"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.bookben.com --- 手机访问: m.bookben.com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=================" 您下载的小说来自:爱去TXT小说下载站:www.27txt.com; 《黑的就是你》比路 [文案] 女人喜欢有品味的色狼。而黒里程更是个“有贼心,有贼胆,有贼地,有贼钱”的终极混帐。 一物降一物,这个曾经本着“生命不息,猎艳不止,替天行房”的风流男人,终于遇见了命中的煞星,或者也可以说,终于寻找到令他可以安心停泊的温柔港湾。 范美人曾经说:黒里程,我不喜欢你,不是在吊你胃口,而是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 而如今,这个美丽娴淑的迷人模特,却在这个土匪身边,以一个情人的身份做着一个妻子该做的事,一心一意,毫无怨言。 两个时尚强悍的摩登璧人,不知到底是谁,俘虏了谁~~~ 黑一 凌晨三点。 刚和范美人在床上人神大战完三百回合,高潮迭起后,亢奋的神经逐渐平静,感觉全身的毛细孔都在扩张,舒服的令人想要叹息。倚着床头坐起身,刚抽出一根烟点上,就闻身边幽幽的来一句“臭死了”。 这男人活的窝囊啊,把手上的烟掐掉,抱起已经脱骨的范美人走向浴室,给两人洗了个战斗澡,又抱着已经没有意识的美人回到了床上。侧身躺下,用手支着脑袋看美人脸,一向不听使唤的手又开始作祟,沿着美人挺直的鼻到饱满的唇到尖巧的下巴,缓缓逐一描下……有时也感慨,这女人的身材真棒,真是自己的福利。 平躺回身,好象还没有丝毫困意,两手枕在脑后,想的却是中午从大学同学那里传来的消息。班里的戴饶因情自杀,都死了能有三年多了,她以后的几年都没和同学联系,要不是有次任灵出差路过她家,谁也不会知道,这个曾经是大家伙最贴心的“蛋糕”,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世中。 就说这女人痴傻啊!自己不是很了解“蛋糕”的情况,所以也就是在心里唏嘘一番。自己真的是被当年风的离去搞到麻木了,往后谁家有生老病死,好象心理波动都不是很大。 随着年龄的增长,人越来越冷静,越来越理性,也越来越无情。哥们如大飞,会直接劈头盖脸的骂:“你他妈的到底是想怎样?”女人如那个谁来的:“黑里程,你真是人黑,嘴黑,心更黑!去死吧你!” 下午一点十五分。 还没睁开眼就打了个大喷嚏。自己一定又是没穿衣服,没盖被,光着屁股睡一了宿。翻身想搂过美人来场晨间运动以打散瞌睡虫,摸到的却是半边冰冷的床铺。是了,忘记美人昨天去昆明拍目录了,否则,一定不会有人让他光着屁股被冻醒。 赤条条刚要下床,脑袋突然“嗡……”了一下,如灌铅样又晕又重。不动还好,这一动,全身的骨头也像即将淘汰的旧零件,喀嚓喀嚓的直响。对了,忘记自己昨晚和老三那帮厮出去牛饮了,好象喝了不少,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?坐在床边木头人了三分钟,突然,黑里程直冲向洗手间,不错,没人。去客厅,很好,也没人。去厨房,书房,客房,另一间厕所,甚至去了阳台,谢天谢地,都没人。 转身又折回来看了下床单,很好,没有被躯体猛烈蹂躏过的痕迹,窗是开的,空气中也很难闻出属于欢愉后暧昧的气味。不错,看来自己昨晚表现良好,为范美人守身如玉,100分。 顿时感觉自己像刚做了一件好事的小学生,心里有种骄傲和自豪感油然而起,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,哼着歌刷着牙,洗了脸,又把许久未剪,过长的胡子修剪了一番。进去衣帽间,在抽屉里拿了条内裤穿上,在自己那一排衣服里拣了条D&G的黑牛仔裤套上,又挑了件IsseyMiyake的白衬衣披上,最后穿了双新袜子,登上了鞋,在落地镜前仔细审查了半天,捋了捋鬓角,才戴上了D&G限量版白色鸭舌帽。不错,很靓仔。上班,走人。 车子刚开出滨江路,手机铃声响起,是老三那厮。 “哥们,起床啦?今晚还过来不?”听那兴奋的声音就知那B现在心里很愉悦。 “看情况。我问你,是你昨晚开我车送我回家的吗?” “你傻了吗?昨天我就差一路骨碌回去了,还能开车送你?” “别他妈装,你把酒都推给我了,你敢说你喝那四瓶能神智不清?装那犊子给谁看?” “哈哈,老大,息怒息怒。难道你起床时没见到送你回家的人?” “放屁,我看了,没女人。” “女人……哈哈……女人,你看你这不是有印象吗。哈哈……”幸灾乐祸的狂笑,嚣张的令黑里程想开车杀过去扁人。 “老三,我最后一次问你,是谁?” 昨天他,老门,清远,喝的都不少,老三不多但酒精超标也不能开车,想来想去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。好象最后一次从洗手间出来后就没什么意识了,而今天取车时看见昨天开的“8嫂”又稳稳的停在位置上。昨晚还有谁,跟他们这一伙在一起吗? 黑二 就听老三在那边长出了一口气。 “完了,完了,老黑,你是彻底废了。人家送上门的你竟没要,你确定昨晚啥都没发生?” “你屁话真多,贱嘴。”黑里程在怀疑,自己怎会受的了老三那么多年的聒噪。 知道老黑的耐性有限,老三提醒他:“你忘了?昨天我们遇见那个小狐狸眼,你还和她一起跳舞了呢。看你和她很熟的样子,她说送你回家我们当然没资格反对。” 顿时黑里程无力的扶着头想晕倒,心里直骂自己交友不慎。 “你们他妈这帮鸟人,就是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,是不是?让这女人送我回家,你们还真好心。” 虽然不知昨晚这个一直对他搞暧昧的女人,为何不把握机会上他的床,总之,没发生过什么事就是万幸。否则,再次面对范美人,自己的良心可能真的会不安。 回想着自己昨晚都做过些什么,应该没做出太过火的事,应该吧?可一想到竟和那只狐狸精缠在了一起,心里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 这个女人,说起来也认识蛮久了,同在圈里混,偶尔有秀还会和范范搭场。但范美人极不看好她,我说过,女人对同性通常在心理上会产生敌对,何况都是美女,更是互相看不顺眼。 范说:“这都是次要的,我讨厌的是她每次见到你的眼神,一副撩扯你的样子。黑里程,我告诉你,我不喜欢她,也希望你和她保持距离。” 自己现在仍会清楚的记得,美人说这话时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。她平时真的是很少制约他什么的,也很少会提出什么要求,但只要她对他说出,黑里程就知道,这是范美人的禁忌,逾越了,自己可能在劫难逃。 还好美人这几天不在广州,话说回来,她在的话也不可能让别人送他回家。没出事就好,过去就过去了,天下太平。 就在黑里程坐在公司的休息室和厂长泡茶聊天时,身在昆明某摄影棚的范范,依然忙碌。 “这一组OK,换下一组……李子,把玻璃台搬过来,水晶门帘要再靠后一些……阿彩,我让你准备的白羽毛到位没?一会我让你开风扇时,你先四,五根的让它吹起来,别一把一把的往外扔……范范的妆怎么还没换?寇子呢?这时间上什么厕所,真是懒驴屎尿多……” 棚里就听见大摄影师老鬼的大呼小叫,粗哑刻薄的声音,这么多年来,蹂躏这些人的耳朵都几乎内伤。 就在外面一片兵荒马乱时,更衣室里的范美人,正抬着脖子让助理给整理衣领上的饰品。今年复古风又卷土重来,设计师们的大作也都偏向宫廷风格及洛可可式。自己的脖子虽然很长,但总觉得这种高领穿起来不得劲。 三月的昆明春光乍暖,一年四季总是20多度的气候最是让人舒服。棚里的温度冷热适中,但范范却觉得压抑非常。明明早上起来还好好的,可一进入工作状态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,要不是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发挥自如,否则自己一定会呆到老鬼跳起来骂人。 可能自己早餐没吃多些,精神状态不好;也可能是一身身高领长袖的秋装不对自己的心情;再可能是有点想家里的那个人了。趁着寇子在给自己换妆,范范暗自恍惚了会儿。 和他在一起能有五个多月了,虽然认识已经有两年,但她依然捉摸不透自己跟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。也不太想深研究他,因为知道,自己只不过是他众多红颜中的一个过客,现在他说着爱她,但他永远不是个,能给女人承诺的男人。 感情很奇怪,明明最先开始就告诉自己离他远点,和他牵扯只能是自己灾难的开始。但谁知这是个自己摆脱不掉的男人,在他面前,年龄的差距和阅历的深浅,使她完全陷入他的盅惑而不可自拔。 面对他强烈的追求攻势,自己连逃,都找不到方向。 躲也没有用,逃也没有用,那就乖乖认命吧,谁让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,发现爱上了这个曾经自己最排斥的男人。那感觉,就像盘丝绳,自己越挣扎,那种心绪束缚的就越紧,挣脱不了的,心里更痛。 才想着,一阵悦耳的彩铃音乐声响起,是羽泉的“最美”。这是专为女朋友设置的,一听是最美,马上就知晓爱美的一定是女人。 “魏,你在哪里呢?”此女姓魏,又是称呼又是招呼,双管齐下。 “我在家啊,你还在昆明那?啥时回来啊?”听声音老魏的情绪有小小激动。 “干吗?我出来才三天就想我啦?可能再要等两天吧,室内的部分今天结束,明天开始拍外景,但昆明这两天天气不好,明天下雨就惨了,所以难说。有事吗?” 听到这边有人叫范范准备打光,魏婷忙说:“没事,没事。”但又犹豫了一下说:“有点小事,但你先忙,你回广州我们再说,你先忙哈。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 这个老魏一向是个急惊风,说风就是雨,有时直率的让人受不了。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,喜怒哀乐完全表现在脸上的傻大姐。 黑三 看魏婷那慌里慌张的样儿,范美人心里纳闷,但也没再多想。这个老魏是个超级大话筒,一天嘴巴闲不住的说,就是今天买了双丝袜,也是要打电话和自己汇报下的。谁知道她今天说的有事,是否真的是有要紧事。 结果老天爷还是宽待他们,第二天风和日丽,拍摄进度也一切顺利。 当离开后的第五天,范美人回到广州白云国际机场,在出关处看到前来接她的黑里程时,她恨不得立刻化身为蝶,飞舞进那个她想一辈子都栖息的怀里。 望向窗外,范美人仍然在想着,刚回广州时两人那种小别胜新婚的甜蜜。当一室涟漪的春光拉开,当一切呻吟,喘息,呼喊,咆哮的激情逐渐平息,躺在黑里程大汗淋漓的胸膛上,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:“这几天,你想我吗?” “想,想死我了。”这话回的前所未有的痛快。 虽然他以前总会不正经地说:“难道从我刚才的表现,你还看不出来我有多想你吗?” 可无论他是因什么而转变,范美人决定,相信他,是真的有想她。紧紧的抱住他的腰,仿佛今生都不想放开。 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只间隔了短短一天,自己所奢望的美好竟是一切假象。耳边似乎不相信刚刚从魏婷嘴里听到的,她说,三天前和朋友去“朝歌”,看到了黑里程一伙人;她说,黑里程和自己最讨厌的狐狸精庄菲在一起喝酒;她说,那女人搂着黑里程的脖子跳舞,两人都很开心;她说,因为黑里程当天喝的很多,所以她就很留意,结果竟然看到那女人开着他车送他不知去了哪里。 听魏婷讲完她所见到的一切,也听着她愤怒的咒骂着黑里程,范美人麻木的像听她讲述无关自己的故事一样。 她相信魏婷,这个她已认识了近10年的高中同学,单纯且深厚的友谊她从不怀疑。她相信黑里程,因为她认为,信任是爱的基石。可现在,她却希望魏婷是在逗她,和她玩愚人游戏;她却希望自己对黑里程没有爱情,没了爱,也就谈不上信任不信任,感情出现脱轨时,也就不会这样伤。 想想自己刚听到事情时的麻木,可谓是,心,莫大于死。 下午近六点。 黑里程打范美人手机N遍,总是无人接听,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,急的他都想摔电话。自己出门前,没听说她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做,她也说好了等他回家两人一起出去吃饭。开机状态下,两个小时都不接电话,这现象在两人住在一起后是第一次发生。 就在黑里程紧张的拿起钥匙离开公司出去找人时,范美人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。 “你现在哪里?你怎么了?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?”黑里程劈头盖脸的就询问。 “我在水疗馆,和魏婷,美美,小莲在一起。我们一会还要去其它地方,你自己找地方先吃饭吧,晚上也别等我了。拜!”还没等黑里程再问话,范美人那边已挂机。 唬的黑里程一楞,这女人是在挂他电话吗?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。听她的口气不冰冷,但却淡淡的,与平日里通话中的撒娇天壤之别。黑里程感觉,有些不对头。 但又不知这女人的情绪由何而来,是自己多疑了吧,中午出门前都还好好的。算了,从来就不想搞懂女人的反复无常。 而开车回家的路上,还是忍不住给老门打了个电话。 “在家吗?” “在。” “你老婆呢?” “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。老黑,你惨了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 “刚才美美打电话回来问我,那天咱们去‘朝歌’的事。有人看到你和庄菲一起离开,她问我是不是真的。” “妈的谁那么八婆啊?你没告诉她,我没怎么样吗?” “但她送你回去也是事实啊。” “操,所以你就和她说是有这事儿?行,你可真够哥们。” “你也别埋怨我,她们那个朋友都看的一清二楚,包括你和那女人在舞池里跳舞,她开车送你回家。” “她们现在哪里?” “在朝歌。” 挂断电话,一个掉头,车子便往朝歌方向驶去。 黑四 魏婷看黑里程这样对待范范气不公,便打电话叫美美出来告诉她原由,让她和自己统一战线共同讨伐黑里程,以及再一次劝奉范美人离开他。 当美美从老门那里切实了,那一晚所发生过的一切后,范美人一直保留在心里的一角信任,终于也崩塌了。 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到,但身边最亲近的同学,和他玩的最好的朋友都已证实了,像他那种前科累累的男人,喝醉酒后,无意识比有意识更无法控制自己。是她送他回的家啊,拒绝自己再往下想,真是连给自己找个说服相信他的理由都没有。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,但当伤害真正来临时,自己真的是恨不得有人从她脑后,使劲的给她来一下子。心好痛好痛,痛的自己想做鸵鸟躲避情绪,如果只有死去会不让她承受这种痛,她多想立刻消失。 中午,公司有事要他过去处理,他还恋恋不舍的亲吻她,让她乖乖在家等他回来一起出去吃饭。而就这短短的几个小时,她犹如从天堂沦落到地狱。 看着她都有些灵魂脱壳的样子,美美气到大骂。 “你自己算算多久?你们在一起才多久?就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,你还跟他在一起。你搬过去和他住的事儿我都没敢和二姨,二姨夫说,否则,就看你今天这样,你让我怎么和老头老太太交代?” “你给我振作点,看你那死样子,他的本性早露早好,省着耽误你的青春。” “是啊是啊,范范,别再傻了好不好?看着你我都想哭了。”帮腔的老魏,在一旁还就真抹起了眼泪。 “好啦,来,你和范范都把眼泪擦一擦,我们范范是聪明的女孩,她知道自己会怎么做的。是不是?”美美已经连续了几个月的苦口婆心,最终感情的事,还是要自己决定。 “来吧,我们把饭吃一吃,吃饱了肚子我带你们去做复仇女神。”美美一遇到问题,总会拿出大家姐的风范,说出这话时,狡颉非常。 “什么复仇女神啊?什么意思吗,去哪儿啊?”魏婷嘴里含着饭,还在吱吱唔唔的问着。 “吃你的饭得了。”美美白了她一眼。 等她俩把菜吃的差不多时,美美拿面巾擦了擦嘴,宣布 “去朝歌。” 黑里程赶到朝歌时,里面已经人声鼎沸。 他在强烈的音乐声和刺眼闪烁的雷射灯中找寻美人的影子,不难,几眼就已瞄到,因为在台上疯狂领舞的正是范范,小莲,美美三人。 朝歌的DJ师打碟的技术很棒,范范这闪亮三人组的舞,也精彩的带动了全场的高潮。 美人今天特别抢眼,从昆明回来时就是一身大卷发,今晚穿着一条低腰的牛仔短裤,趟领的紧身T恤前面看似OK,但后面却露出一大片美背。上衣不长,正好露出了自己在周大福给她买的白金葫芦吊坠腰链。平常生活中总是穿平跟鞋的她,现在却登了一双高筒的细尖跟靴子,更显的她美腿又直又长。她化妆了,像是烟熏妆,黑色长发与黑色眼影,把她的小脸衬托的更加神秘。 黑里程在台下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,相信此时场子里,不知有多少男人也同样在盯着她瞅。他就这样看着她热舞,看着她走下台下和众人跳成一片,看着男人们在她的身边绕来转去,看着她散发的魅力吸引人眼。 一曲将近,范美人独自去吧台喝水休息,黑里程抢在了一个男人的前面,坐在了范范的旁边。范范知道是他,但两人都没有说话,美人也一直没有看向他。 最终是黑里程打破了沉默。 “美女,你今天很抢眼,玩的这么疯,不怕老公吃醋?” “我没结婚,哪里来的老公?”范范还是没看向他,像是在和空气冷冷的说话。 黑里程一滞,停顿了下,改口。 “好吧,男朋友怎么样?别告诉我你没有男朋友。” 范范终于扭头转向他,看向直盯着她的眼,很轻很慢的回答 “有又能怎么样?大家各玩各的吧。这年头,谁能管的了谁?”还是那样清透甘甜的嗓音,但话中却充满了无比的讽刺。说完,还不等黑里程的反映,便已转身离去。 过后,黑里程没有拉过范范向她解释,也没再试图和她说一句话,就继续坐在吧台的这个位置上,一动也没有动过。视线目不转睛的看着美人的身影,脑子里却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直到午夜了,看她们有了要走的意思,他才站起身跟着离开。 看着她们走出朝歌的大门,美美取车后载魏婷先行离开。随后,范范和小莲打了一辆出租车也离开了去。黑里程没有上前要载美人一起回家,只默默的开着“2嫂”尾随其后。 出租车到了小北花圈才停下,本以为送魏婷回家后,范范会调头独自回家。可黑里程却看到,美人拎着包包同小莲一起下了车 黑五 望着小莲挽着范范向她家走去,黑里程赶紧把车停在路边,几个大步便来到了范范身后,二话不说,拉着她的手臂就往车子方向拽去。 突如其来的拉扯,惊的范范尖叫了一声。她知道黑里程有跟在她们车后,但却没想到他会在街上明目张胆的拉人。手臂上传来的疼痛,刺激了她整个下午饱受煎熬的心,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,就是他的脸。 黑里程越大力的拉着范范,已经恼羞成怒的美人越使劲的挣脱。边咒骂着,边用手上的包包往他身上打去。谁知这个男人像蛮牛一样,一把就扯过了包包,继续拉着她往后面拖。范范真的急了,一边向小莲求救着,一边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踢黑里程小腿,当时,她想自己还算有些理智,否则一定会向他的脸吐口水。 两人在街上像打拉锯战一样,激烈的很多行人都驻足观看,黑里程把美人拖到车子旁时,猛力拉开车门,就把她推了进去,力道大的差点让美人撞到头。就在黑里程要绕过车身走向驾驶座时,范范突然开门就跑,好在他反应够快,一个转身便就抓住了她,重塞回座位上时,看美人还想挣脱,气的他伸手一指,大声喝道:“你给我坐进去别动。”声音大的几乎一条街都能听到。 范范被吓到了,真的被吓到了,从小长这么大,没有人和她这么大声说话过。所有的悲伤,委屈,在这一刻全部瓦解。控制不了的放声大哭,痛到无力感想找个支柱,所以她支起了脚,抱着双膝,把脸埋进了腿里。 车厢里只闻范范一声一声的哭泣,黑里程不发一语,但握着方向盘的手,青筋爆起。突然感觉自己好象严重缺氧要昏迷,打开车窗,吹进了一股冷风,黑里程才发现,原来刚才,自己是忘了呼吸。 到家了,可范范的眼泪还没停。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,打开车门,要扶范范出来,却被她一手甩开。进了电梯,黑里程又一次想拉范范的手,结果再次被她甩开。决不允许美人拒绝他第三次,黑里程这次强势的拉过范范的手,又重演了刚才在街上的激烈戏码,两人就在电梯里一直拉扯到进了家门。 拉扯中,身体与身体的摩擦是疯狂的。刚一关上门,黑里程便猛然把美人顶在了门板上,一唇堵住了范范咒骂中的小嘴。 范范扭头闪躲,他就辗转进攻。范范使劲捶打他胸膛,他就是被打出内伤也要把她越抱越紧。欲望的花火有了冲突的导火线,激情很快就全身蔓延,此时在黑里程的中枢神经里,他命令自己,现在就要占有这个让他为之疯狂的女人,只有这样,他才能感觉到,她还是属于自己的。 范范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图,她也越来越大声的哭着挣扎着。嘴里悲愤的喊着 “黑里程,你放开我,你不能对我这样……” “拿开你的脏手,别用你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……” “你好过分,你真的好过分,你放过我吧,好不好?……” “啊,好痛……你不要这样,放开我,求你了,别让我恨你……” 美人一声声的喊叫敲进了黑里程的心里,忍着身体火热紧绷的疼痛和心理意识的渴求,离开了范范的身上。深呼吸了一口气,又重新把躺在地上伤心欲绝的美人抱进了怀里,轻轻的且拥紧。 温柔的拂着美人柔软光滑的发丝,黑里程静静的开口 “我不想向你解释什么,因为我知道,今天我没有丝毫立场征求你的信任。” “但有一句话,我还是要告诉你。那就是,我没有和她上床。” “魏婷她们看到的只是她开车送我离开,离开后我俩是怎样,没人可以出来指控。是,你们当然可以想象我俩是有做过。但如果我俩没做过呢?为此分了手,这对你我难道不是遗憾?” “或许那天离开朝歌时我人是无意识的,但你知道我的酒量,除非我自己愿意,否则我不会让别人把我上了而不自知。” “所以,在你没有眼见为实的情况下,我是这样让你不信任的吗?你把我们这段时间的感情位置摆放在了哪里?” 感觉到了范范想要挣脱说什么,黑里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,紧紧的搂住。 “乖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 “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,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,可今天看见你头也不回的和小莲去她家,我突然怀疑,你是否有真心对待我们的这份感情。否则,为何有问题产生,还没有真正去了解真相,你就先选择逃避。” “或许我真的是不值得你耐心的去等待去付出,但我却是一直认为,你应该就是那个肯花时间来了解我的人。我想情侣之间重要的也是坦诚相待,别人无法干涉,只能由我们自己来解决,这时就需要你我的沟通。” “像这次的事,你知道后可以直接跑来质问我,你知道我一向没必要撒谎,是做了还是没做,我都会明白的告诉你。你知道结果后,可以立即决定是选择放弃我还是选择原谅我。” “不要让我们互相猜心好吗?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会是这样的累。我之前在这方面是很糟糕,但在我们以后的相处中,我不想你怀揣着我过去的历史来看我以后的未来。” 感觉怀里的范范逐渐平静了下来,黑里程分开了些两人的距离,看向美人眼。此时化着浓妆的眼已被泪水淹的面目全非,其实应该说妆容被破坏的惨不忍睹,可黑里程看在眼里,范美人却比平时都要楚楚可怜。 这就是爱情吧,当你看到平时光鲜的她今天变的滑稽无比时,却还觉得可爱,那么就真的是爱情来临了。 黑六 范范从黑里程的怀中直起了身,吸了吸鼻子,调整了一下呼吸。声音哽咽道 “你总是这样,你总是这样。无论什么事,你都是有话说,说到最后总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。我没你好口才,说不过你,但我也不想被你话骗的团团转。” “宝贝,这话说的不对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黑里程看着她锁紧眉头。 “有些事情我只是不说而已,并不代表我不知道,你敢说上次我签北京的事情你没对我说谎?全红搬家那天你真的是在布匹市场和档口老板吃饭?你答应把那件红色的样衣板送给我,过后却说客人要把它带回国。结果那天我看到那个翻译小姐身上穿的,就是那件红衣服。我有问过你为什么吗?” “你为什么不问我?你问我,我可以告诉你,那个王小姐也喜欢那件衣服,她是负责跟客人单的,她认识的鬼佬都有可能是公司可以拓展的商机,和她打好关系完全有必要,难道她向我要一件版,我还能说那是给我老婆穿的?你让我怎么跟你说,说我衣服不给你,给了她?” “全红搬家那天,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,我真的是在和永信的老板娘吃饭。过后她说今天档口有她妹妹在顾,她好久都没玩保龄球了,问我有空和她一起去不。美女,我在她家买布,有时一赊就二,三十万,你说我这人情要不要给?” “至于北京找你签约,我承认是我暗中做了梗,但我这又是为了什么?因为我爱你,我不想你离开我,我就想把你留在广州天天可以看到你。你告诉我,我这样做有错吗?” 黑里程低下头,严肃的质问范范,就见那个被他话堵的,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可怜女人又泪如雨下。 老黑叹了口气,抬起了美人的下巴来回摩挲,温柔的再一次把她拥入怀里。 “那天她把我送到楼下时,我就有些清醒过来了,一看是她,我就赶紧让她走人,她要送我上楼我都没让,别把你老公想的那么畜生好吗?咱俩虽然年龄上相差6岁,但还不至于沟通上有代沟吧?以后再这样轻信我,我真的会打你屁屁哦。” 黑里程状似怀柔加恐吓的安抚着范美人,这也真的是他一贯的伎俩了。 自己的又一次谎言终于换来了美人的平静,抱着她站起身,吻了下发心道 “好了,宝贝,别哭了,去把脸洗一洗,看你脸哭的像花猫一样。” 听他一说,范范瞪大了眼睛,记起了自己化着浓妆的脸,可以想象现在一定很壮观。一转身,几个小跑就进去了洗手间。 黑里程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。 这时,一阵手机铃声响起,是范范的。 老黑拉开她的包包,拿出来接听,来电显示是美美。 美美听小莲说刚才在她家门口老黑抢人的事了,特意打电话看范范情况如何。 “喂。” “黑里程,怎么是你,范范呢?”一听他声音,美美就气不打一处来。 “她在冲凉。” “黑里程,你把范范怎么样了?王八蛋,欺负范范我是不会饶了你的……” “你让老门听电话。” “你以为你是谁?……”话还在继续骂着,一会儿后老门的声音传来 “现在战况如何?”老门极相信老黑的战斗力。 “搞定。”这边黑里程在心里摆出胜利手势。 说完,挂断,关机。 刚挂断和范范的通话,小莲就把自己抛进了大床上。回想着昨晚见到那两个人的争执,她就心有余悸。 作为好友,她希望范范幸福,但她和黑里程在一起,她真为她感到担心。因为那个男人就像把未出鞘的刀,你不知道他何时会伤人。 跟那种不定时炸弹般的男人在一起,一定会折寿的。好在自己追求的是平淡,平静,平和的爱情。想到这儿,一张如阳光般的斯文脸庞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。儒尚,儒尚,儒尚……在心里念他名几十遍,相信此时他一定在教室里抓耳朵。 翻身坐起来,拿过手机翻着号码本,几下子便找到了‘钟儒尚’这个名。现在是晚上7点,他在吃饭吗?还是在课后补习?自己离开学校才三年,竟然记不起此时学校该是怎样的作息。 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?自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,两人本就不熟,他当然不可能主动打电话找她,而她,竟偶尔会想起那双给她印象深刻的,有着很薄很薄单眼皮的腼腆男生。 发现自己爱捉弄人的虫虫又钻出来了,一想到他,就越觉得他天生就长着一副受自己欺负的脸,这种天赐佳品怎能错过! 小莲在心里起草了好几种怎样约他出来的方案,最后决定,请他这个现代汽车机械管理的研究生,帮她分析几款适合她驾驶的车辆。反正自己是想买车的,虽然最先考虑的是,何时,去考牌照。 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几遍措辞,这才拿起电话拨了号码。一声没人接,两声没人接,三声没人接,四声也没人接,直到小莲不知数到了第几遍,那边才有个呼吸沉重的人接起了电话。 “喂,你好,我是洪莲,你是钟儒尚吗?”小莲不确切的问。 “啊,是你。啊,我是,抱歉,我现在有事,一会儿打你电话。”说完,电话那边就传来挂机嘟嘟的声音。 小莲彻底楞了,是怎样,现在是怎样?就这样挂她电话,太直接了吧?两人虽只见过几次面,谈不上熟悉,但也不必给她这般难堪啊。 他说他有事,有什么事会让他这样气喘吁吁? 突然,小莲瞪大了眼睛捂住嘴,自己不会……不会……不会打断了人家的好事吧? 黑七 郁闷的小莲在心里吼……了好久。他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吗,清纯的她好想染指。可话说回来,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谈恋爱,更何况他已是二十五,六岁的热血青年,人长的俊朗,当然不可能没有女朋友,现在和女朋友在做功课,也是有可能的啊。 想想自己怎会这么倒霉,好不容易碰上个自己对眼的,却已是名草有主,单身的好男人现在都死光了吗? 本想约他一起吃饭,现在气都气饱了,躺回自己紫色的大床上,挫的她一个骨头节都不想动。 他说一会儿回她电话,那她就等着,她倒要看看,这男人是否真有诚信,如果他只是敷衍她,信口开河,她会彻底的鄙视他,对他死心。 翻过身,脸侧向床头柜,看上面小猫闹钟显示7点45分,手机放在旁边,小莲的眼就这样一直盯着闹钟的指针。发现这真是个很好的催眠方法,不一会儿,小莲就打破了前所未有的记录,8点15分闭上了眼睛睡觉。 钟儒尚这个王八蛋,他一定是个王八蛋! 中午,全休息室的人,都看到洪莲小妞拿着工笔刀使劲的削着眼线笔,大力的把刚削尖的笔头又削掉了去,然后又继续削,可怜的一支眼线笔,刚才还修长玉立,而现在却只剩下半截腰身。 妈的咧,昨天自己是睡过去了,也好在自己睡了过去,否则还真像傻老婆等乜汗,不知等到何时才到头。 不再继续肆虐着可怜的眼线笔,小莲拿过手机,毫不迟疑的把钟儒尚这个名彻底删掉。去死吧,又让她坚定了男人的不可信,亏李子他们把他夸的是怎样怎样的好,怎样怎样的绝无仅有,都他妈一样。不是禽就是兽。 在心里,为自己刚刚萌芽的暗恋这么快就结束,默哀了三分钟。抬起头,她还是那个嚣张,自信,乐观到无可救药的洪小莲莲…… 夜晚的珠江灯火辉煌,两边的高楼威峨林立,回家的人亮起了归航的明灯,写字楼商宇也都点起了霓虹灯斑斓闪烁。江边各处的码头,停泊着数只装饰漂亮的船,每天载着来广州的游客分享观赏着羊城,这个四季如花,商业兼人文历史相结合的城市。 魏婷和范美人此时正坐在,黑里程临江28层的阳台上,伸脖子往下瞅,真是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。 那边,楼下江面上时而会响起船只抛锚起航的汽笛;会看见对面马路上,大大小小的车辆川流不息。这边,屋子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此起彼伏,老黑和老三毫无新鲜感的又在牌桌上斗来斗去。 就听黑里程那大嗓门在那边骂老三 “丢,你这兽,你现在就开始祈祷以后别有机会坐我下家,否则我整不死你。”一只手夹着的香烟,差0.01毫米就会在老三的眉心给他留个终身纪念。 就见老三镇定的不躲也不闪,还是那副冷面笑匠的鸟表情,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,凉凉的说:“黑少,牌风,牌风。” “滚他妈蛋。”懒的再鸟他,老黑打出了手里的6条。 这厮存心撬黑里程的杠,老黑打出的他样样吃,别人打出老黑要的牌,他总能碰得上,今晚老三手气好的邪乎,也气的黑里程快要倒仰。决不是为了赢多赢少,而是每次吃牌,老三都会用眼睛和嘴做出各种表情来羞辱老黑,这是最让他忍受不了的。 虽然知道老三是啥德行,但不配合他,牌桌岂不冷清?所以在一挂牌友里,黑里程和老三闹的最凶。 摇着已经见底的珠江纯生,黑里程大声召唤范范:“老婆,再给我拿一听啤酒。” “也帮我拿一听。”老三紧接着喊道。 “你喝尿去。”老黑斜了眼老三那厮。感叹的老三扭头转向范范。 “美人,看看你跟了个什么样的人。踢了他得了,跟我,我保证把你供的像王母娘娘一样。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个什么上啊!可怜的范范。” 话音刚落,黑里程一个大脚蹬的他连人带椅子滑出了好远,直到椅子滚轮撞到地上的脚柜才停了下来。就见老三不怒反笑,那贱笑,黑里程都恨不得穿针引线把他嘴给缝起来。 范美人给他们四个一人又拿了一听啤酒后,拉着魏婷窝进了书房。还是这里清静,柔软宽大的卧式沙发,让人躺进去都想睡觉,有时,黑里程在书桌前办公或接邮件,她就会窝进这里,可以看看书,可以和他聊聊天,也可以不声不响的注视观察着电脑前的男人。 和他在一起的生活,有波澜有平静。他上来那脾气时,真的很无情,可他大多时候对她却很温存。是他让她知道,原来男人的温柔可以是一种毒,引诱女人上瘾。 老魏拉过范范的手,问起了她和黑里程是不是真的雨过天晴了,她怎么可以就那样轻易相信了他。 是啊,范范也在心里问自己。她不是年幼无知的少女,也不是被爱冲昏头脑的情痴,她虽然比他小很多,阅历浅很多,但并不代表自己不会理性分析问题。他说他不会对自己撒谎,好吧,那就当他说的是善意的谎言吧。因为自己知道,他还对她有一点点的爱,那么,她就会试着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。拿他的假话当真话,直到自己忍受不了,崩溃的那一天。 看着范范近乎神离的表情,魏婷心疼的拥住了美人。 “傻范范。” “人为何一定要有爱情呢?没有爱情该多好。看你和美美快乐的时候,我羡慕的都盼望自己爱情快点到来。可一见你那天那么伤心,我又觉得这辈子就自己一个人挺好。” “傻老魏,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好,等你的爱情来临了,你就会享受着那种痛并快乐着了。” “少来,我才不像你那样被虐待狂。”说完,老魏的双手直向范范的前胸袭来,闹着高中时代女人无聊的游戏 黑八 范范仗着自己手长脚长的优势,小胜老魏一筹,直到把她扒的身上只剩胸罩,大喊饶命才收手。 闹累了,魏婷穿好了衣服一头栽向了沙发躺下,范范则一只脚压着另一只脚的坐着,手拿过一个卡通‘奥立弗’的公仔抱在怀里。 这公仔是一对,另一只是叼着烟斗的大力水手。在上海徐家汇一家专营绝版的Q仔店里,美人第一眼看到时,就毫不迟疑的将他们买下。就说女人做事不经大脑思考,本来行李已经够多,这对公仔起码也有五,六十公分长,搞的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上,黑里程像只树熊样,肩背着旅行袋,一只手拉着个杠杆箱,一只手抱着那个超傻的‘奥立弗’。而那边的美人,只肩挎了个平常背的大包包,抱着那只水手看着他都不是好表情的笑,气的黑里程从此以后,极力控制美人购物思维的白痴因子。 怀抱着水手,范范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黑里程的表情,这个爱面子的大男人啊,相信他那时一定会感觉无地自容,但又无可奈何。 范范,心里在笑。 他不会知道,因为叼着烟斗的水手像同样总叼着烟的他,身边又总有他的爱妻奥立弗,所以她才会极喜欢。她把他们放在了书房里,就像希望她和他一样,永远在一起。 魏婷看见范范在那里傻笑的摸不清头脑,用脚蹬了她一下:“傻女,傻笑啥呢?” 咿?自己真的笑出来了吗?范范继续露出一个更大的微笑,扭头转向她:“我笑你啊,突然想起了,好象很久都没听见你说和谁怎样怎样了。”说完向老魏眨了下眼睛。 “切,无聊。别拿我和你们这些痴呆比,小女子从不玩风花雪月。”魏婷翻个白眼不耻。 “少来,装。上一次你说的那个搞营销的呢?不是说他连续几天晚上来接你去吃宵夜吗?进展如何?我最近不在广州都来不及问。” “事儿婆,操心好你自己的事得了,我和他没戏。”老魏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一口咬下。 “你为什么总是和男人没开始就已结束了?你也要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吗,别总是没几天就说这不行,那不是的。”范范看她这样真头疼。 “两个人在一起要的是感觉,我都给自己机会和他们接触了,可没有感觉,你还能强求我和他们在一起?我可是感观至上者。”此时苹果已经被她嗑去了大半。 范范研究了老魏一分钟,严肃且认真的问:“婷婷,你还是放不下他吗?” 魏婷呆住了,他……已经好久都没见到的人,却仿佛自己昨天还念着他的名。 “傻话,你不提起来我都把他忘了。我对他,早已恩断义绝。”话说完,手里的苹果核被抛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,成功的落入写字台旁的纸篓里。 下午3点整。黑里程的MazdaRX-8准时停在了工厂门口。 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,见到他的员工都会向他打招呼,进去了房间,车钥匙一甩就扔在了办公桌上,毫不在乎是否会把桌面砸出印子。脱下的外套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架套起来,挂在专属的衣帽架上。拿起茶几上的电热水壶,来到外面的办公室打满了水,又走回自己的窝把水壶放在加热座上,趁它加热那会,转到桌子电脑前,打开电脑,浏览下自己的邮箱,回复一些邮件,又保存了几张客人传过来的图片。水加热了,他把茶具依次冲洗了番,拿起推车里的高山龙井放一些在养的绍兴紫砂壶里,注入了热水,又放掉,再注入热水,拿起热水壶向紫砂壶上浇了几圈,这才洗了个杯子倒了茶。 拿着茶杯走向办公桌,打开了设置SOHU的主页,丝无纰漏的阅读着当天的新闻。随后,登陆了两个自己最常上的QQ,把茶喝光后走出了自己的巢穴。 看员工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各尽其职的忙碌着,黑里程来到了二楼的板房。 前天,博纳公司拿过来30几件板,每件都要照样衣打一系列出来,昨天去写字楼看了下设计师们的进度,听说这次的款式比较复杂,在打板过程中版型总出错误。黑里程去电脑打板间询问了版师是何情况,又去车位那里看了下成衣的做工,资深的版师小王建议黑生再找个真人模特试一下效果,毕竟真实的人体工学和衣架模特大不相同,这样可以看出问题及时调整。 黑里程让他们把已做好的样衣送到楼下的样品间,拿起手机打给了在家的范范。 “宝贝,你马上过来工厂。”老黑开门见山。 “有事吗?我在擦地板。”美人不解。 “过来帮我试几件衣服。” “哦,那我现在就过去。” “恩。” 放下电话,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。这不是第一次去他工厂帮忙试衣,但每次去她都感觉很尴尬。在公司,黑里程从没正式给大家介绍她是谁,但她能看出大家猜疑的目光里,有玩味,有了解,还有些习以为常。应该是他以前总带女朋友去公司吧,说是模特帮忙试衣,其实人人早已心知肚明。 打车20分钟到了工厂,就见黑里程正站在门口等她,也没接过她的包,也没拉过她的手,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转身带她去了样品间。此时,范范的心里,有一点点伤。 样品间里有打版师小王,有板房主管阿威,还有两个后叫过来的设计,一男一女。黑里程坐在高脚椅上拿过一件衣服递给范范,意思是让她去更衣室换。 因为过来是要试衣,所以范范出于职业习惯只穿了件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,波浪卷发也随意的挽起。看着手里的衣服,是夏天的短袖款式,但衣身有太多的剪接,自己穿起来可能会短。 穿着平底鞋的她,走出更衣室也像个光芒巨星一样,走路的姿态庸懒成熟,往那里一站,175公分的身高,完全把那四个员工镇的好是欣赏及羡慕。啧啧,也就是这样的美人,才能配得上,他们那高大英挺的老板。 就见黑里程站起身,比范美人高出半个头的身体倾斜的凑近她穿的衣服,要是再靠近一点儿,范范都能感觉的到他喷出的呼吸。 突然黑里程指着范范前胸的一处,皱着眉头问了句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 黑九 范美人赶紧低下头,惊慌的以为自己穿差了衣服。 正找着毛病,就见黑里程转身让板房主管过来看,指着那一点喝道:“这是谁裁的衣服,面料有次点没看出来吗?这么大的一块勾纱你也让他们给我做起来了?成衣后你从不检查的吗?” 黑里程从来不会控制自己讲话的音量,就是本不是很生气,但只要稍一大声,就会让人以为他大发雷霆一样。 看阿威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,黑里程又拿过了一条长摆裙递给范范。相信,以后阿威在这方面不会再出差错。 范范穿着长裙,黑里程马上又发现问题:“臀围尺寸打小了吗?怎么看起来紧绷绷的?” 打版师小王走上前来:“大货尺寸是34寸,我们也一直都是这样打的,可能这位靓女臀围比较大。” 说的老黑又皱了下眉头。看向裙摆,似乎长度有些短,刚到美人的小腿,便又问:“这个长度是多少?应该到足踝处吧?” 小王回:“我量过了,40寸正好。是这个模特太高了,她穿起来当然会短。” 听他左口一个这位靓女,右口一个这个模特,范范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,别提多不是滋味。不是她想朝黑里程要地位,而是悲哀,他就放任自己的员工拿她当木头人一样随意评论她的身体。难过的像迷茫中的白兔,抬不起的眼无助的不知看向哪里。 当她垂下了头,黑里程就知晓了美人的情绪,看向她的眼,瞳孔转浓。 屋子里很静,因为大家都在等黑生下一步的指示。当黑里程开口打破沉静时,却是用广东话宣布:“这是老板娘,以后见到了要叫人。” 试衣结束要回家了,黑里程这次,是拉着范范的手,走出了公司大门。 到今天,范范想起,还心怀感激,不是感动,是感激。感激黑里程发现到了,她那可悲的情绪;感激他照顾到了,她那脆弱的自尊。 四月的广州空气异常潮湿,特别是守着江边,返潮更大,最近几天,范范都在忙碌着晾晒家居用品。把她和黑里程堆积如山的衣物,鞋子,一一挂在阳台上爆晒,只要黑里程在家,她就要求他一起抱着被子去32层顶楼的大平台,那里的空间大,通风,感觉离太阳好近好近一样。 顶楼晾衣的绳索,他家就给占了两条。范范和黑里程坐在建筑独特的凉亭中,享受着这难得静旎的午后。 范范头靠在老黑的肩膀上,一起望向江对面已经完工的‘凯旋门’。黑里程告诉她,55层顶楼有自己独立的电梯,一层楼就一户人家,一个月光物业管理费就要两万多,现在叫价三千万。听的美人乍舌。 黑里程说,住在广州最高的住宅,感觉就像把世界踩在了脚下,那就像一座城堡,应住着像她一样的美人。他说他会努力的,一定会带给她所有最美好的。 美人说,我不喜欢高,高处不胜寒,我吉林的家住在5楼,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,我却感觉比什么都幸福。 黑里程看着她,笑了笑没说什么。 一会儿后,伸出手,指向五羊新城的一处对范范说,七几年的广州还很落后,没有几栋高楼,几乎都是五,六层的住房居多。当年他家住江边集资房的五楼,也就是现在他们住的这个位置。中学时有个和他总一起玩篮球的同学,他家就住在手指向的那里,他家也住顶楼。那时一般家庭都还没有安装电话,每到周末,两人就以在阳台上舞动红色的大旗,来约定一起出去玩球。 “哈哈……这要在以前打仗的时候,你俩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宣传骨干。”范范笑他。 黑里程敲了下她的脑袋:“笨,那是前锋,打在头阵,挥舞着红旗,大声呼喊着冲啊……同志们……为了党……为了人民……消灭敌人……解放全中国……” 难得见老黑如此这般的绘声绘色,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大义凛然,甚至举起了手臂用力的挥舞着,本来就大的嗓门喊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,看的美人笑到不行。 “亲亲,如果你没从圈里退出来,我敢保证,你现在一定会红的,说不定都会有人找你拍片哦。”范范笑着说。她十分确定,身边的这个男人,黑是黑,但绝对是块黑金。 “谢美女抬举。”老黑双手抱拳,恭身一楫。 这下又逗乐了范范,她在心里想着,他如果总是这样该多好。她喜欢此时幽默的他,感觉不再是那样难以的不敢让人亲近。 像福至心灵,温馨的气氛感染了范范甜蜜的心情,她突然抬起头吻了下黑里程的唇,碰了一下刚想闪开,一只大手立即按住了她的后脑勺,不让她躲避,加深了这个吻。 欲望来的像断了线的风筝,线刚一断开,就已不再受人控制。黑里程的手熟门熟路的钻进了美人的衣服里,贪恋着掬满他一手的饱满,唇也随之蔓延而下……当他的手正要拉下范范的牛仔裤拉链时,美人豁然清醒。 “不可以……这是外面天台……会有人看到……”范范气喘的想将他推开。 “大下午的没人上来。”黑里程含糊着。 “不行……真的会有人看到……附近都是高楼……”他怎能这样色胆包天。 “那我们下楼回家。”老黑打横抱起了美人。 “那被子怎么办?……你很烦内……”随后的话已经消失在了消防门后,天台上,只有两排被子和床单,随着风,舞动着 黑十 04年,在黑里程身边发生了两件大事。这两件事,让他以后学会了感悟生命,爱惜生命。 在黑里程和范美人同居的第七个月里,范范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。 自己的生活作息因职业的关系不是很规律,所以月经通常来的都不是很准时。刚开始延迟了一个星期,美人没觉得什么,可一个月过去了,它还是毫无动静。 她还小,人虽身处模特圈,但本性单纯,也是被黑里程保护的好,很多事情都考虑不到,也就没往那方面去想。是黑里程最先注意到了,没来的头半个月他已在怀疑,等过了一个月后他几乎确信。 他莋爱从不喜欢戴套子,也不喜欢射外面,以前会要求女人自己做措施,但现在的范美人打死都不要吃避孕药,平时就是吃粒感冒药都要他连哄带威胁。但相比厌烦安全套,他更厌烦的是要孩子,所以,在两人的性生活中,通常都是美人危险期就戴,安全期就不戴,他在计算避孕日子这方面,比女人都准。 但马也总有失蹄的时候,何况老黑的性欲一向是随性而做,热情上来了,难免会麻木了其它。 带美人从医院切实完回家后,两人坐在沙发里谁也没说一句话。 其实什么也不用说了,还能说什么呢,说了只会让范范更难堪。知道真的有了后,黑里程从头到尾,脸上没露出过一丝笑容。 当天夜晚,黑里程在床上搂着她,对她说他们两人现在还年轻,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,他想再过几年二人世界。他也为她做了考虑,说她现在才24岁,优秀的条件在事业上还能有更好的发展,年纪轻轻就在家带孩子,未来还要苦恼着身材走样的可能。他想,等再过几年,她的心性各方面都成熟了,也对工作产生了厌倦,那么,他会让她退休,在家安心的相夫教子。 范美人心里清楚的知道,黑里程所说的都是借口。他所考虑到的,只是自己的自由是否会受到限制。 他说爱她,但从没提过结婚;他说想过二人世界,但他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;他说她现在生宝宝太早,但有多少女人24岁了孩子都满地跑;他说怕她以后会埋怨因生产破坏了身型,其实他怕的是她以后不再养眼;他说以后有大把机会让她做妈妈,但她却怀疑,她没机会等到他想要孩子的那一天。 当时24岁的范范心里痛苦的就是这样想。她不会想到黑里程所说的是真实顾虑,而是想到他从没认为能永远和她在一起。 从这一晚,到之后的一个月里,范美人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…… 一个不受爸爸欢迎的孩子是悲惨的,范美人没有勇气生下这个注定可怜的孩子。当她躺在了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时,感觉自己心,也随着那与自己无缘的小生命一起去了。 流产后的范范身体很不好,重要的是在精神上给了她很大的打击,状态一天不如一天,白天吃不下饭,夜里有时还会哭醒。当有一天晚上她像说梦话般喃喃自语时,老黑摸到她的额头热到烫手,他这才感到害怕。 不想折腾她,黑里程赶紧给自己做医生的好友秦子打电话说明了情况,不到15分钟,秦子就拿着医药箱匆匆的赶了过来。给范范摸了下脉,又打上了一瓶吊针,美人才逐渐平静下来。 见黑里程坐在床边,握着范范的手,一动也不动的如雕像般呆掉,熟悉他的秦子也只能在心中叹息,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 从此黑里程几乎很少出门,客人来下单就会去趟公司,否则就是电话,电脑里处理事情。与客人和朋友经常性的应酬也不去了,之前起码半个月要回去一次番禺的爸妈家,现在都让他撇离的一干二净,偶尔家里来电话问他怎么不回去,他就推脱说忙,不是在香港就是在虎门。 就这样日夜不离的守侯着范范,因为她眼里的游荡让黑里程感觉到恐慌。昔日精力旺盛的美人如今却没有了生命力,不是怕她轻生,而是她看向他的眼里,没了往日的温度。 他没有雇佣保姆,自己和美人同居的事,没对家里人说过,当然也就不可能让家里的保姆阿芹过来帮忙照顾。所有的饮食起居黑里程都统统揽下,可是自己只会煮方便面,那还是念大学时以防同寝的几个懒人饿死,才学会的手艺。从小到大没下过厨房,也没有机会让他下厨房,所以当他独自站在厨房中央时,无措的几乎怀疑自己是白痴。 吃了30年的饭,却一顿饭都做不出来,黑里程无奈,只能从楼下的餐厅订餐,要求好合理的饮食搭配,每顿也必有一墩汤。向秦子打听何种有效滋补身体,便一一买来喂范范吃下。有生以来真的是头一次这般的伺候人,连家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没享受过他的这种孝道。可为了这个女人,他却做的毫无怨言,天经地义。 美美和魏婷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范范小产的事,便一同来黑里程家闹,先去卧室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范范,看见了她前所未有的憔悴,来到客厅后,美美长久的忍耐终于爆发了 “黑里程,你太不是人了,看看你对我妹都做了什么?她在我们东北老家人人都把她当宝贝似的捧着,到你这里却变的人不人鬼不鬼,早知如此,我就是让我二姨夫来广州把她拉回吉林,也不能让她跟了你。我告诉你黑里程,等范范身体养好后,我一定会把她带回东北的,你以后休想再缠着她。” 美美一边哭着,一手指向黑里程的鼻子骂个不停。她是真的为范范伤心,都怪自己,更怪老门那王八,要不是他总找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,否则黑里程也不能认识了当时刚来广州发展,正住在她家的范范。 这是孽吗?自己怎么向二姨交代啊?好好的一个姑娘,来广州没几年,就在她眼皮底下被人欺负的这么惨,她真的愧当这个姐。 “不,我今天就带范范走,我等她醒来就让她和你分手。”美美现在就已受不了,自己的妹再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一分钟。 黑里程生气了,简直气红了眼,听美美一句句带范范回东北,要他们分手的话,他简直要崩溃。之前可以任由美美骂,因为自己理亏,但她不应该干涉范范的去留,说出替范范决定大局的话。 一把火烧上来,也不管她是范美人的姐,还是自己最好哥们的老婆,大手各拉过这两个人的胳膊就往门口拖,打开门,一把推了她们出去,大声吼到:“我俩的事,你们他妈少管。” 接着就大力的甩上了门 黑十一 踹翻了玄关处装着篮球和网球拍的置物筐,黑里程站在原地平息了下呼吸后,转身往主卧室走去,担心着范范会被刚才的争吵惊醒,看美人面向飘窗躺着,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。黑里程落身上床,从后面拥着范范躺下。怀里抽噎的振动,让老黑明白了,原来美人,一直都醒着。 下巴摩挲着美人的发顶,黑里程说不出一句话。很久以后,搂紧了美人,轻声的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 人或许就是如此,得到时不会知道珍惜。从这一次事件过后,范美人像得到了重生,蜕变的成熟,自立,且内敛从容。不否认,就在黑里程以为两人的雨过天晴后,看到她偶而的恍惚,他都猜不出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。 从不费心猜女人的心思,现在却希望自己会读心术。就在几个月的辛苦追求和这半年多的共同生活中,他没想过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意义是这般重大,重大到,哪怕听到她要离开,或看到她如此痛彻心扉的伤,就是想,都让他无法忍受。 是了,这真就是爱情了。活了30年,感觉自己的春天随着范美人才来临…… 范范的身体逐渐恢复,在黑里程难得的体贴呵护下,也逐渐了有了笑容。而老黑,在美人康复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带她回家,正式把她介绍给了家人。 当听到黑里程要带她回家时,范范像看一个陌生人样看着他。不解他为何会在此刻带她去见家人。两人住在一起半年多了,很少听到他提起家人,更别提他要让他们认识见面。难道是这一次的流产让他产生了愧疚的心理?如果是这样,她不要这种舍施。 看着美人木然的表情,黑里程知道她猜疑的是什么。就是这样,每当有疑问或想法,她从不和自己说,只会留在心里胡乱猜想。可这一次 “我不去,如果你想弥补这次对我的伤害,我认为你这样做,完全没必要。”她说出来了,她终于肯说了出来。从前,说实话,她不太敢和他在言语上反方向。 黑里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,看的她心里都有些发毛,直到他开口说话。 “是我不对,我应该稍早就带你去见我家人。可那时我姐刚生老二,老大又调皮的很,家里没一刻安静时候。几个月前,我爸最好的战友去世了,他又检查出来有糖尿病,你可以想象家里的气氛多不好,我不认为那段时间带你去会能让你看了舒服。” “至于你这次流产,你信不信都好,我的难过绝对不比你少,毕竟那是我俩共同的孩子,别把我想的那么冷血好吗?让你打掉,看你那么痛苦,我真的有反省自己这次是不是错了,这股火上的我牙现在还疼。” “去看看吧,可能都不是些讨人喜欢的人,但我养的GUCCI你不是早就想看吗?还有悟能,半岁的小孩正是好玩的时候。你和悟空聊天,能被他逗死,那个小王八蛋最爱和美女说话。我妈脾气不好,年轻时人刁,但你顺着她心情说话也能聊到一起去,那也是个有啥说啥的人。我爸话少,长的凶你别害怕,老头对人还不错。我姐是个疯婆子,知道你是模特一定会和你很谈的来,因为也是超爱美的,她话多的不得了,不怕聊天冷场。我姐夫是大忙人,现在我们两家的陶瓷厂合并在了一起,他两边都要顾,平常就在佛山,只有周末才会回祁福。” “我和他们说了已经和你住在了一起,他们也想见见你。最近家里又雇了个保姆,老大也送去了幼稚园。我爸在心态上比几个月前平和了很多,现在就靠吃药和饮食调理身体,你去了也别问起他的病,老头听到糖尿病三个字还是会抓狂。我妈问起咱俩是怎么认识的,一起住了多久,你直说就好,她就讨厌有人骗她。我姐她每次生完孩子情绪就不稳定,你别多心。我姐夫可能不会和你说什么,但他注视你时你也别反感,他就愿意研究人,事业做的大,这都是条件反射。” 所以,当范美人坐在黑里程的“5嫂”宝马X5上驶向番禺时,她才觉醒过来,自己是又一次着了黑里程的道。 过了八月份的淡季,黑里程和范范从泰国回来后,就投入了下一季的准备工作中。老黑忙着接待客人,偶尔会亲自去对方公司拿版,铺设关系。白天大多时间工厂和写字楼两边跑,晚上也要安排些应酬,谈些生意。 而范美人,严淑甄给她介绍了一个拍鞋子广告的活儿,会和几个外国模特一起合作。现在拍的是明年春夏的款式,她回来和黑里程说,鞋子都好漂亮,喜欢的她都想买下来。 黑里程‘恩’了一声说:“好,那就买下。”眼睛都没离开杂志一眼。 气的范范一把抢过杂志撇向一边:“那能买吗?那是人家的版,明年春夏的又没上市。” “那你说要买干吗?”老黑不解。 “我随便说说,向往一下不行吗?”美人的嘴气的鼓鼓的。 “哦。那你继续向往。”黑里程又继续拿过杂志看了起来。 看他那死德行,范范气的把冰箱的‘明治’冰淇淋吃掉大半桶。 晚餐过后,黑里程突然想起,对正在看连续剧的美人说:“对了宝贝,我过两天可能会去趟北京。” 范转头:“干吗?没听说最近有展交会啊。” “不是有展会才能去。而是我想考察下华北地区的市场,我们现在做的是欧美单,款式和版型绝对是最潮流的,在尺寸上也偏大,这完全适合华北及东北人身材上的需求。我在考虑公司再开辟另一片市场的可行性,如果可以,在客人下单的同时,我们可以再另加单,稍微做下国内趋势的调整,这又会是个不错的商机。” “哦,那你要去几天?”好遗憾哦,好想和他去,可惜自己目前的工作走不开。 “看行程而定吧。先到北京,像石家庄,天津,都在考虑范围。然后可能会去趟东北,是长春还是沈阳还没确定。” “老公,我也去,我还能直接回家,带我去,带我去,带我去……”范美人乞求的神情像只小狗。 “那你工作怎么办?不是签合同了吗?起码要拍一个多星期吧?乖,这次是去看市场,行程紧,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回去。”黑里程拍了拍狗狗的头。 美狗狗沮丧的接受了现实:“哦……” “你自己一个人去吗?” “和杨霍” 黑十二 就在黑里程和厂长杨霍,结束完华北的考察飞到沈阳的第二天,一个号码打到了杨霍的手机里,是找老黑的电话。 黑里程刚接过电话,就听那边悲痛且大哭的传来小舞的声音:“黑里程,你死哪儿去了?为什么电话没开机?你快点回来吧,快点回来吧,阿风快要不行了……” 黑里程顿时像被雷劈中一样,脑子里一片空白,耳朵里在消化着小舞之后说的阿风得了尿毒症……现在已是晚期快不行了……在广医二院……你快回来…… 机械的他连忙转身就打车去了机场,忘记和杨霍交代,忘记拿行李,就连杨霍在他身后喊问他去哪里,他都听闻不见。到了机场坐上了最近时间回广州的班机,这一路上感觉自己像没了心一样,说不出哪里痛,麻木的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。 就这样麻木的飞回广州,麻木的下飞机后又上出租车,就这样麻木的来到广医二院,走进了有着风,这个他今生最铁的哥们的病房。 还没进去房间,里面一声声的哭泣就传出门外,黑里程当它是自己的幻听。机械的推开门,里面所有的人都抬起眼看到了他,小舞看他才赶到,扑到他怀里就猛捶他胸膛,哭着责怪他来晚了……你怎么可以来晚……来不及了……你该死的怎么可以来晚……怎么可以…… 黑里程此时的耳朵里听不进一句话,眼睛一动也不动的只会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风。放开小舞,缓慢的来到床边,弯身贴近风的脸,就像看到他午睡的样子,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安详。在白色被单下找到了他的手握住,风似乎也在回握着,紧紧的且冰冷。另一只手拂向风的眼,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打开他的手,他睡眠轻,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醒。可这一次,他睡的最实! 像突然从迷梦中醒来,黑里程醒悟了这一切不是幻觉,不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老天给他开的玩笑。再也忍受不住,后退几步摊在了椅子上,如果对面是墙,他恨不得就这样撞晕过去,一种巨痛压的他直不起身,脸埋在手掌里,泪,如雨下。 从此以后,黑里程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机,身边也总会带着另一块充满电的手机电池。几乎每天都给家里一个电话,一周或两周就会带范美人回一趟家。在过后的风的葬礼上,他看到了从香港赶回的小舞,一直陪在风身边的大飞,已经定居在珠海的老关,不知从哪个城市飞回的南山,和瘸着一条腿也从福建赶来的平子,就连身边的家姐都痛哭的伤心欲绝。 看着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,黑里程鼻酸的骂自己真的是疏离他们好久了,什么大家都在各忙各的,什么大家现在有很多都不在一个城市,什么好朋友是不在乎朝夕相处的,什么心中只要有朋友的这份情就好……这些都是放屁。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,他的心也竟是如此无情。如果他及早关注到了风的病情,可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里,会陪伴在他左右,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,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,悔恨的一辈子都会责怪自己。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打电话给身居江门的风,如今短短的时间里两人竟是天人永隔。 黑里程病了,他真的病了。送风走了后,以后的几年里,搞的他一想起来,心里仍不舒服。一股火上的,原本被范美人喂胖出的20斤肉,也又掉了回去。公司要开辟另一条线的事,他也没了心思去拓展操作,的确消沉了好久。 小舞坐在对面望着他,这个从小一起长大,总喜欢和自己逗嘴的男人,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愧疚和悲伤,风的离去,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来的伤心。 “阿里,振作点,我想阿风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,他才会不把病情告诉你。其实他骗了我们所有的人,他也不让我哥和我们大家说,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,他不希望我们知道后,为了他伤心难过。” 小舞伸手抽出了夹在黑里程手里快要燃尽的烟,按熄到烟灰缸里后,抬手盖在了老黑的手背上。黑里程一句话也没有说,覆手过来握住小舞的手,指尖无意识的抚摩着掌下的光滑柔嫩。 许久后,黑里程轻声开口:“你在香港还好吗?上一次到那儿都没来的及去看你。” 撤出了老黑掌中的手,小舞从包里翻出了‘KENZO’香烟,抽出一根优雅的点上。 “还不是老样子,我决定要调回来了。宇航这边走不开,一时半会也回不了香港,我厌倦了两人聚少离多的日子,刚好广州这边策划总监有空缺,我和RICH做了申请,他答应我会考虑看看。” “也好,虽说在总部前途无量,但女人到什么时候,感情都是最重要的。回来吧,直到风走,我才感觉到咱们这伙人越来越少,也越来越远了。再说你和宇航拖的也够久,趁早把婚事办了得了。” “这伙人其实还是很近,只不过是你离我们远了,一个范美人就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。切。”小舞吐了口烟,不屑的白了眼黑里程。 “你再切,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咬掉?”黑里程严肃的恐吓。他极讨厌听女人说‘切’。 “切,怕你不成?纸老虎。”女人挑衅着。 话音还没落,就见黑里程探起身一手揽过她的头,猛地就堵上了她的唇,找到她的舌头一口咬了下去。痛的小舞使劲拍打他的脸,在黑里程退开后才有嘴大骂 “你发什么神经,我发现你真和疯狗一样,见谁咬谁。”拿起面巾纸使劲擦拭着被疯狗咬过的唇,抬头看见黑里程嘴上也印有她的口红唇印,便又丢给他一张纸,告诉他擦干净。 回到家,宇航看见亲亲女友臭着一张脸,问道:“怎么了?脸臭臭的。” 把包往沙发上一扔,小舞在转身进浴室之前丢了句:“被疯狗咬了。” 回到家,范美人迎上前去,刚想亲吻黑里程,就眼尖的发现老黑嘴上有唇彩的痕迹。她不会看错的,自己再熟悉不过了,那种水晶璀璨唇膏,就是擦拭过后也会有闪闪光亮留在唇上。 美人瞪着眼睛问黑里程嘴唇是怎么回事,老黑看着她没说话,面无表情的向洗手间走去。 范美人在后面抓狂的都不想活了 黑十三 圣诞前一天的平安夜,一大帮人聚在清远家,从中午打牌一直到晚上7点多。找个酒楼吃完饭,有人提议去K歌,附近有名的就是“金矿”,所以酒足饭饱的人们大队人马般杀了过去。 一进包房,美美那几个女人就先把自己要唱的歌都已排满,相信这一晚,男人们只有听唱的份了。没关系,男人通常都懂自娱自乐,在这里,猜拳,摇骰子,猛灌蟋蟀似乎才是重要。刚才吃饭都已酒过三巡,可现在仍能看到加州红一瓶一瓶的见底。 那边歌声刚停下,范美人就跑过来拉住黑里程正拿酒杯的手。 “老公,下一首歌是我帮你点的,是黄征的‘爱情诺曼底’,你快去唱”范兴奋。 “不会。”老黑回的干脆,转身又要和南山斗酒。 “老公,去啦,你上次都有唱过,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,去吗,去吗……”范摇着老黑手臂撒娇。 “乖,别闹。”黑里程今天没什么K歌的状态。 “啊,前奏都过去了,快唱,快唱。”说完强塞给他一个无线话筒。 黑里程勉为其难的接过麦克风随着音乐唱了起来,见他看都不用看大屏幕就能对的上字幕,说那不会唱简直是给傻子听。 说句不谦虚的话,黑里程偶尔也会想,如果年轻那时候就有像现在这么多的选秀比赛,自己如果想参加的话,拿个超级男声奖什么的,应该不在话下。想当年在大学里唱Beyond的曲目,也算是大名鼎鼎。 一曲毕,迎来众女人们的喝彩,只有男人无动于衷的继续玩他们的,实在也是习惯了黑里程走到哪里的骚包样,不唾弃几声就不错了。 酒喝多了,又刚唱了一首歌,感觉喉咙又干又哑,头还有点晕晕的,似乎是感冒的前兆。好像自从几年前的车祸后,自己都很少得病,可能是昨晚做完爱后想抽烟,被美人制止,自己趁美人冲凉时偷跑到阳台,只披了件睡衣,又出着汗,被风吹到了。 一趟洗手间回来后,黑里程就没有和他们再玩,只静静的坐在了一角,对面正好是范范和小莲在聊天。见范范侧耳聆听,偶尔才会问出一句话,大部分时间都是小莲在说她自己的。房间太吵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,只能见到小莲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。 其实小莲在和范范说的是,她和那个,被她骂了近一个月王八的钟儒尚的感情纠葛。是的,他俩在一起了,也只是现在是在一起,至于未来,小莲自己都一片茫然。这个她曾经认为是生来就注定被自己欺负的男人,万万想不到,自己最后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对象。洪小莲莲啊,洪小莲莲,难怪最近销声匿迹,原来也是去打了场感情的仗。 范美人就像朵解语花,似乎每个人都愿意向她诉说着自己的苦闷,而美人,也真的是实实在在的,以心对待她的这些同学,朋友,以及亲人。黑里程喜欢看美人姿态安然的笑,喜欢看她倾听着别人说话时认真的表情,认真的女人最美。喜欢她在他身边的感觉,如微风吹过,拂起他一心湖的涟漪。 可他不喜欢的是 他告诉过范范不知多少遍了,在家她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,但在外面,不可以一只脚压着另一只脚坐着。两腿间的迭起,很容易就让人看到裙下风光,就算穿的是裤子,这种坐姿也不雅。 偏偏范范今天真就穿着一条短裙配靴子,就见坐在对面的黑里程气的,拿起台子上的一粒开心果就向美人露出的大腿使劲投去。突如其来的疼痛,惊的美人立刻抬头看到黑里程的眼,顺着他瞪她的目光往下看……赶忙把腿收回,坐好。 老门和美美带着孩子准备回吉林过年了,他们两口子能有3年没回去,老门把他的父母接过来给他们带仔仔,只有美美的父母在东北可让他们想念。冬天回北方很遭罪,太冷,小门这是第一次带回去,真的怕才一岁的他有什么不适应。 主要是美美想回去看看,家里姥姥听说身体不是很好,70多岁的年纪了,能看一天是一天。把小门带回去也是想让老人家见见她的曾孙,享受一下自己活了近一个世纪,四世同堂的喜悦。 老门越到年关是越忙,因为各处都要有新年展示秀和促销活动来让他编排,这个昔日的男模,如今是功成名就的秀导。193公分的身高,满脸浓密粗矿的大胡子,如斧雕般的脸庞和体型轮廓,雄性激素发达的总让女人疯狂的尖叫。 这样的男人是会让老婆担心的,身边无时不刻总是围绕着美女,那些想一跃成名的女人们,更是肆机想跳上他的床。美美曾经是时装买手,相当知道圈里的黑暗性,自己的条件也不错,又是和老门真正的两情相悦,没生宝宝之前,对自己及老门都是相当自信的。 可随着自己的怀孕,随着医生嘱咐几个月的禁欲,美美胡思乱想了起来。想法就像曼佗罗,一有种子种下,就会逐渐生根发芽,快速滋生蔓延。偶尔一次的性生活还是有,平常美美也可以帮他,但大多时候,看他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彻底纾解的痛苦模样,她怀疑这男人会不会另找渠道发泄他的旺盛精力。 美美把这想法和自己的妹范范说了,范范又在晚上睡觉时问了黑里程,老门会不会真在外面找女人。 靠着软包床头看书的黑里程,像看白痴样看了她一眼,低下头都不屑回答她这个弱智问题。 范范看他那鄙视的表情,气的大力的抓了把老黑腋下浓密的毛毛,疼的他差点一本书拍过去。 “我发现你们女人相当无聊。”黑里程咬牙切齿。 “只有做过亏心事才会反责别人无聊。你俩总在一起玩,他是怎样你最知道。”范范极力为自己的姐声讨。 “我只知道自己是怎样,别人怎么着管我屁事。”黑里程没好气的说。 听到爱妻如命的老门会这样被亲亲老婆怀疑,黑里程在心里,真的是为他掬了把同情泪。就说这男人啊,确实可怜,是好是坏,怎么着,也逃脱不了被冤枉及不信任的命运。 美人想想也是,靠着黑里程的肩膀躺下,侧身一手搂着他的腰,一手放在了专属她的,老黑的腋下。手指刚要动起来摩挲毛毛,就被黑里程一手抓开。 “今天不给摸。”气她刚才没轻没重的抓疼了他。 “不要吗,你好小气,你知道我不摸会睡不着觉的。”范范当然不依,撒娇着。 “你抓的我现在还疼呢。”黑里程再把她的手拨到一边去。 “哎呀,都怪我,那么冲动伤害了它。可怜的毛毛,姐姐摸摸就不疼了啊,乖。”说完,范美人的手又伸进了去,似安慰般抚摩着它。 看的黑里程哭笑不得,他家美人这怪僻,也就他能受得了。 实则,受不了也得受 黑十四 美美一家五口临订机票之前,特意问范范是否今年也回去看姥姥兼过年。 “这么快啊?你们要订几号的机票?”范范在电话这边询问。 “你姐夫说要早一点,他回去就能呆个三五天,这边还有事情要做呢。我们想订后天的,给大家买了很多东西,把你的那份都能带出来,你都不用准备了。怎样?要不要一起回去?你去年就没回家过年哎。” “我当然也想回去啊,咱姥身体不好吧?真想回去看看她,我也一年没见着我爸妈了,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茄子。” “你就知道吃。那就一起走吗,我订票就带出你一张了。” “我得先和黑里程说一下,去年他就没放人,今年还不知是怎样呢。” “你可真没出息。得了,懒的理你俩那点破事儿,我只等你一天啊,你问好了给我答复,我明天就订票了。” 思乡心切,一想起要回家就感觉兴奋非常。挂上美美的电话,范美人就着手准备着要回家都带哪些行李,想着要给老爸老妈以及亲人,买些什么样的礼物,快乐着忙乎了一下午。 黑里程一进家门,就看到那个中型的LV杠杆箱摆放在了沙发上,打开来里面已经放好了很多衣服。范美人见他回来了,停止了进进出出,上前接过他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包。 “有临时演出吗?没听你说过。”黑里程换上拖鞋走向沙发。 “不是。老公,向你请一个月的假。”范范抬头对他灿烂的讨好。 美人的表情逗乐了老黑。“干吗?美人去度假?” “恩……算是。”范范故弄玄虚。 “不带上我?” “你不会去的。” “哦?男人岛我不会去。别告诉我你要去的就是那里。”黑里程逗她。 “胡说,什么啊。” “去几天?”黑里程没再继续问她去哪里,她还能去哪里?就是出去工作,也是几天就回的。他一直认为,两个人就是在一起了,也应该给对方保留合理的自由空间。 “不是告诉你要一个月吗。”这男人刚才有没有听她说话啊。 “什么?”刚要走进更衣室的黑里程听到后猛地回头。 “要出国啊你?”逗他玩呢吧她?做什么会去那么久? “是回吉林。家里来电话说,我姥姥最近身体不是很好,老太太70多岁了,能不能过得了今年冬天都不一定。美美她们后天就要走,问我要不要也一起回去看看。我想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,反正最近我都不会接什么工作,不如就干脆在家陪陪他们,我都有一年多没回去了,我妈都要快想死我了。” 拉上箱子的拉练,把它从沙发上拿下来立在地上,抬起眼就见黑里程一动也不动的就站在他刚转身的那里,神色复杂的看着她,看的范范不知道他又哪儿根筋不对了。 “如果你刚才所说我不会想去的地方是吉林,我想请你解释一下,你这是何出此言?”黑里程突然开口,严肃的问道。 范美人一听老黑这口气,就知道他又束起刺来犯病了。但也实话实说:“我说的不对吗?别告诉我你想去。” “你有问过我要不要去吗?”黑里程低下头问她。 “那我问了你会去吗?”范范抬脸注视着他的眼。 “你都没问我,怎知我会不会去?”老黑眯起了眼睛。 “我就是问了你也不会去的。”美人肯定的说。 “美人,你知道我脾气,我极讨厌别人给我下结论?”语气越来越冰冷,没有一丝温度。 “难道我说的不对吗?你心里其实明白的很,去东北见了我父母,老人家就一定会问起咱俩什么时候结婚,你敢保证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吗?东北人的观念还很保守,如果把男朋友带回家,那他们就会认为两个人是定下来了,时不时的就会催着咱俩结婚。这样你还能想和我回去吗?我不想到时自己在你和家人面前自取其辱。”范美人的情绪有小小激动。 “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,那我对你就太失望了。”美人的一番话,让黑里程无力的直摇头。 “你为什么说我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?我凭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?告诉我,范美人,否则我追求你,让你搬来和我住,这都是为了什么?只为了和你莋爱方便吗?之前和我交往过那么多的女人,都没让我有过同居的念头,偏偏就为你才破了例,我这是他妈活该为自己找笼子钻吗?”老黑一声比一声大。 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乐观的看待过咱俩的感情?总想着两人可能不会长久,总爱偏激的认定我就是想和你玩玩的,恩?你告诉我,是不是?”黑里程捏着美人的下巴严厉的问,就见范范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。 见她一句话也不说,黑里程权当她是默认。一股火立刻就发了上来。 “既然这样,你为何还要和我在一起,啊?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和我一起生活的?你认为我是和你玩,所以这段时间你只是配合我?要不要我感谢你这个忍了我一年多的玩伴,恩?” 黑里程大着声音吼向哭泣中的美人:“回话” 黑十五 此时的范美人早已说不出一句话,坐在沙发上直哭。 黑里程越说越气,声音根本就控制不了的也越来越大声。觉得自己说中了美人的心思而彻底寒了心。 “告诉我,你是不是后悔了,后悔和我在一起……觉得我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定生活,觉得我不给你承诺,就以为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结婚,长久在一起?是这样吗?那我这一年来都是在做什么?逗你玩吗?外面想跟我的女人一大把,我何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你一个人的身上?我现在觉得自己该死的可笑,真是他妈的犯贱……” “我早就说过,等有机会我会陪你回去,你一向拿我的话当放屁吗?今天要是把我换成那个付扬,你早就乐呵呵的把他带回家去了,也用不着担心会自取其辱,是不是?对了吗,你俩才般配吗,要不是我当时插这一脚,恐怕你俩现在孩子都有了,恩?你俩都是纯情的人,你可以不必在心里怀恨他之前有过多少女人,猜疑现在及以后是否会对你不忠……你和我在一起觉得很累,是不是? 黑里程左一句右一句的‘是不是’终于激恼了范范,他万不该把付扬也扯了进来。 “黑里程,你在放什么屁?你干吗要把付扬扯进来,你怎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俩有什么?是,我俩是很能谈的来,但也只是朋友罢了,你清楚的知道我和他没发生任何关系,难道我就不可以交往些异性朋友吗?” “你以前的事,我都知道,但我有问过你,有对你计较抱怨吗?我提都没提起过,你怎能说我会怀恨你的过去?当然我的心理总会有些不舒服,但我一直认为,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,计较那些都是没用的。我想把握的是现在和你在一起的生活,你到底有没有体会到我对你的付出,如果对你没有爱,我干吗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,还留在你身边让你今天这样对我?” “我是恋爱中的女人,当然希望最终能你和共组家庭,你说都没说过要结婚,难道还要让我厚着脸皮问,你什么时候娶我?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的,又怎能带你给我爸妈看?你总说你喜欢自由;一天30个电话,有10个都是女人打来的,你敢说那些都是生意伙伴?晚上出去玩,想回来就回来,不想回来只会打个电话交代下就不回来了,都不说我现在哪里,和谁一起,在干什么,难道你不认为我会担心你是否酒喝多了,打牌玩通宵对身体不好?黑里程,你种种表现都是不想受人控制,这样的你,难道我不能有自己的顾虑?” “好,不错,你终于说出来了。那我实话告诉你,无论你想不想,你都要在泡沫上再忍受几年,因为我现在,不想结婚。”最后那一句,黑里程简直是用吼的。 范范摊在沙发上都直不起来身,这一年多自己所有真心的付出,换来的却是黑里程这么一句最真实的话。感觉自己全身痛的都直哆嗦,像身处冰窟,冻的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 “那我也可以告诉你,我不想忍受在泡沫上过日子了,这样的我的确很累。”相比黑里程的大喊大叫,范美人的声音神丝游离。 听到这话,黑里程上前猛的把范范从沙发上一把拽了起来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那表情像要吃人。 美人像个破布娃娃般被老黑半扶着,哭红了双眼,可泪还是不停的下。只会轻声低喃着:“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……” “这里就是你家。”黑里程双手握住美人肩膀。 “这里是你家,不是我家,我的家在吉林,那里有我爸我妈。”范范此时就像个迷路的孩子,找不到回家的路,就越加的感到茫然无助。 看到美人这样恍惚,黑里程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,想着刚才两个人的争执到底是何意义。 把她搂进了怀里,声音放低后安慰:“别哭了,我陪你回去,一个星期咱们再回来。”这是他难有的让步。 “不,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范美人推开了他。 黑里程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把她看穿。“你到底是想要怎样?什么叫想住多久就住多久?我说了要和你一起回去” “算了,何必这样委曲求全,我不要你的心不甘情不愿。” 黑里程气到语无伦次,像在自言自语:“我发现我真是犯贱……真是他妈的犯贱……真没意思……爱怎么就怎么吧……太没意思了…… 边说着边走向大门,拿起吧台上的车钥匙,穿上鞋,连看都没看范美人一眼,就摔门离去。 直到第三天清晨,黑里程重新踏入了家门,一室的冷清告诉他,人去已楼空…… 当身在吉林,坐在自家窗边的范范发呆的向外望去时,此时还在广州的洪莲,正在和亲亲男友钟儒尚褒着如火如荼的电话粥。她向他抱怨,今天来了个暴发户似的女人,要长相没长相,要气质没气质,但为人十分的刁钻,说给她做的形象都没把她的尊贵气势衬托出来。拜托,她那母猪般的体型能装下两个洪莲,还想让她挑些年轻时尚的衣服给她配搭,她都快建议她去找些印度的沙龙来穿一穿了。光为了她就忙乎了一上午,被折腾的都快废了,也只不过才消费了三千多元。郁闷的她中午都吃不下去饭,让钟儒尚晚上一定要请她吃大餐。钟儒尚在电话那边笑笑的说:“好,我负责把你喂饱。” 魏婷此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,昨晚画图反复修正了N遍,直到今早4点多才睡觉,要不是有人打错电话吵醒她,她还是要继续睡下去的。坐在床上,打开电脑,放上几首音乐,登陆个MSN,又挂了一个QQ,双双浏览下都有谁在上面,看没几个能聊的投机的人,便下床刷了牙,洗了脸。拿起一个苹果刚吃几口,就听QQ有信息来了的‘滴滴’声,走近一看,是‘他’的头像在闪。一个大嘴就叼住了苹果,忙伸手回复出:“谁是猪头,我4点钟才睡。你不是也刚来?”一会见那边打出:“我早来了,一直在潜水,没办法,人长的太帅,怕被骚扰。”魏婷回了他N个呕吐的表情。然后继续着,和这个大学同学,在网上逗着嘴。 而此时的黑里程,正被一矫艳丰满美女挎着胳膊,在逛“丽柏”广场 黑十六 从FENDI店走出来,黑里程手里又多了件战利品,这次是明年春季最新款的衬衣,简单的一件粉色带浅灰细条纹的款式,前胸的一处剪接,领子,袖子,条纹对应的无不精密。内含国际环保成份‘莱卡’在里的面料,穿在身上亲柔的宛如人体的第二层肌肤。令身边美女喜爱的,人民币2800元的标价,眼都不眨一下的买下。 拽着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好多些的黑里程,美女又往D&G形象店走去。看那十足的精神劲头,完全没有显露出已经血拼了快两个钟的疲惫状态。走进店内的美女回过头来,看老黑站在外面没有想进来的意思,便招手:“怎么不进来?” 黑里程无奈,只好大步踏进,几名销售小姐一看是他,简直一口同声的招呼:“黑生,欢迎光临”,可见老黑实在是这里的熟客了。销售小姐看到今天他身边换了人,心中一领神会的表情还是露了出来,黑里程没表情的只点了下头,算是回了招呼。 这边的美女东看西看,拿起一条镶满水钻D字扣的黑皮男士腰带说道:“阿里,这条腰带蛮适合你,我买给你好了”。 黑里程看过去一眼,拒绝:“这条我有了”。那还是范范自己过来时给他买的,她也说,第一眼看到时,也觉得他带能好看。 美女撇了一下嘴,又向别的战利品进攻。走出店门外时,美女的衣柜里将会又多了一条深墨绿色的洗水牛仔裤,收藏它的理由是:腰身版型很服贴,不显她因生产过后突出的小肚子。 刚走进BURBERRY,黑里程就被展示台上的一双红色平跟女鞋吸引住视线。那是一双有着大红色小羊皮的休闲鞋,鞋帮边缘上因为有弹力的橡丈,而使整个鞋型略呈弧形的收起。他记得范美人有过一双类似款式的鞋子,她说穿起来超舒服,可惜只有米白色。美人极喜爱红色的鞋子,她说红色的鞋子抢眼,喜气,好配衣服。 没犹豫,黑里程就让销售小姐拿双38号的红色此款鞋包了起来,看的另一旁的美女直声明:那不是我喜欢的款式,也不是我脚的SIZE。老黑白了她一眼:“我有说是给你买的吗?” “别告诉我你是给你家美人买的。靓仔,不知道送女人鞋,是表示要和她分手吗?”美女皱着眉头质疑他。 听到‘分手’,老黑恍惚了会儿,回道:“要分时,你怎么强求都没用;分不了时,送100对鞋子还是会在一起。” 黑里程说这话好像在给自己听一样,感觉在自欺欺人。如今说这话还有何意义呢?美人已经走了5天了,这期间,两人没通过一次电话。之前就是在广州,两人一天起码也要互CALL四五个,现在似乎都觉得已没那必要。两人都是好强之人,都在坚持着自己的立场,这不是平常生活琐事,而是两人相处一年来彼此猜心留下的阴影,是场感情仗,打的要么彻底,要么拉锯,要么速战速决。 黑里程不知道这次和范美人打的是场什么仗,自几天前的争吵不欢而散后,他其实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。这实在不像他的一贯作风,他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几天前发生的事,把这次冲突冷漠的处理,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再一次的面对那女人。说分手?不是他本意;请求她原谅?自己又何罪之有?…… 一只纤白美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,这才牵回了黑里程的心绪。 “傻了你?在想什么啊?不会真在想我刚给你说的送女人鞋子表示分手吧?害怕了?在计算你到底给范美人送了多少双鞋?哈哈……惨了你……我说的一定准的,有事实可据,像我啊,你也认识的那个四眼仔,有天莫明其妙的送了我一双鞋,说是想我穿能好看,可没过一个月我就跟那白痴分手了。还有你之前的那些女友,出去逛街买鞋,不都是你给埋的单?结果一个都没成。所以你不要给范范买鞋子,如果你想跟她长久的话。这种传言,不可全信,但也不可不信啊……”美女神仙鬼道的分析着。 “黑里洁,你话真的不是普通的多,老妈生你时天天念经给你听咩?”黑里程被她念的烦。 “唉?你小子很不识抬举唉,分析现象给你听吗?帮你绑住美人啊,傻仔……听你说话真的会被气死……想想我今天找你出来干吗?要不是打电话听说你也在附近,我带GUCCI出来都比跟你强。”黑里洁又是一阵念。 黑里程头疼:“你要先说你也在附近,我会说我现在在西藏。我有事,散了。”说完,走到黑里洁停车位,让她打开车门,把血拼后的袋子塞在了副座上,走向自己的丰田MR2,开车,走人。 自从5天前女儿回来,范范妈就发现丫头一直抑郁寡欢,问她怎么了,范范只是说可能前些日子出外工作累着了。但做母亲的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,单单的工作疲惫是影响不了已回到家范范的情绪的,看她那种状态,似是感情的低落。 他们已知道美人在广州交了个本地的男朋友,但却不知道他们已经住在了一起。几个月前范范在电话中和他们提起时,做父母的只是略微的问了下对方的年龄,工作,家庭状况。交代范范现在不可以和人同居,自己出门在外要多长个心眼,洁身自爱,自己保护好自己。他们不知道,说出这话时,范范才小产后没多久。 从小他们对范范的家教很严,父亲是当地监狱看守所的所长,母亲又是党校老师,可见,美人从小就笼罩在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氛围中成长。多年的学校家庭双向教育,把范美人培育的也的确自强自立,家庭的启蒙熏陶,让她比同龄中大多女孩来的都要理性成熟。所以范范来广州发展,父母对她有信心,也很放心,知道她是个自己能顾全大局的孩子,另外还有她大姨家的美美姐同在广州照料,他们在担心之余,更多的还是想念。 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那时谈恋爱不一样了,可能是小恋人间有了什么口角,范范妈决定不逼问女儿为何看起来是这样哀愁。孩子大了,都有了自己的主观和意识,不是父母能忧心的了的,未来是好是坏,都是自己现在打下的基础,自己的路要自己走,特别是感情问题,父母更是参与不了。 范范回来后的几天里,吉林都在下着鹅毛大雪,不方便出行,就一直呆在家。以前美人最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收藏多年的漫画书,百看不厌,不出门也不觉得无聊。可这次回家,每当爸妈上班后,自己留在空旷的房间里,越觉得空虚可怕,其实真正侵蚀的,是对黑里程抑郁的失落和难熬的想念。 已经5天了,足足5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,之前任何一个人的出差都不止5天,可没有一回比这次的5天会来的如此漫长,漫长到她快要忘记他说话的嗓音,他总是很冷漠的表情,他大笑时发出的频率,他暴怒时是怎样的决裂无情…… 有一首歌,叫《相思泛滥》,一年前的她,不知相思是何物,和他在一起后,才知,泛滥的相思最恼人。 当年,才22岁刚出社会的自己,只身来到广州谋求发展,在没找到合适的经纪公司和住所前,只能在美美姐家暂时留宿。有一天,姐夫老门带几个很要好的哥们来家里喝酒,因此,她,见到了他…… 不知是自己灾难的开始……还是自己幸福的开始 黑十七 说实话,里程并不是范范所喜欢的类型。 回想起来,她当时不喜欢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;不喜欢男人在一起时他总是讲粗口;不喜欢他见她们女生时总是一只嘴角挑起的坏笑;不喜欢他的花心和轻佻;不喜欢他讲话咄咄逼人总给人压力;不喜欢他满嘴总是夹杂着广东话,普通话和英语;甚至连他的长相她也不太欣赏,他的眼看人太刁,鼻子太大,嘴骂人最损,满脸的胡子茬一看就非善类。 他缺少她想要的阳光,温柔,儒雅,专一,开怀大度和文质彬彬。认识他那半年里,她就看过他的身边有过三,四个不同的女人,在饭桌上,他从不避讳和女友亲热,这看在范范眼里是极为反感,所以,她很少和他说话,更不想他来打扰她。 而那时的里程,看范美人却还是个小孩子,虽然她的身材发育的极好,讲话似乎也不会那么孩子气,但两人相差6岁的年龄差距,使他从没想过要沾惹她。他一向认为,小女生好沾不好甩,他喜欢的是旗鼓相当的成熟女人,能玩的起放的下,两方都不会被困扰。 所以,在刚相识那半年里,两人见面也就是点头之交,偶尔大帮人有话题时他俩也会说上话,再者就是老门他们拿范范和付扬开玩笑,他也会凑着起哄。 直到有一个雨天,对彼此毫无感觉的两个人,电光火石的,突然擦出了激情的火花。 那天的雨,下的真的是好大,大到连出租车都难打。直到里程的“2嫂”停在了自己眼前,虽万般无奈,但范美人也还是坐了上去。原来他也参加了这次展示活动,演出结束和工作人员谈了些事情,走出门外时,看她在路边张望了很久都没打到车,便好心的想要送她一程。 车子停到了范范刚搬进来的出租屋楼边,雨没停,两人又都没有伞,范范说她自己跑进去就好了,可里程看见离门庭还有一段距离,便把外套脱下,下车给美人开车门,把外套罩在她头上,搂着她的肩膀就快速的带她向大厦内跑去。看他全身都淋湿透了,范范便邀请他先去楼上她家,喝杯茶,把头发擦干,等雨小一会儿再开车回家。 范范从美美家搬出来了,她说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,实际上是有一天在客厅,不小心看到了正在激情燃烧的两人,衣衫不整的马上就要全垒打了,惊的美人赶紧闪身退下。好尴尬,虽没让那两人发现到,但她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,所以赶快托中介找到了房子,一个多星期前才搬了过来。 电梯上到了7楼,里程走进一个只有50多坪的小屋子,范美人给介绍说,里面所有的家电都是房东留下的,她刚找到工作,每天也都很少在家,管怎样,这也是个落脚的地方。 里程拿起电视机旁的一个卡通闹钟,看上面的时间显示5点50分。 那边的美人从卧室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,拿出一条毛巾让他把头发擦干。淋湿的外套她说洗过再还他,他说没所谓,回去他自己洗就可以。 美人看了下时间,说:“晚饭就留在这里吃吧,雨一时半会停不了,我请你尝我手艺,当感谢你送我回来。” 美人说这话时是俏皮的,里程没有见过她这一面,似乎无意识的点了头同意。 坐在客厅那张布艺沙发上,里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,找到了凤凰卫视台看了起来,靠向后椅背,自在的像在自己家里。 这间屋子的厨房和饭厅是开放式的,里程一个扭头便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美人身影。退去了T台上的七彩光环,居家的美人衣着简单,简单的白T恤,牛仔裤,素面朝天的脸,似乎别有另一番韵味。 忘记了要看的节目,里程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范美人忙碌的一举一动,突然从心里感觉涌出了一股暖流,不知那是什么,只知就是很暖,暖的他忘记身上冰冷的雨湿,忘记身边周遭的一切,忘记这是自己认识了半年的女人,忘记了自己曾对她毫无兴趣。 所有的莫名奇妙,似乎都随着范范简单的两菜一汤一起出炉。不记得当天的餐桌上都有什么,就记得平时超爱挑嘴的他,和美人一起把饭菜都一扫而光。 他想着,今天的这场雨下的好,让他发现了范美人从没显露的一面,勾起他兴趣的一面。这个女人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美,语声是他从没听过的委婉动听,说话有逻辑又不失直白风趣,清新的气质中又夹杂着他一向欣赏的感性妩媚。 美人就坐在他的对面倩笑着,似乎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平静,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心平气和,轻松自在的和女人在一起吃饭了,“秀色可餐”像指的就是她。 自己已经年近30了,久战情场多年,实在不应该有此时热血沸腾的感觉,可当他的眼,看到落入美人衣领里的一撮长发时,手就再也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…… 欲望来的就像今天这场暴风雨,猛烈,且制止不了。 当里程的手,把范范的那撮长发拨到她耳后去时,唇也立刻攻占了领地。大手扶住美人的头,不让她躲避拒绝,站起身绕过餐桌就把她拉起来抱在了怀里。 血,是沸腾的,里程感觉自己快要燃烧了起来,唇舌如蛇一样纠缠着美人,肆意的在她无助的口腔里兴风作浪,吞噬着她口中的蜜液,感觉前所未有过的甜。 他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也清楚知道自己能给女人的是什么,此时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要征服,眼前的这个女人。 不给美人留有喘息和挣扎的机会,里程抱起范范就向卧室走去,放入床铺里,身体也随之探下。大手膜拜着美人全身,当拉高起T恤,唇也跟着要落下时,见到眼前的美景,里程有了片刻的眩晕。 “好美……你真的好美……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样的宝贝……老天……你真的会要我命……”沉重的呼吸声还没落下,里程便一口衔住了,那从此盅惑了他,能要他命的粉红乳樱。 如在哺乳期的孩子,老黑在美人胸前流连忘返,刺激的范范几乎崩溃,也诱惑的里程想要得到更多。全身麻痒的信号出现时,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已退下美人的长裤,手指探向那从没人探索过的领地,找寻桃花源中最诱人的一粒珍珠。 范美人从来都没受过这个,她完全被里程迷惑了,像在云里雾里一样,缥缈的是那么不现实。 房间里充斥着男女忘情的喘息和呻吟声,美人在里程前戏的带领下,经历了女人中首次的高潮。当她瘫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时,却突然从下面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,毫无预警的,痛的她大声喊叫的几乎昏迷过去。 “啊……好痛……你对我怎么了……你怎可以这样……好痛……呜……你出去……啊……你出去……”范美人大哭的推打着里程已经赤裸的胸膛,手伸到下面势要将他们分开。 美人疼痛的扭动差点让老黑一口气没上来,眼前一,几乎就要射了出去 十八 拉住她双手,里程停止了继续探入,半趴在美人身上,抚摸安慰着:“乖……别动……一会就不痛了……相信我……一会就不痛了……”此时自己已经忍耐的大汗淋漓,只要范美人再动一下,他一定会崩溃。 “呜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……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……我们甚至还不熟……你让我以后怎么办……”美人是真的伤心欲裂。 “里程……我求你了……你出去……”范范又欲挣扎着。 这次老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,再让他原地不动,他会死。 吻向美人的唇,把她的哭泣和乞求全部吞入,抱起修长的美腿,退出后,又猛的再次长驱直入,便如马达般抽动不息…… 夹紧了双臀,里程都能听到自己的呻吟:“啊……宝贝……你好棒……夹的我好紧……乖……再一下就好……别哭了……我会疼你的……啊……好爽……宝贝……准备好了吗……来吧……一起来……” 随着最后几下有力的驰骋,伴着男人沉重的低吼,两人一起达到了共享的第一次高潮。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性欲气味,范范背对着的身一直没有停止抽泣。 里程下床走去洗手间,洗了条毛巾,来到美人身前坐下,轻柔的拉开女人的双腿,拿起毛巾就向腿间擦去。 “你又想干什么?”美人赶紧转身打掉他的手。 “没,我只想给你擦干净。”里程的语气从没有过这么温柔。 “不用你假好心,我都已经不干净了,还擦什么干净。你给我滚。”此时的范范情绪相当失控。 “别这样说你自己好吗?今天是我不对,控制不了,但不管你信是不信,我真的是被你迷惑了才会这样。我觉得突然就这样发生也没什么不好,我刚还在懊恼,怎么没早发现对你有感觉,否则我不会错过这么久的时间才得到你。” “里程……我不用你在这里虚心假意……拖女人上床还找什么借口?你太无耻了……你这是弓虽.暴你知道吗?我傻了才会带你回来……早就该想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范范愤愤的骂。 不知是被美人说中了,还是脑子里在想别的,里程一句话也没说,继续拿着毛巾,擦向女人腿间流淌出来的米青.液混于血液。 大手按住美人踢来的双腿,温柔的擦拭着,把刚才激情的痕迹一并擦去,可还是能看到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红肿。 站起身把毛巾丢向洗手间,重回床上在美人身后躺下,不顾她的挣脱,把她全身抱在怀里。像两人已老夫老妻,下巴枕在美人头顶上,淡淡的说句:“好困,睡觉吧。” 对于范美人,这简直就是恶梦的开始。 两人发生关系的第二天,当她看到身旁躺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里程,便立刻想起了昨天他都对自己做过些什么。那时她对他没感情,除了羞涩,更多的是气愤。当下在他睡醒后,便挑明,她可以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,只求他别说出去,也别再来纠缠她。 看她严肃凛然的小脸,里程只笑了笑。 “别说傻话。下午就不要出去了,肚子饿了就叫餐,在家多休息下,晚上我过来找你一起出去吃饭。” “里程,你听不懂我说话吗?我不要再跟你有牵扯,你滚的越远越好。”范范大吼。 拿她话当耳旁风,里程扣上最后一颗衬衣扣子,低头咬了下美人嘴唇,交代:“乖乖在家,等我晚上过来。”说完拿起已经干了的外套,走向玄关,穿鞋,闪人。 范美人看他那无赖的样子,几乎快疯掉。 对于黑里程,这是从没有过的充实感。 离开昨日的温柔乡,黑里程回到自己家里冲了凉,换了身衣服,下楼,把昨日穿过的衣服都丢到常去的干洗店内,这才开车去了公司。 来到公司处理些事情后,黑里程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,回想着昨天和范美人发生的一切,嘴角不知不觉的翘起。这个可爱的小女人,自己怎么才发现她的美好?想着自己在她身上点燃出的种种激情,就是想着,都让他冲动的硬了起来。 深呼吸了一口气,看手上的腕表才4点10分,头一次感觉时间怎么会过的这样慢,恨不得现在就飞车再回到她的身边,抱过她,狠狠的再爱一次。 黑里程回忆着离去前范范决裂的小脸,心想,美人啊美人,遇见我,你就别想跑得掉。 老门从吉林回来了,第一件事就是听从老婆大人的吩咐,找黑里程出来问个究竟。 “你和范范分手了吗?老门开门见山。 “谁说的?”手臂拄在椅子扶手上,老黑凉凉的吐出了一口烟。 “除了范范还有谁能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。” “呼……那女人!”黑里程长叹出口气。 “她要是这样认为就随她去吧,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沉淀下心情。这段时间看来我俩磨合的还不够,许多潜意识问题还是存在,什么时候我俩都对彼此没有保留了,不再互相猜心,可能冲突就会少很多。” “你还不想分手?那为何范范会这样说?”记得几天前,范范来他家说要和他们一起回家时,没有喜悦的笑容,却在房间和老婆边说边哭。 这个话题很恼人,黑里程决定忽略,随之转移了话题。 “我一个南宁的朋友,刚拿到了国外的一家红酒代理权,想要在国内大范围的打开市场,打算办个庆新的party,邀请一些业界人士和时尚中人前来。资金各方面都不是问题,他要得就是热闹及煽动性。场地和媒体他老婆就能搞定,只是托我帮忙找些略有名气的模特去充场面,我想这事找你是再适合不过了,你就帮忙联系几个靓女靓仔,那天去露个脸做下秀,应酬一下就可以。” 不是什么难事,老门点头。 “你也要去吗?” “小舞这边的事解决完了,我就会去,否则没那心情。”黑里程揉了下额角,无奈这段日子怎么这么多事。 “小舞怎么了?” 黑十九 原来,小舞从香港调回广州了,她和宇航各自离开了家,搬出来住在了一起。之前的两地分居,两人一周的一次面还算是浓情蜜意,可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,所有的一切都变的透明化。 一个双休的周末,宇航因公司太忙就没回广州的家,小舞体贴他,便自己来到了花都他们公司总部。不来还好,一来就被宇航公司里的一个女人来了个下马威。 这个女人据说是宇航的秘书,普通的个子,说话很犀利,长相算是清秀,看向她的眼却充满了鄙夷。小舞不明白,自己第一次见到她,她为何会对自己心存敌意。接触后她明白了,原来这个女人对宇航很好感,极排斥她这个素未谋面的‘老板娘’。 她和宇航虽还没有结婚,但两人8年的恋爱,早已是老夫老妻,她这个‘正宫娘娘’怎么也不至于被个陌生的女人排挤。在花都的两天里,她看到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对宇航含嘘问暖,而那个该死的男人,竟少根筋的认为没什么不对。 宇航在这方面是神经大条的,他不会留心察觉哪个女人是对自己有何目的。但小舞受不了这个,从其他员工处了解到,这个女人在他们小老板身边能有一年多了,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她对老板超乎本职的热情,宇航没接受,看起来可也没察觉,所以一直以来两人也就相安无事。 这种情况任其放任下去,说不上哪天宇航开窍了就会走火,小舞决定要和宇航说清楚,让那女人走人。 宇航听完小舞的话,认为她真的是在无理取闹,难道他身边每个女人她都会感觉有威胁?许小姐工作一年来,没多大建功可也没出过什么差错,没道理因为小舞的胡乱猜疑而让人家走人。 这件事两人僵持了好久,直到另外一条导火线的发生。 小舞和一位比自己高两届的学长关系很好,两人在网上的校群里因聊的投机,便之后总常会私聊。那男人目前在上海海关任职,相貌,品性,工作,谈吐都皆为上品。两个人总是有很多话题,小舞去上海,他请她吃饭,他来广州,她带他去游珠江,但也只是很单纯的校友关系。 这次那男人又来到了广州,约小舞在海珠广场见面吃饭,谁也没想到当时宇航和客人也在那里,当在饭桌上,那男人有些动情的抚摸小舞的脸庞时,宇航几乎当场过来砸桌子。 太久了,就是相爱的太久了,所以他的眼里才容不下半粒沙子。他们曾经是彼此的唯一,认定未来几十年内也会是彼此的唯一,当突然眼前出现这种影像时,真的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让人难以接受。 宇航火了,他不知该怎样去原谅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,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,为了她,努力的经营两人感情的同时,她为何要先出卖他们8年的爱情。 小舞也火了,被学长摸了下脸庞她也感到很意外,但不明白宇航为何会这么大的火气,固执的认定自己隐瞒他好久,她隐瞒他什么了?她还是清清白白的,倒是他一年来和那姓许的女人暧昧不清。她又没和人上床,他为何要把她想的这样不堪?难道两人8年的相爱,换不来彼此的基本信任吗? 当天两人大吵了一架后,宇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花都的公司和家没有人,广州的家他也没回去,和小舞同居的公寓当然更见不到人影。小舞满世界找他,而宇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 “宇航也真是的,心眼太小了吧?”老门听完后评价。 “靠,还说别人,你又强到哪儿去了?”自己的女人一有点风吹草动,都是一个味儿。 “人家两口子吵架,关你屁事?还整个没心情。”老门撇嘴。 “我关心不行吗?”里程抬起下巴。和小舞认识了近30年,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,没什么不对。 “拉倒吧你……唉,黑子,我发现你对那个安小舞真的是有点不一般,就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吧,也没见过像你对她那样的,别告诉我,她是你的什么梦中情人还是什么初恋情人。哈哈……”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,老门难得这么八卦,对象换做别人,还真勾不起他这兴趣。 “你怎么跟老三似的,那嘴越来越贱了。欠扁。”里程不是拿好眼神白他。 像是被老门说中了藏在心中那段尴尬的感情,里程起身:“我下午还有事,先走了。你打电话告诉你老婆没事多去陪陪范范。”说完,卑鄙的留下老门埋单,径自离去。 来到小舞汇景新城的家,又是一屋子的。拿这女人没办法,里程伸手就按下电灯的开关,霎间的一室光明,映照着小舞苍白的脸,宇航走了几天,这女人就像游魂一样飘忽了几天,看的里程都想把她摇醒。 该说的也都说了,该安慰的也都安慰了,该帮忙找人的也都帮忙找人了,如今在宇航自己想要现身之前,他也只能陪在她身边等待再等待。 看着这个自己熟悉了近30年的女人,真如老门那乌鸦嘴所说,对自己的确是意义非凡。虽然几十年后的今天,她身边有了宇航,他身边也找到了范范,但当年对她暗藏的那份情愫,自己仍记忆忧新。 两人坐在沙发上不语,如前几日一样,呆傻中的小舞动不动又哭了出来。里程大大的叹了口气,伸出手臂,把女人揽在了怀里,重复着几天来,默默的轻拍她的肩膀给予安慰。 “阿里,你说宇航是不是不要我了……否则他怎么还不回来……他头一次和我发那么大的脾气……他真的误会我了……我和房久文真的没什么的……你说他能不能去找那个姓许的狐狸精了……阿里,我可怎么办啊……”小舞像魔障了一样,这几天总是重复着这几句话。 里程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,像哄小孩子一样:“小舞乖,振作点,你和宇航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,他可能需要冷静下,过几天就回来了。” 手摸着她的发,吻了下额头希望她能镇静,没想到却鬼使神差的控制不了自己感情,唇越吻越下,先是额头,再是眼,后是鼻子,慢慢的来到了女人的嘴边 二十 里程不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是什么,他只知道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哭泣声,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这样伤心,他就想让他的嘴,堵住她所有的自怨自怜。吻干了女人落下的泪,又狠狠的吻住悲伤中的唇。 安小舞不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是什么,她只知道像宇航回来了,像平常两个人的亲吻,给予她温暖和力量,只是今天宇航的味道有点特别。直到感觉胸前被抓的很疼,安小舞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。 “阿里,你在干吗?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小舞一看是他,惊呼着。 “小舞抱歉,我也没想到会这样。”里程似乎也回到了现实。 “你没想到,你没想到,你该死的怎么没想到?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,宇航就因为这事才离开我的,你现在还在我家对我这样,你存心不让我活吗?你让我怎么能对得起宇航?”小舞像受了刺激似的锤打他。 “宇航,宇航,你别跟我开口闭口都是宇航,安小舞,我告诉你,如果高中时宇航不把你拐走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里程红了眼对小舞吼道,多年来积压的情绪突然迸发了出来。 安小舞像被吓到了,忘记了哭,定定的看着他:“阿里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 “安小舞,你不会知道我曾经是多么的喜欢你,一直以来,我认定你就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,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和宇航在一起,看你和他在一起那么开心,不像和我在一起时像个假小子,你在他面前就像长大了的幸福小女人,所以我觉得你俩在一起才是对的,你可能永远只会把我当哥们。” “我看着你俩一路走过来,他对你很好,也就觉得很安心,对你的感情我从没想到要说出来,因为我不想给你困扰,可今天我也不知怎么了。”里程为自己终于说出来了而深叹一口气。他发现,这几天,他叹的气比一年叹气的次数都多。 “阿里,我真的没想到,你隐藏的是这样好。但相信我,你对我只不过是儿时单纯玩伴的感情罢了,咱俩从小一起长大,念书又都是在同一所学校,你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我,所以你看我和宇航在一起,就像看见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,很不甘心又很难接受。”小舞静静的分析着。 “小时候或许是这样,但你能否定当时单纯的我不是真心?有了真心就有了付出,而付出的真心更难收回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觉得对你的心还是会有激动,你告诉我,这难道不是真心?” “小舞,和我在一起吧,你了解我,我了解你,大家不必互相猜来猜去,这么多年我感觉真的是太累了。就我们俩,还像从前一样,你打我骂我闹我都可以,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。” 里程越说头脑越发胀,最后他几乎都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,只是遵循着多年前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完全忘记自己已有了现在爱着的范美人。 挣脱出被里程握痛的肩膀,小舞请求:“阿里,你别这样,你怎么还像个孩子?你以为这是在办家家吗?你清醒点。其实你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。” “我爱宇航,而你爱的是范范,记得吗?你爱的是范范,否则你不会和她住在一起,你一向不屑和女人同居;不会为她无心的一句话大怒,你一向不在乎自己不爱的人一言一行;不会为她生病着急上火,就像痛在你心里一样。你记得吗?你刚和她在一起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?你说:我完了,彻底完了,小舞,我该怎么办?我想天天能看到她,我让她搬了过来和我住吧?可下一步我保证就会和她结婚。你对我说出这话时,像你爱她爱的已经无可奈何。” “阿里,真的,好好珍惜你和范范的这段感情吧,没有什么比这最真了。像我就是这样,得到时不知珍惜,总觉得自己没出轨就没什么,可失去了才知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,才会得来这样得果。很难受,真得。” 冷静下来的里程望向再次沉默在悲伤中的小舞,上前拥了她下。“对不起,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范范一走,我好像总把自己越搞越乱。” 自己目前也是被爱情所伤,所以很能理解里程此时的心情,两人不愧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,连这时都像同命相连的难友。 给了彼此的安慰,却给不回自己的挚爱,这两个人,又同坐在一组沙发上,无语…… 窗外的雪,停了。没有太阳露出来,天空依然灰霾。 望着摆在桌子上的台历,范美人在心中告诉自己,已经第八天了,里程,你够狠,终于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把我甩掉了。 两人自从在一起后,分开从没有超过7天,就是出差在外,一个个电话打的也简直媲美热线。他曾对自己说过,他超爱听她的声音,喜欢她说话时的轻声细语,喜欢她说话极对应自己的频率,喜欢她姣姣的喊他‘老公’,就是她生气时连名带姓的叫他‘里程’他都爱听。 他把他手机里她的来电铃声,设置为她有一天在家的胡言乱语,好像还有自己在里面唱歌,她不知道他何时收录起来的,直到有一天,她打他手机闹着玩,才发现响起的是自己的声音。他说,他没事就会用座机打自己电话,听她在里面的胡闹,就像她在自己身边一样。 这个男人就像是月亮惹的祸,被他如此爱过,要让她的心,怎能为别人蠢动? 此时在范范的心里突然浮现出刘墉的一段‘今生似被前缘误’ 牵着,连着,生生世世。 即使有一天遇见了恶妻,恶夫,恶客, 失了身,损了财,受了伤,丧了命, 都能想:说不定错不在我,只因为我前世的缘! 里程,你真的要狠心结束这段缘了吗?为何要让我今生遇见你,遇见你这个,我前世的冤家。 翻开手机,看屏幕上她偷拍里程的大头照片,心里不知是爱还是恨,狠狠的合上盖子,把手机丢到一边,放声大哭…… “动也不能动,也要看着你,直到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,直到视线变的模糊,直到不能呼吸,让我们,形影不离。如果全世界我已可以放弃,至少还有你,值得我去珍惜,而你在这里,就是生命的奇迹……唉,老公,咱家电脑怎么没网络了?啊……哈哈……我忘了按猫的按钮了,没事没事……我要找到你,大声喊出你的名字,打开幸福的盒子,让我找到你,就从那一刻起……对了,老公,我们中午吃牛肉炖柿子好不好?咱家冰箱就剩这两样了,下午咱俩去‘吉之岛’买点东西吧,否则真要断粮了……你说什么?你真不是普通的懒唉……不行,要去啦,等我推完这关的箱子你是别想跑掉了……” 用电话又打了一遍自己的手机,重复听着美人在铃声里的随意的乱唱和说话的声音。里程头靠在椅背上,一只手拄着颧骨就这样一直听着 二十一 真不知自己是在坚持什么,其实清楚的知道,自己在发脾气的第三天,就已经不再气她了,气她何用呢?其实应该气自己更多些。 他知道自己当初是怎样卑鄙的得到她,他知道自己在共同的生活中撒过哪些谎,他知道自己就是在拥有她后还是心存自私,他知道自己只知接受却要求她无私付出是多么的无理取闹。 她现在,一定还在气他。 范范已经走了8天了,对于他,感觉就像8年。回到家里,一室冷清,没有美人笑脸迎接,没有例行甜蜜亲吻,没有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,没有软绵的身体陪同入睡…… 相思已成灾,但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却不知怎么开这口。自己明明想给她的是幸福,却总是带给她的是伤害。 自己发这脾气干吗?有再多的问题大家坐下来讲清楚就OK啦?干吗要发火?自己一直不清不楚的态度,还不许美人发泄下不满吗?自己真的是太自以为是惯了,不允许爱的人对自己怀有一丝的否定。 里程在广州,同样忍受着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煎熬。白天为了范范,在做着深切的忏悔,午夜梦回,独自躺在床上却反覆难眠。在这张床上,以及家里的每个角落,都在提醒着老黑那多少个难忘的激情的时刻。 想着美人在自己身下呻吟,那声音,美妙的宛如天籁。想着美人那纤长圆润的美丽身体,看她为自己制造出来的激情而颤抖,总会让自己感到自豪。想着她动情的呼喊,想着她偶尔主动出击的强悍,想着她在床上捉弄他时的得意,想着她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身体……当有一天在浴室,里程因想念范美人而帮自己解决疼痛的欲望时,他都想一头撞死。 在干吗?自己在干吗?脱离了菜鸟不知已多少年了,就是范范不在身边,自己周围也从不缺少可以陪他上床的女人,可为何今天却要沦落到自慰的田地?在心里再一次的骂自己,真他妈的犯贱。 想着几天来自己愚蠢的行为,里程觉得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伸出手,拿起电话,拨出了号码…… 范范离开广州走的匆忙,都没来得及和魏婷,洪莲,严姐打声招呼,直到魏婷终于拨通了美人的电话,才知道她已在几天前回到了吉林的家里。 “范呐,你真不够意思,回家也不先和我说一声,打了你几天电话你总关机,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,再找不到你我都想给你家那黑人打电话了……”老魏一劲儿的抱怨。 “美美他们订的票早,所以才很赶吗。你怎样,今年过年要不要回来?”范范茬开了话题。 “我五一刚回过家,过年就不回去了,现在订票超难订的,卧铺涨到了600多,提前10天都不知能不能买到卧铺票,回来的票更难买,你忘了?去年我过完十五才买到票回广州的,春运时回家,就是遭罪啊。” “飞机票相对的要好订些,你以后可以订往返机票吗。”范范建议。 “小姐,拿我当你吗?小女子我一个月的收入买完了机票你让我去喝西北风啊?来回就4000多,你以为我身边有另一个白里程吗?你要不要救济救济我,啊?”老魏义愤填膺的叫着。 “少来啦你,不是我说你婷婷,你一个月其实也不少赚,可你真的是太能花钱了,你要收敛些吗,买那么多的名牌包包却总看见你只背那一个大破胶袋,你是买来养虫子的吗?你干脆送给我好啦。家里放那么多的正版CD,不是说正版不好,可买回来你听过的又能有多少?有的甚至都还没拆封,你每天在网上上的酷狗,里面什么歌没有,你花那钱干吗?还有你那台本田,我当初就不赞成你买,你很少出门,又没什么业务,在广州出去打车比什么都方便,现在买房是升值,买车是贬值,你偏不听。我问你,你那台车开出来过几次?一个月光租车位钱就要500多,还有月供保养,一个月下来也要2000多,你是钱多的没处花吗?真是会被你气死。以后别跟我哭穷听到没?你要是再没点理财的意识,你以后住在天桥底下都是活该。”这个老魏,真的是很气人,骂的范范几天来头一次这么痛快。 “唉呀,我就知道吗,所以我才要买车啊,买房怎么的也要六,七十万,而车子才二十多万,我就想哪天没地方住了,我就开车随遇而安啊,房车,房车,又有房了又有车,多好。”魏婷为她这点白痴的打算还挺扬扬得意。 听的范范在电话这头儿直晕,这个魏天才,不愧是天才,的确有自己一套白痴的活法。 “对了,范范,黑里程这次也跟你回去了吗?你俩要过完年才回来啊?”魏婷终于聊到了正题上。她问的理所当然,却听的范范一鼻心酸。 “没有,我自己回来的,他年底通常很忙走不开。”终究说不出来两个人分手的话。 “哦,那野人放你走了?稀奇。那你啥时回来啊?你年底不是也挺忙吗?没演出啊?你不在广州过年都没意思,洪莲那女人也不回去,但最近都没见到她,好像和那个研究生处的不是很开心,经常闹消失。” “小莲这次是踢到铁板了,其实越是不动声色的人杀伤力越重。黑里程第一次见到那男的,就说他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,可小莲就以为他简单到不得了,结果受伤的不还是自己。”有时范范的确佩服黑里程很会看人,她也想钻研怎样识人,第一个研究的对象,就是他。 所以说,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,黑里程当初给范范最初的印象就是坏,痞,不专情。当两人发生关系后,范范想尽办法的躲避着他,坚决不给自己一错再错的机会。 她躲,黑里程就追。 上床的第二天,范范并没有乖乖的等他晚上来找她一起出去吃饭,她都恨不得撕了他就饭吃。在黑里程离去后,她不顾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似的酸痛,装好行李,急忙的出发去了北海。原本是要明天去那里报到工作的,因为要逃避黑里程那大流氓,她不在乎提前一天抵达。 这次是要为东莞一家休闲服饰公司拍明年春夏成衣目录,这家公司运作的比较晚了,延后了打版时间,相对的也延后了目录的拍摄。一般服装公司在8月份,就已把第二年的春夏样衣开发的差不多了,而这家公司在年关才结束了整组系列的完成。 在北海银滩,伴着一月徐徐刺骨的海风,范范穿着凉鞋,短裙,无袖的针织衫,却还要摆出迷人的微笑,向摄影镜头展示出她的肢体语言。在一块大石后,在化妆助理的帮助下,范范迅速的换好下一组衣服,补好妆,虽已冻的身体都没了知觉,但还是要完成每一个优美的动作,展露出每种不同风情的上镜表情。 这种工作范范已经习惯了。不了解这项工作的人,都以为模特职业很光鲜,穿着的都是顶级时髦的成衣,上的也都是最先锋潮流的妆,走在时尚云集的天桥上,美图印在时装杂志里,给普通老百姓的感觉,说多风光就有多风光。 可人们看不到模特一路走来背后的艰辛。总是黑白颠倒的演出安排,总是浓妆艳抹的化妆品给皮肤带来的危害,总是有着偶尔无奈的勾心斗角,总是想方设法的力争上游出人头地。 夏天,工作时要穿冬天的衣服。冬天,工作时要穿夏天的衣服。在室内都还好,怕的就是出这种外景,大自然的天气非一般人能抵御的了 二十二 范范病了,着了凉,想来也一定会着凉,每次外景拍摄结束,自己一定都会感冒,而每次感冒总是很久都不爱好,因为她超级不爱吃药。 两天的工作结束后,范美人不知为何非常想回家,想吉林,想爸爸,想妈妈。不想回去广州见到里程的脸,虽然那男人可能是个吃完就丢的主,但此时脆弱的她,不想回去那个让她惨遭失身的地方。 和严姐打了声招呼,范范辗转南宁,带病就直飞回了吉林。 范美人回家一个月,里程就找了她一个月。 那天下午,里程提前就回到了自己刚离开4个小时的范范的住处,迎接他的,是一直的大门紧闭,和美人的手机传来已不在服务区的提示。 这个女人竟然躲着他,里程在心里气到直发笑。好,不错,越来越好玩了,范美人,你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,我跟你,是峙上了。 没事就打范范总是处在关机状态中的手机,没事就到美人家楼下站岗,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天天坚持着。七天,八天,九天……最后连里程公司的员工,都看得出来,老板时不时拿出手机打出却没人接听的电话是多么重要,越打越见老板的脸越,甚至他们有时都会忍不住怀疑,老板下一个动作是要摔电话。 半个月过去了,里程觉得再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也不是办法,来到老门家,直接向美美要人。 想要治一个人于死地,就要先让她身败名裂。里程太卑鄙了,大方的对老门他们坦诚范范已经是自己的人,逼问美美一定要告诉他美人现在哪里,气的美美手上如果有只扫把,都恨不得把他扁死扔出去。 他虽然和自己老公玩的很好,正因为这样,她才知道这个姓的男人是多么的恶劣,多么的不牢靠。身边总是进进出出不同的女人,每段恋情都不会维持很久,她怀疑,他那哪里是什么恋情,简直就是一个单纯的下半身动物泛滥的发情。美美不耻这种男人,她又怎能会让自己的妹被这种男人糟蹋。 赶走了里程,美美立刻打给了范范吉林家里的电话,大骂美人为何只告诉她回到了家里,却没告诉她和那男人已做过爱的真相。 一个月后,范美人回来广州了。 老门那奸细告的密,使得里程在范范回广州的第一时间便逮到了她。从没这般迫切的想见一个人,老黑现在满心满眼,都是眼前的这个折磨了他近一个月的女人。 不敢回视里程那如火的目光,一个月的时间给自己建筑了一座心理防线,在看到他后,还是完全崩溃。但她告诉自己,坚持,坚持,再坚持,他不是你的白马,只是你的灾难,不要一错再错下去,否则自己这辈子就真的毁了。 所以美人说,里程,你不要纠缠我,咱俩是一定不可能的。上次是个错误,但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。 美人说,里程,我年纪虽小,但不是傻瓜,我要的你给不起,你要的我更不想给。看在我姐夫是你朋友的份上,你别再来伤害我。 美人说,里程,我不喜欢你,真的,不是像别的女人在吊你胃口,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所以,就当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吧,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也可以。 里程说,范范,别说傻话,你注定是我的。 里程说,范范,你都不给我机会,怎知我给你的就不会是幸福? 里程说,范范,我喜欢上了你,不是想要和你玩,也不会把你和别的女人同等对待,这次我知道自己是用心的。 美人说,里程,你说的再多都没用,我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,感情的事不能勉强,你别为难我。 里程说,范范,别拿我的过去来看我的未来。我也不想说太多,只是想告诉你,我对你,势在必得。 范美人简直快要崩溃了,自己怎么招惹上这样的一个无赖。 从此,里程真的就像牛皮糖样紧随其后。她在广州时,一天不知多少个电话,刚开始她不接,他就一直打,拼命打,打到她关机,他紧接着就敲她家房门。这个男人很没品,把门板敲的震天响,怕有邻居投诉,范范没办法,只能偶尔答应和他一起吃顿饭。 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,这个男人强势到,非一般人所能抗拒得了。从严姐那里得知她工作出差会去哪里,当第一次在演出现场看到他时,她几乎完全呆掉。 知道她喜欢吃牛肉干,他去珠海看朋友,又特意去了趟澳门,给她买了远近驰名的澳门特产牛肉脯,量少到只能够她吃两三天,过后,卑鄙的他说:“好吃吗?吃完了我再给你买。” 无赖的和她说自己没袜子穿,都光脚好多天了,让她好心的买几双袜子送给他,否则脚磨出水泡都不能坚持去追她,她说巴不得他不来,可结果却没记性的,在逛街时,真的会去留意男士袜子。 之前接CASE都是有一单没一单的,因为自己刚来广州发展,在这边都还不太熟悉,偶尔老门和老乡严姐会帮忙介绍工作,但因为是新人,还没作出什么成绩,所以合作人员对待她的态度也就是一般。可现在,她发现圈里的一些老资格都会照顾她多点,会传授她些经验,还会偶尔和她开开家常玩笑。有一次和里程一起吃饭,她发现他在和偶遇的那些人愉快的打招呼时,她明白了,原来自己是在被他照顾着。 在不情愿的相处中,范范逐渐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当初所想的一无是处。他开的是服装公司,她知道做服装的一向很忙,但他每天都会在下午4点准时的敲她家房门,就是她不在家,电话中的他也会耐心的说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我现在你家门口。” 她想,这男人,还真有恒心。 和他一起出去吃饭,知道他超级爱挑嘴,但他也还是会听从她的决定,他不吃面食,她说想吃东北饺子。他不吃鸡鸭猪肉,她说,听说湛江鸡很好吃,想尝尝看。他超讨厌吃茄子,她当他的面说茄子是自己的最爱。他想点铁板田鸡来吃,她说你点田鸡我走人。他在吃牛肉洋葱,她在这边来一句,我闻到洋葱味就恶心。她以为自己的态度真的会惹急这臭脾气男人,可他没有,她吃饺子他可以点米饭;她吃鸡肉他可以点炒青菜;她吃她的茄子他吃他的苦瓜;没田鸡可吃还可以吃其它。 她想,这男人,真能忍辱负重。 他陪自己去电视台试妆,下了车没走几步,就有几个云南打扮的妇女,领着几个小孩子前来乞讨,他看了她们眼,转身往车子走去,打开车门,把刚才他俩在路上买的苹果和面包拿了出来,塞在了女人们的手里,女人好像还想要钱,里程作势就要把东西拿走,结果几个小孩子上前就把东西抢了去。过后,范范问他为何不直接给她们钱算了,里程回:“她们是出来乞讨,要让她们知道,天下可以有白吃的午餐,但没有白给的钱,如果她们真的只是为了果腹,那么给食物就已是对她们最好的帮助。否则她们有手有脚,在广州就是拣空饮料瓶都能赚钱,给她们钱,我都对不起努力工作的自己。” 她想,这男人,真务实。 有一天,自己闲着无聊上QQ打发时间,一个要求加为好友的消息传来,没说是谁,看资料才知原来是他,因为这男人嚣张的QQ名就是‘里程’。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加他,最后还是好奇,像他这样的男人的QQ会是怎样的。加为好友,那个讨人厌的男人头像和那红红的大名,一下子就跃上了第一的位置。太嚣张了,太嚣张了,他怎么连挂个QQ都这样嚣张?看着那嚣张的脸和里程那嚣张的红色大名,自己的心,似气的猛烈的直跳。好久,那男人没过来打一声招呼,范范心里第一次这样想着‘里程,你现在在干吗?’点击进入他空间,那个骚包的男人连空间都做的这么漂亮,个人日志写了好多好多,朋友的留言更不在少数。打开其中的一篇,想看他都会写些什么,看着看着竟然完全迷了进去,仿佛从他的文字中感觉是另一个人一样,他对身边的人,事,物,亲情,友情,爱情竟会有如此透彻的感悟,这个发现,真的令她吃惊不小。他的文笔不错,字里行间都是生活中的轻松自在,调侃是他的本色,在这里却表达的如此具有趣味性。在他的文字海洋里泡了一天,直到下午4点本尊过来找她,她才下了线。从侧面第一次仔细的研究他,像是刚刚认识。 她想,这男人,还真有点才华 二十三 有段时间自己总躲着里程,气的那男人有一天抓到她就直奔白云山下。看着周围的荒无人烟,都在害怕着那男人会把自己先奸后杀,结果他从车里拿出买来一个面包,边吃着边狠狠的说,为了堵她一天都没想到要吃东西。山上老鼠多,一只老鼠跑来里程的脚边偷吃掉下来的面包屑,自己最怕的就是那东西,吓得真是哇哇叫,大骂着里程,骂他别再来骚扰她,他俩完全不可能。饿了一天的肚子,又被这女人如此拒绝,气的里程一个大脚就踢飞了脚边正在晚餐的老鼠,飞到空中都能听到它凄惨的哀嚎。 她想,这男人,真孩子气。但,还挺帅。 广东的士多店,大都像露天的小剧院,门口常会摆几条木制的凳子,高高的柜台上会放一台不大的电视机,路过的人偶尔买瓶饮料,买包烟,就会坐下来看会电视。广东人超爱扎堆看电视,世界杯时,满大街只要有电视的士多,都几乎坐满了人。平常就是放部很老套的电视剧,也还是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观看。有次自己又被里程绑架在他的车上,路过一士多,怕她口渴,那男人就下车说要给自己买饮料,结果她在车里就看见他站在那儿看起了电视,终于想起来车上还有她,没征求她的同意就拉她下了车,让她坐在凳子上,兴奋的说:“看一会再走,是火箭主场爵士。”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身边,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最爱的篮球比赛,完全没在乎几十万的跑车就那样给它停在了路边。 她想,这男人,太率性。 自己总是说着拒绝他的话,而他总会回句“别说傻话”。有一次自己在空间里写道,好想吃家乡的油炸糕,第二天,这个男人就带自己去了连锁的东北饭店,真的让她满足了心愿。她来过这里,知道饭店里没有这种只在家乡路边才有的小吃,过后她问那个东北的服务员,那女孩说,里程不知道什么是油炸糕,但他上午来时,点名要的就是这个。 他去香港三天,可能走的匆忙又是和客人一起,期间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。她好气,平常没事总在自己身边转,赶都赶不走,可一忙起来就像她是无聊时的一个调剂,来的一通电话都是牵强。所以,当里程回来后,高高兴兴的买回一大堆东西送给她时,她一把都给推到了地上。自己当时是冲动的,冲动的她都不敢去看里程可能暴怒的脸。但她没听到以为即将发生的大发雷霆,就见这个,从没被人摔过东西的骄傲男人,默默的把东西拣起来,放在了一边,看着她,拉过来紧紧的把自己抱在他怀里。 缤滨广场时装秀展的彩排现场,自己在后台换上高跟鞋刚要走下台阶,就被还没来得及铺平的地毯绊倒了,扭伤了脚。很严重,痛的自己满头大汗,当时里程正好来探班,见她跌倒,连忙就送她去了附近的医院。把她放到了急救床上,护士提醒他要先挂号,就见这个平常总是很冷酷的男人,急的都找不到方向,身体一会向东一会向西,直到一护士给了指示,他才大步的前去。 她想,这男人,可能真有一点点在乎自己。 七月里,这一天的里程很帅,精神的几乎让范范没认出来。 其实还是和平常一样的穿衣风格,Lagerfeld的色休闲长裤,合身直筒的版型,使这个男人粗壮的大腿显得更加的有力修长。AlfredDunhill的薄底休闲鞋不多,可他脚上的这双黑色却经典的好看。Armani很少出粉色衬衣,可这个男人身上穿的却是她极爱的浅粉色,前胸在面料的纱线中,又织了几条相互交叉的黑色银充线,偶尔的一个角度,那银线,都能闪到她的眼,美人没想过他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。 最最重要的是,他上唇和下巴那一片邋遢的胡子不见了,要不是他戴着帽子,那是他的个人标志;要不是他脱下墨镜后,看见他眼认出是他,范美人简直不敢相信,这就是那个惹她心烦了几个月的野蛮男人。 那抹粉红,那光洁的下巴,那精神气爽的他……范范感觉,他能年轻10岁。 “没见过靓仔吗?看的那么呆。”见对面的范美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,里程调侃道。 这男人出声干吗?一出声的损话立刻打消掉自己对他难得的好印象。范范白了他一眼:“哪里有帅哥我怎么没看见?” “here,here”里程好心情的指着自己这里。 “切,我看你才是没见过真正的帅哥长什么样。”美人受不了的撇嘴。 表情还没收回,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下巴,随之嘴唇就传来一阵疼痛,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,里程就快速的坐回了座位上。 “宝贝,我最讨厌女人说‘切’,不过你说的我爱听,以后你说一次我咬一次,来,你多说几遍,继续。”里程嘴角挂着笑,但却看不清他真正的表情。 气的范范都想把眼前的咖啡全部泼到他脸上,就知道这个男人最差劲了,完全不会顾及这里是公共场合。 刮掉了胡子,但刮不去他本质的恶劣,范美人不要留在这里给自己找气受,拿起背包抬起身就走人。 刚走出星巴克的大门,里程就从后面追了上来,一手就拉过她往“2嫂”那里带去。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,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,完全不顾对方现在是何感受,要不要接受他,要不要配合他,要不要听听对方真正的想法。 范美人好气,气的拿包大力的打向他:“里程,你放开我,我受够你了,你再拉我我真的喊人了。” “别说傻话,谁能管的了两公婆打闹?”里程痞痞的说。 “里程,你真不要脸,谁跟你两公婆,你放开我,听见没?放开啦,我要回家。”范范也不顾形象的就在路边大吼了起来。 “别闹,这不是现在就带你回家吗?”里程当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。 强拖着美人进了车,强拖着美人下了车,强拖着美人上了楼,强拖着美人走进她家。这一路,里程都当范范是个大布娃娃般摆弄着。 范美人没力气和这男人吵了,现在自己是即躲不起也惹不起,干脆直接趴进沙发里来个置之不理。 里程当这里是他家,自己去厨房拿了杯子倒水喝,又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都有什么,拿出一根烤肠,虽不是很满意,但也大口的吃了起来。范范听到关冰箱的声音只抬起头看了一眼,随即把头又埋进抱枕里想尖叫。 几大口解决掉一根不小的烤肠后,吃饱喝足了,里程洗了下手,迈出厨房,准备下地,干活 二十四 望着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范范,里程知道她不想理会自己,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条白金链子,大手拿着其中的一边,钻进美人紧贴着沙发的肚子绕了过来,随即就把两边扣在了一起。 范美人感觉腰间一凉,忙坐起身看里程又做了些什么。低下头,一条纤细闪耀的白金链子已稳稳的搭在了她不盈一握的白皙腰间,旁侧还有一个葫芦型的钻石吊坠。这是某明星曾为周大福代言的葫芦腰链,只不过这条没有那么长,刚好可以搭在她的胯骨上,葫芦也没有大的那么夸张,一个尾指的长度悬在腰间刚刚好。很精巧,真的,自己曾在杂志上看了就很喜欢,她知道这是真品,里程那男人从不贬低自己买假货。 可是,他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? 他之前可能总会鲜花美钻的讨好女人,但她,不需要他的这种讨好。他以为她是用金钱才能打动的女人吗?这样做,只会导致她更加的唾弃他。这男人太过分了,之前他所有的胆大妄为,都比不上今天他对她的这番羞辱。 看着范范气的手颤抖到,都找不着解开链子的挂钩,里程狠狠的把气愤非常的美人搂在了怀里。“你在干吗?你到底在气什么?” 还在拼命扯着腰间链子的美人破口大骂:“里程,你太无耻了,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从小到大没人这样欺负过我,我怎么你了,你这样对我?我不屑要你任何东西,拿着这些玩意儿给我滚,滚的越远越好。” 像是几个月来的忍耐终于一触即发,范美人像发疯一样推打着里程,此时她的头脑里已没有了其他,热腾腾的就是一心想让这混帐男人在自己眼前消失。 承受着美人一拳又一拳的锤打,里程没有感觉疼,因为,他痛的是心里。 “范范,告诉我,为何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满意?你要我怎么做,才能让你这样不排斥我?”从没有过,他从没有过,从没有过这样卑微的乞求一个女人的垂怜。 “我求你了,你走吧,和你在一起真的好痛苦。”像使完了全身力气,美人此时麻木虚脱的只能任里程支撑着自己,控制不了的泪,连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流满了一脸。 抱紧范范,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,里程再开口时已是满音沙哑:“今天是我生日……” “今天是我生日,我好多年没过生日了,我没奢求你在今天能陪我过,也更没妄想你会送我礼物。但今天,我突然好想送你点什么给我自己留个纪念。” 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真的,不是把你看成市侩的女人,要拿这些东西打动你,而是那天出去偶然看到了这条链子,我就觉得你戴一定能好看。不是刻意的讨好你,所以我连包装都没让她们打,如果这让你多心了,那我抱歉。” 深叹了一口气,里程抚摸着美人柔亮的长发,那温柔,绝无仅有。 “我曾经爱过,就在我以为从此不再有爱时,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。说实话,我感觉有点害怕,害怕自己已经属于你的事实。范范,你知道吗?我是你的,就在咱俩结合的那一天,我就是你的了,而你却总想把我越推越远。” “你这个女人,什么都不知道,你只知道自己不喜欢听我说话,不喜欢我的一切作为,不喜欢我的过去,甚至都不喜欢我的长相。可你知道吗?我喜欢你的一切,包括你说话的声音,你生气的样子,你打我时的张牙舞爪,就连你现在哭坏了满脸妆我都爱你爱到不得了。你不会知道,我是多么迫切的想跟你在一起,想天天看到你。” 范范在里程的怀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。“你太卑鄙了,你总是那样卑鄙的对我。” “我怕自己不卑鄙,就得不到你。如果我不这样做,你敢说自己不会躲避我?追求你,我有我的方式,无论过程是怎样,我的目的都是要让你接受我,虽然看来目前我有点失败。”里程自嘲的苦笑。 “里程,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,这真不像我认识的你。你对我只不过是不甘心没得到而已,或许你现在迷恋的只是我的身体,真的,毕竟咱俩没实质的接触过,你敢说对我性格的各方面都很熟悉?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范范目前的情绪需极力的镇定。 “范范,我承认自己对你是先性后爱,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,我对女人也可以只性不爱。可我现在爱上了你,肉体和感情的界限我自己一向划的很清。” “我们接触的时间不短了,足够让我知道了你的心很善良,记得吗?刚在老门家见到你的那一次,我那天中午可能在外面吃错了什么东西不太舒服,晚上来到老门家刚喝了几口酒,就跑去洗手间大吐,你其实可以不用理我的,毕竟才第一次见面,但看我那么痛苦,你还是拿杯水进来让我漱口,可能你看不了别人吐出的东西,把杯子递给我后,自己马上跑到另一个洗手间大吐了起来。你不会知道,当时我多么尴尬,以至我后来再看到你,都不太好意思和你说话。” “你年龄虽小,但很温柔,也很会照顾人。每次大家聚会,我们在聊天打屁,而你都会默默的帮身边的人洗餐具。你刚来听不懂我们说白话,但你从没对我们抱怨冷落了只会讲普通话的你,你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,虽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,但还是嘴角会挂着笑。我看到了几次,就想说:‘这女孩好乖’。” “圈里的大多女人总是从头到脚给自己武装的一身名牌,我曾经感觉这很正常。所以当每次见到你,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三线的牌子,或我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时,我以为你很穷,可能是新人的关系,收入不是很稳定。后来才从老门那里片面的了解到,你家庭条件其实相当不错,在你房间的衣柜里,不无一些Gucci,Bvlgari,Dior,Chanel……美美说你像阿姨,很会过日子,并且很会理财,认为日常生活中穿的只要舒服就好,但到了正式场合,一定不会输人。听美美这么一说,我都觉得不太可能,因为现在这种不张狂的女孩子,几乎都快绝迹了。” “直到那一天,你在厨房里做饭,看着你忙碌的背影,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像中了邪一样,看着你在饭桌上的谈笑风生,我想,自己这辈子可能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,温暖的感觉,家的感觉,像是突然被你拨动了心,挑动了就很难再收回。我没办法控制自己,真的,也不知道该怎样控制,因为我从没这样失控过。但我很幸庆,因为这样,才把你和我联系到了一起。” “范范,一直以来,我认为你只能是我的,只会是我的,但现在来看,单单有我爱你还是不够。今天我不想勉强你,如果你感受的到我对你的动心,那么你用多少时间来考验我,我都接受。否则,你现在只要说出一句让我滚,我马上走人,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。”里程今天铁了心的就要范范说清楚,几个月的对峙拉据战已经是他的极限。 怀中的美人此时早已停罢了大脑,只会边哭边喃喃自语着:“你好可恶,你真的好可恶,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……” 像抱住美人已千年,肩膀僵硬了都不能再放开,里程想着美人,现今应该在为自己的矛盾而痛苦着。男人,也有男人的第六感,感觉到了怀中美人的颤抖与无助,叹息的说:“我该拿你怎么办?你告诉我,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 二十五 下巴摩娑着美人发心,手轻轻的拍打着女人因哭泣而微颤的后背,里程慢慢的低下了头,吻了下范范的额头,吻一下安慰下:“乖,别哭了……再哭下去你又该打嗝了……别哭了,恩?一会儿头该疼了……宝贝,你别哭,我走人好不好?”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,里程却背道而驰的吻上了范范的唇,辗转的把她所有哭泣都吞入,像是久行沙漠的旅人遇上了清澈的绿洲,难耐的就想一口把她吞噬解渴。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罂粟,让他一沾就上瘾,是他想戒都戒不掉的毒。 范范不知自己的衣服是何时落地的,她只知道自己好热,头脑发涨一切空白。蠕动在自己胸前的头,吸的她乳防好涨,像是正在经历第二次发育。那双修长的手指像有什么魔力,每到一处地方,自己的身体像似被万只蚂蚁爬过,搔痒难耐。感觉下腹有股巨大的火团,燃烧着,几乎都要感觉出热的快要自焚。 看到身下的美人已经露出了意乱情迷的神情,里程加快了手指的动作,含住美人胸前的,硬的宛如小石头子的樱桃也更加的用力,就在美人忍不住挺起臀迎向他的手指时,里程突然把手从那个已经快要濒临崩溃的小珍珠上撤了出来。 这一举动,立刻引来了范范强烈的不满,像发出猫咪般的呜咽,极速坠落的空虚令她赶快抓回了里程的手。 见到美人已经说不出话,只会抓着他的手按向自己刚才工作的地方,里程把范范的两只手都抓到了头顶,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肚子让她放松。 “宝贝,别着急,这次我不想勉强你,你不喜欢可以随时喊停。否则,我会让你感受到与上一次的不同。”忍着自己的疼痛与满身大汗,里程把范范挑逗到如此动情才说出这样的话,连他,都感觉自己很卑鄙。 那个可怜的女人,被这个可恨的男人已经捉弄的不知是羞还是怒,悲愤交加的又让她哭出了声。 她忘了自己要躲他越远越好,只知道现在已经离开他不了;她忘了曾多么厌恶他时不时的突袭亲吻和强势拥抱,只知道现在他的胸膛是她的支撑与依靠;她忘了自己不喜欢他那长相,因为那五官深邃的令她以为那就代表薄情和轻佻;她忘了不能在这个男人身上一错再错下去,只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现在离开她,她一定会疯掉。 所以,当她感觉自己的下腹被一股坚硬且灼热的力量所填满,当她听到自己在这男人身下忘情的呻吟,当她看到自己身上仅着里程送的白金腰链,赤裸的与他一起疯狂的舞动时,范范心里想着这辈子,我是真的完了! 已经第十三天了,范美人开始在为自己的爱情积累陪葬品。一日一日永无休止的回忆和想念,填满了她目前的整个生活。 不想去参加同学聚会;妈妈同事的孩子结婚她更没心思同去;出去逛了一次街,结果走到哪里都是她和里程一起购物的影像;爸妈看出了她的不对劲,都体贴的没有当她面问出口,其实她好想趴在他们怀里大哭一场。 里程啊里程,你真是我的魔。 范范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恋爱,竟然会输的这样惨,惨到自己都不配被一个男人所挽留。当爱情早已物是人非,就连分手时的一句“再见”都是多余。 回忆着两人从见面时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,美人,开始准备着,为自己的爱情,埋葬。 就在范范整理着自己多日来悲痛的心情时,范范爸下班后带回了一封快递信,说是快递公司直接送到他手上的,大信封上只字全无,快递员只说是广州要求代送,让他转交给范范。 听到是广州代送来的,范范接过来后好久都不敢拆封。会是他吗?这里面是什么?是离婚协议书?傻了她,他们又没结婚,哪里会来的离婚。是分手信?又怎可能,如果里程有这心,这男人只会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和自己sayover。看着空白一片的信封表面,范范的手都忍不住颤抖。 似乎过了好久,和自己打完了心理仗,范范撕开了信封的开口,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,一下子就用手捂住了嘴,刚收起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,只不过,这次流泪的意义完全不同。 就见,这是一张后天的,长春直飞广州的飞机票。 似有心灵感应,这时范范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。打开来看,正是那个像几十年音信全无的恶人,里程。他只在屏幕上传来了两个字 “回家” 提前一个钟就来到白云机场等待,如果不是机场不让吸烟,相信里程的脚都能让烟头埋半截。 里程低着头就坐在那里,自己的屁股坐在椅子上,从来没超出过半个小时,小时候常被大人怀疑有多动症,长大后更是如此。自己是个闲不住的人,享受着静,但更爱的是热闹,让他乖乖长时间的坐在那里,自己一定会疯。 但今天,思绪烦乱却让他坐稳了很久,想着也担忧着自己今天会空手而归。是自己过分,没理由让美人无偿的原谅自己,就是买张机票又怎样,自己的不动声色她也可以照样不理。 回想几天前,因忍不住思念,又放不下该死的自尊,他打电话给了宇航家在吉林的物流分公司,让人代买张回广州的机票,直接送到了范范爸单位处。他不知道详细的地址,甚至连范范爸的详细姓名都不知道,他只是曾在美人口中得知,她老爸是当地监狱所长。可能本地人应该知道看守所是哪里,而到了地方直接交给范所长转交范范就好。 里程不确定美人能否收到,但他在赌运气,如果他和美人情不该断,那么就会到达范范手上。 分离了整整半个月,黑里程不敢去回想,自己是怎样过来的这段时间,平时能言善辩,随性洒脱的自己,现在竟然在思考着,如果范范回来了,第一句话自己该说什么;如果范范没收到飞机票,或就是不想原谅自己,那他下一步该怎么办? 没有时间让他想太多,因为此时机场的广播里,已经传出了从长春飞来广州的班机现在已抵达。 黑里程站起身往出闸口走去,站在了靠前最显眼的位置。刚下飞机的旅客逐渐走出来了,将近年关,往返各地的乘客都很多,但就这样,每次黑里程也会从拥挤的人群中看到抢眼的美人,因为她就像个发光体,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。 可今天,人群走出了能有三分之二,还是没有看到美人的踪影,黑里程这时有点急了。继续等,等到了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出了闸口,后面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几个 二十六 就在里程品味着,自己从没感受过的失落心情时,一个穿着纯白色半截风衣的高挑人影,映入了他的眼帘。 还没走到他跟前,里程就能感受到美人的气息。一缕幽幽的茉莉体香,使他现在闻到别的女人就刺鼻;那双杏核般神采大眼,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,都会让他在劫难逃;笔直高挺的鼻,总会在镜子里和他的鼻子一比高下;小巧但又饱满的粉唇,最适合他来亲吻;他喜欢美人那尖巧玲珑的下巴,没事时,他最愿意摩娑那里,享受那光滑细腻的触感。 范范的头发剪短了,离开广州之前是及腰的长卷发,现如今却是刚过肩胛处的直板。不过,如此又又亮的直发,却带出了美人不一样的清纯风情。就见里程,眼看范范快要走到他身前了,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。 如每一次的接机,里程自然的接过了美人手上拖着的拉杆箱,一手就牵住了范范的纤白小手,一句话也没有说,大步的就拉着她走向出口。 如果不是他的手轻微在颤抖,她不会知道里程是多么在乎她这次的归来;如果不是牵着她的掌心传来轻微的颤抖,他不会知道范范正在身后默默的哭泣…… 如同几百个的夜晚同枕而眠,两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,如同两个赤裸的婴儿一样互相依偎着。 面对着面,范范的头枕在里程的手臂上,一只手几百天如一日的放在了专属她的老位置,老黑腋下。而里程同样,一只手握住令他贪恋的丰满乳,被枕着的手也在美人后背轻轻的抚摸游移着。 享受着如往日般的温存,谁都不愿打破这此时的美好,不想再提起半个月前两个人的不愉快,似乎经过这分离的15天,他俩都更加确定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性。离开了彼此,是何其之难! 最终,还是里程那大嘴巴想对范范说点什么。 “老婆,以后别再轻易就说要离开我一段时间,你知道的,要不是你坚持要出去工作,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,走到哪里都带着你。就是你要回吉林,也要提前和我说一下,我安排好时间也一定会陪你回去。那天是我不对,其实我的本意是,我们会结婚,但不是现在。你那天说出的话似乎把我逼的很急,你知道我大嘴巴的,我只是说现在不结婚,没说以后都不想和你结婚。”里程说这些话,似乎很急忙的要解释给范范听。 “你总是用你那偏激的小脑袋想着我的不是,你有真正坐下来询问我意思吗?你了解我的脾气,还跟我顶风直上,当时我气的都想敲你小脑袋。老婆,以后再有问题直接找我说清楚好不好?别自己在一边乱猜测,我们应该还没疏远到那程度吧?”这个男人总爱在事后和人摆大道理,听的范范把脸埋在他胸膛里直点头。 事情总算过去了,当然要抱屈一下自己。“你这个小坏蛋,知道我是天天要的,还想离开我这么久。知道吗?这半个月想你想的好苦,想的我甚至都自慰。你说,你要怎么补偿我,恩?” 嘴喃喃着边吻向美人的唇,感觉一直留在女人体内自己的分身又苏醒了过来。范范同时感觉到了下腹被逐渐支撑的膨胀,忍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。 “宝贝,我还想要,再来一次,恩?”说着话,里程已经翻身而上,开始了原始的律动。 主动咬住男人唇,范范动情的回:“老公……我也想……再一次要你……” 在一切的烟雨过后,里程和范美人幸福的迎来了2005年美丽的春天。 5月的广州已逐渐进入高温季节,而韩国首尔的5月,却是风景怡人的旅游好时光,白天平均20度左右的气温,最是让人舒适,此时来到这里,简直就是度假者的天堂。 里程和范范十指相扣,信步在南大门,这个首尔城市最繁忙的市场。周围多的是采购的人群和观光的游客,但他俩却在享受着两个人世界的美好。 怕美人劳累,里程拉着范范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,视野不错,可以观望着对面的商铺楼宇,和匆忙中但不乏休闲的人们。去便利店买了两瓶饮料,又给美人买了块小蛋糕,里程这才紧偎范范坐下,搂过了她肩膀。 “老公,我发现你好厉害,去哪里都不用参团的,在国内还说得过去,来到韩国你哪里也都能找得到唉。”范范崇拜的望向里程。 “因为我不像有个小孩是超级路痴。”男人敲了一下女人的脑袋,这个小脑袋,似乎从没长过一条认路的神经。 “哎哟,别总敲我脑袋,总有一天会让你敲傻掉的。”美人护住头顶,撅嘴抗议。 “就是敲傻了我还是会养,何况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傻吗?”里程笑话她。 自己从不喜欢和这男人抬杠,因为总输,输在总是说不过他,结果总是自己在生闷气。现在她也想好了,这男人平常看似很严肃,其实可能他这些话真都是对自己开玩笑,他能开玩笑就证明他心情好,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取悦他的好心情呢?就当爱心奉献了。 大力的抓了把他腰侧,引来他像虾子般跳跃了一下,这个男人就腰部那一小块地方最怕痒,她都摸透透的了,但她很少会用到这招,因为里程报复她的手段更恶劣。但现在,两人是在外面,所以她不怕。 看着里程恶狠狠的看着她,范范却无比的好心情。伸手搂过他的腰,却摸到插在里程后屁股口袋的首尔地图。 美人知道里程一贯这样,出去哪里玩时,后屁股一定会插张当地的地图,无需导游,无需参团,就凭一张地图,他哪里都能去的了。他总说“路在嘴上,只有自己踏路,才有出来游玩的真正意义。” “老公,我发现和你出来很累唉,你好像要把每一寸土地都踏遍一样。”这男人平常在都市里开车惯了,但走出来后,没想到暴走也很行。 “你没听过吗?狮子每到一处地方,总要先去各地撒个尿,标示一下地盘。你不妨当陪我去巡视领土好了。”里程开玩笑但又很狂妄的说。 “哼,那你撒尿的地方可多了,何止地方,连人身上你也撒尿。真受不了你。”听他话,范范无奈的直翻眼睛。 “对啊,我往你身上撒了尿,所以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。这尿撒的最爽,哈哈……” 也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,里程那大嗓门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着大笑着,好在范范想到这里是韩国,没人能听懂他们说什么,否则,她一定会抬身就跑离这可恶男人,省着陪他在这里一起丢脸 二十七 这一天,首尔的天气格外晴朗,而范美人的心里,却乌云满天。 如同前三日一样,两人在上午9点,从酒店的豪华客房中醒来,各自洗漱穿衣,然后被里程领着,他似乎总能熟门熟路的就找到地方填饱肚子。 今天这一路上,范范总是不自觉的抬眼看向里程,连早餐都吃的心不在焉。而那个男人同往常一样,几大口解决掉食物后,就拿起餐厅放在一旁的娱乐杂志边看边等她。 看他像没事儿人似的,气的范范盘里还剩三分之二的通心粉就再也吃不下了。里程看她嘟着嘴,没有继续吃完的意思,便拿过盘子到自己这边,几勺子就给解决个干净。 每天,就是两人玩再多的地方,走再远的路,范美人都很有精神的,乐呵呵的跟着里程。而今天,似乎连抬腿都没了力气,任由那男人拉着自己不知走向哪里。 直到她被里程按在了一个座位上,她才注意到周围的金壁辉煌,原来,他们来到江南世贸的一家珠宝店里。当她用疑问的表情看向里程时,那男人扭头正和店员小姐用英语交谈着。 就见里程让专柜小姐拿出一组情侣钻石对戒,放置在黑色丝绒布上,钻石在黑色的衬托下,那闪耀的光芒,几乎折射伤她眼。 “来,宝贝,给我戴上,看合不合适我手指尺寸。”里程拿起那只男戒就递给了范美人。 而范美人这时就像个小呆子,听话的就往他左手中指戴去。戴进去了,想想又要给他拔出来,谁知那戒指的尺寸刚好里程的指围,那男人把手一握,就没让她再继续拔。 拉过范范未着一物的柔荑小手,里程举在自己眼前看来看去。“美人的手好空,怎么可以让美人的手这么空?” 说完,拿起那只女式单钻美戒,就往美人右手中指套了进去,身体往前一倾,轻轻的吻了下范范的脸庞,柔声道:“老婆,生日快乐!ILOVEYOU!” 范范呆掉了,呆的几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,她以为,她以为,她以为黑里程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。 她没想过这个男人会记得,只是从早上醒来,她作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,心里会有点小小的企盼和奢求。她以为自己注定要难过这一天,可没想到…… 范范决定,要用一生的回忆来记住这个瞬间。因为此时,她听到了,全世界花开的声音。 就在这两个人临结束韩国之行的前两天,一直在给一韩国公司做翻译的江敏也回来首尔开会,三个人便相约在一家很有情调的特色韩国料理店内。 身为朝鲜族的江敏,又在韩系公司任职多年,打扮起来也十分具有典型的韩国女人味道。蓬松的卷发慵懒的挽在脑后,固定的小皇冠钻石夹子,使发髻看上去不会死气沉沉;描着猫样的眼线,涂着超浓密的睫毛膏,使她本就略显狭长的眼睛更加生动神秘;鼻子高度适中,但能看得出来,鼻梁中间又让她打了一条强光粉,使之更显立体;涂在唇线里的玫瑰红唇膏,好像晚餐都进行了一半,都没吃去它多少颜色。 她的个子不高,脱去了高跟鞋,黑里程怀疑她也就是162,可她从头到脚一身行头,俨然就是她们公司的一个活广告。头上的发饰,身上的首饰,穿着的衣服,脚上的鞋子,肩挎的皮包,几乎都是她们公司代理的产品。 黑里程要比范范先认识江敏,因为她和美美关系很要好,不止是老乡关系,也是美美曾经最要好的同事。 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在老门家认识的,想当初,那帮损人总拿他俩开玩笑,笑闹着总想撮合他俩,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先别说黑里程身边从不缺少女人,就是暂时是感情空床期,他也从不屑靠人起哄来找女伴。何况,江敏个子太矮,自从在大学时和身高只有160的女友分手后,黑里程就再也没有找过低于170的女人。 往嘴里塞进最后一片烤小牛里脊肉,又喝了一口清酒,黑里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,抬起身对眼前的两个女人道:“我吃完了,你们慢慢吃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说完站起身就走。 看着他已离去,江敏赶快拉过范范的手,兴奋的说:“什么时候戴上的?赶紧给我秀一秀,刚才黑里程在我都没好意思问。” 一同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,范范满脸笑容:“就大前天啊,我过生日的那天,他在世贸买来送我的。” “他向你求婚了?这是你俩的订婚戒指?我看他手上也有一只唉。” “哪里是,你别瞎猜,这只不过是他单纯买来送我的生日礼物罢了。他当时只对我说生日快乐,其他什么都没说。”其实本来蛮高兴的一件事,但似乎一提起结婚两字,好像情绪有点点变质。 江敏深奥的看了眼范范,安慰道:“你也别多想,这就不错了,我们认识老黑这么多年,还没看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过,说句话你别不爱听,他之前可以给女人买衣服,买皮包,买花买草的,但对于送戒指的意义,他可斟酌的很,相信我,你绝对是第一个让他想送戒指的人。” “或许吧,或许是第一个,但谁知是不是最后一个呢?”看江敏要顶她什么话,她也发现了自己无意的,竟把内心的心思说了出来,不由的赶紧转移了话题。 “对了,上次听我姐说你要结婚了是吗?和谁啊,我们认识吗?你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真到家唉。”范范追问着,她很好奇江敏都没怎么听说恋爱,就突然听到了要结婚的消息。 “是啊,是要结婚了,但应该也没那么快。他是我一个公司的同事,是做市场拓展的,总在全国外地跑,所以也没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。”吃了口秘制辣白菜,江敏回的好平淡。 “一个公司不错唉,那你们应该恋爱蛮久了吧?说说,说说,你们是怎样开始的。”美人绝对是个好奇宝宝,她最爱听别人的恋爱故事了。 “小女孩儿,有空多甜蜜下自己的爱情好了,我们这都是老掉牙的感情,不好看……唉,你家那黑人呢?尿个尿这么久,掉进厕所了?”似乎不想更多的谈起自己,江敏聪明的转移了话题。 “他哪里是去尿尿,喏,那不是在外面抽烟呢吗?”范范的嘴往窗外撇了下当指给江敏看。 江敏转头看向屋外,那个正靠着一欧式灯柱抽烟的男人。虽只能看见其半边侧影,但就着他手指间的点点烟火,她还是能回想出四年前,第一次在美美家刚见到他时的那份心悸情愫。 那一天,他同样手里夹着一根烟,背倚在美美家诺大的鱼缸旁,看着老门他们玩麻将 二十八 第一眼见到里程时,江敏在心里就感叹,这个男人好特别。 他就静静的靠在老门身后的鱼缸壁上,一身简单的白T恤,深蓝牛仔裤,就是在屋子里也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。后经证实净量能有184公分的身高,在室内更显高大。他不胖,但也不会很瘦,就是看上去很结实的那一种。老门在这帮人群里个子最高,体格最壮,但对于普通女人来说,站在身边有点可怕。而里程,也有高,也有威胁感,但给女人的,最多向往的却是他。 帽子下的他,有着一张长方脸,坚毅的下巴上留有点点的胡子茬,有人说薄唇的男人最花心,花不花心她刚开始还不知道,但就看着他紧抿着的双唇看上去应该薄情。他的鼻子好高好挺,庄严的像神圣而不可侵犯。而鼻梁两边那深邃的眼窝,在他默默的看向牌桌时,却有些略显忧郁。他的眼睛不大但是有双眼皮,低垂的眼睫毛比有的女人睫毛还要长,一双粗的浓眉,嵌到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。 她曾怀疑他是少数民族,后来八卦中听说,里程确实有新疆血统,只不过家族过来广东几代人了,但深邃的五官确实是家人的特点。 江敏坐在沙发上和美美聊天,眼却忍不住的偷偷打量站在一边的里程,看着这个男人,她的心有点点不安静。 不能用帅来形容他,虽然他给每个见过他的女人感觉是很帅。但真正站在了他身边,江敏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用任何词汇,给里程这个男人下定义。就见他一根一根的抽着烟,偶尔用他那语速超快的广东话和牌桌上的几个人调侃着,时而的大笑,时而的安静,都让江敏感觉这个人好不真实。 到了傍晚,大家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要吃饭,这些人喜欢热闹,便纷纷拿出电话,打给能联系到的好友过来一起吃饭。 里程把他当时的女友也叫了过来,一进门就吓江敏一跳,好高,穿着高跟的鞋子几乎和里程同等,有人问起,那女人大方的告诉这些人,自己身高180。好自豪好得意的神情,她也真是有这资本,高挑魔鬼般的身材配上完美妆容下的美丽脸庞,换做是自己,也会感觉仿佛拥有全世界。 里程没有向大家介绍她是谁,虽然是第一次见面,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。餐桌上,他让江敏见识到了他的轻佻,当着众人的面,肆无忌惮的和女人接吻,手搂过女人的肩膀,她看到了里程的手,搭在女人的乳防上任意轻扫。 江敏在心里苦笑着,这真是什么壶配什么盖,这样的男人,终究还是不能免俗的,要享受着优质条件为他带来的一切。 从此,现实的江敏,把自己那对里程略有好感的感情深深埋葬,然后她发现,对他不抱了任何幻想,反倒和他能玩到一起去。老门身边的这些人,大多都是感情玩家,怎会看不出来江敏对里程那不一样的眼神?所以就算知道两人是完全不可能,可一聚会时,还是总会拿他俩开玩笑。 里程是何其精明之人,同样看出了江敏对自己的不一般,但他却总是装傻的深藏不露。偶尔他也会回应着朋友们的玩笑,像这样 当大家又在起哄着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,里程突然过来坐在江敏的身旁,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,半边肩膀探过来,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样,故意放电,声音低沉的用普通话说:“怎样,江美女,要不要响应号召,把我带回家去养?” 那吐出的热气喷的江敏心脏直跳,但她已经习惯了,强迫着自己对他没感觉,她本是开朗外向之人,所以也就本性着大方。 “好啊,带你回家当奴隶,一天照三餐鞭打,还要给我洗衣做饭但不包括暖床。没工资拿,我给你吃啥你就吃啥,我给你穿啥你就穿啥。怎样,今晚就跟我回家?”江敏在他的围拢中抱着肩膀说。 “狠心的女人,这么残忍!好吧,所有苛刻条件都接受,只有一点可否争取一下,求你让我给你暖床吧,我很好用的,冬暖夏凉,保证把你伺候的极舒服。”唇几乎贴近了女人的脸,里程继续努力放电着。 “有没有那么好用啊?不过看你那么诚心,我和我男朋友先谢谢你啊,暖完床后赶紧去干活,别来打扰我们俩休息。” “残忍,相当残忍。伤心,太伤心了。”里程演戏的每说一句就往沙发上撞一下头,眼看着他就要往江敏身上撞去,她赶快起身跑离了那疯子的身边。 同在广州,但大家真的是很少见面,他忙,她也不清闲,偶尔在老门家才能见到他一面。想想也能有四年了,自己和李林的感情水到渠成,眼看就要迈入结婚的殿堂,但每当看见里程,仍会记起当年对他的那份悸动。平淡了,平淡到回归了现实,平淡到可以真心的为他和范范的爱情祝福着。 这么多年来,看着他身边一个女人换过一个,她幸庆自己感情收的如此理性与洒脱,正因为自己把握好了,才会有了和里程,现在的这般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平淡友情。 收回了注视他的目光,转头看向范美人,江敏笑着说:“他还是老样子。” 范范不知道她说的里程是什么老样子,不过他确实还是那个老样子。转头看向外面自己的男人,便回:“是啊,他没变,还是那个霸道的土流氓样。” 过年不让她回家,可他会和她一起打电话给吉林的父母问候新年快乐;义正严词的不许她接拍内衣广告,却给她买来好多漂亮的性感内衣,让她在家只穿给他看;吃饭时不是抱怨她的土豆丝切的不够细,就是抱怨醋溜鱼里她放了太多糖,可每次他都会把她做的菜一扫而光;笑骂她没工作时成天呆在家里像小猪,却会在她生日之际,默默的带她来首尔过生日;连送她戒指,都是他自作主张的挑选款式,可他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却是最打动自己。 这个男人啊,范美人清楚的知道,他虽然还是很顽固,可他真的是,慢慢的为自己妥协了好多好多。 6月的广州温暖而多情,羊城到处充斥着片片美景。而相知相爱的人们,都争抢着要当最美的6月新娘,最帅的6月新郎。 高中同学王海,在筹办婚礼之前找上了里程,这个高中时代最优秀的控球后卫,一定要找当年最风光的前锋拍档来给自己做伴郎。 “大佬,我都三十多了,你有见过这么老的伴郎吗?我想伴郎就免了,我去给你当迎宾。” 里程先后给儿时好友阿平,和做模特时的死党老门当过伴郎,都说一个人做过三次伴郎自己就很难结婚,而他,先别说已经迈入了三十大关,就是给别人做配角的场面,他也实在不想再有第三次 二十九 王海知道老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,想想也就没再勉强他。不过他来做迎宾也算合适,他认识的人多,交际好又很活跃,带动现场气氛他再适合不过,所以他点头同意:“好吧,这是请柬,那天上午你早点来我家,一起和我去接阿彩。对了,把你那三辆战车也给我开出来,为我造造势。” “看你那虚荣样,你还要多少辆才能够,用不用我再给你张罗几台?”里程用手肘了一下王海肚子。 “多多益善,多多益善。”本来就是好脾气先生的王海,如今幸福的更是笑到只见白牙不见眼。 海哥结婚的当天,风和日丽。里程难得起了个大早,穿了条自己认为最满意的YSL黑色休闲裤,接过范美人为他找的valentino银灰色衬衣,美人说今天是正式场合,要给他打条领带,里程不是好声的说:“你要套狗吗?” 美人说今天人你给人家当迎宾,就不要戴帽子了,里程一句话顶过来:“我戴不戴帽子管我当迎宾屁事?” 看着范范委屈错愕的注视着自己,里程感觉到自己的口气是有点过分。一把搂过美人的细腰,把她带到自己怀里,一起看向落地镜子里的相拥两人。 “老婆,sorry,你知道我没睡好觉会有些低血压。你今天真靓,不要打扮这么靓吗,抢了新娘的风光,阿海会替他老婆找我算帐的。”边说着,一只手便往范范那开着V字的领口伸去,任美人怎么挣扎,都阻止不了他肆意的揉捏。而另一手,顺着美人及膝的裙摆,向更深处钻去。 “宝贝,怎么办,我好想要。”含着美人的耳垂,连舌头都伸进耳洞里挑逗着,痒的范范头一直闪躲,止不住的轻喘。 “你怎么总是这样……约好的时间快到了……不行啦……”突然感觉臀部一凉,原来里程早已把她底裤拉了下来,现在她的裙摆已翻到腰际。 里程把美人按在了诺大的镜子前,让她手拄着镜面,自己的手忍不住伸到美人身前握住她胸前的丰满,而另一只手在女人身下,制造出更多蜜液而使之更快的接纳自己。 “老公,真的不行,会出汗,妆会花。”看着镜子中已经春情泛滥的两人,范范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。 “花了再补。”话音刚落,里程就在美人身后提枪上阵,直杀进了战场…… 所以说,里程很喜欢晨间莋爱,早上精力充沛,可以宣泄出一个晚上的储存量,又可以提神醒脑,感觉整个一天都神经气爽,多好。 看向副驾驶座位上,已经腿软到斜坐着的范美人,里程嘴角忍不住的一边翘起。跟在他驾驶的宝马X5后面的,是司机小张和厂长杨霍分别驾驶他的RX-8和MR2,三辆车一起向王海家驶去。 婚礼进行的很棒,海哥和新娘阿彩的朋友都来了很多,双方家庭的一些亲戚老人家,有他们的圈子,而最捧场面的,是这些年轻人们的热闹。 里程他们那些高中的同学,凡是还在广州的,几乎都来了,平常大家偶尔也有聚会,但像这么全的还是第一次。可能王海当年在学校时人缘就极好,都毕业这么多年了,和同学也还都有联系。所以说,往往都是岁月无情,人有情,谁有心,谁就不会被遗忘。 男人多了,免不了的一定要喝酒,何况这又是大喜之日。范范在旁边说不上话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里程,和那帮男人像灌蟋蟀一样,一杯接着一杯的牛饮。 趁着里程刚从洗手间出来,范范来到他身边,让他注意点自己的胃,少喝酒。结果那男人没几句话就给她打发了。 “乖,没事,没喝多少。” “乖,今天高兴,你别管我。” “乖,今天菜色不错,你多吃点,无聊的话你去找小舞聊天。” 看着他转身就走,气的范范扭头还真听话的向小舞处走去。 里程,王海,小舞,宇航,他们是一挂的高中同学,今天这场合,小舞和宇航当然少不了。范范看向小舞的眼,感觉这个女人好像被爱情滋润的更加美丽。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里程年少时的暗恋,如果不是在几个月前,那男人当着她的面,坦诚了自己当年对安小舞的情愫,就是自己在里程身边的这段日子里,也感觉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微妙。 看着安小舞一直盯着里程,宇航他们那一桌,范范心明了。“男人的感情很奇怪,上一刻还在拳脚相向,下一刻就又能在酒桌上称兄道弟。” “是啊,我们的担心真的是多余。男人间有男人的沟通方式,再怎样,十多年的情谊了,不是说断就能断,再说,为了我也不值得。” 原来,当上一次宇航在饭店看见房久文抚摸了小舞的脸,两人回到家大吵了一架后,他便飞往北京,在奶奶家呆了能有20天,感觉自己的情绪冷静了,才又回到广州。 他回广州谁都不知道,更是没回去和小舞同住的家,窝在哥们的公寓里能有一个星期,最后还是在酒吧里被里程遇到,大家才得知了他的消息。 就说这男人,无论事业做的多大,性格是多么刚强,但一遇儿女私情,受到的伤也同样脆弱。宇航爱着小舞,爱到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,他从没想过当两人已不再属于彼此,自己会怎样的生活下去。想着那天小舞抱怨他和许小姐的暧昧,想着好像责怪他不信任自己,多过撇情和房久文的关系,他感觉小舞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。 从未有过的恐慌让他退回成了孩子,无助的只想逃避,不想再看到小舞的脸,不想她可能会借此和他分手,任何即将发生的一切,都是目前的他,所忍受不了之重。 里程和范范,当在和朋友相约的酒吧看见宇航时,里程让美人出去给小舞打电话,让她赶紧过来,而自己转身就往宇航的桌台走去 三十 走向宇航的台子,在他对面坐下,突如其来的人影让宇航抬起了头,一看是里程,眉头一皱。 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,宇航独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,里程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,胳膊挎过椅子靠背,把脚一伸,呈大字型摊在了座位上,那懒洋洋的样,看似要和宇航打持久战。 宇航看他那死样子,嘴角一抬轻‘哼’了下。现在他没心情应付任何人,特别是这痞子。 望着这个自己十多年的哥们,里程脑袋不老实的左看一下,右看一下。看着平常总是干干净净的男人,如今略见消瘦的脸上,嘴边也冒出了青的胡子茬。脱去了工作时总戴着的近视眼镜,这男人的眼眶也很深,深到现在里面充满了疲惫。北方男人的浓眉大眼,现在也没了往日的精神,总是留着平头的脑袋,不知多久没剪过头发,鬓角也长出好多。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,宇航的外型也算中上等,而性格中,有着里程所缺少的体贴,温柔,儒雅与包容。他总是想所爱之想,尽所爱之需,能设身处地的体悟对方的感受,这是里程所最不具备的。所以,当年小舞会选择他,爱上他,因为这男人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,爱着人,也同时伤着人。 “你现在住哪里?”里程抬起下巴点了下对面,突然问道。 “朋友家。”宇航眼皮都没抬。 “女人家?”里程存心找碴。 “滚”。斯文男人的情绪终于有点波澜了。 里程笑了笑,不是在女人家就好。“公司也不去了?” “垮不了。”宇航恶声恶气的回。 “不孝子,你走了还有你老爸老妈,当然垮不了。我问的是,你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人间,还要继续装死?”里程说话从不留口德。 “滚”。宇航现在不愿和这男人多说一个字。 “你知道小舞在你走后疯狂的找你吗?一直到现在还天天哭。” 听到里程摆弄他那ZIPPO打火机的盖子‘啪啪’直响,那声音扰的宇航神经末梢乱成一团。一把抢过老黑手里的玩物,几乎冲动的就要向他脸砸去。这男人一向爱添乱,总是知道怎样给别人制造烦乱心情。 “我俩的事你少管。”半杯啤酒一口灌下,眼角余光中,似乎有小舞的身影向自己走来。 不是似乎,是真实的。就在里程拖住宇航的这段时间里,范范在酒吧门外等来了快速赶到的小舞。眼看自己的女人走近,宇航抬起身绕过别的桌子就向外面走去。刚走出门外,就让随后跟来的里程一把拉住了胳膊。 “小舞都来了,你还走个屁啊?你他妈的到底是想怎样?”比宇航略微高出3,4公分的里程,面露凶色。 挡开了老黑的手,宇航一手指向他:“你别跟我他妈他妈的,听见没?” “我就跟你他妈他妈的了,能怎样?”此时的两人,像角斗场里两头雄性斗牛,为啃噬对方而激红了双眼。 像是自己多日的恼怒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,宇航一个重拳就向里程挥了过去。 知道自己惹急了他,也知道了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,这一仗,里程都想打了能有七,八年。闪身不及,还是被宇航的拳头擦到了脸,老黑气的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。 范美人和安小舞赶出门外时,正好看见这两个加一起能有60多岁的男人,正在拳脚相加,打成一团。两人打仗毫无章法可言,却拳拳又猛又狠,看到宇航捂住被里程踢到的腹部,看到里程被宇航打到擦破了皮的颧骨,吓的这两个女人放声尖叫,上前想拉开两人,却被这疯了似的两人近不了身。 直到酒吧的三个保安人员来了,才把这两个男人拉开,接着就要打电话报警,安小舞赶紧上前制止,说只是朋友间酒醉后的小摩擦而已。然后就和范范分别把这两个疯子,各自带回了家。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范范拿着冻毛巾,小心按着里程受伤的脸,回到家能有一个钟了,她的心脏依然快跳的无法平静。 之前看过里程霸道的一面,凶恶的一面,骂人的一面,诡计的一面,却第一次见到这样野蛮粗鲁的他。她受不了这个,真的,她一向讨厌男人动粗,因为潜意识里认为那和流氓没区别,好男人不会和人打仗的,身处文明社会,为何不能做个只讲道理的文明人呢? 范美人身处复杂的社会,复杂的模特圈,心性却依然单纯。看到里程疼的呲牙咧嘴,她皱紧了眉头,对了,自己忽略了一件事。 “你为什么要和宇航打仗呢?”美人问的好轻好轻。 “是他先动手的。”动嘴却扯到了伤处,疼的里程喃喃着又一顿骂。 “你不挑拨他,宇航能先打你?” 听美人这说话的口气,里程立刻坐直了身子。“你什么意思?你以为就他文明,他不应该先动手,我粗鲁,所以是我才挑起的事?”这男人又夹枪带棍的。 自己刚从吉林回来没多久,实在不想再和他做无谓的争吵,便柔声解释道:“你眼睛瞪的那么大干吗?我没那个意思。只不过我感觉出你打完仗好像有种解脱感,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在言语上激怒了宇航。” “丫头感觉还挺准,是啊,这场仗延后了能有七,八年。”里程对美人也不躲避。 “宇航招你惹你了?”范范冥冥之中感觉出了什么。“难不成是因为小舞?” 里程定定的看着她,没说话,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,点燃后叼在嘴里。感觉美人捂住自己的脸有稍许松脱,便自己接手毛巾按住。 范范知道自己说中了。她曾和里程说过,以后无论怎样,两人都要对彼此无保留,起码都不能说谎。看到里程这次的坦诚,美人心里却极不舒服。 “你喜欢她吗?”问出这话,心里都忍不住颤抖。 “我从小就喜欢她。”没有看向美人,里程回的磊落大方。 “你现在还喜欢她?”范范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已经握进了肉里。 里程把嘴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按到了烟灰缸里,抬起眼看向美人 黑三十一 “我现在爱的是你。” 黑里程抬起的眼,直看向美人的眼底。没有隐瞒,没有闪烁不定,没有虚假,没有善意的欺骗,有的只是赤裸裸的表白,和坚若磐石的肯定。 说完这句话,黑里程没有给美人再多的解释,拿开捂着伤处的冻毛巾,活动了一下下颚,起身就进入了浴室去冲凉,留下范范一个人在客厅,心中百味杂陈。 自己永远琢磨不透这个男人,他说的话总是让她似懂非懂,其实他应该算是蛮会表达的一个人了,可能因为自己太在乎,想的太复杂,而真正理解不了他到底是何意思吧。想斤斤计较,为何不能斤斤计较?因为爱着,所以范范的心里,才不想怀揣一个永远也结不开的疙瘩。 可这男人只说现在爱她,却没说现在还喜不喜欢安小舞,黑里程的这句回答,让范范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左顾而言他。不安的心,并没有因他那句话而平静下来,相反倒越激越烈。 午夜了,范美人独自冲完凉后,安静的上床躺在了一边,这时的黑里程早已靠在床头看着书。冰冷的空气在卧室的空间里流动着,很奇怪,虽然接近年关广州的气温一向很冷,但平常因为有两人的相拥,而感觉室内异常温暖。可今天,背对着黑里程独自未眠的范范,却在棉被里忍不住抱紧了肩膀。好冷,没有他的怀抱,自己是多么的无法适应。 不知过了多久,想着黑里程模棱两可的回答,想着在那之后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,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旁观到黑里程对安小舞的关心,想着他可能还对那女人有情,范范的眼泪又蒙上了双眼。 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闹钟,已经显示凌晨两点了,可黑里程那边的床头书灯还继续亮着。往常这时,那男人早已经过来无赖的向自己索爱求欢,可今天,连个拥抱和话语都懒的给。范范怀疑,黑里程说爱她,是否是为自己找借口留后路。 再次瞄向背对着自己的女人,静旎的空间里很容易就听闻美人那强忍住,却又止不住的抽噎声。黑里程叹了口气,放下书签绳,合上书放在了一边,伸手关灯,落身躺下,便从后面拥住了范美人。 “你又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为何要哭?”黑里程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。 而在范范听来,却认为黑里程失去了耐性,但又无可奈何。自己的莫名奇妙终于让他感到厌烦了吗?偷偷擦干了眼泪,挣脱出男人的怀抱,想往床边靠去。 黑里程一把就给美人揽了过来,翻过她的身,让她面向自己。聪明的他,完全猜测的出美人是因为什么而哭。所以开口 “我喜欢小舞好多年了,她和宇航在一起后,所有的不甘心,嫉妒,愤怒,我全都感受过。这么多年过去,我觉得她对自己依然是重要的,我想她以后对我也十分重要,但最近这段时间,我才整理过来对她的那份感情,可能已经是把她划分到亲情里去了,所以还是会出于在乎而去关心。” “我想自己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爱她,一定没有像我爱你这样去爱过她,否则当年别说是和宇航在一起,就在他俩已经结了婚,我也照样想方设法让她属于自己。我抱着她时不会像我抱着你时这样的冲动,你像天生就是我的女人,让我碰一下都忍不住想要你。你总抱怨我平常都不怎么主动吻你,你不会知道,我怕每一次吻你我都控制不了自己,你不想我会因爱你而纵欲过度死吧?” “宝贝,如今我们走到今天,我不希望你多想,你那个单纯的小脑瓜每天只要想着,这个男人是爱你的,被你迷的神魂颠倒,几乎就想把你捏小揣进衣服口袋里随身带着了。所以,以后别再怀疑我对你是否真心,你是个理性的女人,有着超乎你年龄的成熟大度,我很喜欢,真的,但你也免不了的会有些女人致命的弱点,不过我可以把它权当作你是因为爱我。” “宇航知道我曾经对小舞的感情,几年前我就对他坦白过了,他能理解,因为他了解我,否则你以为像他那么专情的男人,能忍受的了我和小舞这么多年的你来我往?这次动手,可能对我们两个人都是种发泄吧。” “不过话说回来,我第一次和宇航交手,别看平时他那么斯文,那也是个败类,下手不轻。老婆大人,我向你请一天假好不好?今天的功课可能交不了了,我被宇航打了一拳在肚子上,我怕做到半场会岔气。”黑里程说着说着就没了正经。 范范听到黑里程肚子上还有伤,连忙起身开了灯,掀开棉被看向他的腹部,还真有拳头般大的一块淤青。 “怎么搞的?你回来怎么没说?”范范着急的问。 “刚开始没发现,冲凉时才看到,用手一碰才疼了起来。”其实只是一般轻伤,哪里会有那么严重,黑里程只不过就想惹范范心疼,而发起的怀柔同情政策。 美人坐起了身就要下床给他找跌打损伤药,黑里程拉过她继续躺下。“别走,现在我只想搂着你,你就是我的药,有了你,我什么病都会好。” 温柔的嗓音,动情的话语,使得范美人忘记了所有,甘愿舍弃了一切,完全落入进这个男人编织的网里,心甘情愿。 看着小舞和宇航和好如初,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甜蜜,里程和范范由心释怀,真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。两公婆就是这样,有误解,就有冰释前嫌,床头吵,床尾和,有点情绪上的小碰撞,才能为平淡的生活添滋味。 王海婚礼后,范范独自一人又回去了趟吉林,因为要回去办理第二代居民身份证,这段时间正好是服装旺季,里程忙的不可开交,她也就体贴的没让他陪着回去。 里程说她的户口在吉林,有时候办起事来不方便,要给她的户口迁来广州和他在一个户上。美人拒绝,又没和你结婚,没理由迁,没必要。扔下这一句话,潇洒的飞回了老家。 一个星期范范回来后,里程带回了一位娇客来家里,女孩一身的青春活力,光芒普照的撒满他们一室的阳光,同时也为他们美好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诙谐和乐趣。 女孩是里程的表妹,刚刚大学毕业从洛阳老家过来,172CM的身高略比范范矮了3公分,长长的直发,端庄的脸,那双爱笑的眼睛最是好看。才23岁的年纪却长相成熟,和美人站在一起,甚至比长她两岁的范范,看上去都来的世故。 里程开玩笑说,本不想让她俩认识,因为怕自己单纯的老婆被这小疯婆子带坏。女孩听到这句话后,上前就挎住了范范的胳膊,大声宣布,我对嫂子一见钟情,你以后就是我的情敌,以后少来跟我俩搞破坏,凑热闹。 里程毫不留情的敲了下女孩的头,“这句话该是我说给你听。”拉开她挎着美人的手,就把范范带到自己怀里。 “宝贝,以后离她远点,这丫头疯的很。”骂归骂,但能看出里程对这个姨妈家唯一的女儿很关爱。 女孩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,正好表哥这里是服装公司,因此和姨妈打了声招呼,便想来这里提前实习。里程这里做的是女装,她本不是很感兴趣,所以想说来这边先熟悉一下服装市场和成衣的运作,时机成熟了,她就过去石狮做内衣设计,这才是她真正的爱好和理想。 女孩很活泼很健谈,和范范年龄相仿,身高相仿,兴趣相仿,就连臭美也相仿。所以两人很快就打成一片,餐桌上只听两人不停的有说有笑,完全把男主人里程晾在了一边。 两个女人抛下他,齐齐进去了更衣间讨论范范那成堆的化妆品,留下里程一个人在客厅,也算自在的看着最爱的NBA比赛。等两个女人再出来时,里程发现,女孩对美人的称呼,从开始的“嫂子”,再到“范范姐”,到如今却已经变成了“亲爱的”。 岂是一个晕字了得。 赶忙说时间很晚了,拉着女孩的胳膊就要送她回宿舍。里程决定,以后要拉开这两个人的距离,因为这小妞戴晶莹小姐,真的是,太疯了 三十二 晶晶小妞入座里程服装公司才一个星期,写字楼和工厂上上下下就让她打得火热。这里大多都是年轻人,80后的年轻人们,各个后生可畏,在交际中,同样开朗活泼的性格,很容易就能融到一起去。 刚开始来,里程让晶晶小妞先从给设计师们做助理开始,老资格们会逐渐教她些东西,在工作的流程中,自己也可以吸收很多知识。每天也算蛮大的工作量,几乎两天就要跑一趟中大布匹市场找面料,辅料,但在晶晶做来,一切却感觉很充实。 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,中午大家一起叫外卖,在公司的休息室里一起吃饭,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学校的食堂。因为都是年轻人,有着很多共同的话题,工作之余可以聊聊天,打打屁,只要老大不来,整个写字楼就是她们几个小猴子的天下。 下了班,可以和几个同样单身的女同事一起出去逛街,或是看场电影,就是晚上加班,下了班后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吃宵夜。宿舍里住了另外两个女生,一个是设计,一个是跟单,都是里程提供给她们的住宿福利,三房一厅的房子,每天晚上简直就像炸开了锅。 大家都知道晶晶小妞是生的表妹,但没有人会疏远她,防备她,或排挤她,几乎都真心的喜欢这个带给大家欢乐的女娃娃,就像她的名字戴晶莹,带给他们的更多是开心和快乐。玩的疯起来时,这妞还会和他们说里程的坏话,揭他的短,讲他的八卦给大家听,这更让大家喜爱她不得了。 因为是做助理,所以需要写字楼和工厂两边跑,晶晶小妞也乐得高兴,工厂这边人更多,更热闹。第一天来上班时,里程就告诉她,在公司不要叫他“哥”,要叫“生”。所以当她到了工厂,看到里程也在时,她调皮的上前打了声招呼:“老板,下午好,今天又换了一个帽子,很帅哦。” 习惯了她的疯言疯语,里程没表情的低头问道:“戴小姐,阿卿让你拿给我的工艺制单呢?” “哦,在我背包里,我先拿去复印再给你”,说完就转身跑掉了,路过里程的办公室,看到范范也在里面,赶紧走进去上前抱住了她。 “亲爱的,我好想你哦,我要抱抱。”戴妞撒娇的像个小孩子。 “亲爱的,我也好想你,来,让我看看,你被那魔王压榨的瘦没。”抱住了晶晶小妞,这两个女人就地上演了一场芭辣狗血剧,看的外面的里程直想吐血。 这就是公司用自己亲人的坏处,拿这样的不务正业实在没有办法,何况还是老板娘陪着一起闹,再这样下去,简直就像是一个家庭式作业公司。 身体倚在门边,手敲了几下门板,里程沉声的说:“都不用做事了吗?还是当这里是菜市场?” 那两个人女人赶紧分开,听出他的口气不对,晶晶小妞面向美人撇了一下嘴,拿起文档转身就大步的向门外走去,路过里程身边还特意的撞了他一下,意思是嫌他那么大的个子站在门口真挡路。 里程和厂长杨霍,坐在办公室里边喝茶边谈着外面加工厂的情况,范范拿着空的加热水壶走出来,想到饮水机前打凉水,可偏巧水桶里没水了。她不好意思让公司里的员工换水,只能无助的找向自己老公。 “生,饮水机没水了,你帮我换一桶水。”范范说完没感觉什么,就像在家里一样习以为常。可她说出这句话时,办公室里十几号人都抬起了头,鸦雀无声的一致看向坐着聊天的里程。 里程感觉出大家想看热闹,但也没办法的站起身,走到饮水机旁,拿下上面的空桶,就轻易的换上了储满水的新桶,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原地坐下。 此时大家的心里一定大呼:“范范,好样的。”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次,托老板娘福,让他们见识到了他们那骄傲的老板,也会有当苦力的一天。 而晶晶小妞在心里也直呼过瘾,任谁都没有发现,她在里程搬桶换水时,就机灵的拿起手机,拍下了这珍贵的一刻。拍下来做什么,没人知道,但知道的是,她简直欠扁。 这个晶晶小妞是个QQ空间狂人,超炫的空间界面,每天一更新的个人日志,让她玩转的不亦乐乎。而今天,她又多了一个新题材,并且火爆到被她设为置顶。 她把里程换水的图片发了上去,下面虽只有廖廖几字,但点击率也颇高。公司同事都互相知道Q号,结果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这件事,并且在网上也都大肆的留了言。 就在晶晶小妞万分得意之时,她傻到忘记了里程也是挂Q的,虽然不总上来看,可终于有一天,还是让他无意间发现了。 看到自己的相片被她发上去,他最忌晦别人转发他的相片,更何况还是这种偷拍。看到下面的留言多的说什么都有,甚至那个范小白痴都来过这里看热闹,如果不是她留下句:“亲爱的,好样的。”他还不能这样生气。就连杨霍也上来过,只不过还是他为人正派,在上面严肃的告诉戴小妞:小心皮痒。 可想而知,第二天人们从此以后,没再这“穿花裙子的白白”上看到那张图片,相信晶晶小妞的屁股,也一定红的很惨! 老三又交往了一个女朋友,据他自己的话说,“这个应该可以向你们介绍是我的女朋友。” 这厮一向闷骚,从来不会光明正大的向人介绍,身边的女人是自己的女朋友,总是在背后说,只是一般朋友而已。朋友?我还盖着棉被和你纯聊天呢,傻B才会听他那话,熟悉他的人,连唾弃他的表情都懒的给。 说实话,老三这孩子曾经真的不错。大学时,和里程同寝室四年,除了和要好的几个哥们耍耍他那贱嘴,在外给人的感觉,真的是一个既斯文又懂礼貌的男生。长相也够斯文白净,头发总是又短又利落,本就视力标准的眼睛,为了要装更斯文,硬是有事没事就戴着个平光眼镜。为人在寝室里也算是比较干净勤快的,起码在里程这样的,一周才洗一次衣服的懒人衬托下,老三两天洗一次衣服,简直就成了他们的楷模。 那时他们四个人中,里程是最先交上女朋友的,上大一军训刚结束,就见到他挽了个新生中最漂亮的校花,漫步在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。老大那是个朴实的北京男人,大一时就暗恋同班一女生,直到快毕业了,才鼓起勇气向人家表白,虽过程也有波折,但如今,两人生了个女儿在过着幸福的生活。老四是最内向的,平常很少说话,只有四个人在一起时,他那细长的丹凤眼才会笑的很灿烂。保守,腼腆是他的性格,而如今身在日本的他,却是他们这帮人中变化最大的一个。 在升上大二时,里程身边的女人换了另外一个,老三的春天才来临 黑三十三 女孩和老三同届不同系,中等的个子,长相文雅纤秀,写着一手漂亮的钢笔字,老三似她如获珍宝。人生最美好的三年青少时光,李时岩和女孩过的相当甜蜜,以至到了大三,两个人双双搬出了校外,过起了同居生活,这是在408寝室里,头一个走向社会堕落的男人。但,却让其他那三位羡慕不已。 而好景总是不会长久,就在时岩做着一毕业就和女孩结婚的美梦时,毕业前夕,女孩那在政府机关身居要职的父母,知道了两人同居的事,恼怒女儿堕落的隐瞒他们三年,也不想把女儿的一生压在一个从大西北走出的男孩身上。 可想而知,就像小说里的情节,老套又不失现实,最后在毕业后两人还是分道扬镳。都说感情不可以勉强,可有时我们真正勉强不得的,却是父母之命和家庭背景的差异。 失去了女孩的老三,是彻底的垮了好长一段时间。曾经,他想毕业后两个人一起回兰州,他爱他家乡,他想她会理解,会能跟随。可当三年的感情,却换不回女孩远赴新西兰时一个留恋的回眸,老三想不透,他如此挖心掏肺的为她付出三年,甚至几乎一辈子的爱,却得到个这样的结果,他到底做错了什么? 黑里程说:“你没有做错,是她错了,她错在如此这样肤浅的放弃你,所以老三,你值得等待比她更好的。跟我去广州,那里会是你重生的新天地。” 结果,时岩同黑里程来到广州,在东莞一上市的化工公司找到了一份做销售的职位,因为大学里念的就是国际贸易专业,老三的英语当时在班级也算名列前茅,刚出社会凭借一股热血,把失恋的悲伤全都转移向了目前的工作,因此,他努力掌握的化工专业英文术语,人也踏实聪明能干,以前那闷骚的性格一到社交场合,竟能游刃有余,这一份工作一直做到至今,得到了老板的赏识,职位也渐渐的越坐越上,目前任重要的华南区销售经理一职,几乎每两个月就会去趟德国,现在的成就已不可小觑。 他扭转了自己的人生机遇,却越加变的不像是自己。曾经是多么单纯痴情的孩子啊,如今却变的游戏人生轻率颓靡。身边的女人不说一个换过一个,可也每份感情都不会长久,期间是有过好女人出现,可时岩此时的心理却是,渴望爱情却又怕受伤害。 黑里程总骂他是女人,只有女人才会总在算计爱情的持久性。男人,是苦是甜那都要扛着,要用平常心来看待感情,好时,两人可以如火如焚,觉得够了,同样可以潇洒的就地解散。 黑里程那时有句单身名言,几乎让身边所有的感情玩家都大肆推捧,他的格言就是风景都尚未看透,怎愿意就此细水长流。 看来老三目前真的是事业爱情两得意,这一天,特意在环市东的鸿星海鲜酒楼请大帮朋友吃饭。吃一顿饭倒习以为常,重要的是,当他宣称身边的这个大眼睛,白皮肤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时,大家才对今天这一顿饭另眼相看。 包厢里早已经落座了8位,就差范美人一个人还没来,里程解释说她今天在华南植物园拍片,现在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,让大家先吃饭,不用等她。结果在大家开动后的40多分钟后,美人才姗姗来迟。 范范一进房间,就惊艳了众人的眼,可能着急赶回广州,并没有来得及卸妆,因此脸上还是保留着拍照时的妆容。紫色的眼影填满了美人整个眼窝,深紫色的眼线,眼尾处有个很高的挑起,下眼睑神来一笔的银色描画,使范范整个眼部又大,又神秘,又神采飞扬。本就高挺的鼻,在淡绯红的腮红衬托下,更显立体,嘴上涂抹着浅粉紫色的唇彩,看着都几乎让人以为,进来的是个落入人间的紫色精灵。 进来和众人抱歉,一一打过了招呼,美人便翩然坐在了里程的身旁。手搂过范范腰,便把自己的茶杯奉上,让辛苦的老婆解下口渴。这体贴的动作,看的在座的损人们一片哗然,曾几何时,老黑也有了如此贴心的一面,真是范范改造有方。 坐下没多久,老三那个在虎门一内衣公司做采购的女朋友,在上下打量范范后,突然兴奋的对美人说:“对了,我说你一进门看起来怎么那样眼熟,你是不是曾经为‘安莉芳’拍过画册?是了,就是你,前年在深圳高交会馆做内衣展览时,‘安莉芳’就在我们公司展位的对面,我看你那大幅宣传照整整三天,不会错,一定就是你。” 那女人为认识了自己曾经见过的模特而异常高兴,可她话刚说完,范范当时脸色就变了,惊惶的看向身边的里程,就见那男人的表情似无动于衷,可也没了刚才的笑容,看向众人的眼要笑不笑的,这样的他,更让美人觉得心慌。 范范强颜欢笑着,没回答,也没再和大家说话,忙碌了一天的工作,却没有此时给她的压力来的大,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向里程,见他仍像没事儿一样和朋友谈笑风生。 美人慌了,这一餐饭简直如同嚼腊,就连里程转头温柔的问她为何吃的这么少时,她都觉得这男人的口气里暗藏杀机。心里直骂道,怎么这样倒霉,平常的宣传广告没所谓,怎么就把自己刚出道时,唯一拍的那么一次内衣图片让人给揭了出来。里程曾经严肃的制约她,不可以拍内衣广告,但她真就是那么一次下海,还是两个人认识前接的。 看着他没追究的样子,想来他也知道是她早年的一个工作经历吧,可能他能理解,也就没有必要再问起。范范在心里自我安慰的同时,也在担忧着…… 吃完饭后,里程没有像往常一样张罗着找地方再玩,而是和大家就地解散,拉着美人就直接开车回家。一路上,两个人都没太多说话,只是里程问了些今天的工作是否辛苦,过程有哪些好玩的花絮,他平时也有问起,只是此刻心里有事,范范这次答的中规中矩。 回到了家,当里程缠着和美人一起冲凉时,范范的心,才稍许平定,看他如往常般向她求欢的样子,应该是自己多想了,他可能听到这件事后,真的没往心里去。 霎时心里豁然开朗,刚才那被里程吻住脖子的僵硬身体,才逐渐放松。两人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,早已数不清做过多少次爱,而如今,她仍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迷惑着,他的每一次触摸,甚至每一次的拥抱,都还是能让自己悸动不已。 她喜欢他的亲吻,虽然大多时候他的嘴里总是有着自己最讨厌的烟草味儿;那一周才刮一次的胡子,总是把自己的下巴扎的很疼;甚至他偶尔突如其来的强吻有时会撞疼她的嘴,但她仍爱他的吻。喜欢听他说,她嘴里的味道好甜;喜欢看他,吻她时那投入专注的表情。 她喜欢他的拥抱,虽然他生气时和激情时会把自己抱的脊椎都快断掉,可当他温柔时,那里简直就是她最柔软的一块坟墓,让她一辈子都想安息在此处。他曾对自己说过:“你我是最完美的契合,身体的每一分,每一寸,都嵌入的刚刚好。知道吗,宝贝?你是为我而生的女人。”他不会知道,她愿意做他的女人,到死一辈子。 她喜欢他的占有,虽然两个人的开始都是他最野蛮的掠夺;酒后会不顾她的感受对她履下重手;甚至月经期间对她贪欢也不放过,但她仍爱看,他在自己身上得到纾解后的满足表情。喜欢听他,莋爱时忘情的呻吟,是他让她知道,原来听男人的呻吟,会给女人带来更多的快感。重要的是,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生启蒙老师,教会了她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,以及让她享受及分享到了那最原始的xing爱乐趣。 曾经,她怀疑这个男人迷恋的只是自己年轻姣好的身体,对自己可能只是一时的发泄,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每次在两人欢爱时,这男人总是说着动情的话语挑逗自己,过程中言语煽情,甚至高潮结束后,他也总会搂着自己说些甜言蜜语。她知道大多男人不会这样的,有的不爱办事时说话,有的不会用话语抒发老婆和自己的感受,更多的男人时间久了,结束后都已没了耐心陪老婆维系感情。所以,她想,如果自己能拥有这男人一辈子,现在让她下地狱都愿意。 范范心里乐了,想着黑里程的好,连动作也都配合的无比默契,把伏在她乳防上努力工作的头,更有力的按向自己怀里,差点让那男人可怜的窒息。身体已经不能满足男人单单的咄吸和抚摸,下腹不由自主的,向男人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勃起摩擦而去。刺激的正想越吻越下的男人,再也忍受不了,立刻站直了身子,把美人按在大理石的墙面上,抬起一条美腿,一个挺身,正面就直攻入了城池。 当黑里程的巨大,结结实实的填满女人的整个体内时,范范满足的,再也控制不了的放声尖叫 三十四 此时在浴室里,在大盘花洒喷出的温水下,早已分不清那‘啪啪’的声音,是两个赤裸的躯体激烈的碰撞,还是墙壁被肉体撞击所发出的声响,那最原始的律动协奏曲,掩盖了这两人难忍的激情低语。 范范在里程强而有力的攻势下,全身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力气,她的整个人现在都是在靠男人的力量支撑着。那感觉,在痛苦无力的同时又极度的酣畅快乐。 身受男人的节奏越来越快,美人辛苦哀求道:“老公……慢一点……啊……慢一点……我快不行了……我脚站不住了……” 美人的另一只脚逐渐下滑,里程便干脆抱起她的两条腿,使之盘住自己的腰间,一鼓作气,带领两人直奔天堂…… 躺回了大床上,美人如往常般,像只猫咪样钻进了里程的怀里。而老,则手抚顺着范范刚吹干的柔软发丝,另一只被压住的胳膊,把她揽的更紧。 “高二暑假时,我们几个同学结伴去阿风在江门的外婆家玩,没事就去海边游泳,偶尔还会和阿风老爸一起出海钓鱼。阿风外婆家有片好大的香蕉园,菜地的收成也不错,我们总会去帮忙给地浇水。菜地旁有间草盖的小屋,是阿风外公晚上用来看守菜地用的,我们去了后,就很愿意晚上住在那里,床铺不够用,我们在地上铺张草席睡,那都很乐。” 范范知道这男人又在给自己讲故事了,她喜欢听他讲故事,因为他的逻辑思维很强,很善于表达,讲出的故事丰富有趣。重要的是,他讲起自己过往的经历时,会让她了解这男人更多一点。身体偎向里程身边更紧,鼓励他继续说下去。 “那个菜园当时守在一个池塘边,夏季里,会有很多青蛙上岸,他们蹦蹦跳跳总会来菜地里,虽不会糟蹋瓜菜,但多起来时,看着也很恼人。” 感觉美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,似乎有要让他住嘴的意思,里程把范范越抱越紧,把她的头完全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,困住了她的手,阻止了她的一切不想听。 “所以有一天,我们几个找来一只大麻袋,把抓到的青蛙一个个都扔了进去,起码抓到了能有20多斤,然后我们抡起麻袋就往地上摔,把它们都摔死了,就拿出来一个一个处理。我负责扒皮,九仙负责开膛破肚,阿风负责清洗,南山负责烧烤,就阿平那鸟人只负责吃。” 听闻范范闷声的骂他,里程没理睬,按住她的头继续说下去。 “宝贝,你知道青蛙皮怎么扒吗?先把脑袋剁掉,然后拎起它脊背上的皮,使劲一扯,整张皮都下。青蛙皮很漂亮,真的,那颜色很像你有一件绿色的衣服,可惜你当时没在场,否则你一定会让我把皮给你攒起来做手套。在野外烧蛙肉更好吃,没盐没调料,但烤熟的味道更正点。” 感觉怀里的美人已经吓到直抖了,里程再接再厉。 “大一那年将要入冬,老大领着我们去北京郊外,那是我头一次见到那么大一片的玉米地,当时玉米已经收成结束了,地里只留下很多玉米杆的根,我不知道田间那偶尔出现的空洞是什么,老大便说那是田鼠的窝。听我没见过田鼠什么样,老大和老三便向住户要来一壶热水,全部向那洞里灌去,不一会儿,就见一只田鼠受不了的钻了出来,老大上前一下子就踩住了它。结果你说怎么了?段二问我们有谁吃过老鼠肉,看我们都没应答,便把那只田鼠就地正法,在地里就烤了吃了。宝贝,你知道老鼠肉有股什么味吗?” 范美人恨死他了,她知道里程在惩罚她,拿她最害怕的老鼠和青蛙来吓自己,可自己没出息的真被吓哭了。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讨厌,最惧怕的事物,难道自己怕这两样有错吗?平常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了都会忍不住直颤抖,何况亲眼看到及他的这番诉说。 看着美人边哭边猛推自己,歇斯底里的骂他好恶心,太卑鄙,里程一个翻身便来到了范范的上方,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覆盖在了她的身上,分开美人的双腿,接着又把自己埋进了女人的体内。 “有股土腥味。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吃过老鼠和青蛙的嘴,是什么味道。”说完,里程面无表情的就强吻上了范范直躲避的唇,强迫的让她接受自己,而身下,也跟着有节奏的律动了起来。 范美人简直快疯了,她感觉好恶心,恶心的想吐,但身下的充实又让她回避不了那种快感,搞的她不知是要骂,是要推开,还是要舒服的叫出来。痛苦,真的是莫过于此。 收起了不久之前的温情,冷眼望着女人流淌出来的泪,里程单手捏住美人尖尖的下巴,没温度的说:“活该。你都快气死我了,以后看你还乖不乖。” 此时的范范,简直快被里程蹂躏的成了一个破碎的布偶,忍受着他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无可奈何,只能自己反反复复边哭边骂:“里程,你太卑鄙了……里程,你太卑鄙了……” 八月淡季将至,里程公司的办公室内,每年这时讨论的都会热火朝天,因为淡季不忙时,老板会给福利,可以带进来公司满两年以上的老员工,出去游玩。去年是厂长杨霍带领大家去了三亚,今年有说想去北京的,有说想去丽江的,有说想去九寨沟的,还有说想去西藏的。结果,老板娘和老板只说了句:“老公,我想吃澳门骨煲了”,因此,一行13人,便大队人马般杀进了这个面向世界窗口的赌城澳门。 里程像是个带团的导游,就差手里拿只小红旗指挥队伍了,几天里,亲自带领大家去了妈阁庙,国父纪念馆,大三巴牌坊,葡萄酒博物馆,大炮台城堡,市政厅……和大家一起玩的淋漓畅快。 夜晚来临时,吃过晚饭,里程便会带几个男人一起去葡京见世面,试试手气。 里程自从和范美人在一起后,在这方面真的是收敛了很多,闲来手痒时就会找几个朋友来家里玩玩牌,或者趁美人出去工作,大家便一起找间棋牌室轮夜开战。似乎广东男人都爱赌,或者说全天下的男人对赌,都有止不住的瘾,而里程的瘾更多,烟瘾,酒瘾,赌瘾,色瘾,每一样瘾,都似乎不是好人该干的。 眼看里程坐在梭哈桌前的筹码越来越少,范美人在旁边偷偷拉了拉里程的胳膊。“老公,别玩了,我想回去睡觉了。”她不敢说他已经输了很多,就不要再玩下去了,这是个超爱面子的男人,对这样的话,一向感冒。 “乖,你先回去睡觉,我再玩一会儿。”眼睛直盯住牌桌,没看向美人一眼,嘴里叼着的烟,也一根接着一根。 自己今天刚开始手气还不错,加加减减也能赢了3万多,可越玩越走下坡路。最初换的10万筹码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口袋,求胜心切的他又换了20万,这眼看又快要全盘出清。 范范见里程一个晚上已经扔出去了30多万,真的是急了,不由的声音放大而不自知:“里程,我说够了,别再玩了。” 正在专心致志玩着的里程,听见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催促自己,顿时心生厌烦,本就已没了耐性的他,拿开嘴上的烟,转头抬眼看向美人,大声说道:“你少跟我罗唆” 黑三十五 范范没想到黑里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凶她,身边有几个他的员工,还有和他同桌的几个鬼佬,全都一致的望向他们的这一边,搞的美人又委屈又尴尬。强迫自己摆出一个好大的笑容,硬装愉悦的对黑里程说:“黑生,那你慢慢玩,我不打扰了。”说完转头就回去了楼上他们下榻的房间。 似乎已经习惯了,面对黑里程的恶声恶气,范美人竟发现自己没流出一滴眼泪。气愤总是有,但也只有气愤而已,对于这个男人,除了气愤,其他的情绪真的都是多余。他不会因在乎你的委屈或心情而改变他的说话和行为方式,他仍然会按着自己的方向走,固执的给别人的感觉只能会是气愤而已。 进入浴室,范范任花洒肆意淋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,把自己的全身上下洗的香喷喷的,才套上浴袍上床入睡。半梦半醒间,似乎听闻有关门的声音,接着就是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,水声停,片刻后,自己身边的床铺也随之塌下了半边,是那个可恶的赌徒,终于倦鸟归巢了。 感觉有手钻进了自己的浴袍内,范美人大力的挥开伸来的魔爪,紧紧的抓回了早已敞开的衣领。这个举动引来魔爪之人强烈的不满,更加偎向美人背对的身后,张开手臂就把她全部拥进了怀里。 “黑里程,你放开我,今天我不想理你。”美人挣扎着说。 “理一理吗,不理多寂寞。”黑里程厚颜无耻的厮磨着自己的女人,嘴唇已经来到美人耳朵前吹着气。 “你真不要脸……你走开啦。你知道吗?我现在超烦你。”真想把他的手剁掉,为了保持着自己对他的气愤,为了不让他蒙事过关的再度得逞,范美人干脆坐起了身,系好浴袍的带子,打开门,直接来到阳台吹风透气。 “宝贝,还在生气啊?不气了好不好?我给你摸毛毛。”尾随的黑里程伸手揽住美人,抓起她的一只手就夹向了自己的腋下。以前惹范范生气时,这招一向灵验。 使劲抽回自己被夹住的手,美人回过头来,抬眼对黑里程说:“你少再和我来这套,今天我十分不想理你,我刚才都没打扰你了,现在你也别来打扰我。” 看美人对自己这般冰冷的态度,黑里程也没了讨好的耐心,拉下了脸。“你到底在气什么?气我刚才对你的态度,还是气我今天输钱?美女,跟你在一起后,我一年过来玩的次数三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,这是我自己辛苦赚的钱,难道出来玩还要看你脸色吗?”就在他说出这句话,看到美人受伤的表情后,黑里程知道自己可能说的严重了。 “哈,我真是多余,我在干什么?……和你在一起后我还真拿自己当成谁了……是啊,你自己赚的钱,是输是赢关我屁事啊。黑生,你继续,你下楼继续……放心,还会和以前一样,没有人再来打扰你。”范范现在已经分不清此时是何种心情了,只觉得自己可悲的彻底。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任何资格管他的,虽然‘管’不是她的本意,但在黑里程的心里,他可能就认为自己是拿如今的身份来试图约束他吧。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也知道了这句话确实给美人带来伤害,黑里程难得的连忙安抚着美人。“宝贝,算我口快说错话行不?你知道我嘴巴差劲,只图一时痛快,你就大人大量,原谅老公吗。你别多想,我绝对没别的意思,就想说大家难得出来玩,不玩的痛快点怎能过瘾。谁知今天的运气超差,你也知道玩牌的心理啦,越输就越想往回赢,结果玩不逢时,越输越多。” “你这样真不行,你是偶尔这样吗?在广州时你敢说不是总这样?我在家时也玩牌啊,但我认为那是朋友间无聊时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,赢不赢钱没所谓,只图大家开心就好。可你呢?玩10块钱的你说没意思,玩50的你又说不过瘾,结果一玩就玩100的,在外面你是不是也玩过200的,恩?我出门工作不在家,你有几个晚上老实在家呆过?玩起来就一天两宿的事儿你没少干过吧?玩是次要的,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吗?” “凡事都要适可而止,像今天,我是没资格管你,但你真要放纵自己继续玩下去吗?黑里程,你以为自己很有钱吗?你也不看看,和你同桌的那几个鬼佬,手上戴的表都比你的一辆车来的贵。那个中年男人,一看就是拿着公款来吃喝赌博的地方干部,你拿什么来和他们僵持?你以为三,四十万不多是不是?你自己算算,这三,四十万要公司接几张单,员工们怎样辛苦才赚来的。每个月给加工厂结帐时你都算计再算计,其实也不过才七,八万而已,可一到玩时,我看你眼都不眨一下就扔出去了几十万,先生,如果你再有这种男人差劲的消费意识,我看你也玩不了几年了。” 看着美人严肃的小脸,黑里程确定这个女人是在心疼他的钱。不由的想起了早些时,和朋友在酒吧的闲聊。他说:“当一个女人不懂得心疼男人的钱,就证明她根本就不爱他。”当时听完后,自己没往心里去的不以为然,而现在想起来,才知晓这句话简直就是一句哲理。 曾经自己很不欣赏美人的消费习惯,觉得这个女人买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,与自己速战速决的购物理念完全背道而驰。一次,自己之前承诺,要给手下得力的几个主管各买一台数码相机,范范知道后,就说再等半个月就五.一了,五.一时这些小家电都会做促销,所以要他等到五.一。到了那一天,黑里程跟着范范跑完国美跑苏宁,跑完苏宁跑永乐,跑到后来黑里程都有些急了,美人在货比三家后,才决定在苏宁采购,因为她说,虽然三家的价格都一样,没的少,但只有苏宁送的赠品多,像多了一块锂电池,多了一个1G的内存卡,多了一个相机套,这些都是即实用又重要的。和商家讲好了条件,被送相机的人以后也有了方便,可以不用再去找地方买这些备用的配件。 “买东西一定要有对比,才会有收获”。这是范美人常给黑里程上的课。 之前的自己,很少和女朋友出去逛街,不是他小气,而是受不了女人那无止境的购物贪念。买东西没个计划,几乎看到什么就想买什么,厌烦了女人动不动就问他:“亲爱的,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?”……“,这条链子好漂亮哦,正好可以衬我刚才买的洋装。”……“宝贝,我简直爱死这个包包了,我想了它好久了,你看我拿着是不是很好看?”……范范不会像她们这样,她甚至很少主动要求自己陪她去逛街,她说跟他出去能气死人。他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了她,可人就是犯贱,美人越是这样,自己就越想多带她出去走走。平常她自己或和姐妹出去逛街时,每次都会给他买东西,4000多一条的男士腰带,只要她认为他戴能好看,都会自掏腰包给他买下。而她自己在买东西时,价格在5000元以上的货品,她都会斟琢很久,如果是没多大必要的,她连考虑都省了。有好多次,看见她试穿新衣很靓,便想给她买下,都让她制止住,说衣服好看是好看,但是太贵了,一年才能穿几次呢?其余的时间还不都是挂在衣橱里养灰尘。 “高级的品牌成衣无需多,只需精”。这是范美人的购衣哲学。 没和范范同居之前,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老外“老外,老外,一日三餐在外,人人叫我老外”,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,因此几年下来,自己是大力的支持了本土的餐饮业建设,就连衣服也全权交给小区的干洗店打理。美人搬过来住后,自己公寓里那间能饿死蟑螂的诺大厨房,终于升起了人间烟火。他的嘴是刁的,但范范总在细心料理对自己胃口的佳肴,就是面对着自己诸多的挑剔,她还是会耐心的反反复复不断改进。地板,她会擦的一尘不染;衣服,她用手洗都没怨言;去外地辛苦的工作了一周,回到家第一件事,总是先清理被自己搞的像垃圾场样的房间……渐渐的,自己除非和客人,朋友有应酬,否则留在家里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多了;穿着美人为自己洗过熨烫的衣服,都能感觉出前所未有的柔软贴心;在公司处理完了事情,或在外面交际结束后,总是迫不及待的开车回家,因为屋子里多了个美人,从前那个冰冷的客栈,如今已变成了一个温暖的港湾。 “男人和女人只要还在同一个锅里吃饭,那就还是一个家”。范范一向努力忠实于这句家庭宣言。 范美人从没问过自己的存款有多少,存折都在哪里放着,没有向他要过零花钱,甚至有可心的东西,都很少会要求他买来送她当礼物。她出门从来花的都是自己的钱,除非是两人一起出去购物,自然是他来买单。家里有个抽屉,是专门存放两个人一个月的开销和零用钱的,当里面没钱时,她会主动拿自己的钱填补进去,像这次的CASE赚了三万,她会拿出一万放进抽屉里。有几次,自己为这件事和美人生气,告诉她,家里没现金时向他要就好了,难道他连个女人都养不起吗?范范回:“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?还是我们一定要划分的这么清楚?或者你根本就不拿我当一家人?我的钱难道就不能两个人花吗?你的计较还真是没意思”…… 黑里程知道,这个女人,是实实在在的和自己过着日子 黑三十六 范美人决心和里程冷战,她实在是忍受那男人嗜赌成性,大手大脚花钱很久了。她不明白,里程为何有着一颗精明的生意头脑,却同时又有着一个祸害败家的禀性。 钱呢,里程赚的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其公司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内地的中小型私人企业,因为有着稳固的客户群,这么多年来,公司也算效益颇丰,经营早已步入正轨。他是个懒人,但也算是个很好的经营者,之前范范刚认识他时,他每天不睡到中午不起床,两人在一起后,美人说他这样是不行的,你开的是公司,不能贪玩把它撒手全天不去管,睡到下午才起床,整理一番后再到公司,还有几个钟工人也就快要下班了,有很多问题都及时的得不到解决。 范范首先从自身做起,调整了两个人的作息时间,以前两人玩到四,五点钟才睡觉,现在美人一到近两点就先躺在床上,有时甚至更早;第二天起床也一天比一天早,先是11点,接着是10点,再来是9点,就在里程快要发飙时,范美人手拿着每日早晨都会给他冲的纽崔莱蛋白粉,上前主动咬住他的唇,柔情低语道:“亲亲,我喜欢你清晨的激情,让我特别有感觉。”一句话,里程立刻灭火。 这个男人固执归固执,但对于有利于自己及公司发展的,他大多能良言利耳,给他点时间,只要他认为值得,都可以逐渐调整。可就在花钱这一点上,范美人看他是极其的不顺眼。可能是他从小就身在优越的家庭环境所导致的吧,花钱从不懂得控制和妥善计划,像家爸爸,在外人身上精明的彻底,但给自己或家人花钱却丝毫不会吝啬。里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的那种消费观念,范范一路看下来,简直都为之发指。可她从没正面和他提起过这事,毕竟钱是他自己的,任谁都没资格去约束他。 可这一次,范范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,去他的什么都只为求自己做事方便,买房也是项投资的语论,结果在广州每个区都置添了物业,每套房子一年都住不了几天,却还是每栋装着一年1400多的宽带网线,一年全部下来都要白交近6万元的物业管理费;看中了一条裤子的版型,同一种款式一口气就买了不同颜色的三条,他不会去看一条裤子的标价就3200;买东西从来都没个耐性,陪她逛街时只有三分钟热血,时间一到,告诉她自己逛,他找个有椅子的地方抽烟等她。给他自己买东西更是如此,好多次买衣服连试都懒的试了,直接要店员拿最大码给他就好;每年她都会清理几次两人的衣橱,有次甚至在他的那一边找出两顶一模一样的帽子,三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衣,气的当时自己都想放声尖叫。 更别提日常生活中的消费及外出应酬吃饭,每次和他出去看他花钱那么凯,她就气的快要得内伤。她承认自己不过是北方的小家碧玉,这种南方富贵公子哥的奢侈生活她没想要领略过。范美人一向认为,经过自己的劳动所得,拥有一切最顶级的物质是生活的一种享受,可当你追求多了,放纵多了,那就成了一种浪费。 新仇加旧恨,范美人回到广州后都没给黑里程好脸色看,觉得这男人确实有点过分,也气自己不过只是她的女朋友而已,为何要多管闲事的想控制他的生活习惯?自己没那资格不是吗?他今天所能享有的一切,也都是他自己努力工作得来的,能赚就能花,自己真是多余生他的那份气。 就在一行人回到广州的当天,黑里程准备趁着傍晚迷人的月光,借机在家讨好美人时,晶晶的一通电话就把美人约了出去。 在正佳广场一楼的“星巴克”内 “天啊,亲爱的,几天不见你怎么这样憔悴?”范范看到晶晶第一眼,就大声惊呼。因为平时总是笑容满面,青春焕发的小女人,今天竟面色苍白,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,未涂口红的唇,显的人更没有丝毫精神。 “范范,我失恋了。”晶晶低垂着头,有气无力的说道。 美人呆愣住,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,问道:“是你那个在福建做童装设计的男朋友?不是好好的吗?我们去澳门前都还在看你俩通电话。” “是啊,因为之前两地分开,除了不在一起,没感觉哪里不好。可你们这次去澳门,趁着公司没事,我和我哥请了几天假,特意去福建看他。我哥曾经对我说过,说我们两人太年轻,还刚大学毕业,这正是忍不住外界诱惑的时候,分开两地不是长久之计,要么让我过去福建找份工作,要么让他来广州,我哥帮忙安排。这次我过去把这事和他说了,本想他还不知怎么高兴我俩能凑在一起呢,可结果他却说不会来广州,至于我去福建他也不赞成,说是我刚毕业没经验,在我哥这里正好能锻炼锻炼,出外面工作,别人是不给机会等我成长的。” “听他在放屁。我在学校时的专业课比他好多了,他的这份工作也是刚毕业才出来自己找的,凭什么他就能胜任工作,而我却没人能愿意给我机会?我看他根本就是被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。范范,你知道吗?他们公司有个小个子的女设计,和他一起进来公司的,他对她那说话的态度,比对我都要来的亲热唉,你说我恶不恶?我直接问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女人了,他竟然无耻的回答:‘我是对她有好感’。他妈的我当时都想剁了他。” 越说越气愤的晶晶,拿起面前已经半温的摩卡就喝进去个底朝天。哭红过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来半滴泪,心碎过后,只是不甘心自己两年来的感情投入,竟在短短走出校门两个月内就已灰飞烟灭。社会,真的是何其残忍,而最残忍的,却是制造现实发生的人。 “结果当时你俩就谈开了?他没过多的解释给你听?”范美人还是不相信,单纯的两年恋爱,怎可能说散就散。 “解释个屁,他的态度是再明显不过了,他甚至还说我被我爸妈惯的太任性,我和他在一起比较强势,会让他有压力。以前那么单纯的他,我都不知为何他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。难道他以前夸我所有的好,那么用心的爱着我,都是假的吗?我不知道人为何会变的这样快。” 听着晶晶的忧伤,美人叹了一口气:“唉!晶晶,对于他这种人,你就认为是你俩缘已尽吧。你还年轻,输的起,会有很多重来的机会,主要是下一次你一定要自己把握好。” “还下次?你饶了我吧。单纯的校园恋就把我搞的筋疲力尽,出来社会,我对其他的实在不报任何期望了。哭也哭过,骂也骂过,我现在QQ空间里写《失恋日志》呢,我倒要看看,自己能过多久就当他是坨狗屎。”晶晶不愧是黑里程的妹,骂起人来同样嘴不留德。 两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共同讨伐男人时,范范的手机响了,不用看,一定是黑里程。就见美人缓缓的拿起电话,懒懒的应付着手机那边的男人,没多久就挂断了通讯。 晶晶看出弥端,连忙问道:“亲爱的,你们小俩口怎么了?听你说话怪怪的。” 把手机放回包包里,范范抬眼看向晶晶:“没怎么啊,只是我现在不想理他。” “这还叫没怎么啊?到底是怎么了吗?你为何不想理他啊?你们刚从澳门回来,难道在那边他也惹你生气啦?”晶晶张大了眼睛逼问着范美人,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处在感情失落期,因为她天生好奇吗,也是最爱看黑里程的热闹了。 看出晶晶誓不罢休的追问,范范也觉得没什么,就把在澳门为何跟黑里程生气的事,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。听的晶晶同声敌讫,支持范范对黑里程冷战到底。这种男人,就应该偶尔把他当臭狗屎臭臭他,否则还真以为自己是王,不可一世,骄傲自大一辈子。更何况还赌博,性质严重更恶劣,这是导致败家的最主要恶习了。 “他还打电话来干吗?”把黑里程臭骂了一顿后,晶晶想起了问向美人。 “问我几点能回去,他来接我。”看表已经快11点了,奔走了好多天,范范感觉此时真有点困。 “亲爱的,该说不说,其实我哥对你真的是蛮好了,不曾见他对谁这么贴心过,就连以前那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,都没看他这么上心。”晶晶也有点困了,便把不劳自己的嘴,像无意识的脱口就溜了出来。 范范愣住了,自己刚才听到的没错,晶晶确实有说黑里程还交往过一个处了两年的女朋友。她以为自己知道黑里程所有过往的女人,可万万没想到,在他的生命里,竟然还有过这样的一个角色,对他应该重要,重要到,黑里程对她会有隐瞒 黑三十七 看见范美人脸色微变,晶晶慌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忙给自己找掩饰:“啊,亲爱的,时间不早了,你一定很累还叫你出来听我唠叨,真不好意思。你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,我也好困要回去睡觉了。” 范范强颜欢笑:“看把你吓的,怕啥?里程之前所有的风流韵事我都知道,可你怎么能知道他对那个女孩没我用心?或许他对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,对我也没特别到哪里去。”美人试探。 “怎会,就我看到的,我哥对你相当不一般了。那年我去北京到过我哥的学校,在那儿还玩了三天呢,他俩相处的怎样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,别看我那时年纪小,但也能看出我哥当时都不怎么太会照顾她。”晶晶怕范范怀疑里程对她的诚恳度,赶快解释给她听。 原来,里程的这段感情是发生在学生时代。 “你哥他一向不会照顾人,再说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,也只不过是个大男孩儿罢了。要是换做现在,我想他会知道怎样讨好女人。” “我哥他讨好的只有你吧?他不会讨好女人的。那个女生跟我哥当年也相处蛮久了,结果还不是一样照散。范范,真的,这些女人里,我哥对你最好了,你可千万别多想。”晶晶暗骂自己大嘴巴,一个磕睡竟没管住好自己的嘴,多亏范范知道哥所有的红尘过往,否则被哥知道,自己不被扒皮才怪。 “好不好,我自己心里知道。亲爱的,来,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儿漂亮吗?”范范特意换上轻松的表情问道。 晶晶现在感觉冷汗都出来了,怕极了两人在这个话题上打转,急着说:“亲爱的,我们埋单回去吧,好困哦!” “晶晶,你很不够意思哦,就说我已经不介意他以前女朋友的事了,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?不知他念书时选择的女朋友会是个怎样的女人。” “哎哟,我的大美人,所有的女朋友加起来都没有你的一半好啦,那个女生更是。个子小小的,才到我哥的胸膛,两人走在一起简直就像大人领小孩。那女人长的只能算是清秀,有点像那个演员李小璐,人都是瘦瘦小小的。但她就是爱笑,她笑起来倒挺好看。那时听说是她先追求的我哥,处了两年一毕业两人就分手了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所以对你构不成威胁,放心。”说完拿起钱包就要埋单,想快点离开自己设下的是非之地,因为知道,里程最忌晦她们在范范面前乱讲话。 美人伸手拦住了她,拿出自己钱包里的零钱递给了Waiter,起身拉起晶晶就走出门外叫辆TAXI,先把晶晶送回她的宿舍,才让司机调转车头,回去了和里程同住的滨江路的家。 望向窗外,天空逐渐的放白,范美人一夜未眠。侧过身看向里程熟睡的脸,忍不住抬起手来一一描画他那深邃的五官,指尖刚来到眉前,就被这敏感的男人抓住了手,以为他醒了,却看见他依然在睡。 美人的心里堵了一夜,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点点滴滴,抱怨着里程,为何不能平凡点?为何不能朴实点?为何不能本份点?为何不能专情点……说自己完全不计较他之前的过往那是假话,没人会知道,当她从别人嘴里听说他从前和女人的故事时,心里简直都在淌血。看着他的唇,会想到它曾尝过多少胭脂佳粉的味道;看着他赤裸精壮的身躯,会想到还有多少女人同样看过他这性感的模样;两人激情过后,还会想到他在别的女人身上,也做过同样对她做过的事……一切的一切,想来嫉妒的都能让自己疯掉。 美美说,范范你是个被虐待狂,放任自己留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边,自我折磨。 美美说对了,她不会知道,现在自己只要看到里程那张帅气的脸,对她来说都是个灾难。 毫无退路,她现在只有忍耐,忍耐到他厌烦,终于要离开她的那一天;或忍耐,自己终于再也忍耐不了的那一天。如今,她只能让自己看开,对他不去计较,因为如果有了计较,就不单单只是这一个女人,而是多到自己无法都支撑下去的现实。 是的,里程又一次向她说了谎。他曾和自己说过,大学时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,那还是刚上大一因为新鲜才找的,处了不到半年两人就分手了。之后的大学生活,他清心寡欲的就和同学大帮哥们厮混了三年。 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谎呢?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吗?不重要的他可以随口没所谓的告诉她,而有影响的却总是要自己最后才知道。 看着里程那再熟悉不过的睡脸,范范却感觉这个男人离自己咫尺天涯。“里程啊里程,你到底骗过我多少?隐瞒了我多少?”…… 感觉出最近身边的低气压,里程这几天变的也很乖,今天,拒绝了朋友的邀请,特意留在家里陪美人。两只手臂靠后撑在阳台的护栏上,嘴里叼着烟,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在客厅擦地板的范范。过去了好久,美人都没向他这边瞧过,硬是要把他当隐形人。里程无奈,向屋子里的女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,这在往常,美人一定会抬眼瞪他,并骂一声“流氓”,可今天,却像没听见般理都不理。 这女人怎么了?这次怎么会气这么久?澳门那事应该不至于让她记到现在,感觉出她哪里有些不对头,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。里程自感没趣,扔掉烟头,又重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。正在这是,里程的手机响了,是老大,他赶紧按下了接听键。 范范在屋子内边擦着地板,边旁听着里程和手机里的说话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里程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失落,直到他结束了电话走进了室内,范范站起身,看着一脸神色不对的里程坐进了沙发里。 本在和他冷战中,但看他那样,范范还是忍不住问句:“怎么了?” 里程抬头看向美人,缓缓的回道:“我班的陈擎死了。” “陈擎?”听到他有同学去世,范范也不由的感伤,一同坐在了沙发上。 “就是那年在北京聚会,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做建材的胖子,他说在世博会上看见过你的那个。” 想起来了,范范不由的惊呼:“是他,怎么会这样?他身体看上去很壮实啊?怎么突然就……”记起了那年陪里程去参加他们大学的同学聚会,席间那个陈擎看见她就跑过来和她握手,说在世博会上见过她,作为企业嘉宾的她当时在台上太漂亮了。现在,她依然能记起陈擎那硕大的身躯,和他那对熟人展现的可爱笑容。人到底是怎么了?怎会如此脆弱?一年前还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说没就没了? 里程缓慢开口:“刚才老大来电话,说陈擎昨天走的,唉,也不知是前天晚上还是昨天凌晨,总之上午他老婆上夜班回来后,尸体都硬了。老大说前天上午他们还有通电话,想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,结果陈擎说他晚上早已经安排了应酬。谁想到,这人第二天就没了。” “那到底是怎么没的?心脏病?”范范着急的问。 “可能喝酒喝死的,医生去家里抬尸体时,满身还都是酒味呢。脑溢血,来的特快,连床都没上去,半截身子趴在沙发上就完了。” 说到这里,里程就感觉话语艰难,不由的悲从中来。陈擎,老伙计,在学校里和自己玩的相当不错,同样爱好篮球,总是会相约球场PK斗牛。体格壮硕的他比自己还猛上一截,毕业后随家里跑建材生意,也是个酒桌猛将,他们同样嗜酒,所以也没感觉有什么,没想到却因这个喝进了一条命。 听完里程的诉说,范范突然感觉好冷,抱紧了双臂,心里都直寒。抬头对里程颤着声音说:“老公……以后你不要喝酒了好不好?”她好怕,怕 黑三十八 “你是怕我早死吗?”里程看向范美人,他话来的快且轻松,却引起范范惊人的反弹。就见美人眼泪突然迸发,举手猛拍向里程的胸膛,大声怒喊“里程”。接着就放声大哭,搞的里程一头雾水,呆愣的只会在一旁看着范范不明就里的悲伤。 伸手要把她拥入怀里给予安慰,却没想到美人扑进他的胸膛把他狠狠抱紧,像他马上就要消失,狠狠的要抓住这最后在一起的幸福。搂着范范感觉到她的颤抖,里程知道可能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,引来女人的恐惧感。是了,这个女人一定是听到陈擎因为喝酒而送命,便害怕同样嗜酒的自己也会落个这样的下场。他的健康,范范从来比他自己都来的关心,这个女人,怎能让他不爱? 轻拍着美人的背,里程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安慰,便说道:“宝贝,别哭了,放心,我不会这么早就让你当寡妇。”不说还好,这一开口范范哭的更大声:“里程,你还说。” “好,好,我不说,我答应你,以后控制喝酒,少喝好不好?别哭了,恩?哪儿来那么多的眼泪。别哭了……别哭了……别哭了……别哭了……别哭了……”边安抚着范范,边抱着美人轻轻的晃动身体,像在哄着小婴儿入睡,拿着自己的胸膛当摇篮…… 黑里程和老三去北京送走陈擎回广州后,两人去广医二院找秦仔都做了个全身检查。不是因年纪相仿同学的去世而引起的恐惧,而是经过了一些事,觉得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比较好。 去送陈擎的,除了北京当地几个,从外地赶到的也能有8,9个同学。大家过后聚在一起感慨,毕业不到十年,每个也都刚30出头的年纪,似乎命都不像是自己的,被人说带走就带走。 几年前为爱殉情个戴饶,接着金融研修班的马为,听说突发心肌梗塞死在了学校的停车棚。当年和他们对门寝室海关管理系的金大鹏,去年刚从墨尔本回来,就检查出肾功能衰退,先别说遭了多少罪,就是现在看见他这个人,据说瘦的都已人不人鬼不鬼。然后就是好友风的过世,让人始料不及,现在就连一向以体格壮硕的陈擎都走了,黑里程不知道,自己身边下一个被死神带走的,会是谁。 检查报告出来了,黑里程并没有告诉范美人自己去做全身检查的事,不想让她担心,也是不想让她把事情想的复杂。还好身体没大毛病,体检结论报告上的什么血压偏高,什么I度房室传导阻滞,什么胃粘膜轻度受损……这些对黑里程来说,只要没严重到能死人,那就是小Case。 最近黑家很乱。黑家姐姐回佛山继续当她的嚣张老板娘,两公婆只每周末回娘家一次,丢下四岁多的悟空和一岁多的悟能,留在外婆家天天上演大闹天宫。闹的黑家老妈总骂自己女儿:“你生孩子简直就是给我生的,生完就走,留给我们老的把屎把尿,自己的孩子你们自己都不带,我看等我和你爸老的快死时,你都不会来看一眼。” 老妈一说这话,黑里洁立刻就会上前去讨好妈慈,说什么:“老妈你不要这么说,我这也是没办法,家大业大,总不能让阿衡一个人在外打拼,除非让老二接手爸这边的工厂,我倒乐的高兴天天在家带小孩。孩子倒也可以留在佛山这边的家,但我们白天上班,晚上还不知道何时回来,你能忍心看他们两兄弟就让外人保姆带?” 黑里洁就是算准了老妈埋怨归埋怨,其实心中早已舍不得两个金孙离自己身边一步,毕竟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,老人对孙子辈的感情,最是情难割舍。另外一点,就是黑家人的通病,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,哪怕是在黑家做了好多年的远亲保姆,他们都还是会有所防备,更何况是找来外人带小孩,在自家人不在家的情况下,那更是不被允许。 黑里程的大伯近日来身体状态相当差,总怕自己不行了再也看不到兄弟,便打电话让几个老人去杭州看他。大伯在电话里说让黑家爸爸去看他最后一眼时,着实给老头吓坏了,以为大哥真就快要病入膏盲,第二天就拉着老伴直飞去了杭州。 黑里洁两公婆此时在外地谈生意,一时半会赶不回广州,不是办法的办法,只能让黑里程和范范来番禺,实习一段时间做爸妈。 范美人好高兴,她喜欢小孩,何况又是自己爱人的两个可爱侄子。最近都没什么工作,她也乐得天天在黑家看小朋友。头疼的是黑里程,每天要起个大早送悟空去幼稚园,因为范范说接送是一向是老妈的事,现在也应该是他的活儿。悟能还小,没有那么早起床,自己要陪在他身边才行。送完老大后,黑里程这觉也睡不着了,便吃点早餐直接开车去公司上班。每天工作结束后,还要赶在悟空放学之前,再开40多分钟的车回祈福接他回家。吃完晚饭,保姆洗碗筷,收拾乱了一天的屋子,自己的头就又会开始疼了起来。病因是,被两个小王八蛋搅的,骨头不疼肉都疼。 四岁多的悟空调皮好动,一直被众人怀疑是个多动症儿,除了睡觉,这一天身体没有闲下来的时候,嘴巴也是不停的说。小小年纪也不知怎么那样早熟,可能从小就是个电视儿童,也可能遗传自他老妈那超级口无遮拦的大嘴巴,大人说的话他什么都懂,有时他的回答都能让一向口出狂言的黑里程甘拜下风。和悟空在一起,他总是感慨,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更比一代强。” 一岁多的悟能刚会走路,小小的身体走的还不是很结实,就总想着要跑,结果总是摔跤。刚长出七八颗的小牙很可爱,因为正是长牙期,牙根痒,所以总会把手伸进嘴里吃手指,一拿出来时就会带出好大一坨的口水,接着就会把手往黑里程嘴巴里塞。 范范就像个大孩子,很喜欢和他们游戏,逗小孩子的招数也花样百出,几天相处下来,悟空和悟能都很粘着她,肚子饿了知道找她,想吃零食了知道她比黑里程好说话;老大拉着范范可以在背后说他舅舅的坏话,就连老二晚上困了都要美人抱着才能睡觉。 黑里程和范美人带两个孩子出去逛街,美人手领着蹦蹦跳跳的悟空,黑里程怀抱着已经会东张西望的悟能,高挑的俊男美女组合,又加上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,让身边行人看的一路羡慕。范范喜欢这种感觉,感觉自己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,在闲暇的周末和亲爱老公带着两个儿子出行。 黑里程也看出来了,此时的范范有种骄傲,那比她在台上台下获得掌声和赞美,心里都要来的得意的多。她为两个孩子买衣服,只要认为两人穿得好看,都会大方的全部买下。当销售小姐说她的两个儿子很可爱时,范范没有解释,只见她笑的更美。四个人一起吃午餐,美人自己没吃几口,几乎全程都在为孩子服务着,为老大分配好了饭菜后,又要把粥吹凉才慢慢的喂入悟能的嘴里。小家伙配合时还好,上来那贪玩劲儿,范范几乎是喂一口他就吐出一口,看的黑里程在旁边直皱眉。 傍晚回到家里,两个孩子睡觉前,习惯了看半个小时的儿童启蒙教育碟片,黑里程和范美人便一同窝在两兄弟的卡通房间,陪着他们看“ABCD……Icansaymyabc”。 见范范同悟空,悟能跟着音乐又唱又拍手,黑里程无聊的都想睡觉,美人一脚踢飞了他的瞌睡虫:“喂,先生,敬点业OK?现在是亲子时间,你不参加活动也要配合一下吧?猪一样,吃完了就知道睡。” 悟空在一旁帮衬:“猪一样,吃完了就知道睡。” 那语气和神情完全是范范教训他的翻版,气的黑里程一个挺身坐起,夹过悟空就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,大掌刚要向他的小屁股落下,就让美人一把抓住了手。 “睡觉之前,你别逗小孩子哭。说你不对吗?和孩子一起看看启蒙教育,对他们有好处,你连这半个小时都忍耐不了?”范美人现在就真像个大家长,严肃且认真的批评着黑里程这个大孩子。 “还启蒙教育,天天给他们听eggegg是鸡蛋,boyboy是男孩儿,能有啥用?像念经似的,听的孩子都傻了。学英文一定要身处在一个都是英语的环境中,并且要在游戏和兴趣中培养他们,让他们真正参与进来,才会真正的有所收获。”此时的黑里程就是鼻梁上少了副眼镜,否则他一定会推推镜框硬装学者给他们上一课。 “哦?那请问黑老师,你那么好的英语是怎样学来的呢?”美人极配合自己老公,虚心请教。 “唱歌啊,先从唱英文歌开始。”说完,黑里程一跃下床,关掉DVD电源,便随意晃动着身体,手指打着节奏的声响,开口唱着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首英文儿童歌曲 Oh,mistersunsun Mistergoldensun Pleaseshinedownonme Oh,mistersunsun Mistergoldensun Hidingbehindatree Theselittlechildren Areaskingme Topleasecomeout Sowecanplaywithyou Oh,mistersunsun Mistergoldensun Pleaseshinedownonme Pleaseshinedownon Pleaseshinedownon Pleaseshinedownonme 黑三十九 节奏阳光欢快的一首英文儿歌《Mistersun》,被黑里程唱的更加的轻松写意。仿佛找回了久远的童年,找回了最初学英文歌曲的投入,找回了年少时那珍贵的纯真。所有的追忆和缅怀都表现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,他唱歌时就像个大孩子,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单纯,就连头,手脚都跟着歌声而摆动着。 范范坐在床上,双手抱膝跟着节奏轻晃身体,眼睛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黑里程,她很开心,为了此时黑里程的快乐而开心,她想,他能永远这样快乐下去该有多好。爱着一个人,无论他曾给自己带来多少伤痛,内心都希望他能一直健康,快乐。 一曲毕,范美人捧场的给予热烈的掌声,可悟空和悟能却在这时有点困了。两个大人趁机把他们哄睡,然后双双偎靠着,坐在床边看两兄弟那稚嫩的小脸。 “他们长的好快啊,我刚见到悟能时,他连坐都坐不稳,现在都会叫‘妈妈’了。悟空这一年长的更高,更像洁姐了,也越来越难搞定。像他俩谁呢?姐夫不这样皮,洁姐也只不过是话多些,想来想去一定是像你这个舅舅,从小就是痞子一个。”范范看着两个孩子,好笑的分析着黑家的遗传。 “像我好,像我才有出息。以后咱们的儿子像我,女儿像你,像你这么靓,这么温柔,这么棒,我一定会把全世界都捧在她面前,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,你说好不好,我的王后?”怀拥着美人,黑里程低声细语为两人憧憬着未来。嘴唇厮磨着美人滑嫩的脸颊,大手也同时悄悄的来到女人胸前,灵巧的钻进了睡衣里。 “孩儿她妈,你好香,你怎么这样香,用了什么特别的沐浴乳吗?”嘴唇缓缓的来到女人脖子前,把脸完全埋进了那可以掬满清水的性感锁骨处。怕碰到熟睡的小孩子,黑里程站起身来把范范拉起来抱在怀里。 “什么特别,还不是和你们一起用浴室里的那个。嘿……别闹,在宝宝房间里你还敢这样?放手啦……阿琴她俩一会要进来看小孩子睡觉呢。”讨厌这个男人总是如此,不管时间,地点,想怎样就怎样。 “我们没出去,她俩不敢进来。乖,把腿分开点,给点角度。”黑里程诱哄着。 “不行。老公,我们回楼上好不好?不要在这里,有小孩子这样不好。”范范不敢出大声,但低沉着的声音更显性感暧昧。 “这样才刺激。没事,他们睡熟了,再说你看我现在这样也出不去。”说完拉着美人的手就按向自己早已挺立的坚硬,强迫着女人帮他从裤子里解放出来。唇也同时堵上了范范即将要反驳的话,拉着她一同坐向旁边的椅子,让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,扶住纤细的腰肢,助她上下疯狂的律动…… 一个星期后,黑家老妈自己先从杭州回来了,说大伯现在好多了,可能见到了分开多年的兄弟,心理作用,病情大好。因为这几个老头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不容易,黑家老爸便让老太太先回来,自己想多和手足相处一段时间。 回来好,回来黑里程终于解放了,当天晚上就拉着范范开车回到广州,叫了一大帮朋友去“钱柜”K歌。像受了刺激似的,把在广州平常总在一起玩的损人都叫来了,围了一间最大的包厢,二十多号人像煲粥似的,在里面沸沸腾腾。 看着自己点的“千年之恋”已经响起了前奏,黑里程一个转身四处喊青梅。“青梅呢?丫头跑哪儿去了?” 这个青梅是黑里程K歌的最佳拍档,应该说是黑里程唱“千年之恋”的最佳拍档。此女声音浑厚嘹亮,和他的声音配起来算是旗鼓相当。因此,每次K歌黑里程都愿意叫上她,好的歌声,任何人都喜欢分享。 叫了一圈没人应,身边的人说都没见着她人影,是不是没叫她来啊?黑里程一拍额头,“是了,给太多人打电话,把她给忘了。”说完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,没几秒就接通。 “女人,我们在‘钱柜’,你快点过来……什么没空,给你20分钟时间,你来我给你报销打车钱。”几句命令下,就关上了电话,完全不去理会人家现在是否有事在身。 青梅很乖,20分钟真的赶到了这里,一进门就不是好眼神的瞅着黑里程,嘴里刚要开骂,就被黑里程塞过来一个麦克风,要求和他一起唱“千年之恋”。 “我看你像千年之恋,老娘赶来这里连口气都没喘均匀,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叫来还没骂你呢,去,给我倒杯果汁。”这时的青梅最大,她知道黑里程就喜欢和自己合唱这首歌,在没有找到第二个人之前,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指使黑里程做任何事,哈,真爽。 “我这里只有口水,你要不要喝?”黑里程岂能受她指使?女人不能惯。 “范范呢?范范呢?看看你家黑人,太无法无天了,你在这里他还敢挑逗别的女人,背着你还不知干过多少坏事呢。”多年的朋友早已习惯了黑里程的随时不正经,但他也要看身边都有什么人吧?范范在这里,难免听到心里会不舒服。 范美人听到后拿着一杯雪碧走了过来,递给青梅笑笑说:“我不跟他一般见识,他就怕他那口水没人要,到处免费奉送。梅姐,休息一下再玩,我喜欢听你唱歌。”说完坐下来,就看着眼前的两人投入的唱着那首,被他们唱的快成灰的“千年之恋”。 黑里程总唱信乐团的歌,还是因为范范说过,他的声音和信乐团主唱阿信的声音很像,唱歌时的感觉也很对味。因此,黑里程顺应着美人的喜好,由黄征又加个信,每次来K歌,像“离歌”,“一了百了”,“千年之恋”,“野菊花”……都是必唱无疑。 美人唱歌也好听,但黑里程总说她唱歌太斯文,唱不出来“千年之恋”的那种味道,所以只能找同样大肺活量的青梅。 范范不会说什么,能说什么呢?想来自己应该是了解这个男人的。有心事,他会找安小舞倾诉;想唱歌,他会找配合最默契的沈青梅;无聊了,他会找黑里洁吵架;耍无赖,他会找黑家老妈拿钱花。他能找上自己的有什么?吃饭,洗衣,莋爱。也不错,起码他目前还是有几项是依赖自己的,虽然这几项除了她,别人也能替代,但她知道,目前他依赖的还只是她。那就好。 范美人想回家过年了,有两年没回家过节,她都不敢想象老爸老妈是怎样度过的大年三十。除夕夜她有给家里打电话,听到爸妈那萧瑟的声音她都想哭。这一次,她提前了两个月和黑里程说要回吉林过年,没想到那男人竟然说也要陪她一起回去。范范好高兴,兴奋的抱住黑里程好久,感谢这个男人的妥协和成全。接下来的时间里,美人就开始张罗着要回家的备用品和礼物。给黑里程买冬天穿的棉衣,鞋子,就连他要给自己父母的见面礼她都帮忙买好了。 可有一天清晨不到6点,一通黑里程工厂打来的电话,却打散了这次美人期盼了很久的回家之行 四十 两人凌晨三点多才睡觉,刚躺下两个钟正是睡眠最熟时,但是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震动的声音时,黑里程还是惊醒了。拿起电话看是工厂打来的,他连忙坐起身来接听,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否则工厂怎会不到六点就给他电话? 他的起身动作和讲话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范范,迷迷糊糊中感觉黑里程的身边都围着一股冷空气,就见他放下电话后呆坐了几秒钟,然后迅速下床拿起扔在躺椅上的衣裤穿了起来。美人见势不对,忙问:“怎么了?你要去哪儿?” 黑里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,但手仍没停下来拉上裤子的拉链。 “工厂失火了。”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,黑里程便大步的迈出了房间。范范缓过神后也跟着快速下床穿衣,忙的连胸罩都没顾得上穿,因为模特的职业练就她几秒钟穿衣的速度,所以当黑里程开门要出去时,她正好赶的上。 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下降,快到负一层停车场时,范范说:“我们还是打车去吧。”她怕黑里程心急如焚再开快车出事。 而黑里程还是维持那一直的面无表情,看了她一会儿,说:“没事”。 当两人赶到工厂时,外面已经停了两辆消防车。大火已经被控制住了,昔日一楼的玻璃大门和白色墙壁,现在早已面目全非。被水冲出来的玻璃碎片,木材和布匹残屑,黑乎乎的遍地都是。门口堆放着一些抢救出来的沙发和样衣,也都湿淋淋的惨不忍睹。黑里程看向站在一旁的老林和杨霍,忙问:“有人受伤没?” “没有。我闻到烟味就赶紧起来报警了,还好昨天小龙和阿厚去了老乡那里没在厂里睡,我叫醒小张让他赶紧给厂长打了电话,抢救很及时,但可惜裁床和样品间还是毁了。”就见脸上和鼻孔里都是黑灰的工厂门卫老林,说话声音都在微微颤抖,想他也是感觉有些后怕。 “没事就好。有没有查到失火原因?” 最后他们和消防人员共同查看了回放的监控录像,原来是裁床上方的一顶风扇,因年久失修,在忘记关闭的情况下掉落了下来,引起电线短路,点燃了裁床下堆满的易燃布匹而引起的火灾。而裁床和样品间只有一面玻璃墙之隔,大火势猛的把玻璃燃爆裂又殃及了接待客人的样品间,把黑里程曾精心装修的房间毁为一旦。还好办公室在另外一边,现在受损的也只是这两个地方而已,对于黑里程来说,人没事,比什么都好。 黑里程让杨霍给工厂放两天假,找来电工和机修大规模检查所有的电线和设备。让他安排人把裁床和样品间重新装修,就连安然无恙的办公室,也给重新布置的焕然一新。 这次的火灾不算大,虽然抢救及时,但也让人虚惊一场。损失总是有,光裁床下还没有裁掉的面料就有10多匹,算起来也要8,9万,再加上装修,维护各种开销,16,7万也是跑不掉的。 工厂开了能有四年,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,就是黑里程没表示什么,范范的心里也都跟着感到落寞。之前兴致勃勃的要回家过年她也没再提起,反过来黑里程问她何时要准备订飞机票时,美人却坚决:“今年我们不回去过年了,这边工厂刚发生过火灾,一些消防,工作进程保证要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协调处理。再说,我爸妈本打算今年要回哈尔滨我奶奶家过年的,是听说你要来才改变了计划,我想今年我们就不回去,让我爸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也好好的聚一聚,等明年我们找机会再回去,你说好不好?” 结果,范美人陪伴在黑里程身边,度过了她来广州的第四个年。 老三因为十一回过老家,所以今年留在广州过年,听说他晚上要带女朋友来家里做客,范范一上午就拉着闲着在家的里程直奔家乐福。 “那么麻烦干吗?他们来了我们出去吃就好啦。”看里程的脸,似乎还没睡醒。 “出去太吵,我和小雁都会做饭,她说要给我大显身手的,在家里吃饭又干净又悠闲,多好。”嗯,这只莲藕不错,粉白且鲜脆,可以用水烫一下,做个凉拌藕片。范范选中了一只,转身放进了购物车。 看着范美人兴致高昂的采购着晚餐的食材,里程在后面推着车就像是一个跟班。他讨厌出来逛街,特别是逛卖场,甚至自己一个人时都讨厌出去吃饭。所以他告诉范范,如果要他作陪来买东西,一定要不赶周末人多时才可。 “喂,你在干吗?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挑它?”范范在堆积板栗的地方呆了好久了,里程在一边等的极不耐烦。 “当然要一个个挑它才可以,有很多栗子都生虫子了,不挑它买回去能吃吗?嗯,栗子好吃,我喜欢吃栗子,我可以做个排骨煲栗子,以前在老家时,我最喜欢吃冬天的糖炒栗子了。”范范头都没抬,一边回他话,一边仔细的挑着,拿起一个左看一下,右看一下,甚至还用手掂量掂量,看的里程直晕。 “我说,你这样要挑到猴年马月?差不多就行了。”里程在身后,都能把美人瞪出个窟窿。 美人转头看向他,拉着他到跟前,拿起一个栗子给他看:“喏,选栗子要先看有没有虫窟窿,这个没有,很好。另外还要看色泽,颜色深红就是熟了。再用手掂一下沉不沉,沉的就好,表明果实丰满。这个就是粒合格的,一定很甜。亲爱的,你找来一个好的栗子和我的比一比。” 范美人真的是太有小主意了,当里程真的和几个妇女站在那里一个个挑栗子结束后,他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。 老三的女朋友人很好,开朗且健谈,上次被她认出拍内衣画册的事情,并没有在范范心上留下隔阂,这个女人的心胸从来是对事不对人。两个人愉快的合作好一桌子佳肴,就等着来填满那两个男人的胃。 确实不错,这两个男人什么好东西没吃过,可普通的家常小菜,却最能使他们的胃口大开。就见他俩只顾着吃,连例常见面时唇枪舌站的火药都少了很多。少了这两人的鼓噪,范范和小雁乐得说着女人的话题,偶尔里程和老三还会抬杠插嘴,不过这种朋友间的和谐气氛,让人感觉很是温馨。 饭刚吃过中场,里程的手机此时响起,拿起电话看来电显示,不自觉得的皱了一下眉头,就起身向阳台走去。 其实很平常的,里程一天的电话多到不得了,范范发现了他一刹那的紧皱眉头,不觉得心里担心他又有了什么事情要烦。他说话的声音很低,但仍能听出来他说着英文,因为他偶尔似情绪激动的会大声起来。接着范范就发现坐在她对面的老三,放慢了咀嚼的动作,像侧耳聆听着里程的说话,然后也会同样皱起了眉头。 他听到些什么吗?美人听不懂英文,这里只有老三能知道里程说的是什么,见他脸上没了表情,范范关心的问:“时岩,你怎么了?怎么不吃了?” “没什么啊,吃的好撑,都有点饱了。”老三立即换上一副笑容,只是他今天夸奖的话,少了很多。 吃过晚饭,范范和小雁收拾完残羹后,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,里程和老三便一同在阳台上吸烟。范范旁视着那两人,她不明白,为何他俩在一起要说英语,老三似乎在逼问着里程什么,而最让美人捉摸不透的,是捕捉到老三一个偶然,看向她这里的眼神。 送走老三他们一对,范范没有问里程她心中的疑问,她怕是与自己有关,那一定不是好现象,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选择回避。 如同每个夜晚高潮结束后,里程在身后围住范美人,用下巴上的胡子给范范背上搔痒,惹的女人总是忍不住的轻笑。下巴枕在美人发顶,拥住她,像怀拥着自己所有的幸福,一阵莫名的害怕,搅的里程满腹彷徨。紧紧的抱紧美人,一句开不了口的话,在心里对范范说 “范范,对不起。你要相信我爱的,只有你” 黑四十一 好多天了,范范发现里程,一听到手机响起就心神不定已经好多天了。那个莫名的电话几天来一直骚扰着美人的神经,只要它响起时自己在里程身边,那男人一定会走开,并语气低沉的用英语接听,就连今天是大年夜,也是如此。 黑家在“广州酒家”订了年夜饭,两个保姆过年回了老家,黑里程一家八口聚了个全。在豪华的包房里,饭菜还没上齐,餐桌上就被两个小混世魔王搅的一片狼籍,好在都是自己家人,否则,被外人看到了会说黑家孩子没教养。 悟空和悟能真的是被外公,外婆给宠坏了,当里程领着范范进来,看见两个捣蛋正用手撕着脆皮乳猪的嘴时,里程上前一手一个就给他俩抱了下来。转头瞪向正坐在沙发上优哉看着电视的家姐:“里洁,你儿子都快把桌子掀翻了,你不来管管?” 听到有人大呼她名,里洁这才转过头来,佯装无辜的看向喊她名的男人。“发生了什么事?又怎么了?” 这女人一向爱装白痴,而里程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点。头疼的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一边,都懒的再看一眼那女人,就转身走出房间接听刚响起来的电话。离这一次的电话结束不到半个钟,铃声又再度响起,里程也再度的走出房间。 范范看在眼里,脸上无动声色,冷眼看向坐回身边的男人,在他身上,找不到半点情绪。 里程感觉这女人一直在瞅他,便探近她脸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问的美人快速的敛过心神,伸出手轻按了下他耳朵,“没有,只是你的耳钉有些松了。”勉强的笑了下,便埋头吃起了眼前的食物。 深奥的看了眼美人,里程便转头和身旁的姐夫聊起了天。 大年初二,里程难得的起了个大早,趴在枕边唤醒还在熟睡中的范美人,温柔说道:“宝贝,老关找我有点事,我现在要去一趟珠海。” 迷迷糊糊听他说要出门,范范赶紧坐了起来,“这么突然?昨天都没听你说起过,需要我陪你去吗?我直接也想去给赵姐拜年。”狐疑着盯住里程,美人总感觉这男人好像此行不单纯。 “不用了,你这几天很晚才睡,今天在家好好休息,我去办完事就马上回来。你要是想赵翎了,等过两天我再带你过去看她。乖,睡觉吧。”亲了一下美人唇,里程拍拍她的脑袋就转身走出了家门。范美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久久的,就一直那样不动的坐在床上。 那天里程回来的很早,下午6点多就回广州了。范范发现那男人自从珠海回来后,心情明显的轻松了很多,晚上带她去吃了土耳其炭烧牛肉,还千载难逢的给她讲了好几个笑话,美人感觉,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里程疯狂追求她的时候,为博她一笑,而挖空心思,不惜付出一切。 最最重要的是,美人察觉那通扰人的电话,也随之消失了,此后,没有再看到黑里程神色不自然的接听电话。她也放宽心了很多,以为这都是自己多虑,现在终于云开雾散。 黑里程和范美人共同走到2006年,想来在一起也能有两年多的时光了。这800多个日日夜夜,范范就像一股治愈人心的清流,渐渐的,渗透到黑里程那曾经干涸,颓废的心中。他从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两人的未来,因为,他已经习惯了把这个女人当作自己的一部份,没有想过,是因为他已确定,两人从此不可分割。 黑里程,有着黑家特有的高傲和冷漠,不会轻易相信人,更不懂得体贴照顾人。 这个男人的嘴巴,是出了名的损。因为黑家人一向提倡言论自由,所以从老到幼,说话通通毫无忌讳,按外人的话,就是“不留口德”。黑家的朋友基本上都已经习惯了这家人的行为作风,不习惯的,骂声不少,也会树敌很多。而黑里程更是如此,说话从来都不会顾及对方的感受,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识开口。员工的工作令他满意,他会当众夸奖以示鼓励,而当有人做错事,他都能把人骂的掉裤子。还有一点范范看他最不顺眼,那就是这男人记不住他人的名字,当第一次在公司听到黑里程叫N个员工“那个谁”时,范美人过后就把他叫回办公室臭骂了一顿。 这个男人现在说话仍胆大妄为,但他在公司,知道了叫某人时要对应着叫其名字。美人告诉他,任何人都没理由听他的冷言冷语,所以他知道了在讽刺人之前,要先在大脑里过滤几秒钟。 这个男人的脸,是出了名的冷。可能性格中就存在着不友善,所以黑里程给人的感觉并不亲切。平时很少笑的他,总是让人觉得疏离傲慢,看在陌生人的眼里,就像一不顺他意,都能抬脚把人踢飞。范范时不时的就会扳着他的脸,左搓搓右搓搓他的脸皮,说:“先生,麻烦你别总在那里摆酷,吓人好玩吗?我一看见你,都对生活充满绝望了。你要是常笑的话,我会更加爱你,你信不信?”黑里洁则会说:“别管他,他不笑是因为怕眼角出鱼尾纹”。 这个男人现在仍不常笑,因为他认为没事就端个笑脸很傻。但他知道了,偶尔脸上缓和下线条,可能给别人看了更舒服。除了黑里洁,他曾给身边的人很诚恳的微笑,最多的仍是范范,因为这个女人的笑容总是很灿烂的感染着他,让他见了,都忍不住随她一起由心而笑。 这个男人的心性,是出了名的多疑。工作中,黑里程通常都是管理的面面俱到,每个流程的环节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他总是说:“自己的事情都不多加关心,还有谁能真正帮你照顾得到?”可见他从不轻信任何人。就连感情也是如此,之前交往的对象也有居家好女人,可黑里程从没想过要和她们同居,可能他心中自有一套顾虑,直到范美人的出现,才打破了他的这项坚持。 这个男人现在仍有自己的固执,但他现在多少会听人劝。美人总对他说:“听人劝,吃饱饭。”老门就会在一旁附和:“听老婆话的男人,敛财有福”。也是,自己不可能自命清高一辈子,学会信任人,才是自己运用好人才的基石。 这个男人的秉性,是出了名的自私。的确,有太多女人抱怨黑里程不够体贴,不够温柔,不够随和。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性格是多么的令人困扰,而是总要求别人来一味的附和他。他从没想过要为某人而做出改变,而是总说:“合的来的就处,受不了的就散”。也真是这样,“受不了”的总比“合的来”的要多得多。 这个男人现在仍不太会照顾人。但有一天,两人晚饭后在路边散步,一辆奥迪A6飕的从范美人身边擦身而过,气的黑里程赶紧扶住美人并朝汽车方向破口大骂,范范只听懂句“……你老母……”想来按照东北骂人话,一定是“操你妈”类的。就见这男人拿出手机按下了几个键子,美人问他干什么,他说记下车牌号,找到车主后整不死他。范范抢过电话就给消了号:“别惹事,他又没真正撞到我,以后咱们走路小心点就是了。”从此,黑里程知道了,走路时,总让美人靠在道路的里面。 朋友们看到如今的老黑,总夸奖范范改造有方,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,这都是黑里程心甘情愿的,否则,谁能动摇的了他? 看出老二真学乖了,就连范美人出差,他都没借机出去鬼混,约老三来家里,一起喝着啤酒看足球。 摇着手里已经快要见底的啤酒罐,老三转头问向黑里程:“那件事解决没?” 知道老三问的是什么,黑里程背靠着沙发,两只大脚一起抬到了茶几上。“OVER了”。 “你确定?”老三不相信,那个女人能这样轻易的放过黑里程。 “我去澳门找过‘她’,应该没问题了”。其实在这件事上,黑里程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烦。 “范范有察觉吗?她知道你去澳门?” “那丫头鬼着呢,我想她会有些怀疑,但范范不知道‘她’,谁都没对她说起过,那天她以为我去的是珠海。”那段时间自己接到‘她’的电话,心里很烦,美人当然能看得出来,所以黑里程就在想,范范真的是长大了,越来越深沉,竟然半句话都没来问他。 老三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,严肃的和自己的哥们说:“老二,你以后真的要收敛些,这次的事情最好你能彻底了断,否则总有一天范范会知道,虽然这是你和‘她’的陈年烂账,但相信我,以范范的性格,她保证接受不了,小心到时后悔的是你。” 黑里程定定的看着时岩,似在认真想着他刚才说的话,不由的在脑子里筛过了好几种不让美人知道的安全性。他不会想到,“若为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”,真被老三那乌鸦嘴说中了,一年后,范范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此事,为这真的和黑里程分了手 四十二 范美人去上海参加了一场世界知名的手表展示会,Party一结束,她就迫不及待的,打电话给正在家里乖乖看电视的里程,话语间,难掩她此时的兴奋。 “老公,亲爱的,我好高兴哦,你猜今天的嘉宾里有谁?”美人语气急迫的都能让里程想象的到,她现在一定是小脸红红的。 “吴彦祖”。相对范范的神秘叵测,里程都没经过大脑思考,就脱口给出他的答案。 “啊,怎么可能?你怎么会知道?你早有消息了对不对?”没想到这男人一下子就能猜到,范美人在饭店里毫无成就感的直跳脚。 “傻话,我上哪里会知道。只是能让你这么兴奋的,我想不出,除了吴彦祖还能有谁。”这个美人,是吴彦祖的超级粉丝,迷他迷到不得了。 “宝贝,你真聪明。真的是他唉,你知道吗?当他突然走进会场时,我都快要呆掉了,之前没听说过他要来啊,真的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。他好帅哦,比电视上还帅哦,嗯,他比你还要帅哦老公,就是没你个子高罢了,不过他气质真的是超棒的,说话声音也超好听,真是令我不白迷他一场。刚才啊,晓还请求和他合影呢,可惜我脱不开身不能过去那边,否则我一定也要和他签名合影。不过,我知道他在香港总会去蒲哪家夜店,我和晓说好了,下次到香港也要去那里玩一玩。”美人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讲着,完全没留意里程在这边有没有听。 “切,无聊。你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好,我看你是皮痒。”虽然知道范范这只是崇拜偶像的心理,但里程听了还是不太舒服。 “对啊,我就是在皮痒,你要不要来上海给我挠挠?”美人有意在气里程,连语气都变得放肆狂妄。 “不用去上海,我现在就能给你挠挠。宝贝,先把衣服给我脱了,这样我才好下手。”这边接听着电话,里程的眼睛,也还是一刻不离CCTV5正在播放的斯诺克大师赛。 “哦,好吧,我脱了喔,我真的脱衣服了喔。”美人配合着那男人,把身上的T恤脱掉后,走到床边轻松的躺下。 “真乖,宝贝好香,一定是刚冲完凉。告诉老公,哪里痒痒?” “嗯……哪里都痒”。美人的语气和这番话,里程确定视它为挑逗。 “哦?才两天不见,就这么多的地方痒,那我真的要多加努力了。来宝贝,现在把你的手当作我的手,想着我平常是怎么给你解痒的,你自己尝试下。”收回了看电视的专注,里程认真对待此时有点痒痒的范美人。 “嗯,我在挠了,好舒服。不过老公,我好想毛毛哦,你脱掉衣服让我摸摸好不好?” “你这个小色女。我现在就没穿衣服”。 “嗯,知道了,毛毛好好摸,手感还是那么棒。小米粒也还是那么好吃,它硬了耶,看,你才色。我再看看小弟弟有没有升国旗,啊,有没有这么快啊,国歌已经唱到尾声了吧,升起的这么高。”里程确信范美人一定在耍他,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学坏了。虽在千里之遥,但通过范范媚惑的语言,他仿佛能感觉到,美人那柔细的小手,抚过他腋下,然后来到他胸膛,自己胸前的突起被女人野蛮的含住,她的手,同时也进行着好奇的探索,往下,再往下…… “宝贝,我发现你真的是学坏了,竟然这么大胆的在电话里挑逗男人,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。”里程真恨自己没定性,美人简单的几句话,就真的让他下身有了感觉。 像没听到他的话,美人继续勾引着:“老公,你猜我现在穿的什么?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哦。好美,是你最喜欢的黑色蕾丝浅罩杯款式,小内裤都是丁字的,晓说我这套新内衣性感极了。” “你去找台电脑来,让我欣赏欣赏”。说的里程有点急不可待,他最喜欢看美人穿着性感内衣撩人的模样。 “才不要,这么晚了才不给你这个色鬼看。我要睡觉了……我正在脱纹胸……然后是小裤裤……嗯,刚用过晓借我的香熏沐浴乳,好香哦,连皮肤都是滑滑的,嗯……”范范的此番引诱也就罢了,里程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最后又来句呻吟,听的他一股热血直冲向了早已不安宁的家伙,刚想要求和老婆来场电话xing爱,范范在那边竟然已经挂上了电话。气的里程喉结上下涌动,看向自己裤子前支起的帐篷,边骂边站起身来向浴室走去…… 范美人啊范美人,回来后你就死定了。 最近不知怎么了,黑里程总感觉范范有点不乖。 看着美人打扮惊艳的从更衣间出来,也有着要出门的意思,黑里程狐疑的问:“怎么,你也要出去?” “是啊,你和客人有约,我闲着没事也出去玩一会。”没有看向他,美人低头继续查看包包里的东西是否带齐全。 黑里程无意识的点了下头,“你去哪里?我先送你过去”。 “不用了,你送我如果被人看到,我岂不是没了行情”。 看到黑里程皱着眉头瞪着自己,范范赶快笑出了声:“哎呀,开玩笑啦,看你那脸。我只不过是约老魏和全红去正佳的拉斯维加斯吃饭啦。” “和女人吃个饭,你用得着打扮的这么靓?”不是黑里程多疑,而是平常不工作在家时的范范,一向都是素面朝天,并且服饰简单。可最近,她却每天都是一身名牌,化着彩妆,打扮的宛如欧洲女郎一样。 黑里程上班,打家里的座机,大多时候的情况都是没人接听。他晚上出门有应酬,前脚刚走,范范后脚就跟了出去。黑里程打电话给她,问她在哪里,她说:“在单行道”。黑里程先回到家,很久了都没见美人踪影,又打过去问她几点回来,她说:“看情况,我在对面的‘红馆私房菜’吃饭”。就算是黑里程晚上在家,美人有时该出去还是要出去,告诉他一句:“我和谁谁谁约好了”,说完就可以潇洒走人。 美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令黑里程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相信范范不会在外面找男人,但近些日子以来,这女人的所有行为黑里程又解释不了是何种现象。说实话,从前黑里程很放心范范,认为她就是只被自己套牢的金丝雀,可以给别人一个观赏的机会,但她只能是自己的,因为在他的身边,美人早已断了翅膀。 美人说想去姐家,因此黑里程要求陪她一起过来。两个女人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说着私房话,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无聊的抽着烟。老门突然问:“你和范范又怎么了?” “什么怎么了?”黑里程不明就里。 “为何范范最近总往外面跑?” “你又知道她总出去了?你可真神。”吐出一口烟,黑里程不屑了他一下。 “因为她一出去,总是拉着我老婆,搞的美美这两个月,心都玩野了。你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?”瞪了眼黑里程,老门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。 “我都不知道那女人怎么了,这些日子行为异常。”黑里程在想,可能美美会知道原因。 老门深沉的看了会黑里程,开口问他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娶范范?” 没想到老门会问这个问题,黑里程愣了一下,回道:“我俩现在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吗?” “你认为没区别吗?我问的是结婚,你俩现在只是同居。”老门觉得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白痴。 “我知道,但结婚我暂时还没想过。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事?” “黑子,不是我说你,你这人是有点太自私了。你和范范在一起也两年多了,你认为不该给女人一个交待吗?我知道你不是想和她玩玩,那结婚就是你一定要走的。范范今年26,美美才比她大两岁,我们的儿子现在都快三岁了,你想范范会作何感受?她是个好女人,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真正的家而已,可现在,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,你说她能不彷徨?哥们,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难道你就认为这样范范也能跟你一辈子?你还真有自信。好好把握吧,别把自己想的太高,比你出色的男人还是不在少数的,围在范范身边的男人,哪个都能给得起她一生的幸福。你以为范范很安全吗?在外面工作结束后,多少优秀的男人等着请她吃饭呢,只是她都给冷漠的推掉了。你可以去问严淑臻,这几年追求范范的男人,她知道的一清二楚。” 老门站起身来拍了一下黑里程的肩膀:“哥们,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仔仔这时候应该睡醒了,我去楼上看一眼。”说完,就直上了二楼,留下惊愕中的黑里程,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,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十三 坐在家里的马桶上,里程一边抽着烟,一边思考着前些天老门对自己说的那番话,尤其是他让自己知晓了,这些年来范范身边一直有着很多的追求者。再想着美人近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行为,气她隐瞒他的同时,也气自己自大反被自大误。 是的,自己曾经狂妄到,相信任何跟了他的女人都不会劈腿,除非自己不要,特别是范范。可现在,他心里却出现过自己从没有过的情绪,不知道那是什么,脑子里似杂乱无章。 其实里程是个很乐观的一个人,他或许傲慢自大,目中无人,但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开解思维。认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多想,想那些未知的东西等于浪费时间,所以他会在大脑里选择忘记这未发生的一段末梢,等现实真正来临了,再迎面去接受挑战或有力的反击。 他反思了下,最近的自己很乖,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范范的事,既然不是他的过失,那他就静观其变,看看这个美人的情绪是从何而来。 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,拿过放在流理台上的杂志,里程决定撇开想法,暂时清空下自己最近这烦乱的大脑,如往常般,一边上厕所,一边抽烟,一边看杂志,三项结合。 “砰” 不大的开门声,却突然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个人,就见美范一个健步来到里程的面前,抽出他嘴里叼着的烟,又抢过放置在他腿上平摊的杂志,使劲瞪了那男人一眼,就又相当有气势的转身离去。 接着,里程就发现洗手间里的灯和抽风都关闭了,空间里的烟顿时出不去,白茫茫的围绕在这男人周围,气的里程大喊那卑鄙的女人“你要谋杀亲夫吗?起码把抽风给我打开……” 一走出洗手间,里程就狠狠的瞪着在沙发上优哉看电视的范范,刚坐在她身边,美人就递给他一只香蕉。 “我不吃”里程不是好声的说,气她刚才那样对待自己。 “不吃怎么行?吃香蕉好,吃香蕉不会得便秘。”美人边冷冷的说话,边拨开香蕉皮,接着就往里程嘴巴里塞。 脑袋往后闪,拨开范范伸来的手,里程有点急了,瞪大了眼睛怒喝:“就是不吃香蕉我也能拉的出来”。 “哦?你在里面一呆就是十几,二十多分钟,我以为你不是掉进马桶里就是得便秘,既然不是那就好,以后你给我速战速决。”不吃拉倒,拿过香蕉美人自己吃了起来。 “我发现你这女人越管越多了”。还是一直使劲的瞪她,里程就气如今的范范总是这般凉凉的模样,有点痞,说话做事都有点满不在乎,这种感觉很熟悉,好像有点像自己。 解决完一根香蕉,用力甩手把皮扔进垃圾筒内,范范站起身来,俯视着那男人:“以后你想让我管我都不管了,如果得了痔疮,痛苦的是你自己。”说完转身就走向了书房。 等美人再出来后,看见里程不动的坐在沙发上,边看着电视边啃着牛肉。 再走近,美人简直要晕倒,这男人连切都没切一下,就这样从冰箱里拿出整块的现成五香牛肉直接吃。这男人是猪吗?这么大块也能吃得下? 气得美人真的是懒的说,但又忍不住念他。“你是猪吗?你不会拿刀把它切成片再吃?” 里程连看都没看她,含糊着回:“怎么吃不都还是进到肚子里,有差吗?” 抢过他手里的牛肉,范范边走向厨房边骂:“我真受不了你,你就懒到这地步?拿刀切几下很有辱你这少爷吗?吃东西总这样狼吞虎咽的,难怪你胃病总是不好。你真是能让圣人都发疯。” 走回客厅,美人把装好成片牛肉的盘子大力的放在茶几上,坐在一边看着仍无动于衷往嘴里塞东西的男人。看着他那日渐发胖的侧脸,想起了两人才刚刚吃完中饭一个钟。 “你午饭没吃饱吗?为什么现在又吃起了东西?”这男人一向在正餐以外不吃零食的,可今年,范范却觉得里程总像吃不饱,吃完饭后没多久,就又会去上冰箱里翻东西。 “吃东西当然是因为饿了,怎么,现在连饭都要控制我了吗?”转头看向美人,里程很讽刺的不是好笑。 范范简直为之气结,刚想顶他一句话,这时里程的手机声响起。原来是小舞打来的,她和宇航从马尔代夫回来后,有带礼物给范范,让他们两人去她家取,直接可以一起吃晚餐。 当两人来到宇航他俩在汇景新城的家,一开门小舞就惊呼:“天啊,阿里,不会吧,我们也就两个月没见,你怎么胖的这么快?范范,你是给他吃猪饲料了吗?,一看你这小日子就是越过越滋润,连人都跟着腐败了,来,让我摸摸有没有啤酒肚。” 小舞拉过里程笑闹着,美人放下包包后,就直下厨房做宇航那个家庭妇男的帮手。 有时想想他们这两对很有意思,她和宇航同是北方人,性格中有着很多共同点,也懂得下厨持家。而里程和安小舞,从小青梅竹马,就连性格也都是一样的洒脱,生活中同样不会照顾自己,他俩都是禀持着“君子,淑女远苞厨”。 很快就开饭了,宇航,范范在厨房里的合作总是天衣无缝。饭桌上,宇航看向里程的脸也说:“黑子最近吃啥了?脸上的肉都锃亮。”捏了捏他肩膀,又说:“肩膀更厚了,挺膀,看范范把你养的多好。” “他今年也不知怎么了,饭量特大,好像总是给他吃不饱似的,吃过饭没多久他就又饿了。你们说能不胖吗?看看这脸上的肉,裤腰带都往后窜了两个眼。”美人边说着边掐了下里程的脸。 “这样啊,其实多吃没什么不好,阿里他平常喝水也多吗?”小舞问坐在对面的范范,她知道里程吃起饭来不太愿意说话。 “多,他这几个月来一天能吃5顿饭,晚上还总会起床喝水。” 小舞沉思了会:“应该也正常,但范范,你俩没事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,我和宇航每年都会体检,咱们也都是过三的人了,总要防患于未然。” 美人看了眼像没他事儿的里程,白了他一下:“我说话他听吗?” 小舞拿筷子敲了下正埋头猛吃的男人,劝着:“去看看吧,也不费什么事,我觉得你突然这样有点奇怪,你忘了,爸刚得糖尿病时也是这样总饿总口渴。” 听得里程几乎一口饭都要喷出来,蹩着眉来回看眼这两个女人,说话相当冲:“你俩一边玩去,别没事找事,我瘦的时候说,我胖的时候也说,我就没个正常的时候?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清楚,死都不怕还怕糖尿病?” 看着他那土流氓的口气又来了,气的范范低下头就一直没再说话。吃过饭后,美人独自要求清理餐桌,宇航脱身去接公司打来N多的电话。留下小舞和里程在客厅做着沟通,小舞说的话,这男人多少还会听。 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别说了,你怎么这么多事呢,当着范范的面你说这个干吗?那个女人就爱瞎想,就是没病她都能想到我快不行了,你这不是吓她吗?看你瘦的像猴子似的,管好你自己得了。” “你这个死人骨头,真是说不听的。”知道了他一定会这样,小舞也不想再和他争执。看着他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苹果吃了起来,她也转移了话题。 “对了,昨天我在世贸遇见洁姐了,她穿了件低胸的衣服,回头率百分之二百。她还是那么丰满唉,真有本钱。”说的小舞好生羡慕。 女人,总是在自己胸前的两块肉上斤斤计较,就连出行,对面走过来一个美女,第一眼扫过去,都是对方的重要部位。那种心情,自己本钱够的就会炫耀,否则只能妒忌她人胸前的伟大。 瞄了眼小舞的胸脯,里程说道:“你也不差,料够就好,羡慕她干吗?那种风骚的女人,你看我姐夫哪天受不了时,一定会修理她。” 里洁从小就是木瓜妹,本身发育良好也就罢了,后天还嗜吃木瓜成性,搞的胸前那两粒乳防像果实般沉甸甸的,他怀疑姐夫这么多年,怎么没在这波涛汹涌的胸膛里闷死。偏偏这女人还极爱风骚,都是两个孩子妈的人了,还总是会低胸衣,紧身裤加身,走出去,光是前胸那一道深深的乳沟,就吞噬了多少男人的眼球。 姐夫是一个保守实干的男人,话不多,为人本份,就算今天贵为一个大型陶瓷公司的董事长,身家近亿,他仍是能避开应酬就避,每周末都会回祈福老婆的妈家吃饭。这么多年来,只见家姐打扮的光彩艳丽,生意场上长袖善舞,姐夫却依然坚持着,他一向对人生疏有理,圆融客气的处世态度,就连开的座车都是让人舒服又踏实的奔驰E500。 有很多朋友问过里程,像他姐夫那样的大老板是否在外也会寻花问柳。里程想来他不会,先别说他不是那样的人,就是黑家待这个父母早逝的男人如此不薄,姐夫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家姐的事。 是的,没有男人不好色,特别是有钱的男人最懂得用女人来彰显身份,并沉迷在肉体的欲海里享受其中。但这么多年来,这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忠实,先别说他已是40多岁的男人,就是身边有这么一个比情妇都来的撩人的老婆,姐夫想来都没那命在外面养小,因为只里洁一个骚包女人,就能让这男人全军覆没。 “修理?还不知他俩是谁修理谁呢。有时想来真羡慕洁姐,你看当年他们谈恋爱多曲折啊,谁都没看好他俩,可现在你看多好,阿衡这么宠着你姐的,什么事都顺着她,简直就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,还给她买了辆保时捷唉,真是大手笔。洁姐和我说,就是因为有一天他说错了话,才买车讨老婆欢心的。天啊,我真快受不了了!” 小舞嘘声一片,羡刹了阿衡有着如此的今天,却依然爱妻如命。 而听进里程耳朵里的,却是家姐又换了新车,并且还是保时捷。他眯了一下眼睛,有点坐不住了,不觉得摩拳擦掌了起来 四十四 一大早上没有吃早餐,里程饿着肚子就被范范押到广医二院,不来不行,美人一定要求他检查一下血糖和尿糖。 抽完血,还要等上两个钟检查结果才能出来,两人出去附近的丽柏酒店慢悠悠的喝完早茶才又回到医院。听医生把报告分析完,范范顿时就上火了,不是糖尿病,但已离糖尿病不远矣。正常血糖值是7.0,而里程的却是7.5,医生说这是隐性糖尿病,也很危险,如果不加以控制或注意,很可能就会得上糖尿病。 范范虚心的听着医生关照的注意事项,并且带回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,决定这一次回去一定要严格的控制里程饮食和生活习惯,一路走边一路和这男人念。 念的这男人烦了,便打断她:“你别磨叽,我就说了没事,7.5都在正常范围内的,再说我是越吃越胖,糖尿病人都会很瘦。我早已经检查过了,身体什么样我能不知道?” “什么?你检查过了?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?你为什么自己来检查,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?是全身性的吗?检查报告在哪里?……”里程知道自己嘴快失误,引来了美人这一连串的严肃询问。 “怕了你。相信我,什么事都没有,我和老三上次从北京回来后,一起来做的。”里程头疼。 “体检报告在哪里?我没在家里见过。”范范仍咄咄逼人。 “都几个月了,早不知道让我扔哪里去了,你别闹,嗯?”里程咬牙。 “里程,你今天不给我找出来我就跟你没完。”一定要看到,这男人最能粉饰太平,就算没事,美人也要看到书面才罢,否则怀里像揣着一只兔子。 “你这女人真烦,你该干啥就干啥去,我着急去客人那里,你自己打车走吧。”说完里程就弯身钻进了车里,正要发动,范范把住车窗叮咛道:“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酒,不能吃肥肉,不能吃高热量食物,不能吃没鳞的鱼,你多吃点苦瓜和青菜……” “得得得,Stop,你可烦死我了,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?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。师父,你就饶了我吧,把手拿开,我走了。”说完一个油门就飙出了停车场的大门,从后车镜里看见范范在原地气的直跺脚。 里程并没有去和客人见面,而是往番禺的妈家开去。快要到自己家门,就见那栋两层半高的白色别墅前,停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小跑车。把自己的黑色宝马X5停在一边,里程下车就仔细研究这台跷想已久的保时捷经典款式,911GT3。 手指轻滑过那流线型的车身,里程那温柔的样子,像爱怜一个使自己如痴如醉的女人,从头到尾,无一不膜拜。而美女身上的那抹艳红,极勾引着男人的眼,就想把她一口吞噬,以解放身上被引诱的火热。两手撑在车头前,里程再一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个遍,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微笑,才转身走进了家门。 老爸带GUCCI出去散步了,里洁刚起床的样子,穿着睡衣,披头散发的坐在餐桌前喝着牛奶。而老妈则坐在沙发上,看着悟能自己在地毯上玩耍。三个人看见突然进来的里程,都很诧异。 “你怎么回来了?有事吗?”里洁狐疑的开口。 “傻话,这也是我家,我想回来就回来。”大手按着家姐的头,把那杂草搞的更乱,引来里洁一阵脚踢。 “是不是上次回来忘记拿什么东西了?”黑家妈妈想来也只能是这样。这个儿子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娘,几年来,和范范住在一起后,有时候两周都回不来一次。 “还是老妈聪明。”顺着家妈妈的说话,里程上前抱了老太太一下。 “那我上楼拿点东西先,对了妈,这是我给你买的几瓶燕窝,你没事拿来吃。” 到楼上意思意思的晃了一圈,拿了些没用的资料,里程又下了楼。来到家妈妈身旁坐下,大声疑问:“妈,咱家门外停的那辆911是谁的?” “什么911?”老太太对车型懵懂。 这时吃完早餐的里洁赶紧接口说:“那是我借一个朋友的,你别打鬼主意。”有谁最能了解里程?非里洁是也。 “骗三岁细佬仔咩?堂堂孙老板娘还不至于借别人的车开。” “那,那也是你姐夫刚买的,他晚上就回来开走。”里洁是怕极了这个土匪。 “就凭他,他能开这种骚包车?算了,黑里洁,看把你吓的,我目前的猎物不是你的911,我那两台跑车开都开腻了。”里程佯装做对她那红色佳人毫无兴趣。 转头看向自己老妈,里程声音放柔,耍着懒皮说:“妈,我最近手头紧张,你救济救济。” “我上周刚给你拿两万,这么快你俩就花完了?”这个仔啊,让黑家妈妈疼到骨头里去了,都30多岁的人,还是有求必应。 “妈,不是钱。我看中一辆悍马H1好久了,想的我连那三辆车都不想再开,可我现在那边客人迟迟不打帐,资金周转有点困难,就想说你能不能可怜你这个穷儿子一下。啊?妈,那辆车真的很酷,我发誓,你给我买了那辆车,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花钱了。” 平常总是冷漠的儿子亲昵的搂着自己脖子,妈妈美的心花怒放,就是知道这是儿子朝自己讨东西的一贯伎俩,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:“悍马系咩车啊?给多钱?” 看着老妈又要被那棵独苗骗,里洁在一边狠狠的抢着告诉她:“是一辆压路车,现在市价近150万。” “咩?压路车?阿洁,你别骗我了,悍马,我好像听你阿元叔说他儿子开的就是悍马,那车我好像有点印象了,但那么笨重的东西有那么贵吗?”黑家妈妈有点犹豫,因为这不是几万,十几万那么简单,她这儿子平常耍赖归耍赖,但从没有这样狮子大开口过。 “算了妈,谁让你儿子穷,没出息。还是人家姐夫有钱,就因为说错一句话,竟砸下近200万给老婆进贡一辆车。得了,我还是开那三辆破车算了。”像演戏似的,里程连声音都低沉的郁闷。 “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,有车就先开着,买时都当宝贝似的,这会怎么都成破车了?什么东西都要慢慢来。”黑家妈妈就怕满足不了儿子的需要。 “好吧,听你的。妈,那我走了,下午还有事呢。”里程起身就走出去了家门。 就在他上了车子已经发动时,里洁似想到了什么,快速的冲出了庭院,就见里程的黑色宝马还乖乖的停在一旁,而自己那辆保时捷早已被那男人捷足先登,现在只能看见路的一头那红色的车屁股了。气的里洁放声大骂:“里程,你这个王八蛋……” 而此时,正在驾驶着A来的911的男人,一边享受着那超凡的驾驶快感,一边心满意足的贼笑,“里洁啊里洁,真是好家姐,这不是等于亲手给我送上门的吗?活该,谁让你开台这样的骚包车。不好意思,想要回去,等少爷我开够了再还给你。” 心里想着离去前里洁的愤怒,里程好笑的白牙都闪光。 谁也没有想到,就在他上楼的那段时间里,他其实是去里洁的房间里找车钥匙。 窗外月色迷蒙,晦暗的天空,笼罩着夜的。窗内热气腾腾,狭小的空间,上演着如火激情。 被拉到腰间的衣服,裸露着女人皙白的皮肤,那抹洁白,此时却因为火热而浮起斑斑红晕。女人挺起了胸,那驻立在最上端的红梅,因为直接暴露在空气中,而越发挺立。那两座丰满双峰,也因呼吸急促而不断上涌下起。 伸出纤长玉手,卷着正埋头苦干的男人头发,乎因男人一个有力的吮吸而用力的抓紧了它,疼的那男人一阵闷哼。在下面卷出惊涛骇浪后,又来到女人上身,一口衔住了等待已久的粉红乳樱。 “天啊,这太疯狂了……用力咬它……使劲……没关系……啊,好舒服……对,就是这里……就是这样……继续别停……啊……” 女人已经快活的说不出话来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追寻着自己的渴望而要求男人。她感觉双腿间的手指就快要让自己爆炸,刚在男人口舌的折磨下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。她想要更多,想要得到更多,想要充实,想要自己空虚的身体被一股充实填满。所以像无意识一样,又像热情早已支配了手指,女人来到男人的坚挺处,助着他探向了自己。 “我想要……快点给我……我快受不了了……”男人感觉自己的屁股被女人的指甲都能抓出一道血印,被使劲按在乳防上的头也很难进入空气,想来这个女人快要到了,遍翻身调整了一下角度,直接闯入,早已迎接他多时泛滥中的爱河。 狭小的空间,阻止不了两人疯狂的莋爱,外面是阴暗的树林,远处还能看见楼群的万家灯火。可那又能怎样,偷情是如此让人消魂,早已忘记所有世俗和禁忌,现在,天地只有他俩,没有什么比放飞彼此的欲望更重要。 男人覆在女人赤裸的身上,下身仍不断努力的耕耘着,望着这个刷着蓝色睫毛膏的女人,双眼迷离的诱惑他心。双手掬满双峰,把它们有力的向中间挤压,那出来的强而风韵的效果深深的震撼了他,再次把脸埋了进去,男人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,眼看就要把持不住了。 半探起身,环过女人的双腿,就再也不想忍耐的放纵了起来,一次又一次的冲击,比在舒服的大床上,还要来的势猛强烈。当高潮的花火在两人的体内爆炸后,男人无力的摊在女人身上,拉过脱下的衬衣,盖住两人。 激情过后的车内只闻粗喘声,谁也说不出来一句话,都在静静的享受着灵欲激战后的美好。男人闻着女人的发香,搂在怀里久久都不想起来。 还是女人先动起了身,推了推男人,说:“起来吧,擦一擦,都把座垫搞湿了。” “湿就湿,我都不怕你怕什么。”男人拄起一只手臂撑起头,看女人索索的拿过衣服穿了起来。 感觉又有大手在自己乳防上游移,女人看向男人,停下了穿衣的动作。露出一个没有表情的笑:“你很喜欢和女人在车里莋爱”,像是陈诉事实。 “我只喜欢和你玩车震。”男人研究了一下女人的表情,谨慎的说。 “不怕我告诉你老婆?”女人又是那抹讽刺的笑。 里程注视这个半裸美女一会儿,也不觉得笑出了声:“去啊,如果她不找你麻烦,那一切都不是问题” 四十五 “什么叫她不找我麻烦?难道你不认为是我找她的麻烦吗?”美女对里程的话嗤之以鼻。 “没有任何女人会找她的麻烦。”略微愠恼的看着那女人,里程警告她:“你别没事找事。” “有些事,我不想找它却自会来。”幽怨的望向车窗外,女人落寞的说完,便重新穿起了衣服。 里程定定的看着她,琢磨她话里的含义,终于耐不住询问:“你最近怎么了?我们谈谈好吗?”大手抚摸那缠人的发,乖乖的伸手让女人给穿上衬衣。 美女抬头看了他一眼,“我很好”。一会儿后,手指又停在正系他衬衣的扣子上,脸平视他的胸膛不再抬起。“如果,我说如果,如果真的有女人找上你老婆,你能怎样?你又希望你老婆能怎样对待?” 这句话听的里程确信这女人真的有问题,虽然心里简直要气炸了,但还是手指轻柔的勾起女人的下巴,缓慢的回答:“没有任何女人能找上我老婆,除非眼见为实,否则我们彼此相互信任。” 感觉男人的手指勾疼了她的下巴,女人撇开头,嘲讽的一笑:“你老婆真傻”。 “不是,我说你今天怎么了?”把车座收回驾驶角度,里程火大的一把就按住了女人。 挣脱开里程的束缚,美女的脸转向窗外,似告知,也似自语:“我明天要去趟北京”。 “去做什么?你最近没工作安排。”里程皱着眉问她。 “不是只有工作才能去北京”。女人拿他从前的话顶回去。 “我去看一个朋友”。 里程沉思的盯着女人的侧脸,突然开口说:“是去看付扬吗?” 像是知道了这男人能猜出,女人都没表示震惊的回过头,依然望向窗外麻麻的一片。只淡淡的承认一个字“是”。 是,很好,够坦诚。听得里程脑袋一阵眩晕。大力的扳过女人的肩膀,怒吼 “够了,范范,我说够了!你到底是想要怎样?啊?你告诉我,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?你都变的我快不认识了。你认为这样好玩吗?你这几年一直和那男的有联系对不对?你最近的行为我都可以不过问,但是,我劝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,更别说明天去北京参加他那狗屁公司的开幕。” 相对里程的暴怒,美人回的淡淡无闻。“有联系又能怎样?和我有联系的男人多了,我和付扬是好朋友,他公司开幕我没理由不去捧场。明天的机票我订好了,我会去北京。” “你?”就见里程气的扬高了一只手掌,停到半空中,却迟迟没有落下来。 气疯了,真的气疯了,有史以来头一次,气的里程竟然有了想打女人的冲动。这个女人太厉害了,完全抓住了他的罩门,真的尽会挑他最不想听的说。 范范也被里程的动作吓到了,她以为他的手真的会打下,因为那气势来的快且猛。好强的心,阻止了要落下的委屈泪,美人抬起头迎向那男人,苦笑着问:“怎么,要打我吗?为什么不打下来?” 一定要握紧双手,否则里程怀疑自己一定会掐死那可恶的女人。大骂一声:“你给我闭嘴”。接着一脚踩下油门,便开出隐蔽的树林中。 一路上,两人没再说一句话,车内笼罩的低气压简直都能让人窒息。刚开上广花路,在新市那里就遇见大塞车,原来是前方一个大型搅拌机在调头时翻在了路中间,经过多方的故障清理,才在路上空出可行的一辆车道。 已是近午夜了,而广州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,街上的车,行人依然很多,冗长的车流,缓缓的从刚开辟出来的狭小空隙里,一辆一辆的开过。 可能堵车久了,人心也跟着烦躁,总是有些车辆急着抢车占位,在里程他们驾驶的保时捷后面有一辆别克,就是在驶驶停停中,总是离他们的车很近,里程一直从后车镜中盯着别克,本就暴躁的心更添恼火,终于,后面的别克一个抢先就擦上了保时捷的后尾,虽只是轻擦,没有碰撞,但里程还是感觉到了。 似乎所有的火焰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,里程从座下捞起一根铁制的棒球棍子,就迅速的开门下车,凶狠狠的来到别克车前,大力的挥臂就向前挡风玻璃砸去,顿时玻璃应声而碎。 吓得别克车里的女人,和里程车里的女人放声尖叫。周围车里的司机和路上的行人都出来看热闹,开别克车的男人也火大的跳出来要打里程,可那还不到里程肩膀的身体立即被那野蛮人抓起了衣领,像拖死狗样就给拖到了保时捷的后尾,指着尾灯旁的一处擦痕让他自己看。 愤怒,漫骂,肢体冲突,统统都来了,里程此时的心理就想扁人以发泄气愤,在范范身上的气愤,维护爱车的气愤,以及自己多日来不满的气愤。扁死一个是一个,大不了吃免钱的劳饭或赔命。 他已经听不到范范哭着让他住手,也感觉不到有群众上前的拉仗,直到有人报警,警车前来,才阻止了这场纷争。 结果,第二天清晨,当付扬在北京隆重的给他的模特经纪公司开幕时,而范范陪着里程,在广州白云区的派出所里禁闭了一宿。直到早上9点多里洁和她老公获悉匆忙赶来,才在姐夫左右逢源的关系下,以私了解决了此事。 四个人刚进里程家门,里洁立即拿起包包狂打那犯人,边打边骂:“里程,你以为你3岁?13?23?你今天33了,怎么还是学不会冷静。谁给你惯成这样的?你无法无天了吗?还去砸人家车,你干脆直接去杀人放火算了。多亏这次你遇见的是个胆小撑不起事的男人,如果是个追究到底的家伙,你就等死吧你,阿衡也帮不了你。气死我了,你看看把范范吓成什么样,你认为很过瘾是不是?这事要是让爸知道了,他都能打断你的手……” 范范边哭边拉着里洁,劝道:“姐,别气了,都怪我,他是和我生气才这样的。” “无论是对谁有气,他这种行为就不对,万一把人打死了呢?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?”里洁平常是爱装嫩,装白痴,但这个胸大的女人一遇事,绝对能对得起她那精算硕士的文凭。 “里程,我告诉你,如今有范范在你身边,你这日子应该知足,劝你给我收敛点,你也老大不小了,做事要有分寸,别再让家人给你收烂摊子,开屁股。”一指一指的伸来,差几公分就能点到里程的鼻子。 看着老婆大人如此气愤,阿衡上前拥住了她,“行了,事情过去就过去了,有的平息就万事大吉。老二也可能是看把咱们的车擦成这样,很气而已,你也都知道,他一直不允许别人动咱家车一下的。折腾了一宿,你让他们两人休息啦。” 说完,姐夫安慰了几句范范,转头对里程说:“我和你姐走了,你照顾一下范范。那保时捷我开走先,回头要开去补漆。” 送走了两人,里程看向坐在沙发上还在哭的范范,想来真的是把她吓坏了。但自己此时说不出来一句话,坐进沙发,头枕着靠垫,合上眼睛闭目养神。 以后的几天里,两人又陷入了冷战。范范感觉那男人总用古怪的眼神看她,却总是不开口说话。例行的交代也会有,只是简单明了几句完事。 这一天,范范去深圳见一个久违的朋友,本应当天去当天就回的,因为最近和里程闹不愉快,便想在深圳多拖延两天。 她刚到深圳,就想起了家里的有线电视,因欠费昨天就给停播了。通常这些缴费都是自己来处理的,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,所以也就没注意到。打电话告诉一下那男人吧,如果他晚上能乖乖回家的话,发现没了电视看,说不定又要喷火。 电话响了几遍才接通,对面的男人像被人扰醒而口气有点不耐烦。听到范范告诉他家里的电视因欠费而报停,里程没所谓的说:“停就停吧,我现在去大朗的路上。Tomi说要找几家毛织厂,我带他去看看。” 范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他说:“办完事就回来”。接着就挂断了电话。 这个Tomi是个中东人,和里程合作很久了。在他们国家,允许男人娶三妻四妾,就是在家里有了三个老婆的情况下,这个男人在世界各地仍是努力壮大自己的情人队伍。这次,刚从法国回来的他,直接来到中国找上里程,两人探讨了下国外的流行趋势,为下一季的产品先做规划。 06年伊始,中长的半截洋装在市场上就成为主流,可做半身裙,下身也可做七分裤,紧身裤的搭配。面料方面则各异,款式也有着无穷变化,可淑女,可休闲,可时尚,可另类。Tomi说,未来的毛织配搭雪纺或任何薄底面料都可能成为趋势,便要里程陪他一起去大朗,找几间可以合作的毛织厂来打样。 奔走了一天,在里程朋友的介绍下,事情办的很顺利,毛织厂的老板本还想留他们一起吃晚饭,看里程执意拒绝也就不了了之了。 自从砸车事件后,里程话比以前更少了,不是反思那次过火的行为,而是范范那天说的话,和她最近的表现,令他总是出神的想起很多。 看他没了往日的生龙活虎,Tomi以为他被老婆管的严,就连出来都小心谨慎,要按规定的门禁赶回广州。便笑闹着揶揄他:“Hi,,怎么这样没精神?晚上纵欲过度吗?看你这一天总想打磕睡。好了,我们去东莞怎么样,你说你老婆去了深圳,那我们就在东莞玩一个晚上。去吗,听说那里的夜总会你几乎都熟,带我去见见。” 强打起了精神,里程笑着看他:“算了Tomi,广州的MM玩不够,还想打东莞的主意?告诉你,东莞这里的妞可彪悍,都是锻炼出来的,小心榨干你上不了后天的飞机。” “哦?这么厉害?那一定要试一试了。,告诉你厂长去东莞,你一定要带我去家最好玩的。”这个色胚,里程从认识他那天就见识过了。宾馆酒店的美女如云,就连自己公司的新进小妹都不放过。在他心中,对待感情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道德观,国内的女人大多崇洋媚外,像Tomi这样五官深邃的鬼佬,即绅士又有钱,就算是他不主动,都有大把女人英勇献身。 看他依然犹豫,Tomi便讽刺他:“well,,这真不像是你,你在害怕吗?怕老婆发现?哈哈,太好笑了,怕老婆……” 瞪了一眼那死鬼佬,里程告诉今天来当司机的杨霍:“去东莞” 四十六 真的会被Tomi害死。 撑着疼痛欲裂的头,里程窝在二沙岛“19栋”里那宽大舒服的沙发上,把帽子往下一拉,掩盖住所有的灯红酒绿,就想安静的小睡一会儿。昨天中午从东莞回来后,胃和头就一直在疼,那晚喝的是有点多了,里程头一次感觉,这种酒色生香的日子还真他妈的累。 老门看见里程前所未有的疲惫,拍了一下他的大腿:“前天去哪里鬼混了,搞的这么狼狈,我给你电话都没接听。” “去东莞了”。帽子下的声音传来。 “去玩?”男人都心知肚明,那里除了有工作要去,实在不是个好地方。 “陪客人去的,他妈的真被他害死。”畅饮几天后的声音依然沙哑。 “打火没?”这才是重点。 声音停顿了一下,不知道帽子下的男人已经睡着了,还是在想着怎样回答。“我吗?只喝酒了没打火”。 “圣人”。老门丢下这两个字后,想想又不对。“既然没事你在这郁闷啥?还一副狗屁疲惫样?”说完就摘下了里程的帽子,就见露出了那男人一脸的神情憔悴。 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,老毛病犯了吗?”看出里程有点不对头,老门关心的问。 “那倒是次要的”,揽过兄弟肩膀,里程无奈的在老门耳边低语,向他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。 原来,里程他们一行三人昨天中午才从东莞回到广州,到家后的里程就疲惫的埋头大睡,连范范几时从深圳回来的都不知道。当晚上10点多他醒来时,走进客厅才发现美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,对他却像空气般视而不见。面前的茶几上,放着一件自己的衬衣,里程奇怪她为何要把衬衣放在这里,刚拿起,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,里面分明的夹杂着烟味,酒味,还有一种浓郁的女人香水味。 这是自己去东莞时穿的衣服,回来后明明脱在浴室里的,如今被这女人拿出来,再看看她此时的脸,里程心里咯噔一下,想着一定是让她误会了。 拿开了衬衣,下面还有一个可能被自己随手带回来的打火机,那白银色的表面上,可笑且清楚的印着“皇朝”夜总会的字样,就连所在的地址,背面都印的极详细。 里程说不出来一句话,看向范范,那女人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,没怒也没问,连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场面如此难堪,里程只能默默的收拾好衣服和浴室里的裤子,自己拿到楼下的干洗店去处理。 “你解释给范范听啊,告诉她你只是去喝酒,难道你就任她误会你找小姐?”老门皱着眉头瞪着这个总是频发状况的男人。 “她都不开口问,你让我自己怎么说?本来我就没找,这不等于不打自招?”扶着疼痛的头,里程厌恶今年这些破事怎么都是接踵而来。 “我觉得你俩最近真的有什么问题,你不如趁机好好和她谈谈。不能你们两边都有状况发生,既然你没做,那就应该让她知道,范范她一向爱多虑,你也不想两人的感情越来越远吧?谈谈吧,连我老婆都说范范最近都有些反常,你应该多注意些她平常接触的人,小心啊黑子,毕竟你俩不是夫妻,凡事都有变动的。”老门意味深长的奉劝着。 就连在回家的路上,里程还在回想刚才老门对自己说过的话。“毕竟你俩不是夫妻,凡事都有变动”。 他妈的能有什么变动啊,就是两人没结婚又能怎样,他早已把范范当作是自己的妻子了,除了她,他不做第二人想。 平复下自己的心情,里程决定今晚一定要和美人好好谈谈,几个月来的赌气,冷战,猜疑,他受够了。 开门进家,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。看手机已经显示12点半了,范范这么晚还没回家,让告诉自己冷静的里程再也无法冷静的下来。 拨通美人的电话,很久过后那边才接起。 “这么晚了你不知道要回家吗?你现在哪里,我过去接你”。一开口,里程的口气就直冲。 “才12点吗,我和朋友在吃饭,结束后我自己会回去。”那边美人的语气好淡。 对面的餐厅应该幽雅,并且安静,安静到里程在这边,都能听闻有个男声叫人添汤的声音。“你是和男人在一起吗?为何会有男人的说话声?”里程的脸上都能结冰。 “是”,范范也不隐瞒。 里程的头更疼了,“范范,你马上回来,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。” “吃完饭我就回去”。这个女人继续向男人的忍耐力挑战,恭喜她成功了。 “我说现在,马上”。这边男人一句突然的大吼都能震破女人的耳膜。 相比较里程的喷火,范范这边依然优雅细语的回:“抱歉,饭局还没结束,我不能没礼貌的先离开”。 “范范,别让我说第二遍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过去找人?”全身的野蛮细胞简直都让这女人给逼出来了。 “好啊,全广州上万家餐厅,你慢慢找过来啊”。美人讽刺他的自大。 气的里程闭上眼睛平定呼吸才能说的出来话。“你认为很好玩是不是?认为这样的游戏很好玩?好啊,我奉陪到底。我确定,你们现在‘台湾涮涮锅’,我现在就过来,你和那个男人别给我跑。”最后一句话,里程简直用吼的。 范范傻了,她不明白里程为何会知道他们所在的餐厅,情急之下立刻吼了回去:“你真是神经病,你过来干屁啊,我回,我现在就回”。太了解他了,她知道这男人是说到做到的。他为何会知道地方已不重要了,范范怕的是他过来后会给大家带来难堪,就是她和林先生本没什么,只是单纯的朋友吃饭而已,可那男人一来,一切将都会变质。 抱歉的告别了林先生,范范一肚子气的回到了家,一进门,那个尊神就在玄关处等着她。 “我们范大美人终于舍得回来了”。里程没表情的笑着挖苦。 “要不是有个神经病在闹,我今晚都不想回来了”。美人抬头瞪向男人。 范范的挑衅,气的里程一手抓住了她:“不想回来,不回来你去哪里?去和那男人睡吗?” “里程”,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,美人眼里迸发出了泪,“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,你真是太下流了。”想要挣脱他的钳制,却被他越抓越紧。 “我下流?都半夜了你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,你信不信吃过饭后他比我更下流?” “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做是你,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,你别把任何人想的都那么龌龊。” “怎么,现在就开始有比较了是吗?他是做什么的,追你多久了,告诉我,他是不是你找来当替补的?嗯?”气疯了的里程口无择言了起来。 “里程,你混帐”。刚开始被气到颤抖的范范逐渐平静了下来,抬头看向他,冷静的道:“不错,我可以告诉你。这位林先生追求我好久了,他是做药业的,为人很正直,他不在乎我和你同居过,是不是替补,我还在观察中,不过,咱俩现在只是男女朋友而已,我想两人都还有选择的权利吧?” “他妈的选择个屁,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。”里程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血管里血液叫喧的声音。 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还是你听不得别人对你说出这样的话?里程,你只不过是我的男朋友而已,别真把自己当作是我老公”。此时的范范也不怕撕破脸的和他大吼了起来。 本就头疼,如今里程被这女人气的,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层红雾。气愤非常的扯过女人的胳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只会把她大力捏住,疼的美人似乎骨头都要裂了,一直没掉下来的泪,再也忍不住的落下,用脚踢着里程,范范挣扎:“好疼……好疼……放开我……里程……呜……你怎么这样无情……疼……放开我……” 终于感觉自己对美人带来伤害,里程放开了她,但紧接着就伸手把范范抱在了怀里,似是苦求:“宝贝,对不起,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?我们好好谈谈,告诉我,你最近是怎么了,我哪里有做错的地方吗?你说出来,就是我有罪,你也该让我知道是哪里错了。” 怀里的美人一声不吭的只会哭,里程见她这样,便自己说了下去:“前天晚上,是Tomi硬要去东莞的,我和杨霍只能陪着他去。在‘皇朝’我们是叫了几个小姐,但我发誓,过后只有Tomi带着两个出场,我喝的有点多,杨霍就扶我回房间睡觉了。相信我好吗?别把我想的那样不堪。” 美人挣脱出里程的怀抱,望向他:“我也很想相信你,但我发现,相信你等于欺骗我自己。你没和我在一起之前,总去‘皇朝’玩的还记得吗?你甚至曾当着大家的面,谈论里面小姐谁和谁都是什么价钱。想必里面一定有很多你的老情人吧,就算现在可能都换了新人,那对你们男人来说岂不是更新鲜?怎样,这次叫的是300的,还是3000?对了,我们两位有品味的大老板当然要选择贵的,你自己也说过,女人就如同货品一样,一分钱,一分货,不是吗?” 看着如此奚落自己的范美人,里程头一次感觉到无力。当一个女人对你失去了信任,男人是怎样都无法洗脱清白的。 “范范,你别这样好吗?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几年我对你用心吗?跟你在一起后,我再没有过别的女人。” 里程放低了语气,想用柔情再打动美人,可没想到,范范听到后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。 “里程,算了,如今再说这话就显的可笑了。你是很聪明,但也请你别把我当傻瓜。有些事情,说出来可能会很难堪,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”。 “什么心知肚明?你在说什么?你听见有人说我什么吗?”里程此时一头雾水。 “你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吗?”范范今天放开来去,对这男人丝毫不客气。 “你给我说清楚”。 “哼,你自己都不清不楚,又让我怎么和你说清楚?” “既然到这程度,咱俩就敞开来说,是不是有人找你说什么了?”里程眼也不眨一下的盯着范范。 似乎话语很难启齿,美人低下头直掉眼泪,过了很久,她抬起眼直视里程,似鼓起勇气般开口:“你和别的女人做过爱” 黑四十七 “你和别的女人做过爱。怎么,需要我告诉你时间,地点,人物对象吗?” “范范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你怎能轻率到听别人道听途说?”里程承认,刚听到这话,他顿时一愣。脑子里快速的想着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?但怎么可能,除了老三,没有任何人知道过,而老三更不可能对她说。想来想去,里程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看出里程一片茫然的神情,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范范仍不被他的表情所动:“怎么,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还是太多了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?” “够了,范范,别再说了,我很惭愧最后竟换得你这样的不信任,你说的没错,我自己做过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。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,和你在一起后,我的眼里没有其他女人,你爱信不信。”说完,里程独自坐在了沙发上抽起了烟。 美人看着他,想用心解读这个自己曾经确信真的改变很多的男人,心里其实是信任他的,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,令她的心,一片荒凉。 自己还是爱着他,就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,她还是爱着他,爱的心都疼了,可又不得不爱。像给自己,及他最后一次机会,范范平定了情绪后也坐在了里程的身边。 “告诉我,如果你俩没发生什么,为何她会耀武扬威的来向我挑衅?”这是美人最平和的态度,及最大度的忍让。 “告诉我,她是谁?”只除了一个女人,和范范在一起的这几年来,里程觉得自己清白的像个和尚。 “庄菲。前年她从‘朝歌’送你回来,你俩在车上发生的对不对?” “庄菲?这女人打哪儿冒出来的?她长什么样我都忘了,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,我没和她怎么样。”竟然是这事,八百年前的事这女人也能翻出来闹吗? “你那不是解释,是骗我。你当时没有清醒,你早已经神志不清了。你和庄菲接吻了是吧?还吻了不该吻的地方,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在车上擦枪走火了?”范范此时咄咄逼人着。 “我没有,无论那个女人对你说过什么,但我俩没莋爱。范范,相信我这一次好吗?我抱歉当时骗了你,但怎样我们都没发生什么就对了。过后我才想起来,当时我好像压到了方向盘一下,喇叭声响起我才惊醒。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何到现在才对你说这个,但你相信我,如果我俩真的发生了关系,她不会到今天才跑来向你示威。” “难道你俩没真正做过,我就可以原谅你吗?你承不承认你俩有接吻和爱抚?那这就是背叛。”美人得理不饶人着。 “宝贝,至于说的那么严重吗?我当时真的喝多了,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,但我俩没有真枪实弹的做。” “你没真正的进去就不算出轨了是不是?里程,这就是你的道德标准吗?你好无耻”。 “老婆,你别这样好吗?你不能在我不是故意发生的情况下定我的罪,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呢。我答应过你,以后无论发生什么,我对你都会无保留的,就算是很怕失去你,我还是会遵守对你的承诺。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说辞好吗?宝贝,我只爱你,到现在你还不懂我吗?”握住美人的手,里程无比认真。 “好,那我问你,前些日子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?为何电话响起你就心神不宁?你说你去珠海,但去珠海几时要用港澳通行证了我怎么不知道?你别告诉我当天你没把通行证带在身上,现在,你要让我拿出来给你看当天你去澳门的口岸签证吗?你敢说那通电话和女人没半点关系,里程,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?”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疑问都倾泻而出,美人索性把所有的伤疤都揭开。 里程低下头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坦白。许久以后,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,毕业后就嫁到澳门去了。” “是大一时的那个?”范范明知故问的说。 “不是,是在大二时交往的,处了两年,毕业前分的手”。 “你告诉我大学时只交往过一个女人”。自己好像永远是个小傻瓜,总是在被这个男人骗着。 “抱歉。因为这个相处的蛮久,所以我不想让你多心,不过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,直到头些日子她又找上我。她要离婚,情绪方面都不是很稳定,在这边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,所以只能想到要找我,也让我帮忙找律师咨询下她婚姻中财产分割的问题。” “我承认,她一直对我还有情,但如果我真的有爱过她,当年就不会提出和她分手。她是个很脆弱的女人,依赖心一直比较强,但我上次去澳门就和她讲明了,我现在只爱你,除了你,没有任何女人能让我安下心来过日子。所以,我还能和你说什么呢?说出来你又该想那些没有边际的。”低头抽着烟,里程觉得这个解释就足够了。 范范歪着脑袋见里程没了下文,便开口问道:“没了?就这么简单?你俩没再发生什么?” 里程惊讶美人怎会如此敏感,不由的不悦:“你希望我俩发生什么吗?” “难道什么也没发生?如果你俩之间不是有了什么麻烦,为何你那些天总会有厌烦和急躁,甚至讲电话时你都会大吼,请问,对一个需要自己安慰的女人,你这种情绪从何而来?里程,你并没有对我说实话。”范范此时像朵铿锵玫瑰,坚硬且多刺。 “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,不过我可以告诉你,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。”按熄了手上的烟,里程觉得眼前的美人好陌生。 “做没做过,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”。再谈下去也没有了任何意义,实际的真相,她是从这男人嘴里敲不出来一个字的。他最会粉饰太平,为自己开脱,就是他自己本身有错误,他也能撇的一干二净,反过来,却总是让人感觉是她在无理取闹。 看着美人的冷若冰霜,里程无意识的脱口而出:“你变了,变太多了,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了。从前的你,不会这样咄咄逼人”。 “是吗?人都是会变的。我还要感谢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”。美人如今的笑,都仿若里程的要笑不笑。 “跟我学的?你交学费了吗?”男人口气不逊。 “这两年来我天天陪你莋爱,难道,这不是学费?” 几句话噎的里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范范真的变了,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大胆,望着这个被自己磨练出来的女人,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。里程说不出来一句话,狠狠的瞪了她一会,便站起身来走向玄关,接着就穿鞋摔门离去。 踹了几脚趴在自己家床上,装死了好几天的那一大团,安大飞上前一把掀开了冷气被,揪起了一个近乎全裸的男人,看他睡的那么舒服,可却把自己都气炸了,摇着那男人忍不住的狂吼:“妈的烂人,你给我醒过来。好心给你屋住,才几天的工夫你竟然把我家搞的像个猪窝,来来来,你自己去看看洗手间,我说一进门怎么有股恶臭,你他妈的吐完不知道用水冲吗?” 暴怒中的洁癖男,拉着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的黑酒鬼来到了浴室门口,捂住鼻子按进那男人的脑袋让他自己闻。 挥开安大飞的手,黑里程像在说着梦话:“哪里会很臭,只是有一点酸而已。抱歉哥们,我以为吐完了就会有人清理。”拍了拍大飞的肩膀,那男人佯装没事似的又要转身回房间睡觉。 “你真是猪,你以为还是在你家吗?吐出的杂碎有范范不嫌脏的来清理?”大飞实在也受不了他了。 “你错了,她嫌脏,她和你一样有洁癖。”黑里程似乎梦游中还能回话。 “那就是这女人真的有毛病了,我要是她,妈的躲的你越远越好。”就算自己是这男人最好的哥们,偶尔也会怜惜范范那个可怜的女人。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,自己是最了解的,他当然有他优秀独特的一面,但在私生活中,那纯属就是一个孩子,不会照顾自己,更不懂得照顾他人。感情上,任性妄为;生活上,不拘小节。 望着又趴回床上的赤条身躯,安大飞无奈的坐在床边,继续他的“客房清算”。 “嘿,白痴,我家冰箱冷藏库里的‘哈根达斯’是你吃的吧,吃完了你就给往保鲜层里一塞?你知不知道那剩下的半桶都化掉了?告诉你啊,那是勃科最爱吃的,打包回来,一桶260,记得赔偿。” 床上的男人似乎半梦半醒着,听到后嘴里嘟囔:“化了也能吃,我只赔你一半。咱两家冰箱的冷藏库是对调的,可能我放错位置了。” “我家两个大门上都有你的蹄子印,妈的你啥时才能学会用手关门?要补偿房门清洁费用,起码100。”不愧为做小装饰品生意的人,连细微小帐都能给你算的进去。 “杀人不见血,我请个钟点工,一分钟给你搞定也不过才10蚊”。被这男人吵的睡不着了,黑里程索性坐了起来,靠在床头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,又扔给了大飞一根。 “钱不钱是小事,主要是你要在我这儿混一辈子?妈的自己有那么多个窝不回,来糟蹋我家你也算是个人。滚回去吧,你俩都生活那么久了,没什么是谈不开的,你越躲越是把你俩的距离拉的越远,再说你又没真正的对不起她,那更不至于这样。女人吗,你总在身边哄哄就好了,气归气,但是见你对她不冷不热的,她心里更难受。”也算是被磨练过的安大飞,感同身受的同步给黑里程听。 斜着看了眼去倒烟灰缸的大飞,黑里程不是不明白,他知道如今算是两人自相识来的冰冻期了,感情也降到了冰点,他想不透怎会变成这样,那天自己明明都解释过了,一二三件事也都明明白白的解释了给她听,可过后,黑里程却发现那女人拿他话当放屁一样,对他是越来越冷漠。 那天他摔门出去后,自己跑到江边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,再回到家时,美人已经躺在了床上。洗了个战斗澡,躺上床刚要搂过范范,就被那女人一下子推开,再搂过,再推开,直到那女人微怒:“黑里程,你要强迫我吗?”美人的那神情,像是多么厌恶他的碰触,看的黑里程一阵心凉。 已经好多天了,黑里程白天面对着美人的冷言冷语,晚上还要强忍住女人一向拿手的性惩罚。看着美人如同以往般穿着撩人的睡衣躺在身边,却摸不得碰不得,黑里程觉得自己真的快要“将军未捷身先死”。 直到有一天,自己喝醉了酒回到家,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便想对美人用强的,却被那女人威胁,如果他敢碰她一下,她就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家。 黑里程没想到范范竟会如此认真,也同样气红了双眼,嘴巴便不受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:“你不让我碰,难道要逼我到外面找别的女人吗?” 范范气极的都恨不得上前打他一耳光,“这还用我逼吗?你乐不得在外面找女人图新鲜。” 再呆下去,这女人真的能使他酒后杀人,一把抓起钱包和车钥匙,黑里程一边离去一边乱吼:“是,我他妈现在就出去找,找一个比你更年轻更漂亮更带劲的,我就不信了,我黑里程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” 四十八 气愤,火大,外加多日来的欲求不满,里程气势汹汹的来到楼下后,却茫然的不知自己去向哪里。说是去找女人,当然只是说给那女人听的气话,他就搞不懂,本就没有多大点事,为何那女人会闹的这么凶。 这个家,今晚是回不去了,自己的酒精有点超标,不能开太远的车去别的房子住,里程突然想到,大飞说他最近一直住在女朋友家里,这样不妨就先住在他那儿。一边给哥们打电话要他过来送钥匙,一边晃晃悠悠的向离自己家不远的物业走去。 气就气在第二天,当里程回家换衣服时,那女人竟然对他昨晚的去向不闻不问,更拿他当空气般置之不理。心灰意冷的里程索性就在大飞家住下了,白天偶尔去公司看一下,没事就在外面玩,晚上和一帮狐朋狗友去喝酒,喝的酊酊大醉就回大飞家睡觉,第二天上午带着一身的酒气,和在酒吧里沾上的女人香便回自己家换衣服。 里程回去的时候,范范偶尔会出去,但大多时候通常在家,还是一句话都不会问,手里有活就继续做她的。里程来到洗手间,发现自己这几天换下的衣裤,一动也不动的还是在篮子里成堆的放着。去厨房,发现流理台上清理的干干净净,锅子里空无一物的晶又亮。开冰箱,里面都是些生的青菜和肉,只有零星几个苹果在里,里程皱着眉头还是拿出来两个,不情愿的拿到水龙头处随便的冲洗了下,便大口的吃了起来。 垫完肚子,刮完胡子想要洗脸,竟然发现自己的洁面乳里面早已空空如也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,火大的拿起空瓶子就向墙壁砸去,虽然是软包装,但也发出很大的声响。气的里程脸都不洗了,卷着自己那一大堆脏衣服就开门离去。 这女人是不想和自己过了?但她又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,只除了里程的私人物品。她不和里程说话,但在他面前接朋友的电话时依然谈笑风生,就连对方问起里程最近怎样时,她都像没事似的回答如同两人甜蜜的时候。就在两人吵完闹完后,美人依然该玩还玩,望着那个在楼下,正在和大帮朋友进行酣畅的范范,里程就着酒吧里闪烁的灯光,像自己能有好多年没认真看过这个女人一样。 今晚和朋友来到天娱广场的“miami”,顺着空中花园往楼下的舞池里看,里程没有想到会看见范范。她似乎是和模特圈里的朋友一起过来的,因为都是高挑的俊男靓女,在下面属他们几个最抢眼,而美人又是他们中间最吸引人注意的。 不可否认,范范长大了,昔日总被他戏称为小女孩的美女,如今混身散发着专属女人的那种成熟妩媚的风情。自己看待女人的眼光一向挑剔,可能从前喜欢范范有着天使的面孔及魔鬼的身材,但在阅历上,她还是因为年轻,而少了让自己高看一眼的旗鼓相当。 两年过去了,才短短的两年,可能自己真的是太糟,也可能是范范学的太好,褪去了年少不经事的青涩,如今的美人被岁月及他,打磨的更加光彩闪耀人眼,无论是外表上越来越大气,还是心性上越来越从容,似乎每一面,都让今天侧面正视美人的里程惊艳不已。 是的,男人大多如此,得到时从不知道珍惜,自己也是这样。一直认为,范范在自己的身边,就如同白兔在一只老虎身边,她跑不了,当然别人更没胆动她一下。曾认定自己的雷区就是安全网,连带的忽略掉,范范是一直吸引人的如花美眷。从没想过她会离开,从没想过她会被人抢走,直到林先生的出现,直到范范身边站着诸多别的男人,里程才发现,原来,美人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 看着范范和身边一个男孩不知道说什么的开怀大笑,里程记不起自己能有多久没见过如此开心的范范了。难道和他在一起真的很痛苦吗,为何她越来越吝啬给他一个真心的笑容?他不喜欢美人对他敷衍的笑,不喜欢两人起矛盾冲突时美人对他讽刺的言语,一切的一切,似乎都在影射美人离自己越来越远。 去他妈的面子,去他妈的大男子主义,范范那闪耀的笑容,似乎灼伤里程的眼,令他再也按耐不住,转身就向楼下范范处走去。 本着要和范范心平气和沟通的心而前来的里程,在看到美人嘴里叼着的烟后,彻底恼怒的忘了个一干二净。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男孩,一把就抽出范范嘴里的烟,大力的拉着女人的胳膊就往外面花厅拖。 不顾女人的疼痛和叫骂,里程一口就吻上了范范的唇后又猛的退开,狠狠的问:“这就是你现在的味道吗?臭死了,你怎么变成这样?范范,你告诉我,你到底想要怎样?你还气我对不对?那你打我骂我统统都冲着我来就好了,干吗要这么糟蹋你自己。” “抽烟就是糟蹋自己吗?那你为何天天烟不离手?你都可以,为何我就不能这样?”美人开口都好冷。 “我是男人,你是女人,女人抽烟就不行。”里程咬牙切齿的都快恨死了。 “洁姐,小舞,青梅,娜比和你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吸烟,你都一一警告不许在你眼前抽了吗?” “她们抽烟关我屁事,你抽就是不行”。 “里程,别跟我来你那套双重标准。别人行的我也照样可以,还是那句话,大家各玩各的吧,如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谁都好。”扔下这一句话,范范转身就想走,却被里程一把抱在了怀里。 “老婆,别再说气话了好不好,算是我求你,这几天我也不好过。你要怎样才能不气我?你说出来,我都会照你说的去做……我们回家,回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,好吗?我们回家,我感觉都能有一辈子没和你在一起了……别气了,也别不理我,你不是那种无情的人,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老婆,我爱你,没你在身边的这几天,我的生活都乱了,像在地狱里一样。我们回家,嗯?我们回家。”里程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如此紧张一个女人。 耳边听着里程那强烈快速的心跳,范范好久才开口说话。“我饿了,一会要和朋友去吃饭”。 “我带你去,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”。里程赶快的说。 “和谁去不都还是一个吃饭”。美人退开他佯装要走。 拉过美人,男人忙问:“要怎样你才能和我一起?” 抬眼看向这个自己很久没正视过的男人,一向精神的他,如今满眼红血丝,并且还有眼圈。这双眼,她记得,摘掉平常总戴的墨镜,阳光下的他总是像睁不开似的眯着眼,她曾说眯眼的他,给人感觉色色的,但即使这男人本性是好色,可自从跟她在一起后,出门真的很少见他注视过别的女人,一个回首,总是能看见他的眼底,只有她。 那好像上一次回家才刮过的胡子,现在也长的没型的满脸络腮。男人的胡子长的超快,即使早上刮完干净的像个花样少男,但一到下午,一定又会打回颓废中年。他总把刀架放在她的手心里,让她给刮胡子,她骂他懒,他却说,“我这是把命交给你”。看着那上下涌动的男人喉结,想到刚开始几次他的紧张,但还是让她一刮就刮下去了两年。 这个男人是她的,他说自己是她的,那就只能是她的。她要维护自己所有权的同时,也要再教育自己的所有物。再看向这个深情望着自己的男人,那眼神无辜的让她就当作这是自己的大儿子了。男人,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,在没人告诉他这件事是错的之前,他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,那么好,就让她来告诉。 那男人还在紧张的等着自己的答案,范范突然笑了一下,退开里程的钳制,慢声细语的回:“除非……你能做菜给我吃”。 范范不知自己为何会冲动的说出这句话,也不知还是自己一直向往里程能为她做一顿饭,总之,当那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看她过后,却一声不响的拉着她的手就走。在车上,他只问了她一句:“想吃什么?”她说:“家里只剩两个茄子了,那就做个烧茄子吧”。当那男人又像看怪物一样看过她后,却依然开车回家,进门就向厨房走去。 瞪着每天被范范收拾的干净整洁的一体式厨房,里程不知道从何下手,要他做饭是吧?那就来吧,聪明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,跟你拼了! 卷起袖子洗好手,里程翻箱倒柜的就找放大米的地方,也不知道该放多少,总之拿过锅子先抓两大把再说。他从不认为大米是要洗的,也从没这方面的概念,所以直接放了水在里,就按下开关算完成大事一件。 看着冰箱里那两条紫茄子,换做平常,他连看都懒的看一眼,而今天,他似乎都能看出那两条茄子在嘲笑他,妈的,让你们美,现在就煎了你们。狠狠的拿出来,用水冲了下,连刀都省了,直接拿手就给他们从头为尾撕成四瓣。 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,美人坐在客厅佯装看电视,但一侧头,便能看见男人在厨房里和茄子的搏杀。男人活了30多年,这是头一次下厨房吧?当然除了两年来,有两次她不在家时,他说懒的出去便自己在家煮方便面吃。 看他拿起茄子撕碎的模样,就像万恶的旧社会,贫苦农民对待压榨自己的阶级敌人。她从认识里程那天起,就知道他相当讨厌吃茄子,之后有问过他为什么,他没好声的回: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?不喜欢就是不喜欢”。等她渐渐的融入了黑家,她发现里程的挑食纯属遗传。全家上下,就里程和黑家爸爸两人吃东西最能挑三拣四,一样不吃茄子,一样喜欢对不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发脾气,而里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甚至连鸡鸭猪肉都不吃。 “这是个最难伺候的主儿”。黑家妈妈和黑家姐姐就这一句话,能唠叨近30年。 而如今这个最难伺候的主儿,现在厨房里在伺候着她。她知道他是百般不情愿着,也没奢求他做出的东西能吃到嘴里,但就看着他在厨房里咬牙切齿的模样,神奇的竟会让自己心情大好。 油开了,他在往锅里扔茄子,可能茄子上的水没淋干,一遇热油便噼里啪啦的往外喷油,烫到了那男人,听见他嘴里的咒骂,但还是拿着铲子翻着锅里的东西。 一股糊味传出来,厨房里的烟迅速弥漫到客厅里,老天,这男人以为抽油烟机是装着好看的吗?听他一边咳嗽,却还不忘告诉她先去阳台等一会,气的范范站起身来走进厨房,轻手一按抽油烟机的开关,顿时就发挥了作用。里程崇拜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依然和锅里的东东奋斗着。 里程自认为盘中的那一坨茄子,相当具大师水准了,先别说它外观符合了自己喜欢的全黑,偶尔还有露出一小部分范范喜欢的嫩紫,用筷子扒开,里面的籽算是白色,按一按,好吧,自己承认有些软硬不一,但这绝不失为头一次下厨,就如此像样的完美之作。 其实里程心里知道,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,当饭菜一上桌,范范在对面一落座,里程觉得,就是高考那年,自己都没有过如此紧张。 美人默默的吃着眼前这盘葱姜蒜全无的茄子,不知是咸是淡是何味道,里程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食客的审判。看着美人按着平常的速度吃饭,男人觉得应该这是可以吃的,做时好像自己没乱放什么调料,所以也就不怕给美人吃坏肚子。 “你不吃饭吗?头一次做菜,自己不吃吃看?”美人忽然抬头对里程说。 看着范范坚定要他吃的表情,里程有点冷汗直冒。“啊?……嗯……我还不太饿……好吧,陪你吃一点”。说完无奈的给自己盛了碗白饭,拿起筷子都忍不住手抖,内心在天人交战着。不吃?不吃别想那女人能原谅自己。吃?吃了自己不但会把心给吐出来,晚上一定还会做恶梦。但为了扭转如今这状况,妈的拼了,总比以后看老婆脸强。 “算了,看你这样想来一定很痛苦吧?你不吃茄子的,为何现在这么虚伪?”美人讽刺他,看来这男人为了讨好自己,真的豁出去了,有委曲求全之嫌。 因为范范说中了事实,所以里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拿着筷子,孩子气样捣着碗里粘的像糯米般的饭 四十九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,范范忙跑过去接听,挂断后又回到餐桌前坐下,没见她再拿起筷子,只默默的盯着里程看。 “少爷,大米就算看上去再干净,那也是要洗一下的,哪怕你过一下水也好。另外你放了太多水在里,做出的饭像糯米鸡一样粘,水只要放多没过大米一个手指节的高度就好,煮出来才能是你喜欢的软硬适中。” “至于茄子,我建议你有机会尝尝我做的,不会难吃,也不会让你吐,那里面含有丰富的铁,任何食物都有它自身的营养价值在里,你以后也要尝试多吃些别的青菜和肉类。” “你的这个茄子太大条,油虽放的够多,但受热不均匀,所以才会半生半熟。盐放的太少,味精放的太多,味精吃多了不好,除非特殊料理,否则我现在给你做菜,里面只放鸡精。另外要做烧茄子,里面只要放稍许酱油就能味道很好,葱姜蒜不需要你都放,但一定要放点蒜沫才能提味。” “谢谢你给我做这顿晚餐,是第一次,我想可能也是最后一次”。说完,美人向发呆中的里程点了一下头,站起身来就走进了更衣间。 这女人说的这番话什么意思?里程咬着嘴唇瞪着盘中剩了大多半的茄子,又转头看向美人身在的更衣间,越想越神情沮丧。 意思是难吃?难吃她还吃进去了能有一条。但听她那么说,也的确是不好吃的样子,用筷子在茄子里挑来挑去,里程窝囊的没一点勇气去吃自己做出的菜。 美人走出来了,身上换上的不是睡衣,而是另一套衣服,看她对着镜墙确定自己的妆,看她拿着包包穿上鞋要走人,里程忙问: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?” “哦,刚才严姐打电话过来,她和几个做媒体的朋友在一起,让我过去认识下。”说完开门就要走。 “等等,我陪你去”。里程站起身也要跟着去。 “你去我怎么和人家介绍你?还能让人以为我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男朋友?”美人瞪他。 男人看向女人也不是好脸色,狠狠的说:“我只送你过去,不进房,然后在外面等你,行了吧?” “那免了,出租车我还是能打的起的,再说让老板当门神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。By”美人一个连贬带笑,就翩然的飞出了门外,留下里程一人站在玄关,几乎要把他家大门瞪的烧成灰。 这女人是越来越难缠了啊,功力大增,气的里程不浅。气凶凶的走回餐桌,拿起那盘他的劳动成果,走进厨房就想连盘子带菜一起砸进垃圾桶内,但想了想后,还是只把茄子倒掉,拿过两人的饭碗,第一次站在水龙头下,洗着从没洗过的碗,筷和盘子。 边洗边嘴里嘟囔着骂,骂付扬,骂姓林的,骂总和范范出去玩的男男女女,骂庄菲,骂前女友,骂Tomi,骂碗筷,骂盘子,骂茄子,甚至骂那女人。 把盘子丢进消毒柜里,大力的甩上门,里程自己都觉得像只暴走的恐龙,有火没地方发。奶奶的,就单单这么一个小女人,搞的自己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闹心。 老门那厮在“唐会”请客吃饭,理由是戒酒不成,干脆重返江湖。 范范一进卡位看见桌前东倒西歪的那几个,就不觉的皱起了眉头。大家看见她到来,也不管里程在窗前打电话,个个都招呼着让美人坐在自己身边。 “来来,甜心,坐哥身边,几天不见是越来越靓了,难怪我做梦都能梦到你”。清远扯着超烂的广东普通话无耻的招呼着美人。 范美人笑着看他,但还是在自己姐美美身边坐下,回道:“听欣姐说了,她说你晚上说梦话都叫着我的名。怎样,这两天你那榴皮跪的还舒服吧?” “甜心,你的嘴巴是越来越犀利了,怎么和我家那鬼婆一样?”清远表情是万分伤心。 范范笑而不答,看了一圈已经在座的酒场猛将们,似乎少了一个人,忙问清远:“达远呢?他怎么没来?” “干吗?想他了?他昨天去了深圳,你找他有事啊?”在这两兄弟合开的公司里,一向是哥清远主内,弟达远主外。 “哦,没什么,就是他说要约我去溜冰的。” 这时里程打完电话走了过来,双手搭在美人的肩膀上,低头询问:“怎么这么晚才过来?想吃什么自己再点。” 看向桌子已上的几道菜,范范没所谓的说:“没什么想吃的。姐,你叫甜点没?” “没有,等你来一起点吗”。美美按熄一根烟后回。 “两份木瓜炖雪蛤”,范范和美美好笑的异口同声说,说完两人一起大笑,并击了一下掌。 “哈哈,等的就是这一刻的默契”,美美搂着范范的脖子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。 看的男人们都直摇头,里程落座后也一同往美美胸前看去,那起码能有35D的上围,在低领口的紧身T恤下,伴随着大笑简直呼之欲出。 “女人啊女人,大过头了小心下垂”。里程不是好笑的对美美说。 看着那男人盯着自己的胸还说这样的话,气的美美一筷子打来:“闭上你那狗嘴,老娘和下垂绝缘。” “是吗?这年头女人的内衣又是塑身又是调整的多了,脱了衣服谁知是什么样,改天我再私下问老门你是不是在讲大话”。里程和美美天生犯冲,几年前因为范范起争执,如今还是一见面就互相挖苦。 “你个死人。对了,我家范范从不用穿那些内衣的,但你怎么懂得女人的东西那么多?狗改不了吃屎”。美美比范范对里程以前的烂账还要耿耿于怀。 “老门,教育好你婆娘,吃饭呢,别让她总屎来屎去的。”凉凉的说完,里程拿起筷子夹菜便没再理她,气的美美骂老门,请那姓的来干吗,赶走,要不然这顿饭让他自己埋单。 美人旁观里程和美美的斗嘴,实在是习惯了,但看他总是肆无忌惮的和女人谈论男女隐私,心里总是会不舒服。今天这都是小儿科,她听过他们说过更露骨更夸张的,之前会感觉无奈,而这次却觉得受不了。可能自己隐忍了太多,也太久,当到了一个临界点时,以往所有刻意的忽略,现在都更加的清晰了起来,句句像蜂芒,蛰的自己无法再忍。 几天前里程糟蹋完大飞家,又回自己窝住时,美人警告过他,“你要是喝酒,就别回主卧睡觉,我受不了你那一身酒臭味。”从此里程真的乖了几天,今天这也是没办法,那些损人乐的看老婆不让你上床,谁能体贴你两公婆之间的矛盾呢?所以里程站在自家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,感觉身上酒气不那么大了,才转身回屋冲凉。 走到浴室门口刚想进去,却发现门已反锁,听闻里面哗哗的水声,是美人在里面冲凉。这个家就他们两人,有时冲凉上厕所都不关门的,更别提锁门,里程本想耍赖进去和老婆洗鸳鸯浴,谁知竟被美人看透提前防范一步。 “宝贝,你锁门干吗?开门啦,我也要冲凉”。靠在门框,里程向里面喊道。 “等我冲完你再冲”。美人才不管他。 “一起冲吗,节约用水”。里程继续诱哄着。 “你知道节约两字怎么写吗?”美人讽刺。 “那你开门,我要尿尿”。里程继续坚持着。 “要尿要冲你去那边的洗手间就好啦”。美人坚决到底。 看来今晚的热被窝又没戏,里程挫败的去另一个浴室独自冲凉。 新的一天,总是美丽的。而新一天的开始,范范却更加的美丽。 里程看着美人那妖娆的姿态,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。腿,在紧身牛仔裤包裹下还是又长又纤直;腰,没露出半点还是一样很细;上身穿着一件小背心,外面还有一件短外套,脖子上戴了一条水晶坠的白金项链,往下一看,里程不觉得皱起了眉头,原来是胸前那空了一大片的雪白肌肤让自己不舒服。紧贴的背心,勾勒出美人胸前那丰满的浑圆,站在他的高度,甚至都能瞧见紧实的乳沟。 很漂亮,装扮也很得体,但看着,里程有说不出来的碍眼,但他也没说什么。第二天,碍眼继续,美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透明蕾丝衬衣,里面穿的玫红色胸罩一目了然,弯下身来穿鞋,本就低腰的裤子,使里面同系列的玫红色丁字裤,大大方方的露了出来,后面中间还有D&G的钻石LOGO。 里程开口了:“我说,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套衣服我怎么不知道?” 美人回头看他:“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。” 她说的对,自己不知道的实在不少。第三天,美人穿着一条V字领的扎染洋装晃出了更衣室,渐变的裙摆,很有民族风情,只是穿在高挑的范范身上,才到大腿处有些短。重要的是领口开的是不是太低了?里程问:“你没穿Bra吗?”范范大方的推开两边的肩带,露出了里面市场上比较流行的硅胶隐形纹胸,一句话也没说。 看的里程一阵脑热,眼睛盯在美人那丰满的胸前没再离开。自己一向知道这女人的尺寸,那坚挺,那樱红,那雪白,一向是自己的最爱,他保护的很好,美人在日常生活中,自己也很少露太多春光。 可这两天,自己这专属的私人领地,这女人就要自作主张的免费对外开放了?岂有此理! “宝贝,裙子很漂亮,但我建议你找件抹胸打底,你露出这么多给谁看呢?”里程不悦的对美人说。 “露吗?我怎么没看出来?就是露的话,我也是有这本钱的不是吗?再说,我又管不了别人的眼睛,谁爱看谁看。”范范现在简直拿挑衅里程当乐子。 里程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,像气愤,也像猜疑。 “宝贝,告诉我,你现在的心态是什么?怎么突然改变了穿衣风格?” “没什么,想开了,自己也不是没这本钱,为何不趁着年轻及时展现?”范范痞痞的回答。 “你要展现的,难道就是给男人看你露出多少肉吗?”里程咬牙。 “否则男人能看女人哪里?具体位置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 “你少在那儿损我。告诉你,范范,以后你别给我穿这样出去。”好大声音的给美人下通谍。 “你真的好自私,难道你可以随便看别人的老婆,就不许别人看你的女人?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,你以后也少管我。”美人才不理他那套。 “你不让我管让谁管?不管你还成精了呢。去,把这身衣服给我换下来”。里程拉着范范的胳膊就往更衣室里推。 美人大力甩开里程拿起包就往外面走。“神经病,这条裙子今天我是穿定了。” 突然一阵疼痛让范范尖叫出声,里程抢过她的包就用力的丢向了阳台,角度再高一点都能飞出去。“要么在家,要么换衣服,你现在走出去就给我试试看。”男人凶狠的威胁着。 范范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,去阳台拣回自己的包,转身就又向门外跑去。 这女人是驴子吗?怎能这样犟。气的那男人也不管轻重的截住她后,扒下她那身衣服就往更衣室里推,把范范一个人留在里面,大力的甩上门后,里程在门外又使劲的踹门好几脚。 丢,气炸了,现在自己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,一个是想掐死那该死的女人,一个就是要强烈的占有她,以宣誓自己的所有权。而这其中的任何一样,里程知道,都将会把她推离自己越来越远,所以他需要出来,独自冷静。 看着门开,美人穿着家常睡衣走出来,走去卧室,大力关门,里程的一股火才渐渐消下。直到一哥们打电话让他去蒲吧,他才起身穿鞋离去 五十 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,今晚和朋友喝了不少,但脑袋却依然清醒。 午夜一点多,酒鬼才晃悠的回到家,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,而美人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不想惊醒她,里程关闭了电视,只留了一盏立式壁灯浑暗的照着。 洗了个冷水澡,来到客厅刚想弯身把范范抱进卧室内,却情不自禁的蹲下身来,打量眼前的睡美人。 美人瘦了,本就标准的瓜子脸,现在瘦的下巴更尖。闭着双眼都能看到眼底淡淡的疲惫,莫非这段时间辛苦的不止是自己?那纤细修长的脖子连着性感迷人的锁骨,里程的视线往下移,便见到了美人身上穿的,是和自己身上同系列的深蓝色睡衣。幼细的肩带斜斜的搭在女人的肩膀上,那低胸的领口,露出了女人因为侧躺而堆积在一起的软绵双峰,在深蓝色睡衣的衬托下,更显美人的肌肤如青花瓷般质地细腻。 用手指轻拨开范范的低领口,看见胸前那蚕白中透露出的青色毛细血管,里程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骚痒。 多久了?已经记不起能有多久没碰这女人了,再这样下去,里程简直怀疑自己是带发修行的和尚,今晚一定要解放,否则可能连动都不会动了。在范范耳边轻唤了声:“老婆”,那女人没反应的还继续睡她的。这女人和自己不同,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,睡死了轻易叫不醒。 似乎再也忍受不了,里程急红了眼睛,咽了下口水后,便脱下了睡裤,把美人的身子轻轻扳正,撩起裙摆,扶住自己早已剑在弦上的武器,用自己的露水来回反复湿润着女人,感觉已经足够能接纳,便一鼓作气把自己深深埋下,进入的那一刻,里程简直想放声高唱:“解放区的天,是艳阳的天,解放区的人民,心里是好喜欢……” 下身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振动,令美人从睡梦中迷糊的惊醒过来,似乎知道了发生什么事,刚想尖叫,就被里程吻上了嘴。 “老婆,是我,对不起,我实在是忍不住了。”边吻,边在美人脸边厮磨着。 “啊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……你出去啦……”美人简直在开玩笑。 “老天……你别挣扎,会出人命的……宝贝,别拒绝我,至少今晚不要拒绝我……再不和你莋爱我会疯……我爱你……我爱你……想死我了……”今晚的里程就像个野兽,没有温柔,只有狂风骤雨。 之后范范便没再挣脱,也无力挣脱,因为她已被里程卷到了欲望的漩涡里,同样无可自拔。 可能是因为受强盗“登堂入室”的刺激,可能也是许久没有享受到鱼水之欢,今晚的美人兴奋异常,爱河泛滥到,需里程拿纸巾一遍一遍的擦,才能顺利进入。 强悍的两人从来都是干柴与烈火,或许生活中有着诸多不如意的地方,但在莋爱上,两人绝对的是最佳拍档。范范似乎快Hig到极点,一个挺身便坐在了里程的腿上,把男人头按向自己丰满的乳防,身下所有的主动权都有自己掌控。 来回吮吸嘴里的樱桃,里程被美人的节奏逼的都快炸了,干脆放弃坚持,还两人一个痛快。推倒美人重压回身下,男人夺回了主动权后就连续的向阵地狂轰乱炸,搞的一室性欲硝烟味弥漫。 “妖精,你太热情了……好棒……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……啊……要到了吗……我要射在里面……” “不要,今天是危险期”。美人拒绝。 “有了就生”。可能此时的里程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 “我不要再未婚先孕”。美人尖叫。 “那我们就结婚”。最后的最后,高潮来临时,里程狠狠的头一次说出结婚的话。 当一切归为平静,两人回到大床,男人满足的趴在女人光裸的背上,手指轻柔的从头缓慢抚下。 “老婆,我们结婚吧”。许久过后,男人的声音响起。 “我暂时还不想结婚”。似乎也过了很久,女人才轻声作答。 男人的手指因为意外而停下,忙撑起身问:“为什么?” “不为什么,我觉得目前的生活,这样就足够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好落寞。 “范范,我说要和你结婚,生孩子,你却给我来个这样就足够了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,想要怎样?”这女人简直快要逼疯他了。 那个女人又不说话了,像是在生气,拜托,该生气的是他好不好,有生以来头一次求婚,竟然被人草草的一句“暂时还不想”就拒绝,真他妈…… “我去冲凉了”,丢下这一句话,美人就要起身下床。 一只大手伸来,对着脖子就把范范按在床上。“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,你了解我的忍耐力有限,劝你别再惹我。”刚才的温柔荡漾无存,里程就想把眼前的女人一口咬碎。 “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份量,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。”美人仍然固执。 加大了自己的手劲,里程觉得自己身上的兽性都被这女人激出来了。“你信不信现在我能一把掐死你?” 虽然感觉喉咙疼痛呼吸困难,范范无惧:“信,怎么能不信,你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……掐吧,掐死了我也就解脱了。” “你这女人。”更大力的掐了下女人的脖子后,里程气愤的坐起身来,抱手在胸靠在床头。 “你要跟我一直这样闹下去吗?你还要闹多久你告诉我?我他妈的都不知道你到底跟我闹的是什么。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?我跟那姓庄的女人没莋爱,要不要我拉着你和她当面对峙?如果我真上了她,我他妈就从这28楼跳下去。去东莞那天杨霍一直跟着我,晚上我俩睡的是一个房间,除非我是同性恋把他强上了,否则找小姐找个屁。你现在就打电话问杨霍,如果我有和他窜通,我都求你,求你别原谅我。打啊,我的姑奶奶。”里程咬牙切齿的说完便摔过来一个电话,指着手机就让美人打。 “我想听的不是这个”。撇过脸去,范范不想理会三更半夜里程的狮吼。 “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?我都快让你逼疯了,你干脆一条一条给我摆出来好不好?啊,姑奶奶?”真是冤家,里程这时才明白老妈总说的冤家是什么意思,夺魂又夺命啊! 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又是低头不说话,其实里程知道女人等他继续说下去,而再说下去的绝不是自己愿意提的,因此便转移了话题。 拉过女人的胳膊扯进自己怀里,手轻轻抚上刚才自己施虐的脖子,柔声问:“你好气人知道吗?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。还疼不疼?我们不要再这样了,把之前所有的事都放下,从头开始,我跟你好好过日子,不好吗?” “你说不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”。美人眼中都没焦距。 “我那不是说气话吗?连气话你都听不出来?那几天我一直住在大飞家,你打电话给他,听他怎么骂我就知道假不了”。这女人笨的让人没话说。 “你在外面从不避讳和女人谈论隐私和拥抱。”美人还真就一条一条的给那男人摆出来罪行。 “是吗?有吗?嗯……大家都是朋友怎样都没所谓吧?不过如果你不喜欢,我以后尽量和女人保持距离OK?”这女人真是秉承了电视上的那条广告“吃醋好,吃好醋” “你这几个月有好多次和别人出去玩牌赌钱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又一条。 “谁让这几个月你都不理我,我回家你出去,我在家你又不和我说话,这事你也要负一半责任。”这女人还有脸责怪他。 “那天你砸人家的车,把我的心都要吓出来了,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打仗,我不喜欢那样的你,给我感觉好陌生”。再一条。 “你不说那些话气我,我能跑去砸车解恨?就记着,以后你只要别逼我,我会是你最柔顺的狮子,但你真要拿别的男人来气我,你可以再试试看”。这女人别想拿她的威胁换自己的妥协。 “你做的茄子好难吃,知道吗?我曾经很向往能有一个男人爱我到为我下厨做饭吃,可你连葱蒜都不分,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”。再再一条。 “宝贝,你不可以要求一个天才面面俱到,我承认下厨我不在行,但你想想我别的长处行不?像你做的饭,我每次总是会喜欢的全部都吃光”。这个女人连这些都嫌弃他,气死。 “你的头发和胡子都好长了,像个糟老头一样,我和你出去别人都以为我是你包养的二奶,就连遇见朋友我都怕别人说闲话,我还是喜欢你短发清爽的样子”。再再再一条。 “这几个月你有管过我吗?拿我当空气样还能管我头发留多长?刀在你手上,你随时都能给我剔胡子,命都是你的,更别说是头发,只要你说一声,拉着我不就把它给剪了?”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擅自离守很久了吗? 美人没再说话,离开里程的怀抱坐直了身体,抬手拨着男人已经长到肩膀的发尾,又返手摩娑着男人那扎人的胡须,摸着男人的眼,男人的鼻,男人的唇,轻声开口:“里程,我想听你一句真话”。 虽感觉范范的问题一定不是自己想回答的,但里程还是答应:“你说”。 “你和你大学时的那个女朋友,叶咏纤,之后真的没再发生什么吗?”是了,这才是美人最最在意的。 听到昔日女友的名字竟出自范范之口,里程的大脑一时间停罢。谁和她说的?谁他妈那么找死?里程不知道,范范既然能知道她的名字,还有什么是她已经知道的。 “难道你这些日子以来,怀疑我的就是这个吗?我说‘没有’,你会信吗?”里程邪门的盯着范范,就想从这女人的眼中,寻找出她真正掌握到自己的能有多少。 “如果这是你的真话,那我就信”。 这个女人执着的像个石头,里程无奈:“我最后一次告诉你,和你住在一起后,我再没有别的女人”。 “没和我住在一起之前,咱俩交往的时候呢?”美人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。 里程简直快要挺不下去了,他怀疑这女人真的知道了什么,否则怎会这样咄咄逼人。但那又怎么可能?猜疑的看着范范,想来应该是女人高明的想诈一下自己。 “宝贝,你很希望我和别的女人有一腿是不是?那好,明天我就去找一个,让你的假想真正成立。告诉你,这次我不是在讲气话,开玩笑”。逼的里程只能严肃的威胁。 “如果你真去找女人,那你也别干涉我去找男人”。美人就要看看谁比谁狠。 “你去,我他妈倒想看看谁敢接收我里程的女人。”这女人如果识相就别再多说一句。可惜事实证明了这个女人并不识相。 “算了吧,难道之前跟过你那么多的女人,被你玩完后你让人都出家做尼姑?她们再找别的爱情,难道你还能把那些男人都杀掉?你以为你是谁?”美人嘲讽他。 “操,她们就是做鸡做到烂也不管我事。我劝你以后乖一点,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在一起,还有穿那种乳防都包不住的衣服,你就死定了”。 “神经病,自己都做不到的人没资格管我”。说完美人起身又要下床。 这女人越来越会激发他的暴力因子了,好懒话都说不听,难道就要他承认有过别的女人她才会满意吗?那之前做的这番沟通还有屁用? 拉过女人大力的把她脸朝下的按在床,里程气愤的抬腿坐在她身上,调整好角度,一个有力的冲刺,就又杀回了女人的体内。不顾女人的叫喧,使劲的打了几下女人的屁股,毫不怜香惜玉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五十一 望着趴在床上失声痛哭的范范,里程知道自己刚才弄疼了她,这个女人虽然外表美艳成熟,但其实还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。曾经的她,就像碗清水样让自己一眼看到底,如今她的反叛,依然能让里程看出美人还是在乎自己。但不得不承认,女人有时还是装糊涂会好一些,那样才不会把两人搞的这么伤。 已经清晨快6点了,这两人谁也没睡觉的折腾了能有大半夜,里程像抱婴儿一样把女人的上半身抱在怀里,看美人的眼像受伤的麋鹿般疼痛委屈又无助,莫名的,自己的心都跟着隐隐犯疼。 “我不会说抱歉,因为是你逼我用这样的方式对你。我如果不爱你,就不会在乎你和其他男人怎样,更不会去管你的一言一行。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不信任我,还是你从别人嘴里听到过我和叶咏纤之间的什么,总之,和你在一起后,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。” “是,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,分手后的这几年,我和她断断续续的还有过联系,并且之间也有上过床,但自从和你在一起后,我就和她说明以后不再来往。她骗我,几年前就和我说她已经离婚,其实那时她和她老公只不过是分居而已,而今年他们才正式办手续。如果那时知道她根本就没离,我不会和一个已婚女人纠缠不清。” “我和她在大学时交往了两年,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,她当时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,爱笑,斯文,很乖,对我言听计从。人也长的小小的,才160CM,你可以想象她能有多依赖我。说实话,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,是她那天真和笑容一点点打动了我,所以才渐渐的投入了几分感情和她交往了下去。” “我承认我们之间有过快乐,但我不喜欢她把我是她第一个男人的话总挂在嘴边,似乎因为如此,我就要负责起她的一生。那时我也只不过是个大孩子,爱玩爱闹又不定性,久了就感觉很厌烦。她总怪我不关心她,可我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上哪儿还能想到她?和男生出去玩,她不高兴,和女生说话开玩笑,她更会又哭又闹。你可以去问小舞,她知道我大学最后一年实在也是让那女人折磨坏了,最后没办法只能提出分手。” “我就怕过后她不同意分手又来闹我,跟她散伙后,当天就去南京找阿风了,后来听同学说我走了之后,她满北京城找我,本地的那几个同学家,和我在北京总去玩的几个地方都让她找遍了,找到最后连她班的同学都一起在网上骂我,搞的我连毕业证都没自己回学校拿,还是老三帮我带回广州的。” “后来听说她毕业第二年,就和她们公司经理去了澳门,嫁到了那里,离我也越来越近。在广州再一次见到她时,看她蜕变的那么成熟知性,我以为她把我俩的过去都已看开,就没再设防的和她联系了下去,毕竟当年是我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。直到有一天,她趁着我之前和朋友喝醉了酒,扑到我怀里说,她选择嫁那个男人是因为我让她对爱情绝望,她不幸福的婚姻都是自己想破罐子破摔,如今她再也忍受不了,已经和那男人离了婚。” “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那样,总之第二天醒来时后悔也晚了,我俩之间总是由她主动着,从交往那天到如今结束,可能我欣赏的只是她身上的那种灵性吧。之后大家心照不宣的也就这样了,我在广州交往别的女人,她可能在澳门也有别的男朋友,但她来广州开会或我去澳门,两人就会在一起,这种关系直到我和你在一起后才结束。” 搂紧美人,里程诚恳的说道:“原谅我好吗?把她当作我之前的过往一起原谅,在我的生命里,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,重要到我必须要隐藏一些使你感觉不愉快的回忆。” 看着美人发呆的又不说话,里程下定决心:“老婆,我们结婚吧,我们结婚,明年就结,结婚后你想工作就继续工作,但我更希望你能在家安心给我生孩子。我想要一个女儿,长的跟你一个样,性格也是又温柔又善良,我会把你们娘俩当王后公主一样供着,你说好不好?” 里程等着美人回答,可美人却不语,许久过后,幽幽传来:“我只求你一件事,别再伤害我了,否则再有一次,我一定坚持不下去。” 男人何尝也不是爱着疼着,亲吻女人的发顶:“不会了,相信我。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,我只能是你的”…… 在凉风习习的岁末降临广州时,和好如初的里程和范范,正趴在番禺老妈家里和悟能玩堆积木。手机响起里程站起身出去接听,回来后就靠在门框,一直看着在地毯上玩的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。 终于又看到了美人往日的灿烂笑容,和悟能在一起,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。一直坚信,范范是个好妻子,也会是个好母亲,只是自己才真正的深入生活,才真正去构建一个家未来的画面。 在两人的爱情即将走向三年,里程在默默算计着他俩的成长。她的付出,他的转变;她的包容;他的妥协;她的疼痛,他的反悟;她的快乐,他的确定……是这个小女人让他知道,对待感情,只亲爱的;对待生活,只做美的;对待关怀,只信暖的;对待未来,只走对的。 米兰。昆德拉说:“和一个人睡觉与莋爱完全是两回事,当你能牵着一个人的手,慢慢地睡去时,一定就是爱了。” 是的,女人同样需要的,是可以让她睡安稳觉的男人。他也知道自己很糟很差,但他想要睡在身边的,只有她,无赖的只要她。 里程觉得很好笑,这个活了30多年放荡不羁的派对动物,竟然也有了想要成家的念头。正因为对方是她,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,未来四五十年的日子里,有着她的陪伴,可以一试。 所以,当范范伸手接过里程递给她两张飞往吉林的飞机票时,她就像拿到了飞往幸福天堂的门票,眼底的笑意,让她的美,一缕飘散。 告别了2006年的对峙硝烟,在银雪瑞冬的北国吉林,里程和范美人迎来了,对两人具有特殊意义的2007年。 牵手在离家不远的“文化广场”,美人蹦蹦跳跳的给里程介绍这个她从小生长的土地,在哪里上学,在哪里购物,在哪里玩耍,在哪里总等着妈妈下班回家……离开广州那个有着工作,感情积累的城市,回到家乡的美人更加的像个孩子,似完全的放松,会任性的和父母亲人索爱撒娇。望着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的范范父母,他们三人都笑了,因为美人的快乐而笑着。 第一次见未来的岳父岳母,里程这个老油条也难免会紧张,在广州时就先打听好老头都喜欢什么,忌晦什么,老太太给买些什么东西才能中心意。听范范介绍她老爸是什么样的性格,想来应该和自己家的老头差不多,一样当过兵,一样脾气固执,甚至都一样爱钓鱼。那么好,平常老爸看不顺眼的,骂自己的东西都别带去就行,因此,在走之前,里程把头发重新剪的更短,胡子刮的一毛不剩,手腕上戴的银饰,脖子上戴的项链,耳朵上的耳钉,甚至戴了多年的尾戒都给拿下来了,为求的,就是要给老人家一个正派斯文小伙的好印象。 可惜,这个印象来吉林不到两天,就被现实残忍的给破坏掉了。范家老头是何许人也?年轻时可是警队里的侦破高手,第一天发现问题没说什么,到了第二天,两人晚饭后开始了长辈对未来女婿的例行询问,范老头便不客气指着里程的耳朵说:“扎了耳洞怎么没见你戴点啥?”过后又凉凉的递给里程一根烟,“看你手指这也是个老烟民了,这两天没见你拿烟,还以为你不抽。” 而范范妈更直白,一天下午看到里程胡须冒出来的模样,就当着他的面对女儿说:“里程比你大6岁是吧?刮了胡子看不出来,但这一都冒出来别说还真挺显老的。”听的里程懊恼到直想撞墙。不知是有意试探还是怎样,一天下课回来,让学生抬上楼两箱啤酒,似抱歉的对里程说:“你看范她爸头些日子身体不好,医生让他把酒给戒了,家里没什么招待你的,我买两箱啤酒你就自己慢慢喝吧”。你说这酒是让他喝?还是不喝?头疼! 更好笑的是到吉林的当晚,饭吃过了,客套话也说了,该睡觉了,当里程大大方方的随范范进去她的房间睡觉时,就见范家二老眼睛瞪的好大,惊愕的似乎里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。过后还是范爸爸明事理,推着范范妈回房进屋,进去时都能听到老太太对自己老公叫道:“那小屋我都给他收拾好了……” 难怪美人上来那脾气时自己都没办法,原来根就是如此,一家都难缠啊! 好在自己够聪明机灵,首先刚下飞机时见面的那两句“爸”“妈”,就叫的老人家惊讶的同时也没了脾气。接着在以后的相处中,老头看体育频道,他就顺应着谈乒乓,谈足球,谈NBA;老头说下盘棋吧,他懂得适当的放水,偶尔也会杀出个回马枪使老头措手不及。知道范妈妈年轻时曾在广州进修半年,他会同老太太讲,当年她住宿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什么样,邀请她去广州,一定会带她去曾经去过的地方回忆当年。 里程或许为人缺乏耐性,并且眼高于人,但如果他特意想收买人心时,对他来说,简直太容易了。他知道范范的父母看出自己并不单纯,为了女儿安稳幸福的未来着想,自己可能不是他们想象中如意的乘龙佳婿,但看着范范的执着,看着里程的诚恳,只能看开,年轻人只能自己把握未来。 还是美美爸在酒桌上交代了实话,“爷们,你的事儿我都听我家小美说了,可能你老丈人老丈母娘也都看的出来。这人年轻时总会任意妄为,甚至可能吃喝嫖赌抽几乎样样不少样样都来,但过了那时间段,咱们还是要返回来过咱们正常的日子,这就是生活,生活允许咱们走错路,但不允许咱们迷途不返。可能我们北方没有你们南方开放,我们这也不过是个传统保守的家庭,像我们这些老人,一辈子可以苦着自己累着自己,但图的就是想儿女以后能过的好。范范她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,她爸早几年就说了,以后找对象不求大富大贵,只要真心对范范好,不给她女儿委屈受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这一辈子也就可以。你来也这么多天了,应该能看出来,我们这一大家子不算显赫,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在吉林市这地方,干什么的都有,过各路门槛也都挺平,我们的女儿不愁嫁的好,就看她自己选择的对不对。” “我听我女婿说,你俩是朋友,他说你不错,为范范改变了很多,我相信他能肯定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。今天我喝点酒跟你说些实在话,一开始知道丫头在广州找了你,听到我家小美在那边骂,我和小美她妈都不同意,但我们没告诉范范她爸她妈,因为我们毕竟没看到你这人,光听我女儿说,也不能这么中肯你就不好。这人都会变的,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心想要和范范好好过日子。你看你老丈人平常说不了几句话,那老头不一般哪,看人看的透透的。” 拍了拍里程的肩膀,美美爸鼓励着:“务实啊,好好和范范过日子吧,人生中没有什么比这更实在的了。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在广州的生活是什么样,只能片面的听美美说,我这女儿和她妈一个模子,都是得理不饶人,但看后期对你俩没再说啥,应该也认同了你们的事。” “好了,不说了,喝酒喝酒……对了,和你老丈人他们定了日子没?……” 今晚是不知第几次和美人家的这些亲人聚餐了,知道东北人一向热情,更何况又是一个家庭即将要加入的新来成员,更要多接触,多沟通,多观察。在吉林,这还都是范范妈家的这边亲戚,范范爸老家在哈尔滨,兄弟姐妹都在那里或已分散各地,里程暗自幸庆多亏这边只有一伙人,否则难保自己过五关斩六将,杀的头破血流。 望着坐满一桌的美人血亲,有阿姨,有姨丈,有舅舅,有舅母,有哥哥,有姐姐,还有两个哥姐家的小萝卜头。对比在广州已经人丁稀少的家,里程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。感动他们对范范的一份关爱,感动他们在如今冰冷的社会里,还保存着朴实的人情冷暖。 而他们的社会地位也让里程见识到了南北的差异。在南方,或缩小范围只他身边的生活圈,大家聚在一起时,大多在商言商,谈论的不是伊朗核问题影响美国汽油供应吃紧,就是大陆台湾正在协商大陆居民可以赴台旅游,不是分析着股票市场的大市行情,就是共同探讨广州市场还有哪方面的商机可有待挖掘…… 而在北方,就连美人表哥家的7岁女娃,都能说的出来吉林市哪个局的局长都叫什么名。他们会说中央常委谁是谁的嫡系,谁还没有那个资本能进中央政治局,吉林市某某局可能明年实行减编,中央要下人来普查城市建设,需要大力整顿道路规划和卫生部署…… 其实人生中,除了生死缠爱的风花雪月,更多的是现实生活里的血肉人情。爱了恨了,过后还是要在这红尘凡间里延续自己的生命。这里,有着小老百姓的酱醋盐油,有着大天下的匹夫有责,有着前途中的波折坎坷,有着无助时有人伸出一只帮助的手…… 摇了摇早已晕沉沉的脑袋,里程拒绝上范爸爸的车,对两位老人家说:“爸妈你们先回家吧,我想让范范陪我走回去,反正也不远”,其实他是想边散心边散酒气。 好寂静啊,现在才晚上10点多,正是广州热闹的时候,而在吉林他们走的这条路,却是人车三三两两。美人的亲友团也看出来他能喝酒,对他丝毫不客气,男女一起上来灌他,多亏范范爸要求散伙及时,否则自己一定会丢脸。多了,但头脑却越加清醒,他知道现在牵手的是要和自己过一生的女人,没有何时比现在更加的确定。 突然站住看着美人,里程又来回望了望路上的动静,看他那样似乎想对范范说什么,女人也抬头静听。 男人开口了,对美人悄声说:“老婆,我想尿尿” 五十二 看着美人痴呆的望着自己的模样,里程觉得她好可爱,亲了一下那小嘴唇,急切的说:“好吗,老婆,帮我放哨,我给土地浇点养料。刚才美美她爸一直拉着我说话,我也没好意思的说去洗手间。”说完就向黑暗处的一个大树后走去。 搞的范范啼笑皆非,歪着头看他尿尿,好笑的看他解决完后捂着裤裆说“好冻好冻”。美人损他:“没冻掉了啊?”惹的里程伸出冻的发僵的手就往美人怀里插,吓的女人一路尖叫的就往家里跑。 里程记不起能有多少年没有点爆竹了,最过瘾的还是在北京读书时,那时全国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他们几个哥们就会在放寒假前,买来成捆的鞭炮,到学校的后操场放个痛快,崩的白茫茫的雪地上红通一片,很是好看。 他们一家四口,从指定放爆竹的地方回来后,里程坐在范范爸的对面,慎重的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说:“爸,今天是除夕夜,我请求您和妈把范范嫁给我,我会对她好一辈子。这张卡里有50万块钱,不多,但算是我们黑家先给范范的礼金,请您们收下。” 两位老人没想到里程会有如此动作,互相对看了一眼,过后范爸爸说:“我们家不缺钱,又不是在卖女儿,50万太多了,你拿回去”。老头语气很硬,或是受不了终于有男人要把自己女儿抢走,或是认为那50万让人感觉他家很市侩。 里程看了眼范范,把卡又推回老头眼前,诚恳说道:“爸,这是我们广东人的习俗,如果我们两家离的近,那房子和车是一定要买的,可以后我们不住在一起,在广州我和范范又什么都不缺,就想说这钱是我家娶媳妇的一点心意。我如今还有这能力,拿这50万你们老两口就当替我们年轻人存钱了,否则没这能力时我还想要你们二老多多包涵呢。” 结果可想而知,范家二老看黑家小子如此识大体,娶他们女儿如此心诚意专,终于放行了通赦令,就等着让里程找个好日子迎娶美娇娘了。 在吉林的日子很舒服,没有没完没了的工作,没完没了的电话,没完没了的饭局,没完没了的纷杂……往范范房间里那张小床上一躺,似乎远离了凡尘与世隔绝。但,说实话,里程很不习惯。 这是个习惯了热闹,习惯了前进的男人,突然让他停下来,欣赏完刚开始的静旎后,他就会感觉全身的零件都像生了锈一样僵硬难受。所以当接到广州的悟空来的一通电话,隔天他就拉着范范,抱歉的告别了岳父岳母,匆忙的飞回了广州。 一进番禺的妈家门,似乎屋子里的一切都安然无恙,里程拉过悟空气愤的说:“小王八蛋,你骗我是不是?你不说你妈要和你爸离婚吗?要是敢谎报军情你就死定了。” “我能拿这事跟你开玩笑吗?他们吵的可凶了,过年时他们就一直吵,我听妈咪说要和爸爸离婚的,不信你去问外婆。”五岁多的悟空不是一般的早熟。 还没等自己去问老太太是怎么回事,阿衡抱着悟能,身后跟着里洁就进屋了,里程看到他俩就开骂:“你俩有病吗?大过年的拿离婚当玩笑?吓的我像真有这事似的赶忙就跑回来了。” 里洁瞪了一眼里程:“谁开玩笑了,我是要和他离婚。” 听她还说这句话,阿衡火气也上来了:“你能不能不闹了?这年让你闹的都没过好。” “我就是让你过不消停,王八蛋,谁让你怀疑我。”里洁的脾气也一向是点火就着,发起脾气宛如河东狮吼。 “我哪里怀疑过你。你怀孕着呢,我求你别发脾气。”这些天,就这几句话,两人总是重复再重复。 而站在一旁的里程和范范,在听到里洁又怀孕的消息后,眼睛一同看向了她的肚子。接着美人开心的说:“姐,你又怀孕了?怎么这么快,我们回吉林之前都没听你说唉。真好!” 捂着肚子里洁也开心的回:“年前才发现的,没几天。我预感这个一定是个小公主。” 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,里程拿这白痴没办法:“怀孕就在家安心养胎,你俩还闹个屁啊?” “他怀疑这个不是他的孩子,王八蛋,那我就和他离婚,省着让他帮别人养小孩”。里洁恨恨的说。 “里洁,你别越说越过分,我什么时候说这不是我的孩子?”阿衡打从遇见这女人开始,就一直处在“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”的状态。 “在刚听到我怀孕时你说了什么?你说‘怎么可能?’,什么叫怎么可能?你的意思不就是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吗?” “我的意思是咱俩一直都有做措施,怎么会又中标了,你这女人连话都不会听吗?”阿衡被这女人搅的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岁。 “你连话都不会说,还怪我不会听?你就是那个意思,还狡辨什么。”强词夺理一向是里洁的拿手武器。 习惯了家姐的无理取闹,里程旁听的很无聊,拉着范范边向楼上走去边对那两人说着风凉话:“阿衡,你还理她干吗,同意和她离了,看她还能不能闹的起来。” “里程,你个死人,你不是家人吗,干吗还帮着他说话?……” 打断了家姐的无敌咒骂,里程丢了句:“我是帮理不帮亲”,接着就消失在楼梯口处。 刚一进房间,里程就突然捂着肚子坐在了床上,吓的美人忙问:“怎么了?”,男人说:“没事,可能刚才上楼岔气了。”可话刚说完,就几大步跑去洗手间恶心的大吐,因为没吃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,所以更加难受。 慌的美人刚想去叫家人,就被里程制止住,“你还嫌这个家不够闹吗?没事,就是胃有点不舒服,休息一会就好了。” “是不是回我家那些日子喝酒喝太多了?我就说让你少喝偏不听。还是到那边饮食不习惯?可在家也都是我做饭给你吃啊,怎么可能又犯病了,一定是喝酒引起的,你戒掉好不好?” 看着美人又开始了她的絮絮叨叨,里程茬了过去,“宝贝,你说话那时间都能给我找来药了,去,给我找两片再倒点水来。” 说的美人“哦”了一声赶忙动作了起来。 接下来的日子里,范美人和里程共同的生活照旧,只不过日子让她过的更心满意足。因为在从吉林回来后的某一天,里程趁着黑家人都聚齐时,拉着她跑到老爸老妈面前,让范范改口叫他们“爸,妈”。不好意思也不行,叫完后就推着黑家妈妈回她房间去取给范范的改口钱,看着手里的三万块钱,范范有些哭笑不得。 自己老公这趁火打劫由来已久,她曾经问过,“你又不缺钱花,干吗总去向妈妈要?”那男人义正严词的回:“父母越老,就会越有空虚感,他们看着儿女成人,也越来越感觉自己不再是他们的依靠。所以没事去赖一赖老人家,让他们觉得孩子还是需要他们的,那种失落感才不会很强烈。” 可能也有这道理吧,总之这男人说出的话总有他的道理。不过这一句“爸妈”叫的,却使美人更加真正的融入了家,范范开心,是带着快乐去海南拍的外景。 夏季即将到来,这次拍摄是以清凉水世界为主题,美人身上穿着夏装,因为要凸现水中效果,工作人员便用水桶一遍遍大力的向范范身上泼水,为了要扑捉到最完美的镜头,因此只能不断的泼水,不断的拍摄。 范范回到广州时,里程看见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,忙问她怎么搞的,美人一开口就是鼻音浓重,“是拍摄时泼水淋的,我眼睛,鼻子,耳朵里都进水了,好难受哦。咦?你说话怎么了?感冒了?”这男人说话也有鼻音,并且还伴着咳嗽。 男人左顾而言他:“可怜的孩子,这么辛苦就不要做了,在家专职伺候我,嗯?” 女人白了一眼:“先生,你别茬开话题,我十分确定你是感冒了。” 男人欲盖弥彰:“美女,你多想了,就是鼻子有点不舒服而已。” “少来,看你咳嗽那样还想骗我,吃药了没?对了,这两天你胃还疼不?有没有按时吃药?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吧。”有时范范感觉自己在这男人面前就像是一个老妈子。 懒的听女人碎碎念,里程拿起手机就走向阳台去打电话,看他不耐烦自己的关心,说着话还拼命的咳,甚至又掏出一根烟点上要抽时,美人气的立刻上前抢过烟,当着他的面狠狠的掐掉。 然后里程就眼睁睁的看着范范转身走去另一间空置的客房,找出了他自认为藏的好好的两条555烟,在门口对着他晃了晃,就开门出去外边,男人紧接着就听到‘碰’的一声。 挂断电话,里程冲出房门,来到消防楼梯处,看那女人竟然把他的烟扔到了垃圾筒里,刚想伸手拿,后面传来美人的威胁声:“你敢拿出来就试试看”。 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里程挑衅般把烟拿回,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自回屋。美人跟在他身后,来到茶几处,也同样拿出一根烟点上,看的男人一把就抢了过来。 “我说过了,你不可以再吸烟。”这女人怎么总和他作对? “夫唱妇随,以后你抽我也抽。”就跟这男人杠到底了。 “你别再惹我听到没?”这女人需要教训。 “是你在惹我吧?不要我抽烟也行,但现在只给你三条选择:一戒烟,二戒酒,三戒我。”就要还以这男人点颜色。 听到后,里程笑了,上前拥住美人贴身厮磨,“我要是把你戒掉,你不哭死才怪,以后别拿这话开玩笑。” 感觉男人的下身抵着自己,美人大力的推开了他,严肃的告之:“我没在和你开玩笑,你不在意自己的健康,但是我在意。我知道你听我总念你很烦,而我也受够了每天反反复复的念叨,你不会知道每次你出去喝酒,我都会很害怕,把身体喝出毛病我比你都难受。我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你,而不是抽烟抽出气管炎,喝酒喝出胃出血的你。” 看出美人的认真和担心,里程收起了不正经,拉过范范的手,告诉她:“好啦,我知道了。你看今年身边的朋友结婚,生孩子的特多,这些应酬都是避免不了的,但我答应你,我会适可而止好不好?” “这是你答应我的哦,别到时又随意的敷衍我了事。我最近没工作都会在家,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,要随时监督你。” “是,你是我的太座,哪里能少的下你。来,两天不见,让老公好好亲亲……”关房门,拉窗帘,闲人勿扰…… 手拄在公司洗手间里的马桶水箱盖上,吐出了胃里最后一滴东西,就差连胆汁都要给吐出来了,接着就开始干呕。 里程知道自己最近身体状态很差,差到都知道有些大事不妙,其实早就应该去看医生,只是总想大而化之的认为是小病吃点药就好。等参加完洪哲的婚礼后再说吧,否则那个女人可能真会成寡妇。 走出洗手间,打给即将梅开二度的大学同学洪哲,再次向他确定,他广州的婚礼那个女人到底能不能来。 “我昨天给她打的电话,她说现在老家呢,那边有点事要处理,可能赶不回来。怎么,你想见她?”洪哲在那边呲呲的笑着,笑里程难不成想重翻烂帐。 “滚。我是想说她要是过来的话,那我就不过去了,你知道我的回避。” “别,广州这边都是我老婆的娘家人,就靠你们哥儿几个撑着我呢,没你到怎么成。一定要过来,把你老婆也带上。” 里程笑他:“你都有过一次结婚的经验了,随场应酬应该丰富。好了,你忙着吧,婚礼那天再见啦。” 挂断了电话,揉着虐人的胃,里程总感觉眼皮直跳 五十三 在军体院超音速羽毛球馆内,范美人换下了已经大汗淋漓的李时岩,拿起毛巾擦着汗湿的头发,老三一屁股坐在了里程的身边。 “体虚啊?还是这么爱出汗。”里程损这个汗腺发达的男人。 “体力消耗大啊!”对老黑使了一个男人意领神会的眼神,老三接着又拿他的话砸回:“穿来这一身行头,怎么没见你下场,体虚啊?” 瞪了一眼这个斯文败类,里程如实奉告:“最近胃病又犯了,上吐下泻,玩不起来。” 正眼打量眼前的男人,老三觉得他真的瘦了,并且脸色十分不好。“去医院看没?你可别强挺,别像上次似的,整出个胃出血让大家都跟着担心。” 去年的那一次真的是把老三吓到了,他们几人去一个朋友新开业的海鲜酒楼帮衬,不想却偶遇南海阿辉他们一伙儿。这个阿辉早年当过兵,复员后下地方自己在南海办了一个橡胶厂,和里程即是国中同学,也是老三的生意伙伴。这男人算是半个流氓,三教九流,黑白通吃,为人蛮横粗暴,不过对待他认为值得交的朋友却相当仗义。阿辉和里程当年相处不错,也很欣赏他的为人,所以再次看到时,立即热情的上前给他来一个熊式大拥抱。 “仔,啧啧,不错吗,几年不见还是这么靓仔啊。”豪爽的大笑着,揽过里程的肩膀,阿辉就让服务小姐把两个包房并一房。 “都是老家伙了,还什么靓仔不靓仔。说靓仔你也还很靓吗,这颗光头亮的连灯泡都省了。”摸了摸那颗给人感觉非善类的头,里程和他最能开的起玩笑。 两人算来能有近十年没见了,虽之间有老三在他俩之间活动着,但因为两人生意都忙,又不在同一领域活动,所以也就没特意的往一起凑过。今天见面,二人都份外高兴,都是彼此年少时的伙伴,回忆着当年的故事,就越加显得亲近。 阿辉说着国中时他数学不好,曾经坐他后桌的里程还帮自己辅导过;里程说阿辉上学迟到,自己还帮忙撒谎告诉老师他半路上坏肚子去拉屎;阿辉说仔你知道不?我从小就喜欢你姐里洁;里程说你从小见了女生没有不喜欢的…… 两人越说越高兴,那天他们一围人的气氛实在好,好到那几天本就胃已经不舒服的里程,硬是诋死没破坏那个好气氛。当晚,光皇家礼炮就开了能有半打,还不包括其他酒水。喝的阿辉最后连路都走不了,硬是让随行的朋友给拖上的车。而里程自己是能走出来了,可就在他们等着司机来接他时,他却突然跪倒在地上,任人怎么叫都叫不起。 未来的一段时间里,当老三回忆起当时范范在医院里哭到不行,看自己兄弟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时,他总会感到痛心和后怕。之后偶尔在酒桌上提醒里程的同时,自己也注意到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命的P酒猛灌。那东西真是伤人不浅,所以逐渐的,老三学会了耍花枪,推酒。 “总想着吃点药就能挺过去,可能这次是比较严重。会去看医生,但再等等吧,过两天洪哲结完婚后再去,否则范范一让住院,哪里都去不了。”里程摊坐在椅子上,眼睛看着在场上飞舞的范美人,嘴里回答老三刚才的问话。 看着里程,老三貌似玩笑但却极为认真的奉劝:“老洪结婚那天你也别喝了,妈的小心出人命,你要是再出点事儿,我看范范都能疯。”还没等那男人回答,老三似想起什么又说:“你猜我头两天遇见谁了?” “上帝?” “操,遇见他我还成仙了呢……那天我去中信办点事,遇见你以前的马子了,就是身高180的那个,她认出来是我,还打听你呢,对你还真有心。对了,她叫什么来的?真漂亮,就是太高。她叫啥?”那厮又问了一遍。 “忘了,谁知道她叫什么,怎么,你看上她了?”里程一向是只记人脸,不记人名。 “你怎么还是这鸟样,妈的小心得老年痴呆。那女的太高,再说我可不拣你用过的。”知道这是里程最拿手的坏记性。 半天没见那男人回应,老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下,损他道:“真得老年痴呆了?听我遇见以前的老情人也不问问人家是何近况?” “她怎么样关我屁事,现在我遇见她们都躲的远远的。”鸟屁的说完,抬头灌下好大口纯净水。 “烂人,人家女人都白跟你了,一点感情都不讲的。对了,老洪结婚范范也会去吗?不怕她们两个女人遇见?”里程和叶咏纤的恩怨,只有老三最清楚。叶咏纤虽然和他们不同系,但据说她和老洪当年在学生会里相处的很好,洪哲办在广州的婚礼,身在澳门的她,应该会来参加。 “老洪说她可能不会来,家里有事,想来也不能特意赶回来。”不来好,不来自己松了口气。 和里程一同望向美人方向,老三担忧的问:“她还不知道吧?” 身体突然转向老三方向,里程悄声的说:“你说她怎么能知道叶咏纤的名呢?还有谁能跟她说这个?我怀疑她还知道些别的,否则怎么会跟我闹那么久。” “切,你那点烂帐,认识你久一点的人都知道。不过叶咏纤这事应该没人说啊,咱大学同学她又没认识几个。”老三可是一直坚守的为他隐瞒着。 男人之间看重的友谊是什么?不是那种一起做好事,而是那种可以去做坏事的默契。有时是未雨绸缪般的找到同盟,为自己东窗事发时做掩护,为来日方长做铺垫。这种同盟所谓坚固,来自于男人间的感同身受,他们都是面对情感诱惑的薄弱之徒,所以才会彼此惺惺相惜。 “算了,事情过去就过去了。我和叶子的事,都对她说过,只要她俩不见面,一切都天下太平。” “勇夫!”老三佩服里程的大无畏精神,只有这个男人敢当着现在的女人,坦诚过去的风流帐。 “难道连那件事你也坦白了?如果连这样范范也原谅了你,那我高看那女人。”佩服的老三都快竖起大拇指。 “拿我当傻B吗?”像看白痴样看了眼老三,里程转移话题:“你现在就开始准备黄金白银吧,我和范范今年年底就结婚。” “是不是啊?终于舍得要定下来了?完了,白瞎我们美人一朵含苞绽放的鲜花了……”还没等老三的话损完,范范就气喘的下场向他们走来。里程拿手扇了下老三,意思是让他滚蛋,给他亲亲老婆让座位。 范美人好笑的看着老三撇嘴离去,低下了头让里程亲了下,便坐在身旁任那男人拿起毛巾给她擦汗。 “你胃还疼不疼了?就说不让你过来在家休息。我们回家吧,回家吃完药后你就早点睡觉。”美人关心的说。 “来看看你打球也好,又不是废人,干吗总在家躺着。累了吗?累了休息一下,和阿东他们说一声咱们再走。”可能是最近里程身受病痛,也可能是如今两人走到今天,里程也逐渐的学会了想要付出,范范感觉这个男人对待自己是越来越体贴,也越来越温柔。 开心的松开绑成马尾的发辫,美人撩着如云卷发,笑容灿烂的朝里程回答:“好”。 为人开朗健谈,但体格已偏向中年男人身材的洪哲,总被里程他们笑称是“二手货”。只因几年前和性格不合的第一夫人离了婚,寻觅多年,倒让他白捡着一个广州的大姑娘。在他江苏老家办完了喜事,又要来广州老婆家再请一次亲戚朋友,在广州的朋友不多,只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和三三两两的客户,但里程他们前来,老洪也感到万分高兴 黒五十四 婚礼的这一天,宴席本是晚上七点在新荔枝湾准时开始,因为黒里程公司下午来了客人,所以才迟到半个小时两人才匆忙赶到。 坐在了都是同学的这一桌,老洪拿着酒,大老远的走过来就要向黒里程罚酒三杯。范范在一旁赶紧制止住:“老洪,不行,他这两天胃疼的烈害,不能再喝了,要罚我就替他喝。” 洪哲不知道黒里程真的胃疼,还以为是范范管的严,不让喝,便不依不饶的罚定了酒。老三和阿东了解实情,在一边看到,当然不能让美人独挡,便老三两杯,阿东一杯的义气代过了。过后的宴席,除了新娘来的敬酒,和推挡不了的举杯,黒里程真的没再多喝。 在美人的监督下,好久没沾酒了,所以今天胃里沾到一点点酒精,还是令黒里程不舒服了起来。站起身要向洗手间走去,这时老三也站起身来想要和他同行,这小子好像要对他说什么,从刚才他和范范进来开始,他就拼命对自己使眼色。 可老三刚起身,就被另一个熟人截住聊起了天,黒里程古怪的看了眼老三,但也转身自己去了洗手间。 还是有点恶心,但又吐不出来,摩娑着裤子口袋想掏出一根烟来抽,却发现又被那女人窃了去。站在洗手间那个窗户对外吹了半天风,黒里程才转身要走回去。可刚走出男厕门,就听见一个似乎熟悉的轻柔女声传来——“黒”。 低头找到发声地,黒里程惊呆的看见,站在他对面的,正是他多日来,再三让洪哲确定不能来参加婚礼的前女友——叶咏纤。 “黒,你瘦了,气色也很不好,哪里不舒服吗?有没有去看医生?”叶咏纤一开口就是真挚的关心。 而这个男人像没听到一样忽略掉女人的问话:“你怎么来了?” 看他那谨慎的模样,小小的叶咏纤连笑都还是那么柔柔的。“我不能来吗?还是你不希望见到我?” 看出黒里程有要走的意思,叶咏纤看到洗手间旁的转角,是一个放餐车的隐蔽角落,便把男人带到了那里。 “怎么不说话?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。。。我看见她了,好漂亮,是你喜欢的类型。。。”苦涩的说完,这个在工作上能独挡一面的大主编,在这男人面前,还是会像小女人一样无助的绞着手指。 望着这个身高才到他胸膛,身材纤细的小女人发顶,黒里程心里除了五味杂陈,更多的是惊恐的想要逃避,毕竟在这公开的场合里,自己最爱的女人也在场,他不想再生惹是非。 “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,我走了。”话音落,黒里程转身就要走,但随即就让女人给揽住了腰。 “你对我总是这样,你真的好无情,难道我跟了你那么多年,还换不来你对我的一点点耐心吗?”死抱住男人的腰不放,叶咏纤干脆直接把头埋进了这个让她最留恋的胸膛。 扯开女人的胳膊,想要推开她,哪想这个女人却抓了他腰部一把,这个地方是他的死穴,就是和他亲热过的女人,也没有几个能知道,这里碰一下就能让他痒的叫出了声。无奈的任女人偎在自己怀里,黒里程还是在努力着让她离开。 “叶子,你别这样,我们之间结束了。”黒里程的话语里满是疲惫。 不理会男人的说辞,叶咏纤抬头轻声和他说:“黒,我离婚手续正式办完了。” 知道她话语里的意思,黒里程干脆直截了当告诉她:“我和她已经定下来年底就结婚。” 像是出乎意料,叶咏纤震惊的眼睛瞪的好大:“什么,结婚?你骗我,你说你不会结婚的,你说你不喜欢结婚,也不适合结婚的。” “傻话,是人都会走结婚这步。我爱她,当然会娶她。”这男人从来不知道把别人的伤疤撕开,是多么的疼。 “你骗我,你不想让我缠你就算了,干吗说你要和她结婚。。。你怎么可以在伤害我后,又去娶别的女人,那我这么多年来所做的都是为了什么?黒,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?你不让我再找你,我就真的没再来打扰过你啊,就连今天来参加婚礼,我都是坐在新娘她们的姐妹桌。。。我想见你,想听你说话声音,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。。。”这个女人一向是水做的,黒里程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点,娇柔的嗓音配上梨花杏雨的泪,这么多年来,总是让自己心软。而在多年前,就是这份该死的心软,才造成如今这控制不了的错误局面。 “叶子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当年又再一起时,我已经先声明咱俩是不可能的。可能是生理需要,各求所需,但如今,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选择,那时所做的一切,难保不是一场成人游戏。和你在一起时,我都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过床,所以你别来跟我讲责任,也别再那么幼稚。”撇开眼不再看她,黒里程暴露出薄情的本性,厌烦他早已表明两人不再往来后,叶咏纤还在强求反复。 “你说我幼稚?对,我就是幼稚了,幼稚到总是相信你说的话,认为你对我还有情,否则就是在你还有别的女人的情况下,为何还是要我,和我上床。你说我是你的小东西,难道那时你的温柔是假的吗?你说你爱上了那个女人要和我分手,但为何你又能和我莋爱?黒,你不爱她,当然你也可以不爱我,但我求你就这样好了,别和她结婚,就这样,让我继续陪你,你喜欢玩就继续玩你的,我还是会在澳门等着你。。。。。。”此时的叶咏纤已经极为偏执,虽然她经历过两个男人,或许还不止,但还是把所有心血都压在了这个初恋情人的身上。 “够了,你别再说了。要不是我和你说分手的那一天,你哭着缠我,我根本就不能犯那种该死的错误,妈的,搞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我说断了就断了,不会再多说一次。” 正要转身就走,那女人在那边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你知道吗?我好羡慕你有过的别的女人。有些可能或许短暂,但彼此知道是场游戏,所以付出的并不是那么多,分手过后就算有伤痛的也可慢慢疗伤。而我呢?我认识你13年了,这十多年来你对我怎样你自己最清楚。我把一切都给了你,却换来毕业时你要求分手;我就是结婚了,心和身体也都还是你的,而你为了那个女人却再一次要离开我。你告诉我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要让你一二再,再而三的毁我一辈子?” “叶子,你是个聪明的女人,但却总是在感情上走糊涂路。感情不能勉强,谁都不能保证负责谁一辈子。当第二次选择来临时,你应该把握好你的婚姻,好好的经营他,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。”归心而论,感情的事,没有谁对不起谁,只有自己能不能对的起自己。 “我经营他,那谁来经营我?难道我不想过平静的生活吗?你离开我后,我嫁给不爱的他,本想也就这样结婚生孩子算了,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?”叶咏纤几乎大喊的歇斯底里了起来。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女人,黒里程对于她的婚姻也深感无奈。没有爱情的婚姻是脆弱的,抛去他俩的恩怨不说,就是眼看一个朋友的婚姻生活如此不幸,他也会为之感到遗憾。但如今,身为目前状况当事人的他,只想尽早解决和这女人的一切。 “你冷静点!你还年轻,有很多事把握好了都可以重来。不要再强求了好吗?不要搞到最后让我们都两败俱伤。”黒里程话到如此,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,好累!当年自己酒后一失足成千古恨,如果之后没有爱上范范,那他还可以过着如往日般的生活,对于女人,久了可以换换口味;偶尔叶咏纤来广州时,面对她的引诱,也可以继续和她软磨硬泡。可如今物是人非,自己倦了,不想再玩了,想安定下来,想本份的就这样和美人过一辈子。 “还年轻?我把所有大好时光都搭在你身上了,我还年什么轻。我好羡慕那个女人,羡慕她年轻漂亮风华正茂,羡慕她在女人最美的时候及时的抓住了你,羡慕她能拥有你一辈子。而我呢?我陪你了十多年,最后竟被你当成绊脚石唯恐不及。” “我气愤你把当年说爱我的话,如今都说给了她听;她才跟了你3年,但为何能赢过陪了你13年的我?她得到你了又能怎样,你在最后不还是又和我上了床;她也不会知道,当她在广州享受着你的猛烈追求时,一个女人却在澳门的医院里痛苦的打胎。黒里程,要让我告诉她,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吗?” 说到最后,叶咏纤突然伸手指向黒里程的身后,惊的男人快速的转头回看,便立即像雷劈般的完全崩溃。。。。。 黒五十五 “老婆”。 当黒里程看到身后倚在墙边的,正是面无血色的范美人时,他顿时感觉头都快炸了。自己怎能如此疏忽大意,竟然忽略了这么久没回去,范范都有可能会来这边找他。面对着此情此景,有生以来,黒里程头一次感觉到惊慌无措,不由的无意识轻喊出了一声,却再也无法开口周全的下去。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,直到范范抬起如死灰般的眼睛,轻颤出声:“看你离开这么久,我以为你的胃又疼了,既然没事,那我们就先回去吧。”没有大哭,没有大怒,平静的告诉完,便机械的转身向外走去。 看到范范佯装的无动于衷,黒里程知道这次自己是完了,见着她眼里的痛,难受的让自己心如刀绞。 刚要抬腿赶上,想请求美人原谅他,却忽略自己怀里还有另一个始作俑者的女人。叶咏纤见范范已经发现了他俩的内幕,便趁机苦求着黒里程:“黒,别去,回来我身边,我不能没有你。” 看着女人满脸泪痕的脸,再想着自己总是无耻的给美人带来诸多伤害,够了,黒里程决心一切都到此为止,语气决然的跟她说:“你知道吗?我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,就是和你纠缠不清。”说完不顾女人的眼泪和心伤,大力甩开她就追随范美人而去。 真相被赤裸裸的揭露,两人在洪哲的婚礼上,谁也再无法能继续强颜欢笑的下去,黒里程谎称自己胃痛难受,其实也真的是难受,便再三的向老洪和新娘道歉,才相携范范离开。 车上的空间,静旎的要死,气氛僵硬的都能让人窒息。看黒里程是往家的方向行驶,范范突然开口:“我现在不想回去。” 强打起精神,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,都少了平常的力度。转头看向美人,黒里程咽下口气,紧张且无奈的对女人请求着:“回家好吗?我们有什么话,回家再说。” 范范看都没看向他,从上车开始就一直脸向窗外,任黒里程怎么样,都摸不着她的表情和情绪。 许久过后,美人的嗓音宛如石头,哽咽且坚硬:“没什么话可说的了”。。。。。。 一回到才离开几个小时滨江路的家,美人却感觉好像自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,如此陌生,如此疏离,呆呆的站在玄关好久,似乎这个家,从没有过她一丝立足之地。 看着美人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,黒里程的胃更绞的难受,轻轻接过范范手里的皮包,拉着木呐的她就带去沙发按她坐下。居高临下看了她一会,就转身去饭厅给自己找了两片胃药来吃,再走出时,美人已经不在了沙发上。 就在黒里程慌忙的要挨房间寻找她时,范范从主卧室走了出来。手里拿着总是两个人放在一起的,她的身份证和护照,拿出钱包,慢慢的把证件放了进去。 “老婆。。。。。。”蹲在美人身前,眼睛来回巡视着她的举动,黒里程现在除了叫人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 抽出被男人握住的手,范美人生硬的说:“我想回家了”。 回家?此时此刻,美人拿这里不当是家了吗?黒里程痛苦的想着。 他知道,美人说的是回吉林的家,她总说那里有最爱她的爸爸妈妈,在最亲的人身边,活的最安心,最自在,因为那里没有悲伤,没有背叛。那个家,是个真正的能给她带来快乐幸福的家,也是个能使她独自隐藏用来舔砥伤口的家。所以每次范范一遇悲伤,总是想尽快逃离他的身旁,回到那个从不给她带来伤害,能真正温暖她的地方。 目不转睛的抬眼望着美人,黒里程语气艰难:“要回去多久?”他们年后从吉林回来才两,三个月,这时说想回去,除了她知道了真相,他更想知道美人到底是何意图。 “不知道”。手里没有停下来的继续整理皮包,范美人像和空气在说话。 “去了你还会回来吗?”这才是最重要的答案。 听到这句问话,美人终于看向了他,眼里没有一丝温度:“不知道”。 黒里程慌了,急切的拉过范范的手说:“老婆,对不起,我错了。。。我知道自己不是人,罪大恶极,但你原谅我好吗?我也不想会这样。。。你原谅我,好吗?原谅我最后一次,我一定跟你好好的过一辈子。” 从知道真相到现在,美人没流出过一滴泪。或许她被现实磨躏的已经没了眼泪,也或许是感觉心大哀于死,为这个总是欺骗她的男人不值得掉泪。她可怕着自己怎能还如此冷静的和他在这里对话,是早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吗?有着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”的心理准备。此时的她,心里像压了一块巨大的坟石,可能大哭出来都能比这个要来的好受些。 美人觉得真是造化弄人。几个小时前,自己置身还宛若天堂,认定今后会和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结伴一生,白头到老,因为他的转变,让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而现在,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后,她梦想中的美好世界竟全部崩塌,快的让人措手不及,残忍的让人幻觉这不是现实。她不懂,这个男人是怎么样能办到,给人以希望的喜悦后,又一手终结所有的美梦,让人绝望。 体内所有的细胞都在痛苦的叫喧着,想哭但又流不出来的泪,使范美人就快支撑不下去,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自己相当熟悉,但此时异常陌生的男人,范范轻声请求:“我只有两个问题,是到如今,我就想听一次你的真心话。” 同样在饱受着煎熬的黑里程,如今像在面临着范范的审判,他惊慌美人的异常冷静,这种冷静,比她要大哭,大闹,大骂,都来的可怕。 “你说”。死盯着美人,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。 沉默了很久,范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:“你和叶咏纤最后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?” 。。。。。。“是在咱俩第一次后,你逃回吉林,再回广州的那一个月里”。。。。。。黑里程认定,自己已判死刑。 美人面如死灰般强忍住,男人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,像是强压下抑郁在心头的那一块哽咽的石头,范范才能出声问出第二个问题。 “你爱过我吗?” 这是句情人间经久不衰般滴水穿石的问话,范范跟了黑里程3年,独自在心里问过千万遍,但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。她不问,但他自己会说,说爱她,说过不知多少遍,可她却从没把那当作是他的一个誓言,因为在他玩世不恭的世界里,很难寻到他真心。 是的,这是美人第一次这样问是否爱她,黑里程感觉很受伤。她开始怀疑他的爱了吗?还是她从一开始就怀疑他对她本没有爱?她怎能怀疑?他认为她已经是了解他的,她能看到,能用心感受到,感受到他对她有爱,否则他又怎会心甘情愿的,和同一个女人柴米油盐的一个屋檐下过3年? “范范,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?我知道自己很糟很烂很自私,但我是真心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,你原谅我,好不好?。。。。。。”如今的黑里程就想拼死请求美人的原谅,刚才吃过的药,似乎没有缓解胃痛的功效,一只手悄悄的抵着胃,一边急切的恳求着。 黑里程的左顾而言他彻底激恼了已经濒临崩溃的范美人,她突然大叫了起来:“黑里程,我问你爱没爱过我,你只要回答爱还是不爱就好了,你那么多话干吗,还是你从没爱过我想拿别的话当掩饰?。。。。。。我受够了。。。黑里程。。。你为何要这样对我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做错了什么?。。。你为何总要这样伤害我?。。。是我不够好对不对?还是咱俩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?。。。你的心怎么就那么难留呢?。。。。。。” 看着终于爆发出来的范美人,黑里程因为她的话而感觉痛心,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,却被那女人一把推开:“你别碰我”。 耳边反复回荡范范的那句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,是啊,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不止一个女人这样问过他,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,其实她们都没错,错的是他。 “范范,无论你能不能听的进去,信不信,我都要告诉你,我爱你,爱的只有你。” “我求你别再说谎话了,你爱我?你拿什么爱我?拿你永无休止对我的伤害吗?黑里程,你真让我恶心。”似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,范范拿起包包就大步的向玄关跑去。 黑里程一把就拦住了她,“老婆,不要走,我们谈谈好吗?你不能一遇问题就想逃避,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,但不是今天,我胃现在很不舒服,所有问题我们明天一起解决好不好?” 看着他一只手真的在顶着胃,范范却失去了平日里的体贴,如死心般的绝情: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,至于你自己怎么样,从今往后,与我无关。”。。。。。。 黑五十六   强拉住美人要转身的手,黒里程就这样看着她,就这样痛苦的看着她,好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。   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自私,任性,放荡的一塌糊涂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黒里程不曾为自己的过去有过悔恨,而如今,当范范说出这一句话,却让他感觉自己错了,错的无可救药。   “再清楚不过了,不是吗?”黒里程看见眼泪在范范的眼里打转,他知道她是认真的,一直温柔爱着自己的她,从不忍心真正对他说出这样的话,说出这样诀别的话,划清界线的话。   急忙的用双手抱住美人的肩膀,“老婆,别说傻话好吗?我求你别说这样的话。”慌了,慌的黒里程不知怎样来挽留。   像一句话哽住了喉,范范不知道自己的泪,已经慢慢的如涓水流下。   “傻话吗?我总是傻傻的跟着你,傻傻的原谅你,傻到忘记自己的心一直都是伤的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够了,放手吧。   。   。  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,我会记住最美好的。   。   。   谢谢你。   。   。   谢谢你。   。   。   谢谢你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”泪眼朦胧到看不清男人的脸,美人急眨自己的眼睛,却还是泪眼盈眶,要看到那男人,要看着他清清楚楚的说出来,可喉咙却哽咽住难再开口。   额头与美人的相诋,不知是因为胃痛,还是因为心痛,黒里程眉头紧皱的就一直紧紧的诋住范范的额头,手插进柔顺的秀发里,多想把自己所有的悔悟都传进她的脑海中,让她知道。   “无论是伤害还是快乐,谢谢你为我带来了这一切。   。   。   你让我知道了,原来感情这么难强留。   。   。   我不想再继续了。   。   。   分手吧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”勉强自己说完,范范感觉自己心思剧裂。   睁开眼看向决然的美人,黒里程惊呆:“你怎么能轻易的就说出这句话?范范,原谅我好吗?那一次我是去要和她分手的,她突然接受不了对我又哭又闹,看她情绪那么激动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宾馆里不管。   。   。  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但那真的是最后一次,咱俩交往后我和她没再有往来。”   “她怀孕时你知道吗?”   范范好恨,恨自己被当时的黒里程,骗在他为自己编织的虚假美梦里从此泥足深陷。   从吉林回广州的那一个月,那一个月,是满足所有女人虚荣心的一个月。   他说想天天看到她,所以他在她家楼下站岗,她走到哪里,在车上总能看见他的车尾尾跟随;他说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,所以他一天不停打电话给她,打过了一个小时后,无论他人身在哪里,还是会准时打给自己;他说喜欢看她如花笑容,所以他会到处搜罗自己的喜好,总在无意中给自己制造惊喜;他说喜欢看她撅嘴生气的俏模样,所以他总会突袭的对她亲吻或者拥抱,紧紧的抱着,像抱住珍宝,然后看着自己又怒又羞的样子,他会深情的对自己说:“我爱你”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。   假的却再真实不过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。   “她打电话告诉了我。”如今的黒里程破釜沉舟,无法再欺骗。   “然后。   。   。   你不要。   。   。   所以让她打掉。   。   。   就连对待我。   。   。   也是这样。   。   。”   可能错了,可能自己真的错了,错在不该以为自己有何不同。   她以为他会珍惜自己,为着两人第一次结合时他眼里的动情,为着她把自己全部奉献,为着她为了他的自由而使自己痛苦的流产,为着她多年来对他无尽的付出。   原来,她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。   “范范,别再说了好吗?都是我的错,我错了你别再说了。”难忍住双重疼痛,黒里程的头上流下了冷汗。   像是没听到他的请求,美人继续说着:“她说的多讽刺啊,我在广州享受着你如火的追求,她却在澳门的医院里独自打胎。     一个女人为你打胎,而你却没在陪伴。      你在哪里?你在我身边,你在伤害了一个女人的同时,却还在用谎言欺骗着另一个女人。      如今我该幸庆自己流产时有你在身边吗?孩子都是无辜的。   。   。   为何要让我们女人承受这个。   。   。   黒里程。   。   。”   被人挖空了心,也不过如此吧。   自己的放任,到底还是迎来了这一幕。   看着被自己伤到如此痛彻心腑的女人,黒里程拉过来就想再抱住,这个自己今生唯一的幸福。   “你不要再碰我。   。   。   结束吧。   。   。   好累。   。   。”推开黒里程的拥抱,范范哭泣的坚持着。   “我不要分手。   。   。   你是我老婆,我们年底就结婚的,还记得吗?别离开我好吗?你怎么样惩罚我都可以,但你别说结束。   。   。   我们结婚。   。   。   我们要结婚的。   。   。”黒里程知道了,一向无所畏惧的自己,原来如此依赖这个女人,依赖到,害怕她说分手。   或许是害怕和紧张令黒里程就想留住这个他唯一爱的女人,所以慌的不知自己到底要怎样,拿出本性的野蛮,一把扯过范范带进怀里就强吻上她的唇。   像是要吞噬,吞到肚子里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。   一只手固定住美人挣扎的头,一只手顺着脸颊来到了美人尖尖的下巴。   自己被这个女人惯出了小动作,总喜欢来到她光滑的下巴处流连。   他想,自己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触感,除了她,别的女人都无法代替这种感觉,这种专属自己的感觉。   流进自己嘴里的泪,咸咸的。   接触到的美人唇,冷冷的。   原来当彻底伤害了一个人,就连回应都已经没了温度。   握住美人下巴,黒里程再一次恳求:“原谅我。”   美人顺着被抬起的下巴抬眼看他,看到他的真挚,但却已晚。   “对不起。”   黒里程不知道自己已经握紧了美人的下巴,“我们结婚,马上就结。”   皱着眉头,范范拒绝:“没有婚礼了,你别再强求。”   看着女人的坚持,黒里程不由的激发出了野蛮的本性,握住下巴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紧,疼的范范出声直闪躲。   “咱俩一定会结婚的,范范,你只能是我的。   没我同意,你就别想离开。”   男人掐的自己骨头都快碎了,但美人此时最痛的是心。   他竟然对她动粗,就算是无意识,但他却死不悔改的,继续用霸道的禀性强求威逼着她。   令美人再也忍不住大喊:“好,结。   如果真要跟你来这么一次,那我就跟你结婚,然后咱们再离!”   黒里程意外她竟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,火大的忘记自己是刚才要请求原谅的人,大力的捏住美人尖尖的下巴,气愤她竟说出这样的话,便麻木了自己正在伤害着她。   手控制不了的有力,力气大到使美人发出一声惨叫。   直到听到范范的叫声,黒里程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,望着倒在沙发上大哭的美人,她双手捂住下巴,蜷身痛苦的缩在了一起,他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。   慌忙坐在女人身边,手都不知该碰向哪里,该死的,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?“老婆。     范范。   对不起。   你起来让我看看好吗?”   刚要拉起美人,就被女人一手拍开,强烈的拒绝他再靠近。   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?为什么总是一而再,再而三的伤害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?压抑住胃里正要往上返的东西,黒里程默默的坐在一边,同样疼痛的看着趴在沙发上,哭泣中的美人。   就静静的坐在那里,静静的,黒里程突然感觉这一切好陌生,陌生的房间,陌生的女人,陌生的情节。      感觉自己的心,此时就像个无底洞,似乎以后谁都无法来填满。   一个恍惚,像小睡做了一个梦,梦醒后,自己的女人在那里哭泣,想来想去,才想起原因是他。   叹了口气,像在对范范说,但更像是自言自语:“真的无法挽回了吗?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”   黒里程直到现在,仍能回忆起当时范范起身离开前的眼神,泪眼迷蒙,捂住下巴的她,看向他的眼里,有委屈,有疼痛,有悲伤,甚至还有不可置信。   是想不到他会这样对她吗?连他都想不到,自己的手,怎会如此没轻没重。   他就这样看着范范起身,看着范范拿起皮包,看着范范含泪看了自己一眼,看着范范毫无留恋的开门离去。      。   两人谁都没说一句话,没说分手,没说再见。      一切都结束了吗?黒里程麻木的继续坐在沙发上,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毫无焦距。   只身在诺大的客厅,昔日这里是个最温暖的家,而现在,却冷清的像个冰窖。   变化如此之快,就在范范的脚一刚离开。   不经意抬眼看到了墙上的时钟,已经深夜两点多了,这么晚了他怎么能让范范离开?忙起身去找她回来,突然感觉胃里一个反转,还没来得及跑到洗手间,黒里程就已经把胃里所有的东西,都吐在了客厅的地上。       黑五十七   “黑生,豪景厂的李生打电话来问,你今天能否给他打帐?”厂长杨霍站在办公室里,耐心的再一次问向目前正在神游中的黑里程。   “是吧?”是爸,还是妈呢?杨霍十分确定,他老板根本就没把他刚才的问话,听进耳朵里去。   “李生打过来好多次电话了,想请你把三月份的帐先给他结了。   那边印花厂也在着急催着他要,这才刚过完年没多久,他手头上有点紧张。”   杨霍等了很久都没声音,直直的看向办公桌后面的男人,发现老板大人竟然把他当空气一样,忽略到不是一般的自然。   跟在黑里程身边做事好多年了,杨霍早已经养出了能互补他的好脾气,便再一次的耐心问道:“黑生,你今天能给豪景厂汇帐吗?这是他们厂三月份的出货明细,具体金额我都已经让会计算好了,你自己再看一下。”   似乎终于听到了有人和他说话,黑里程抬头看了一眼,傻傻的站在办公室里好久了的杨霍,只出声“哦”了一下,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了号码。   杨霍顿时松了一口气,他以为黑里程是打李生电话问讯款项的事,没想到却看到老板似乎因为一直未打通对方电话而急躁的模样,一遍不通再拨,二遍不通再按,直到黑里程火大的猛然把手机摔到了桌子上,那突如其来的爆发力,实在是吓的杨霍不轻。   这。   打不通李生的电话,他老板也不至于如此吧?吃火药了?   紧接着,杨霍就看到黑里程连理都没理他一眼,抓起刚摔过的电话和车钥匙,几个大步就迈出了公司的大门,随后响起了车子的发动和驶去声,一切才又恢复了平静。   杨霍死盯着自己放在老板办公桌上的文档,想来想去,也对刚才的突发事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  唉!就当是老板又抽疯了,拿起文档,但也见怪不怪,迈着小步,杨霍才转身优哉离开。   一路飙车到老门家,刚到大门口,黑里程就伸手“哐哐哐”的敲着房门。   如今在这文明社会里,放着悦耳动听的门铃不按,而像原始人一样砸着人家房门的人,实在是已经不多了。   可想而知,这个拼命砸门的野蛮人,惹来这家的女主人又是一阵臭骂。   “范范呢?你让她出来,她电话为什么不开机?”黑里程觉得自己都快疯了,为着失去范范的消息而疯,为着失去范范而疯。   凌晨两点多范范一离开,突犯胃病的自己没能及时追她回来,等胃痛稍微缓和后,他再打美人的电话,里面却告诉他用户已关机。   自己一夜未眠,好不容易等到天亮,他也不管别人开没开机,有没有睡醒,照着储存在他手机里,唯一几个范范朋友的电话都打了遍。   结果有的不是未接通,就是骂他有病一大早就扰人好梦。   过后打给了老门,连他也说范范没来他家。   不在他家,她还能去哪里呢?一边骂自己不是人的同时,一边心急如焚着美人一夜到底去了哪里。   他自认定,范范一定会和自己的姐有联络的,所以便跑来这里闹着向美美要人。   “你这个神经病,你又把我们范范怎么了?你到底又做了什么缺德的事,否则范范怎么会离家出走?黑里程,我告诉你,如果范范有一点状况出现,我一定会杀了你。  ”知道了凌晨范范离家,美美上前一把揪住了黑里程就开始破口大骂。   拉开情绪激动的美美,老门让她上楼去喂宝宝吃饭,推她上去的同时,美美都还在转头大骂着那男人。   在这黑里程和范范的感情里,美美是最不看好他俩的,她总认为如果不是自己,这两人的孽缘也不可能就此开始。   为了挽回这个错误,为了范范未来的幸福,所以她极力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。   每次当看到这一对又发生矛盾和痛苦时,她总是在深深的自责。   看着老婆消失在扶梯尽头,老门开口询问:“范范现在还没开机吗?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,好好的怎么又出问题了?”   老门觉得自己这辈子有三个克星,老婆大人是跑不掉的,另外两个,一个是自己的儿子,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,和他同穿过一条裤子的死党,这三个人简直就是生来折磨他的,头疼!   疲倦且懊悔的看了眼老门,黑里程把他和叶咏纤之间的恩恩怨怨,以及被范范发现的前因始末都给他说了一遍,听的老门咬紧嘴唇差点一拳挥了过去。   “你真他妈的欠揍!告诉你,范范那也是我妹妹,曾经还以为她改变了你这么多,你就能好好的和她过日子,但你还是个人吗?先别说那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,就是你和她在一起后,你以前的那些垃圾事不会都彻底处理?操,之前我就告诉你收敛点,现在可好,散吧,散了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。   范范她还年轻,你也别耽误她了,人家不愁找个好婆家。   你也是该玩就继续玩你的,把你当年那黑少爷的作风都拿出来,这身边总守着一个女人多腻啊,‘无处不是桃花源’才是我们黑少的本色,不是吗?”简直恨的老门牙痒痒的,开口闭口讽刺着那个风流的男人。   瘫在沙发上,黑里程被骂的一声也不吭,举止疲惫,眼神憔悴,看的老门又无可奈何。   “说你点啥好呢?你还真是让人没话说。   我看范范这次是不会原谅你了,这件事换做放在谁身上,都一定受不了,你还有脸请求她原谅?拉倒吧,你们俩这次分了也好,说不定对你们都是种解脱。     你还真他妈的不适合结婚,任何好日子都让你白过了。”   老门自认为,已经很了解这个认识多年的铁子了,以前两人都还是单身时,同样沉迷于欢场,猎艳不止。   可当他与美美相爱后,就知道了自己最终想要追求的是什么,并及时的退身出那颓废的暗欲沉香。   而黑里程呢?这是个天生骨子里都在放荡的男人,多年来继续在情场中游荡,丝缕红颜皆为过客。   他甚至曾亲口对自己说过:“是,我他妈一辈子就这样了,活到老,玩到死,谁都别想改变我。”   这个曾经出此狂言的男人,现在来看,却像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病人,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,自恋自信,如今却在反省自己的过往,想乞求女友的原谅,为自己赎罪。   或许,他已经改变了也说不定。     “我不会让范范离开我的,我不分手。”黑里程知道自己如今再说这话已经没有了意义,但他就是执着的认定,自己绝不能让范范离开。   看着那男人无赖的样子,老门是又好气又好笑。   做错事的人是他,给人绝望的也是他,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强赖着别人不放?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!   “好了,别在这装死了。   我想范范可能去宾馆住了,你让她冷静几天,过些日子她一定会和我老婆联系的,到时你再随机应变啦。   你快走吧,等一会我老婆下来看到你,小心给你抽筋扒皮。”老门说的不夸张,自己老婆一向是黑里程的天敌,以前倒对他没多大恩怨,但是自从范范被他卑鄙的把了去后,这女人就再也没有给黑里程好脸色过。   众所周知,他家最不受欢迎的客人,就是他。   黑里程固然有错,可站在兄弟的立场上,老门还是关心他已经逐渐转变中的感情生活。   两公婆日常里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,怕的就是面对这样的欺骗和背叛,再深爱的心,也会被打击的伤痕累累。   老门起身送黑里程到门口,那男人没说一句话,只对他点了点头,便开门默然离去。   而此时的范美人,正在洪莲那栋碧桂园的新居里躺着,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,就连心,都像浮萍般失去了方向。   桌子上放着洪莲上班前给她做好的粥,她现在一口也不想吃,摸着自己伤痛中的下巴,美人的眼,又泪如雨下。  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?难道她就想追求一份小小且安静的幸福,这还有错吗?可能自己真的错了,错在不该认识他,不该和他纠缠,不该对他心存期望。   原来所有一切的美好,都是自己在独自上演,好笑且可悲的当自己就是他身边的女主角,直到最后才知,原来,她并不是陪伴他的唯一。   够了,不想再继续了,跟了他三年,她那一颗纯洁的心,曾经自由地给予,自由地去爱,直至它今天,受到伤害。   还有什么能比感情更折煞人呢?短短的几年时光里,快乐,曾使她心满意足,可痛苦,却让她满身疲惫。   如今,托着满是疲惫的身体,早已千苍百孔的心,她只想放过自己,放自己一条坦荡大路去走,即使路边有着美景,有着泥泞,她也不想再继续左顾右盼,流连张望。   要走出这里,走好自己的人生,不再为他而活。   似打定主意,美人翻身下床,来到洗手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,哭红的眼睛肿的像核桃,下巴处已经浮起了斑斑瘀青,昔日的镜子里,有她,也有他,而如今,至以后,她的镜子里,只能形影单只。   戴上墨镜梳好头发,范范来到路边打车就直奔那个曾经的家。   先去停车场确定那个男人已经离开,美人才按下了升往28层的电梯。    黑五十八   推开这扇,曾经认定就是自己栖息的家门,范美人站在玄关,环视着这间已经住了三年的港湾。   门口的鞋柜外,一双男人的黑色拖鞋随意的扔着,她总骂男人放东西没规矩,往往进家门脱了鞋后,也是任意的踢在鞋柜外,从不知道要把鞋子放置好。   多年过去,他没改过这个坏习惯,反倒让美人跟在他身后,他一脱鞋她就习惯的弯腰归整帮忙收起。   现在还是如此,范范低身拿起拖鞋就轻轻的放进了鞋柜里。   刚一进客厅,范范就看到地上那一大坨吐出的杂碎,换作是几年前,自己看见这东西保证会恶心的吐出来,可现在,像是见怪不怪,虽然看见了也反胃,但接受的是那样无可奈何。   这是自己走了后,那个男人吐的吧?知道他这次的胃病很严重,天天念他去看医生,他也天天的敷衍找借口,终于答应洪哲的婚礼结束后就去住院,结果。   找来几张报纸,范范蹲下身,亲自拿纸张盖住杂碎就用手收拾了起来,接着去阳台拿过拖把,又仔细的擦着肮脏的位置。   这个动作,几年来自己不知道做过多少次,可能之前她会觉得气愤并抱怨多多,可如今,她却是在苦涩中回味着这个最无奈的过往。   他曾说,第一次见到她时,正是因为他的呕吐,所以才知道她的体贴和温柔。   在以后的相处中,也是因为知道她有洁癖,所以才感谢,她会忍耐的为他每次的酒后黄汤做清理。   他是个明白人,他知道很多,清楚很多,但他却从没想过要戒酒,要少喝,要体谅她的担心和为难。   只会在每次酒醉后,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走来走去的伺候,然后口齿不清的说句:“老婆,你真好”。   女人都是傻的,可能自己就是因为他似真非真的一句夸奖,所以才会如此迁就的任劳任怨。   去阳台放回拖把,抬眼看到自己前天给他洗好的衣服还没收,便一一拿下带到更衣间归纳好。   这是除了卧室,自己又一个比较喜欢的地方,因为这里,是那男人当初为了欢迎她的入住,而特意为她开辟出来的房间。   他们两人都贪靓,衣服,鞋帽,饰品多到不得了,所以黑里程专门清理出一间房,把它装潢成更衣间,左边放他的,右边放她的。   在那片整面墙的落地镜子前,她曾从他的眼里看见过惊艳,听到过赞赏,体验过激情。   收起化妆台上自己常用的几瓶保养品,其他的,都被她利落的丢入了一个空纸箱里。   拿出手机和数据线,范范来到书房打开黑里程的电脑,找到放置他们两人相片的文档,毫不犹豫的把属于自己的影像都剪切到自己的手机里,等待中,看着自己的相片和两个人的合影一点点离开他的电脑,美人感觉自己就像这照片,也正渐渐的在黑里程的生命里消失。   这是三年前刚认识她的黑里程,那时的他很玩世不恭,姿态盛气凌人,但眼神里又充满了忧郁;这是更早些年前的黑里程,当时还在做着模特的他,很瘦,很年轻,处处显露着春风得意,但又很冷漠疏离;这是前年去韩国的黑里程,那时的他,精神状态很好,胖些了,人也显得轻松自在;这是去年最胖时的黑里程,走到哪里,别人都说自己把他喂的太好,当时体重直逼180斤的他,算是人生最胖时;这是即将回吉林过年时黑里程,几个月没剪头发的他,长发凌乱,胡子丛生,记得自己那段时间都不叫他“老公”了,直接就喊“糟老头”。     怀着复杂的心情重新翻阅那男人的相片,范美人觉得他就像烙印般,闭着眼睛不去想,都能浮现出他的种种模样。   有段时间,自己总喜欢叫他“老头”,还以为叫他能叫到老,可惜,美丽的童话里,从来都没有过这个角色。   默默的关机,一起身,便看到了放在躺椅上的那对水手公仔,把他们紧紧的抱在怀里,像告诉他们要永远在一起。   留下吧,希望你们的幸福从这里开始,但不要像她一样,也在这里结束。   拿出旅行箱,范范只简单的收理起一些随身物品,在这个家里,到处都有她留下的影子,但如今她能带走的,却只有少少的这些。   沙发上的彩色抱枕她带不走;屋子里各处的插花她带不走;窗帘上的可爱别针娃娃她带不走;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她带不走;浴室里所有的情侣洗漱用品她带不走;更衣间里所有她的衣服带不走。   一屋子里的回忆,她都带不走。      望着现在这个充满彩色的家,范范想起了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景象。   那时的自己好傻啊,明知道黑里程有所企图,可却还是被他骗上来这里,从此,就注定了两个人今生如梦魔一般的纠缠。   和他交往已经三,四个月了,虽然自己向往着美丽单纯的恋情,但因为对象是他,所以只能按照他的成人规则来继续。   范范无奈自己的恋情过程有点本末倒置,别人的相恋是相识,相爱,再相结合,可她呢?是先上床,再追求,后相爱。   最开始两人就跨出了肉体这一步,那日后的交往中,当然就不会扭捏的再装矜持,即使自己作为女人,要求精神恋爱多一些,可往往总是在那男人的求欢中败下阵来。   她诧异他的索求无度,也深陷在他的欲望里不可自拔。   那时的她,总想着要和他保持距离,所以就算他提出多次要她搬过去和他同住,她还是坚持的拒绝。   一次再一次,拒绝到最后,她都能看得出,那男人有些恼了,可又拿她没办法。   结果那男人只能表面妥协,可每一次都极善用两人见面的机会。   跟他在一起,她忘却了矜持和他在车里莋爱;在公共场合两人的约会,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吻,她也越来越习惯;夜晚送她回家,她总是受不了他的无赖而让他登堂入室,结果这一夜,总是惯例的一发而不可收拾。   她气他如此纠缠,气他让她暗知情欲滋味,气他不会给她安全感,气他让她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爱上了他。     那一天,是在两人刚发生了点小争执后,黑里程原打算在白云宾馆的“盛宴”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,可刚走出范范家楼下的大门,他就被一个急忙跑进来的小男孩撞到了身,男孩手里拿着麦当劳的冰淇淋,一下子毫无吝啬的都奉献给了黑里程的身上,无奈之下,为了节省时间,他便要求范范陪他一起回去家里换裤子,然后两人再从那边直接过去见朋友。   范范还生着他的气,但因为早已经答应了对方见面,他也是好心的为自己引见时尚圈内的朋友,所以只能勉强的和他一起去到了滨江路。   要在楼下等他,他不肯,半强迫着,就一路给美人拖了上了楼。   这是范范第一次走进他的地盘,从没想过要进来,因为不想靠的他太近,可今天一来,却把她吓了一跳。   早知道男人的房间应该会有多差劲,上来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当她一站到玄关,却在九月的天里感觉自己很冷。   原因无他,只因这间房,给人感觉一片荒凉。   秉承了黑里程爱黑的本性,房间的家私,家电都几乎全黑。   一百六十多坪的空间,摆设很少,只有零星几件最基本的家具,还曾差不齐的似乎被人踹过。   茶几上的烟灰缸,里面的烟头满的溢了出来,有几个烟头,好像就是直接被主人按在了钢化玻璃的台面上。   茶几和沙发下面的一张灰色大地毯,范范确定,自从买回来后,就没人清理它过,上面堆放的有杂志,有哑铃,有笔,有DVD,有食品残渣,甚至还有一只臭袜子。   光看到客厅,范范就觉得已经够了,回头看向只会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黑里程,她就觉得任何男人都逃脱不开这个不事家务的浅规则。   在心里,范范又给他画了一个差。   对自己房间的脏乱,没有感觉半点不好意思的黑里程,在走去浴室脱了衣服后,却只身一条内裤走了出来。   见范范不好意思的把脸扭过去,黑里程走上前来捏住她下巴,戏言道:“脸红啥,又不是没见过。”   男人毫不遮掩的赤裸身体只差几厘米就贴在了美人身上,那散发出的热量,都能让她闻到一股专属男人的味道。   有点感觉大事不妙,范范退开几步说:“你快点换上衣服啦,约好的时间快到了。”   再近一步走向美人,黑里程低头与她平视,“你知道自己进了狼窝了吗?进了我黑家门,就是我黑家的媳妇。”单手游移在美人尖尖的下巴,然后逐渐顺着脖子往下再往下。     “开什么玩笑,我还在生你气,我劝你马上去换衣服,否则我走了。”范范说完就向大门走去。   一把扯过女人的纤腰,男人叹气:“你真会折磨人,你为什么总要拒绝我?我告诉中介你的房子不再续约,还不是就想让你过来和我一起住?”   “我自己的事,你没权利替我做决定”。   范范讨厌他不择手段的一意孤行,让她感觉自己步步受他控制。   最气愤这女人总是说着两不相干的话,黑里程定定的看着她,缓慢说道:“请问美女,我可以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吗?”还没等到范范的回答,黑里程便一口吻上了女人的唇。   厮磨中如催眠般的说:“我想天天看到你,你说怎么办?我不想和你像偷情一样的两地分开。   。   。   你脾气好倔,高兴了就留我睡一宿觉,不高兴了把人榨干后就赶出门外,你不知道半夜自己再回家会多辛苦吗?没了体力还更空虚。   另外你房间的那张床好小,床垫质量一般,莋爱时‘吱吱’直响不说,睡觉也很不舒服。   试试我的大床,保证让你躺过一次就不想再下去。   。   。   宝贝,搬过来和我一起,好吗?”   范范已经听不到黑里程盅惑她的语言了,因为他手揉捏的自己乳防异常胀痛,隔着单薄的衣服,她都能感到抵着她腰腹的坚硬已经渗透出了湿润,自己臀部上的那只大手,也正在把自己向那坚挺处挤压着,毫无空隙的紧贴,使她下腹也涌现出了急切的动情。   “答应我,嗯?宝贝,做我这个家的女主人。”黑里程气喘的还在请求。   “我不稀罕有别的女人住过的房间。   。   。”第一时间里,范范就是认定自己不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女人。   把女人压在了沙发上,牙齿大力的咬了口女人的乳樱,黑里程凶狠的说道:“除了你,这个房子里没进过别的女人,你再敢胡乱猜测就试试看。”火大的退去自己的内裤,对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阵地,黑里程就直接攻入。   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打仗舒服,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,包括身下的女人也是一样,一种别样的满足感油然升起。   因为如此美好,所以黑里程更不能轻易放过。   此时的两人,已经把和朋友的相约都统统抛却脑后,只想在彼此身上,让自己放飞。   黑里程喜欢痛快的xing爱,喜欢棋逢敌手的激烈挑战,喜欢两人莋爱时的全身心投入,喜欢极致后那份大汗淋漓的舒坦畅然。   在客厅里,也不顾阳台的推拉门大咧咧的敞着,全身赤裸的两人就上演着一场如火大战。   肉体和肉体间的“啪啪”作响,是他们现在听到的声音,那就像支催情曲,在提醒着两人正在进行着的节奏。   当女人第一波的高潮将要来临时,男人乞求:“宝贝,别那么快。   等我。   一起。   啊。   你别动。   我来。。”抱着修长的美腿快速的菗揷,黑里程不想再忍,终于同那女人一起爆发。   时光刹那,范范回忆起第一次进这家门,就宛如像昨天发生过的一样。   是的,自己软弱的被黑里程连哄带诱的骗进了这里,然后逐渐的,自己慢慢失去了该有的原则和自尊,反过来倒把自己所有的依附都给了他。   这场旅程,或许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,而就因为她的这些难忘,才更会给自己带来痛苦。   再一次环视着充满回忆的这里,范范把手中家里的大小钥匙,和黑里程在首尔给她买的戒指,轻轻的,都放在被她收拾干净的茶几上。   泪,就在眼里打转,但忍住绝不让它掉下来。   拖过旅行箱走出门外,美人关门,决定,不要和这里说“再见”。 黑五十九 夜晚将临,广州市道路两旁的闪烁霓虹悄然点起,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,都行色匆匆的,搭乘着交通工具赶回自己的栖息地。 黑里程从老门家离开后,没有再回公司,也没再回家,来到沿江路的一处音乐酒吧,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临街坐下。忽略掉别人注目的眼光,他独自开了瓶“黑方”,刚要拿起酒杯来喝,才想起自己最近胃痛,已经不适宜再喝一点酒。 转头望向窗外,珠江的斜对岸就是自己的家,他无聊着自己在这里独自惆怅,但那个已经没有了女主人的地方,他也不想再回。 就这样独自默默的坐在一角,酒放在桌子上却一口没动,直到外面的华灯初上,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黑里程难有的安静,才被打扰。 “呦,这不是我们的黑大情人吗?难得见你还能有耐心的坐着等别人。。。怎么,早已经开酒了?为何不喝?稀奇!你不会是在这里暗装消沉吧?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来者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他,而是意外从没看过黑里程耍过单枪。 黑里程鄙视的瞪着眼前梳着小平头的男人,倒霉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。这男人一向跟自己不合,虽认识多年,但两人一见面就犯冲,若非双方老人是几十年结交甚好的朋友,他们这两个小辈一定会互相唾弃到老死不相往来。因为按朋友们的话说,他们俩是“一山容不下二虎”。 “姓‘龟’的,你别来找骂,赶紧给我滚。”感觉跟他说话,都能闪到自己的舌头,骂完他后,黑里程转过头去就没再理他。 可那个不识相的男人,多年来一直把挑衅他当乐趣,拉着身边的女伴过来,一屁股就坐在了黑里程的对面。 “和你女人吵架了?范范不让你回家?你终于也能有今天。。。但我们的黑大情人还不至于这样吧?我想应该不会,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女人在这里喝闷酒。。。。。。我和你说话呢,你他妈的哑了?”男人讽刺了半天,原以为能激起黑里程如往常般的反击,没想到却没等来一句回话,气的他上前一把摘下黑里程头上的鸭舌帽,拿在手里嚣张的转着圆圈。 伸手抢回自己的帽子,黑里程才正眼看向那男人,鄙夷的说:“你真他妈的犯贱,别没事找事。”不经意的转眼,却看到了他身旁的女人,黑里程诧异,那竟是一个美丽的混血辣妹。 不怀好意的笑,展露嘴角,黑里程戏谬他:“狗改不了吃屎,你现在竟然高杆到中西结合,不错,以前说你‘有奶便是娘’,没说屈你。不知道你家梅林知道了,你会不会无家可归。” 归海洋不怒反笑,轻搂女人的肩膀说道:“怎么样,我眼光不错吧?LIKI,澳洲混血,目前是我新欢。”他似乎把偷情公开的肆无忌惮。 “归海先生,你不要闹了,你不怕回家跪CPU,我还怕在这个帅哥面前留下一个难堪的印象呢。”混血辣妹一出口,就是地道的普通话。她的划清关系,才让黑里程抬眼认真打量着她。 混血的孩子基本都很出色,眼前的这位美女也不例外。过后才知道她的爸爸是澳洲人,妈妈是大陆人,所以女孩继承了父亲很多优良之处,肤色健康,鼻子高挺,眼窝深邃,头发浅栗,身材高挑,热情大方。 可能她是归海洋的朋友,早已习惯了他的玩笑,所以LIKI并没太多在意。她大方的又重新向黑里程做了自我介绍,原来她一直和父亲在中国做生意,这次回到广州是来参加国际时装面料展销会的,考察到广州的面料辅料市场及加工销售渠道如此便捷,就有了在广州找合作生产厂商的准备。听到黑里程也是做服装生意的,让LIKI意外到格外兴奋,热烈的和他探讨起目前国内国际的市场走向,还仔细的询问了他工厂的生产情况是如何。 分手时,两人相互交换了名片,LIKI十分感兴趣的说找机会要去黑里程的公司去观看,那男人只能点头同意,毕竟如果双方能合作,这对公司就又是一个不错的商机。 自己一口没动的“黑方”,都让那个“龟”王八喝了,但今晚好像那酒是自己喝了一样,踏进升往家里的电梯,黑里程竟觉得自己像踩到云端,飘忽的是那么不现实。 门开,灯亮,黑里程立刻就感觉到家里和早上他出门时有所不同。客厅地上自己吐出的东西没了,地板干净明亮,室内物品摆放整齐,就像刚被人打扫完。一眼扫到茶几上的东西,那是。。。。。。 轻拿起那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钻石女戒,黑里程立刻心如死灰。再看向放置一边的钥匙,他明白了,自己最后,还是亲手终结了,所有曾摆在他眼前的一切幸福。 这不是他想要的,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,那女人怎能就如此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,轻易的,就如同脱戒指动作一样的简单。火大的拿起手机,打出那个这一天已经快要打爆掉的号码,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传出了等待中的“嘟嘟”声。 范美人终于开机了,黑里程心中的石头也终于才放下。可过了好久范范都没接起,急的男人挂断电话再打,一遍一遍的不知厌倦。 终于,范范那边接通了,黑里程紧张的都不知该如何开口,而对面的女人也一直没出声音。过了好久,黑里程才从大脑停罢中说话,一开口便是真心实意:“老婆,回家来好吗?” “我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,更衣间里有一个纸箱,是我收拾好的化妆品和衣服,我都不要了,你自己看着处理吧。抽屉里的东西,我只拿走我自己的,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检查一遍。还有,我以后可能会成为别人的老婆,所以请你不要随便乱叫。。。。。。”范范的话语句句像针扎,每一句似乎都是那么的无情。 “范范,你别这样,我们好好谈谈。你现在哪里?我一定要见到你,你告诉我,别让我担心好吗?”黑里程现在才知,“失去的东西最可贵”这句话是最真理。 “我不想再谈,就这样吧。。。你不喜欢别人翻来覆去的纠缠你,那么我们之间也解决的痛快些。。。分手了,就不要再勉强。”美人似乎真要跟他恩断义绝。 “我同意分手了吗?那只是你单方面要这样的。范范,你别逃避,也别再说出这样的话,只要你回来,你怎样惩罚我都没所谓。”男人无理的继续耍着无赖。 “我回去只能是惩罚我自己,你明知道我不能拿你怎样的,所以还是算了吧,其实从最开始就应该相信咱俩是不可能的,而如今,就是再跟你多过一天,我都不想。”黑里程现在看不到美人的表情,否则真想研究她是否真心说出这样绝情的话。 “无论你说什么,总之我不同意分手,如果要我零起点重新追求你,那我就再来一次。”打定主意就要和美人纠缠到底。 “你从来都不是无聊的人,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?我也不是傻瓜,我的人生错过一次,但绝不会再错第二次。我们如今走到这步,已经回不到过去的原点了,我不可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,你还让我用怎样的心态和你继续过日子?分手吧,就当是给咱俩一次再重新选择的机会。”范范冷淡的说完,便随之挂断了电话,留下黑里程一个人在线,手机贴在耳边许久才慢慢的放下。 自己知道错了,想要挽留,可到底要他怎么办? 美人离开三天了,黑里程感觉那就像是三年,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,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如此之慢。失去范范的日子,生活还是要继续,只不过就像行尸走肉,步伐也没有过这样的按部就班——去公司-下班-喝酒-发呆-失眠。 眼看着电脑,但思想却在发呆中,直到老门的电话打来,黑里程才缓过神来惊醒。 到底还是生死哥们,老门见黑里程和范美人闹的如此这般,便心下想暗自帮忙。从来没在朋友面前大张旗鼓筹办过生日的他,今天特意打电话告诉黑里程,明天的聚会范范也会来。 明了是兄弟有意成全他,黑里程心里不胜感激,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留住美人,也为了能再见到她而激动不已。 可是,第二天当他看到走进老门家的范范时,他都想杀了自己。太混了,自己实在太混了,就连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,都会支持美人离开自己是对的。 这一天,他很早就到了老门家,任美美怎么骂,怎么赶,他还在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。就连陆续进来很多朋友,他也失去了往日那热络畅谈的心情,直到范范的跚跚来到,才让他的情绪为之振奋。 美人进来了,路过客厅没有看向他,直直的就向离自己最远的沙发走去。放下包包转身间,黑里程眼尖的看到了,她的下巴竟浮现出大片瘀青,这种影像,顿时让他的眼角抽了一下,心里像被人踹了一脚,别提多疼。 进了室内,范范还继续戴着墨镜,面对朋友们质疑她的下巴,她只淡淡的回答是碰到的。虽然她说完这句话后,朋友们都一致的看向黑里程,感觉出事情的不妙,但心知肚明的谁也没有多嘴的问一句。 看着范范拉着美美进去厨房切水果,黑里程随后就跟了进去,扳着美美的肩膀就往外面推:“你先出去一下,我和范范说点事。” “姓黑的,你别再缠着她。。。放开我,你想要对她做什么?。。。。。。”美美抵抗着黑里程的牵制,无奈力气输人。黑里程不想听她那些废话,把她推出去后就当机立断的锁上了厨房的推拉门。 美人知道这是他的一贯行径,似乎已经不关她事的继续切着水果。黑里程来到她身后,刚想要抱住,却停顿几秒钟后转到她身侧,轻抬起她下巴,不想这一动作却引来范范一声轻呼。 看着美人疼痛的捂住下巴,黑里程都快恨死自己了,他没想过会这样严重。 “对不起,我没想到会这样。。。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?”美人下巴上的瘀青印记,看在黑里程的眼里,是那样的触目惊心。 范范皱着眉头没说话,当他不存在般一眼都没看向他。突然,她拿起一片切好的梨就放进了嘴里,缓慢的咀嚼着,然后又拿过一片就要递给黑里程。 男人惊诧的没接过,“你从来不会和我分梨吃”。似乎急了,双手扳过女人的肩膀,细细打量,却又发现范范的眼睛一片红肿,想必那一定是被她泪水泡的。 “我要去北京了”。范范的开口异常平静。 “我不让你走”。 女人的决定,让黑里程始料不及。 “我不想再当野模了,趁着还能有几年本钱,我想找个公司签了。”美人的说话,就像平日里两人聊天般的云淡风轻。 “广州也有好的经纪公司,你可以不必跑那么远。” “其实,一直以来,我都不喜欢广州这个地方。去北京或许能有更大的发展。”这里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城市,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他,所以她才会一直留下。 定定的看着范范,黑里程不舒服的问道:“你是要去付扬的公司吗?” “是,他一直在邀请我,我的年纪大了,也只有他的公司愿意签我。”范范也不隐瞒着。 “除了签约,你是单纯的为着工作去的吗?”都到了这时,黑里程仍然醋意横生。 听到这句问话,美人终于抬头看向了他,看出他的计较和在意,真真切切的,但却已晚。 “他说他一直在等我,至于未来怎样,就顺其自然吧”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 抽痛的心,带动着紧锁的眉,黑里程几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告诉美人:“我说过,你少拿别的男人来气我。” “我从来都不会做这种无聊事。怎么?难道我不值得其他男人的等待和爱吗?”范范的眼神和言语一样,都冷冰冰的。 黑里程惶恐在范范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半点感情,一把拉过来她就抱在怀里,乞求着:“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,我受不了。。。范范,你只能是我的。。。我不让你去北京,你可以不必原谅我没关系,但我求你要一直留在广州,留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。” 面对黑里程的真诚,范美人却笑的轻率,“之前你总说自己是我的,我也曾认定你就是我的,但如今,你,我不想要了,这就像是你做生意,不能强买强卖是不是?其实我可以原谅你,可以当作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,只不过,你的以后也再与我无关了。。。至于去北京,这个消息我可以告诉你,也可以不告诉你,这完全是出于我的原则,就想告诉你后间接的让你清楚,咱们俩之间是彻底的分手。” 像失去了语言功能,黑里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,久久的才开口:“你说话好刻薄,能不能别这样绝情?” 听闻他的话,范范没再回答,似乎轻轻且无奈的笑了下,便拿起果盘,开门离去。。。。。。 自己可能变了,变的在乎,在乎到那个女人说的任何话,自己都无法反驳,因为她说的是再对不过 背靠在公司的休息沙发上,黑里程回想着昨天美人说的话,句句不掺假不做作,令他真正的惊慌了起来。去北京?去有着那个男人的地方?如果真让她去,除非他死。 其实应该记不起那个让他一直介意的,男人的脸,而现在,他那清晰的帅气脸孔却一直在自己眼前浮现。该死的,他又冒出来干吗?黑里程人活一世,或许狂妄自大,自信自负过满,但他独独对付扬那个男人心怀戒备。原因无他,只因几年前,他和范范似乎已是两情相悦。 他和美人很早以前就认识了,据说两人是在一次模特选拔赛上结交的,因为彼此在性格上,年龄上,爱好上, 理念上都有着太多共同点,所以他俩在沟通中很是投机,算是挚友也不为过。后来范范毕业来广州发展,不久后付扬也尾随跟来,有事没事总跑来老门家找范范玩,所以才被他们那一票人笑闹着是一对小夫妻。 当时的自己还没有喜欢上范范,因此才会附和大帮人开他俩玩笑,说实话,那时的自己应该是看好他们两人的,因为都是帅哥靓女,付扬比自己还要高上两,三公分,人英俊帅气,又开朗阳光,和范范在一起时,任谁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双。再说他俩都是北方人,看美人平常那么内秀斯文,可却跟他有很多话说,两人有时不经意的默契,总会是他们玩笑的来源。 黑里程看出了他俩有戏,其实任谁都能看得出来。他也曾羡慕过,羡慕过这两个超级菜鸟,在当今这大肆泛滥的“速食爱情”社会里,却还在上演着可笑的,朦胧纯情的爱情戏码。如果没有他当年的霸道介入,他俩可能现在会过着如童话般的生活,里面有王子,有公主,不会有他这个卑鄙的,终极混蛋。。。。。。 突然一阵敲门声,打断了黑里程那恼人的思绪—— “黑生,外面有一个叫LIKI的外国女人找你。”阿卿进来通报。 整理了一下心情,黑里程才站起身走了出去。 来到公司的休息室,就看LIKI正在那里姿态端庄的坐着喝茶,黑里程立即换上一副笑脸,欢迎着:“美女,欢迎大驾光临!我以为你会晚些时候才到。” 女人风情的抬起一根手指,轻点一下:“帅哥,约会中提前一步,从来都是我的准则。” 黑里程笑了,戏问道:“咱俩现在算是约会吗?” “你不妨可以当作是我约你来考察贵公司。”女人四两拨千金般聪明的回了过去,即一刹那间用点点暧昧的话语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,又明确的表示着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。 望向这个,继续坐着托腮笑看他的美丽混血女人,黑里程心里由衷欣赏,自己一向喜欢和聪明的女人对话,两人可以在直白和隐喻的言辞里游刃有余,即有着充满挑战的刺激性,又有着男女间你来我往的趣味性。自己爱好及擅长着如此游戏,而现在,却让他没了心思也感觉索然无味。 周旋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,黑里程只无奈的笑了笑,对女人说:“怎么,鬼妹也喜欢喝茶吗?品下我的台湾高山茶,一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公司。” “Ye,因为妈咪在家总会煮功夫茶给我们喝,又提神又防癌当然好。只不过。。。你总叫我不是美女就是鬼妹让人很不爽唉,我没有名字的吗,这位帅哥?”LIKI孩子气般佯装生气的质问黑里程。 “Well。。。OK,不过我也是千亿中的帅哥一个,LIKI美女。”黑里程也学她抱怨自己是有名字的。 女人笑了,“似乎目前,我只能叫你黑先生。。。。。。”至于以后该叫什么,她期待两人的进展。 男人笑了,“没所谓,只要不叫‘亲爱的’,怎么叫都随你。。。。。。”半真半假的玩笑,只因他知道,这个女人会懂。 LIKI玄妙的直盯着他,然后低头佯装查看手机上的时间,便起身对黑里程说:“好了,带我参观你的地盘吧”。。。。。。 才短短的几天时间里,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,来的如此之快,之狠,令范美人就算早已有了心理建设,但也措手不及。 前天在姐姐家看到了那男人,他语气诚恳,面容有悔意,但那还能有什么用呢?如今两人走到这步,就像泼出去的水,是再也收不回来了。回首跟他那共同相守过的三年,够自己用三生来回味。其实,她想的很开,爱错了人不要紧,重要的是,用心去爱了,就总会有收获。谁说她这次分手就不是收获?她收获了,爱情不牢靠,生活不会永远长相厮守。。。。。。 自己这几个夜晚都在失眠,经常性的暗自哭泣,已使声带严重沙哑。刚才付扬在电话里还在关心她,让她想开别再为那个男人伤心,这个一辈子的好伙伴,自己真的是欠他太多。。。。。。 都说金钱好还,情债难还。她知道付扬对自己的好,曾经年少的他们,单纯的相守着对彼此的那一份友爱,即使当时傻傻的她,只拿付扬当哥们,但也是十分珍惜他们之间的那微妙感情。 有时爱情,也要先声夺人,当年20出头的自己,不知情滋味,可就偏偏遇见黑里程这么一个野蛮劫匪,硬是把她和付扬划分为两个世界。他的痛苦,他的不甘,他的愤怒,她都看过,但又能如何?只错在,她对爱的迟钝,他对爱的腼腆吧! 即使三年的时间并不算长,但早已物是人非,她不再是当年单纯的范范,他也不再是当年迷茫中的付扬。他如今有自己的事业,有着大好前途,更有着众多优秀单纯女孩的好选择;而她呢?托着一身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,年纪已大,没有稳定的收入,没有感情归宿,甚至今天都无家可归。。。。。。 她感谢在这种情况下,付扬能好心的收留她,至于他的感情,她不想再继续拖欠,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感情捶打。如果不是走投无路,她不会想到要去他那里,因为她不想回吉林让父母跟着伤心,只能选择自己独自在外面慢慢疗伤。 在洪莲的那个小房间里,范范着手打包着自己的行李,这时,一阵悦耳的手机声响,美人迟疑的拿过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,竟然是黑家妈妈。 黑家妈妈怎么这时打电话给她?那老太太很少打手机给她的,难道她知道了自己和黑里程已经分手?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家的质问,但此时此刻,再次面对那一向善待自己的长辈时,范范却觉得委屈非常,一鼻心酸不由的又悲从中来。 片刻后,她接通了电话,黑家妈妈首当其冲的先问过来:“范范啊,你现在外面吗?我打家里电话好久都没人接,阿里的电话不知为何也打不通,现在都晚上10点多了,你俩不回家搞乜鬼呀?” 清了一下喉咙,范范谨慎的问:“您有事吗?” 老太太似已经相当不耐烦了,“没事能那么着急的打你俩电话吗?你俩快回来,我现就在你们滨江路的楼下。我来这边探望一个老朋友,没想到会聊到这么晚,还以为你们能在家呢,就想说上去看看,结果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应的”。 原来黑家妈妈还不知道他俩已经分手,范范不知该怎样回答沉默着,一会后慢慢说:“对不起阿姨,我现在外面没办法立即赶回去,您还是再打给他吧,但我不确定他今天在不在广州。。。。。。” 范范的话音刚落,黑家妈妈就发现了事情不对,忙严肃的问道:“范范,你刚才叫我什么?你叫我阿姨。。。你的嗓子怎么哑了?你和阿里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?”黑家老妈年轻时以刁蛮著称,老了老了,人却变的更加敏感洞彻。 没想到自己一句改口的称谓说漏了嘴,范范苦涩的强忍住泪,似乎那句叫了她几个月的“妈妈”很讽刺。美人决心,要和那男人断掉的同时,也要和他的家人说再见。 困难的再开口,范范据实奉告:“阿姨,我和你儿子分手了”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一 “什么?胡闹!乖女,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范范的一句话,顿时吓的黑家妈妈惊呼出来。 “没什么的,可能是缘分尽了吧。。。”美人暗自神伤的轻描淡写着。 “范范,是不是我家阿里做错了什么?还是。。。你找到了个自己更中意的?”这是攸关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,黑家妈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。 “嗯。。。阿姨,您就不要问了,我很难说出口。。。这两种可能都有吧。。。您别在那楼下等着了,晚上风大,自己搭车回去小心点啊。。。阿姨,我要挂电话了。。。”范范实在不想再继续谈下去,那个现实,就像一块结痂,每撕开一次都鲜血淋淋,并伴着疼。 “范范,你别挂电话,怎么着我都是你的长辈,何况你还管我叫过妈。。。你和阿里在一起的这几年,你平心而论,我从头到尾都没过问。是,我承认你刚来我黑家时,我对你总不咸不淡的,但我几时有给过你委屈受吗?因为我看阿里确实对你是实心实意,便和他爸爸内心里也很肯定你就是黑家的媳妇。。。如今你说你俩分了手,无论从各方面的道义讲,是不是也应该对我们老人有个交代?范范,你是个好孩子,我自己生出的儿子,他什么样我是再清楚不过。。。本以为你们两人都定好了年底就结婚,但突然出现这一个转折,难道我不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黑家妈妈从来都不是一般的老太太,黑里洁的难缠,完全是遗传自她。 “对不起阿姨。。。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们。。。谢谢你们曾经真诚的接纳过我,只不过。。。可能我和他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吧。。。阿姨,我就要去北京了,这次走的匆忙来不及去看您,等下一次我再来广州时,一定会去看你和叔叔的。。。”黑家,那一家大大小小,其实都是她的留恋。 知道这个东北女孩性子是倔的,黑家妈妈看问不出什么来,便转口道:“乖女,你现在哪里住呢?告诉妈,别让我担心好不好?” 范范听到那句“妈”,心里咯噔一下子,似暖流,也似刀割,但还是回答:“我在一个朋友家住,因为马上就要离开了,所以就先来这里住两天。” “哦。。。那你什么时候去北京?用我帮你整理什么吗?”黑家妈妈心里在骂着儿子,嘴里又再关心着范范。 “谢谢阿姨,不用了,我不带什么东西过去的。。。我在广州还有点事情要办,但最慢也就是两,三天后就离开了。”美人心无城府的告知老太太行程。 黑家妈妈在心里算计着,但嘴上却在博温情:“范范啊,妈其实很喜欢你,你和那衰仔要怎样,但别疏离我好吗?你也要快离开广州了,这两天你可以不接‘任何人’的电话,但妈打给你的一定要接,我们毕竟也做了婆媳这么久,别惹我伤心啊乖女。” 听到长辈都这样说了,范范善良的答应:“嗯,我当然会接您电话。。。阿姨,您早点回去吧,我以后有机会再去看您。” 那边范范的电话刚一挂断,这边黑家妈妈就火大的,反复拨着自己儿子的手机号码,很久了还是没接通,便随即打给女儿黑里洁,向她告知了这两个人分手的事。。。。。。 而此时的黑里程,正在白鹅潭的一家酒吧里喝酒。对面坐着的,是打扮时尚的澳洲混血美女LIKI。 环视着一下熟悉的周围,黑里程问道:“怎么,把我约来这里要谈合作的事吗?” 女人扬起浓密的睫毛看向他:“你这么肯定我会给你单做?” 男人研究她的表情,把点燃的香烟夹在了手上,“你可以不必今天回答我,但我要让你相信,你选择我们公司是对的。我这里的出货量日千件,尾部装箱在同行业中做的几乎也是最好,那天我就向你保证,如果开你们的货,我会重新调一组最好的车位出来做你们的。。。。。。” 黑里程的话还没说完,LIKI就停手打断:“Stop。。。我认为来这里并不适合谈工作方面的事”。 男人一愣,其实看出女人的想法已了然于胸。“哦?那你今晚找我出来,是想聊些什么?”现在他只能装疯卖傻。 LIKI好笑的看着黑里程,看出他有意的躲避,便火辣的单枪直入:“你别在跟我装了,我早已经向归海洋打听过你。。。你。。。不喜欢我吗?” 到底是鬼妹,言辞总会比国内的女孩要来的大胆直接。黑里程看着她那张西化的漂亮脸孔,深邃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盯着他,那里面似乎有自信,也有着期盼。她的皮肤,在浅栗色头发的映衬下,更显得洁白光滑。而那高挺的鼻下,是一张有着顽皮任性的嘴,他见过她喜欢利用这里做诸多小表情。 黑里程的手,轻柔的顺着女人蓬松的发缓缓落下,似碰非碰,一直来到女人开的很低的领口处,才停止不动。 LIKI知道,男人的手就停在自己丰满的胸前,那深凹的乳沟都能夹起一支笔,她习惯了如此穿着,如此展露身材,可现在,她的心跳却鼓动的此起彼伏。不觉得挺起胸迎向男人的手,LIKI抬头鼓励着男人的接受。 黑里程的手,放置在女人低胸的衣领前,他知道,拥有此“波涛胸涌”的女人很迷人,很聪明,很与他势均力敌,但。。。。。。 LIKI以为黑里程的此番动作是对她有兴趣,不想那男人最后,竟伸手托住她垂吊在胸前的天使钻石吊坠。托在手中仔细玩把,像那小小的坠子比她的胸部还更有魅力。 似看够了,男人放下后对女人说:“很漂亮的钻石项链。。。我老婆就很喜欢像这个天使一样精致的坠子,你这是在哪里买的?他家的品味风格应该不俗。” 顿时LIKI为之气结,皱着眉头质问他:“你什么意思?你还没结婚,哪里来的老婆?就算是同居,但你这种人也不可能死守着同一个女人。。。。。。” 自己的过去,可能都被那个“龟孙”爆了光。黑里程无奈的笑了笑,看向那个恼羞成怒的女人说道:“欢迎你来参加我今年年底的婚礼。”接着便埋单起身先行走人。 一出酒吧门外,黑里程并没有去取车,直接走到珠江的护栏,看着江面上自己熟悉半辈子的夜景和游船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却觉得内心更添压抑。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竟厌烦了这种男女间你来我往的游戏,厌烦了偶尔不知所云的应酬,厌烦了为求互惠互利而所要做出的周全,厌烦了其他爱慕或感兴趣的目光,厌烦了这一切何时结束能让他早点回家。。。。。。 两岸的住宅升起的点点灯火,那都是在等待家人的归来。。。他曾经也有一个家,有一盏温暖的灯火为自己留门,可如今,人去楼空,再迈进一步那里,对自己来说,都是场折磨。 此时的黑里程,像中邪了一般特别想念范范,掏出裤子口袋中的手机刚要拨出号码,却发现手机的后电池盖有些松脱,重新安装完开机后,不想突然响起了来电却把他吓了一跳,皱着眉看向屏幕,原来是黑里洁。 刚一接通,手机那边就传来黑里洁的破口大骂,逼问他到底和范范怎么了,为什么她会告诉老妈,他俩两人已经分手。范范从来都不是嘴碎之人,可能是老妈无意间得知的吧,本不想告诉家姐原因,但黑里程转念一想,还是把事件的起因结果大概的说了一遍,结果引来黑里洁更大声的咒骂。 黑里洁和范美人的关系甚好,两人话题投机,没事还总会相约去逛街喝茶,黑里洁曾经对自己说过,他交往过那么多的女人,就数范范最中他们意,最入他们眼。所以每次自己只要一惹哭范范,黑里洁一定首当其冲的替美人找自己算账。 这个从小骂他到大的家姐,黑里程此刻是万分感激,当第二天上午,黑里洁又来了一通电话后,黑里程才知道,范范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办法,已经带回了番禺的老妈家。黑里洁告诉他快点回去,让他自己把握机会随机应变。 挂断电话后,黑里程就立即驱车前往回妈家,一路上,虽然想到美人已经回到了他们家,但自己心里仍是忐忑不安,自己应该是了解范范脾气的,她的决心已定,恐怕以后很难妥协。 站在妈家门口平定了下情绪,黑里程才开门进屋,就被一只大脚猛力的踹中的大腿,这突如其来的侵袭,令他突然失去了平衡,倾身就倒向了左面的花几上,撞的上面的一盆兰花掉落在地,应声而碎。 就是屋子里的人,谁也没有想到黑家老头会突然踹自己儿子这一大脚,人倒花残,顿时惊吓的小悟能哇哇大叫。黑家妈妈缓过神后,立即上前扶起了黑里程,回头就骂自己老头:“你神经乜,有话不能好好说,你踢他干吗?他这腿本来就有伤,万一有个寸劲再伤到了怎么办?神经啊你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踹一下就能断?那我再多踹几下。。。看看你这儿子被你惯成什么样?你要是当初好好教育他,能混成现在这衰仔?换女人换的比叫我‘爸’都来的次数多,本以为这次能安定下来了,他妈的更作孽,还让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。。。我们黑家不配要范范这个好女孩做媳妇,离了也好,咱们别缺德的耽误人家的青春。。。。。。”黑家爸爸自昨晚知道了这件事后,就一直隐忍着脾气到现在。 “死老头,有你这样说孩子的吗?还说我惯着,你当初又尽责到哪里去了?只知道看孩子的学习成绩,成绩一不好就知道打,做人方面你都不及格还怪自己生的儿子差?”黑家妈妈自老头有病后,已经好多年没跟他吵架了,今天看到宝贝儿子被踢,自己的火气也立刻上涨。 “他如今变成这样,你敢说自己没有半点责任?好端端的一个大学毕业生,跑去当模特你不拦;在里面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,你这当妈的有劝阻过吗?交往的那些女人,这个你说市侩,那个你说脾气差,动不动总会来一句‘这些都配不上我儿子’,你以为你儿子是谁?都是他妈的惯的,有事找上家了,没事几个月都不见人影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,过后你不责怪,还犯贱的问他钱够花吗?你这妈当的,别提多失败了。”黑家老头一向话少,不想今天却把这些年的抱怨都爆发了出来。 “你说我失败?你竟然说我失败?姓黑的,我宠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了?从小到大,你扪心自问,你对他们姐弟俩身边的事有过问过吗?成天对着孩子不是教育就是板着一张臭脸,如果我还是像你那样,那还让不让孩子们活?阿里是男孩子,他本身就爱贪玩,谁都年轻过,荒唐过,可现在他不是改好了吗?就是他今天又犯了错误,但那也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。。。我告诉你,以后你别想再打阿里一下,否则我跟你没完。”黑家妈妈气到简直老泪横生。 黑里洁在一旁看到老两口吵嘴,把悟能抱给保姆,就上前去劝阻:“好啦,你俩都少说一句吧,妈,你看爸的病不能生气你还和他呛声,阿里本来就有错,那么大的个子让爸踹一下就踹一下呗,你看你俩吵的范范都哭了。”说完拉过老妈推向沙发让她去安慰范范。 而已经麻木中的黑里程,耳边似忽略了父母的吵架,站直起来身,眼睛就一直不动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人,见她惊吓他的被踢,见她因父母叫骂到哭泣,一股不知名的痛在胃里翻滚,让他再也忍不住直跑进洗手间呕吐了起来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二 “阿里,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会这样?阿洁,还愣着干吗,快去叫医生啊。”看到黑里程突然冲进洗手间大吐,黑家人都惊慌的跟了进去大呼小叫,特别是黑家妈妈,还以为是被老头子踢出的那一脚踢出了毛病,转头就又对自己老公一阵骂。 空出间隙阻止了黑里洁,黑里程勉强开口安慰:“妈,没事,可能在外面吃错了什么东西不舒服,吐出来就好了。” “是不是胃病又犯了?有没有吃药?下午我让阿洁陪你去看医生吧?。。。。。。”黑家妈妈在身后唠叨着那男人,而黑里程漱完口后再走出门外,客厅里却已看不到范美人的踪影。 黑里程轻轻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,看范范背对着门而卧,步履轻盈的走向了床沿,居高临下看了美人一会,便来到她紧闭的眼前跪在了地毯上。 范范瘦了,水肿的眼依然在,下巴上的瘀青,都由黑开始转黄,这张曾使自己神魂颠倒的脸,如今是这样憔悴,因为刚刚哭过,所以眼睑下还留有泪痕。 黑里程鬼使神差的抬手刚要抹去美人的眼泪,没想到却传来一句:“别碰我”。 停在范范眼前的手,呆愣了一下就收了回来,黑里程尴尬的又问了一遍:“你下巴还疼吗?”他知道自己问这话有病,多此一举,但他就是没办法原谅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。 “我又不是木头人,当然疼”。继续闭着眼,范范似乎都不想再见他,嘴里不再有着安慰的话,只会揭露他的无情。 黑里程好长时间都说不出来话,一直盯着美人就想把她刻进脑海里。许久后,似自言自语般说:“那天回家,我看到你留下的戒指,想不到你会摘下的这么轻易。。。我才发现你的手指相当瘦,那戒指连我的小指都戴不进去。。。我发现,沙发上的靠垫你又新换了几个,这次是水果系列,有草莓,有菠萝,有西瓜。。。我发现,你把餐桌,椅子的脚都套上了布垫,那是以防地板挂花吗?。。。我发现,自己在家里找个东西很难,因为你把它们都个就其位,整理有序,可我却不知道哪些都放在了哪里。。。我发现,你把电脑里的相片都拷走了,我好害怕有一天,会忘记你的脸。。。。。。老婆,原谅我好吗?我这辈子好像总是在后知后觉,我不想伤害你,但现实却总逼的我没办法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其实,我一直都是错的,我总是很自以为是,认为只有我可以负他人,不可以他人负我。特别是感情上,我只想着游戏人间,却从没想过当和一个人在一起时,要相对的为你,为我自己都付出责任。。。总想着没所谓,没关系的不计后果,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爱,我是否还有爱。。。。。。我承认最开始,自己是被你身上能感动我的那种温暖,和我自己面对你的性欲所迷惑,当时我想,这可能又是我另一场游戏的开始,只不过你很特别,起码对待我的意义很特别,所以当叶咏纤再次引诱我时,我没感觉那就是不道德,只因我以前真的很烂,已经习惯了那样,你知道吗?。。。。。。你不会知道,在以后的相处中,当我发现自己慢慢的真正爱上了你,觉得真的爱到无法自拔时,在夜里我多次看到你的脸,总会为我那时所犯下的错误后悔自责。。。从来我做的,都是认为自己是对的,但直到发现爱上了你,我才知道自己是错了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老婆,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?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岂能是说断就断。。。这几年下来,我是惹你伤心过,但自从咱俩正式确定下来交往后,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。。。。。。” 黑里程从没有过如此坦诚,句句肺腑的话想打动美人回头的同时,也是最真挚的就想讲给她听。 范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,看向那个男人的眼里,轻启开口:“几个月前我就说过,如果你再骗我一次,我一定会接受不了选择分手。。。你为什么总要骗我?你是个聪明人,应该知道任何事情都无法严密的瞒天过海。。。当时我说出了叶咏纤的名字,并且总计较你俩的事,就想你能毫无隐瞒的全部都向我坦白。。。你知道吗?当时你如果说出了真相,即使再崩溃,过后我都有可能会原谅你,但我绝不原谅你让我是从那个女人的嘴里亲耳听到的事实,你知道那对我有多大的讽刺和伤害吗?” 手指还是轻抹去范范眼中掉下的泪,黑里程从来都不想把自己的爱情折磨的如此恼人,但如今,他甚至怀疑,自己当年邂逅范范是否是一个美丽的错误。他知道着自己的改变,但他为美人带来的伤害又是不争的事实,紧皱着眉头,看向女人哭泣的脸,黑里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放下,如今两人走到今天,可能拿得起,放不下的人,是他。。。如果这场爱情真是个错误,那么他就把这错误继续下去,直到玉石俱焚,两败俱伤。 黑里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在乎,他不能想象美人真正的离开他,自己以后的生活里不再有她;不能想象除了自己,美人站在别的男人身边,嫁作他人妇;不能想象从此他俩形同陌路,老死不相往来。。。不想让自己的心如此绝望,他一口便吻上了美人的唇,把她的眼泪一起吞入。。。。。。 此时的美人没有拒绝,那就像是两人最后的吻别,似乎回到了最初两人的相恋,那时因为彼此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心有所属,所以就连吻,都格外的别有悸动。 厮磨着女人的唇,男人紧紧搂着这个自己今生唯一的救赎,苦苦哀求:“别离开我”。 女人抱紧男人的腰,像是要最后记忆这只属于她三年的怀抱,哽咽拒绝:“放手吧,还给大家一个再爱的自由”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三 听闻范范的话,黑里程扣住她的后脑铿锵说道: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”。 范范推开了他,坚决的回:“我要是想走,任谁也拦不住”。 “范范,我俩一定要这样吗?无论如何,我决不会让你走的。”单膝跪在床上的黑里程,无赖的看着半坐在床上的范美人,想到既然她已经进了他家的门,就决不会让她走出这里。 范范知道这男人又在和自己耍着蛮横,倔强的立即下床,拿起房间里的行李和包包,开门就要走,气的黑里程跳过了床就去抓她。两人刚在门口处起了争执,没想到黑里洁竟然敲门轻推开,看了看他俩的撕扯,像没事儿般说了句:“吃饭了,要走要留吃完饭再说”,随后就转身离去。 黑里程感谢这疯婆出现的时机恰当,便伸手抢过范范的旅行箱放置一边,“爸妈都在外面,咱俩现在别闹好吗?走,出去吃饭”,说完就想拉过美人的手。 美人诧异他怎会如此这般若无其事,躲过他的伸手,睁大了眼睛瞪他,转身拿过行李就还要向外走。 “我才发现你怎么这样犟?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?”高大的身躯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,黑里程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可笑挽留女人的一天。 “我现在就是不想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”,范范直直的看向他眼,语气坚定且无情。 一句话说的黑里程顿时无语,咬紧嘴唇无奈的直点头,很久以后才开口:“好,我走行了吧?我走,你留下。”接着就气势汹汹的开门下楼去了客厅。 看着一家人都在饭厅等着他俩下来吃饭,黑里程拿起放置在茶几上的帽子戴上,扭头对那一桌人说:“爸,妈,我先回去了,下午公司还有事。” “有事也不差吃这一顿饭,你胃不好,我特意让阿琴给你褒了小米粥,吃完再走啦。”黑家妈妈起身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往饭厅带。 黑里程反手握着老妈的肩膀又把她推了回去,眼睛看向楼上对她说:“妈,一会叫范范下来吃饭,盯着她多吃点,看着别让她出去。” 黑家妈妈明白,可能有他在,范范是执意要走的。看到如今儿子有家呆不得,老太太也心生无奈,怪只怪自己的儿子太乱来。“会的。。。你回广州要记得吃饭,下午去医院看看吧,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身体也跟着出差错,否则怎能有精力挽回范范?也别让我们再为你着急。。。对了,你大腿没事吧?那死老头,不知轻重的,你回去脱了裤子看有没有伤到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好了妈,我走了,你现在就去叫范范下来啦。。。我没事。”打断了黑家妈妈的关心,黑里程现在听不进去一句多余的话,跟老爸,家姐打过了招呼后,再看了一眼楼上,便转身走出了家门。。。。。。 郁闷的发动了车子,黑里程突然感觉好饿,自己早上就什么东西都没吃,刚才那一吐搞的胃里空荡荡的更难受。美人可能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,她从来对自己是只有关怀,只有舍不得,而如今这一切都被她冷眼旁观时,他怀疑自己就算有再多的忏悔,还能否换的回他们的从前。 车子开到了一家士多店的门外,黑里程突然停下了车,下来向老板买来5个茶叶蛋,站在门口就大吃了起来。 阿衡坐在车里正要回家经过,正好看到了黑里程在士多外面吃着鸡蛋,他觉得好笑且奇怪,但因司机开的快也就没让他停车。回到黑家,看到一家子人在吃饭,就连范范也在里,阿衡顿时不解,忙问:“阿里到家了怎么不吃饭,还跑去士多买茶蛋吃?” “什么?他胃不好,怎么可以吃鸡蛋那么硬的东西?这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?”黑家妈妈担心的惊叫出声,眼睛不自觉的就看向了正在聆听中的美人,看出老太太眼里的担忧和些许抱怨,范范缓缓的低下了头。。。。。。 疲惫的躺在曾是两个人天堂的床上,黑里程抬起手看了下上面的针孔,下午公司本没事,但家里不能留,他便一人去了广医二做了胃透视,并挂了点滴。老妈说的对,自己要好起来,就算是小小的胃病,但这就像是预兆着两人的波折一样,可能病好了,也会能为他带来转机也说不定。_ 这几天来,他最怕每晚的夜深人静,孤单的躺在床上无法入睡,闭上眼睛都能看到范范那张哭泣的脸。当手摸到身旁的空枕位时,他就知道,自己又在习惯着失眠。。。有多久没失眠了?似乎很近又很久远,久远到他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荒唐,但又近到历历在目的,却是那几年颓废的岁月。。。。。。 黑里程已经记不起,让自己摆脱菜鸟身份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了,总之在高三,那个即将跨入大学门槛的季节里,他才真正的和自己的花样青春Say hello。 他想那一年,自己可能是被刺激的,被小舞投入宇航的怀抱所刺激的。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,之前从来不懂男女情滋味,可当堕落的让自己坠入时,他却感觉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。。。因为性欲这东西就是这样,当你不去碰它,你可以唾弃,或是不会去想。但当你突然沾上,那对热血青年来说就像是场毒瘾,从此无法自拔难以戒掉。 黑里程总认为自己骨子里应该是单纯的,虽然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想骂他“不要脸”,或是往他脸上吐口水,但他当时,真就是想好好找一个人来爱一爱,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爱,但他就想只要两个人有那种感觉就好,那种相依相属的感觉,生死为伴的盟誓感觉。 在大学里,他在寻找。。。第一个,第二个,虽然他付出的并不多,但谁说他没有投入过感情?可惜,感觉都不对。毕业了,因为在北京欠下了债,所以只能回广州老家发展,曾经自己是家里的希望,老爸希望自己是企业里的栋梁,可惜,当有一次被同学拉去做客串的平面模特时,自己的生活就从此起了波澜,没再平静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四 一个人的劣根性,真的是无可救药。 黑里程回忆刚刚大学毕业时的自己,年轻,气盛,傲慢,无理。。。性格中的强悍,又配上一副老爸老妈生与的优良基因,更让他在走出社会的,这个复杂的交际圈里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。 因为当年没继承家里的期望而去做了模特,老头差点没打断他的腿。黑里程想自己是喜欢自由的,不想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不感兴趣的报表,学着自己不想搞懂的陶瓷专业,特别是不想受家里老头的管制。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,在被老头大骂了一顿后,干脆搬出妈家自己独居。 可想而知,单飞的鸟儿飞翔的是多么自由。他可以偶尔去趟家里工厂,享受着员工们对他尊称为“黑少”;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企业和产品接CASE,因为他从来都衣食无缺;可以没有工作时想睡多久就睡多久,不会有老爸在一旁骂他无所是事,不务正业;可以晚上出去尽情Happy,就算他不主动,还是会有大把女人自己送上门来。。。。。。 他从来都是以貌取人,把女人很看重对方的外表,因为那直接作用与自己是否对她有“性趣”。但他又同时在意女人的内涵,他受不了和白痴的女人说话,那种空有其表的草包,身上毫无性格亮点的女人更会让他敬而远之。所以他从没想过要和哪个女人深入交往下去,因为在频繁的和女人接触中,他的心已寒。 黑里程的要求其实很少,他就想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能单纯的懂他,单纯的爱他就好。他厌烦了女人总是花痴的看着他说:“你好帅,我想找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。。。你好man哦,一定有很多女人追求你。。。你是个不能让女朋友放心的男人,但我就是喜欢你。。。”为何她们只看他的外表,却忽略了他自身的其他才华?他厌烦了女人总是对他无理的要求:“你每天都要接我上下班哦。。。不许你接别的女人的电话,看别的女人一眼。。。我打电话你为何不接?我要随时知道你都在做什么。。。”为何她们都要拿自己当高高在上的皇后,却不会要求些别的,如“你酒少喝烟少抽,早点回家休息别在外面乱贪玩”。。。。。。 一个女人,她有着迷人美貌,但她除了知道流行时尚趋势外,对家居作业贫瘠的连他的生活起居都照顾不了;一个女人,个性张扬,是事业中的烽火佳人,但她总想在他面前展现主观的自我,结果两人硬碰硬只能一拍两散;一个女人,委婉娇弱气质楚楚动人,但两个人在床上,虽大家都不是第一次,可她却总要扭捏做作成圣女贞德;一个女人,美貌脱俗,伶俐聪颖,但有一天竟然问他,黑家的产业他占有多少股份,让他别再做MODEL回去自家公司做事,以防总有一天黑家的所有都被他姐夫一人所吞噬。。。。。。 够了,黑里程不知道想找一个他想要的女人这样难,人们的真心都似有似无,似乎都要以某个东西做点砝码,或帅,或有钱,或有性格,或性经验十足。不图你什么的几乎太少,想在生活上合的来的,首先在性格上就遭淘汰。 长此以往,不说对现实失望,但对据说男女之间有着的爱情,也就彻底的绝望了。黑里程似过客般在女人中游荡,放纵着自己,享受着激情,哪怕这激情只来自于肉体,但他如今也只能靠这样来填补空虚。 直到几年前黑里程在广佛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,劫后重生的他,不会看着自己骨折的伤腿而收敛作风,这一场使他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劫难,令他清醒后,似乎没有给他珍惜生命的意识,却只知道了人命都是天给的,老天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,所以要在这有限的生命里,凡事做自己想做的,玩的尽兴,活的痛快。 游戏就像是赌盘,它会一直不停的转,终究要有停下来的一刻,而这一刻,人们才会知道自己的游戏是输,还是赢。 对于黑里程来说,即使经历过N多场风花雪月,貌似他是胜者,但他却败给了荒芜。他知道自己这赌盘是停不下来了,因为一直在有人拨弄,或是自己,或是他人。。。他有着底蕴的家世,但却总是让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风餐露食;他事业进行顺利,伙伴对他客气,但却总是像把这一切都不放在眼里;他曾经爱好着美术和机械,但却把当初拿起画笔的记忆全部忘记;他的生命中不无好女人想认真的和他长相厮守,但却总是自己漫不经心的就把他人轻易抹去。。。。。。 麻醉的神经,疲惫的身体,黑里程痛苦的冷眼旁观自己的这一切。曾几何时,自己不会在女人的床上过夜,他会在午夜独自回家,躺在属于自己的大床上,睁大着的双眼,想闭都无法闭上,他知道,自己在习惯着失眠。 一天又一天,一夜又一夜,重复的日子混淆了黑里程的大脑,他感觉自己在走向毁灭。他没有正经的事业,没有稳定牢靠的收入,没有两情相悦的感情寄托,没有他失落时回到家有人的陪伴说话,没有人真心对待想要懂他,没有他想为某人付出所有,甚至是爱。。。。。。 大脑已经被酒精迷醉的嗡嗡作响,但他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呼叫—— “谁来救救我”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五 而如今,黑里程十分确定,那个人,就是范范。她是他的良心,她是他的救赎! 即使在五年前,自己腿伤复原后成立了服装公司;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,自己的个性不再那么萎靡轻浮;即使有了事业就有了自己前进的方向,但多少次午夜梦回,当自己独身一人时,他竟然有了对世态的厌倦和无奈。 身边没有半个可以停泊的人,他好笑的想着自己,未成年时已经开始恋爱,成年后却在持续单身。渐渐的,自己也老了,不是年纪老,而是心态已老,老到如今谈恋爱模棱两可,莋爱踌躇万千。 都说婚姻久了,逐渐的就会淡掉了激情。而他现在是淡掉了所有猎艳的激情,过去了血气方刚男儿期,踌躇不是因为自己不行,而是想在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荒唐做下沉淀。沉淀过往,沉淀心情,沉淀所有一切的颓废,只想能给他机会,展望新生。 他想,他应该要感谢的,管他要感谢谁,总之要感谢范范走进了他的视线里。感谢这个小女人竟会拨动起他那颗早已干涸枯竭的心,让他眼前一亮,从此他的生命才开始鲜活。他想得到,他想追求,他想要和她在一起。。。男人的世界通常是明朗的,当他想真心的追求一个女人时,通常发出指令的并非情绪,而多半是理智。。。。。。 不管他曾给范范带来过快乐也好,悲伤也罢,黑里程知道自己今天是爱着美人的。虽然他是个不看过去和未来的人,但他就想能及时不留遗憾的把握住现在。是的,现在。现在美人不会原谅他,而自己所犯下的过错,正是目前两人最根本的障碍所在。 黑里程辗转反侧,脸朝向了美人枕头的一边,闻着那股扰人香,他决定,无论如何,都不让范范以后有机会和他说“再见”。 望向窗外的蒙蒙细雨,范范呆坐在床沿,回味着黑里洁刚才对她说的那番话。 黑里洁说她支持范范离开黑里程,虽然她这个弟弟近几年有着翻天覆地的大变化,但还是不能对他从前的过错轻易原谅;黑里洁说这种事发生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会接受不了,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弟弟心里的确是爱着范范,但她能理解她此时被伤害后的痛苦;黑里洁说感情是任何人都勉强不得的,虽然两人从前再怎样相爱,但当你今天不想再爱了,那么你是自由的,还是可以把一切放开,前提是,你是否能真正舍弃放得开。。。。。。 黑里洁说她不想替黑里程为挽留范范而说着违心的话,但这个男人对待她的不同,这些年全家又都看在眼里。不可否认,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问题少年,但偏偏他有着转变的过程就是在和范范同居的这几年。 黑里洁说,范范,你知道吗?和你在一起的这三年里,他从之前的轻率男孩逐渐变成了稳重男人,他现在知道凡事听人劝,与人的交往中学会了周全,会耐心的聆听,也会诚恳的帮他人做着判断;他知道了现在要多照顾家,与老爸的关系不再僵持冷漠,偶尔周末还会陪老头去钓鱼赏花,你不会知道,当前年在爸爸的生日上,他一句“爸,生日快乐!”并上前去抱住老爸时,我和妈的眼泪当时一下子就流了出来;你知道他吃东西一向挑剔,但有一次在家里吃饭,我们看他把你夹给他的胡萝卜和土豆毫不犹豫的一口吃下时,我们意外的就差要大张旗鼓的去外面放爆竹了;你知道他脾气不好,但当你俩有吵闹时,是不是他总是先哄你开心,先向你低头? 范范,我们全家都感谢你改造了他,其实,他真正的对你怎样,你自己心里是再清楚不过。这次,无论你是走也好,留也好,姐只请求你再认真的考虑一下你俩的感情好吗?不要因为他三年前一个惯性的冒失冲动,就让你这多年对他的用心半途而废。。。。。。 窗外的细雨,不同于三年前致使两人命运相交集的那场暴风雨,但今天的雨,却更像是范范心里的眼泪,细润万物,但又连绵不断。 黑里洁说的没错,那个男人的转变和成长,自己是一点点的都看在眼里,感动在心里。抛去生活中两人偶尔的矛盾冲突,范范想自己永远也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她是个慧心人,知道他对她的好,好到让她忘不了她生病卧床时,他由最开始让阿芹过来护理她,变成了怕她寂寞眼疲惫,他会拿本杂志或故事书在床边念给她听,水果都会亲自削皮切成小小块,然后一口口喂给她吃;忘不了他由之前的开快车,变成了只要她在他车上,他的车速一定不超80,发现她夏天爱在车上把鞋子踢掉光着小脚,有一天她看到他所有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下都放置了一块小毛毯,他什么也没说,但当别人坐那个位置时,他会弯身把毯子抽掉;忘不了他由之前没日没夜的蒲吧玩乐,变成了夜晚一来临,他会陪着她窝在家里舒适的大床上,或没头没尾的闲聊,或卷着棉被拥在一起看DVD,他会乖乖的伸开胳膊让她享受着她的怪癖,也会佯装吃亏,实则也在享受着美人甜美的福利。。。。。。 忘不了他和大人在一起像大人,和孩子在一起像小孩,和狗在一起像狗;忘不了端午节在珠江上举行的划龙舟比赛,虽然他参加的那支队伍才获得了第三名,但他却兴奋的像得到了冠军一样,看到阳光下大力向岸上的自己挥臂的他,那神情满足的就像个天真的孩子;忘不了两人无论走到哪里,他都会紧拉住她的手不放;忘不了每年他都会在办公室的日历上标明,几月几号是老婆的生日;忘不了惹她生气后,他又花样百出的哄她笑;忘不了她出差很久时,他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陪伴;忘不了他能耐下心来帮她剪头发的分岔,能相信她为他刮胡子掏耳朵;忘不了有好多次早晨醒来,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也正在看她,不知看了多久,也不知看的是为何,只知道这时他每次说的:“老婆,我爱你”,都会让自己感动那是真的。。。。。。 可能事物越美好,越难忘,越令人更害怕会失去。要半途而废吗?要前功尽弃吗?要快刀斩乱麻?还是要继续忍耐终究有一天会再次受伤害? 范范嘲讽自己一直都是爱情路上的傻子,本性里的敢爱敢恨,现在竟然舍弃到,拿不起,也放不下。。。再次环视着这个黑里程从小长大的房间,里面有着他的童年,也有着两人近几年的回忆。 站起身,看向书柜里一张那男人国中时代的稚嫩照片,范范抹去了脸上的眼泪,拿起手机拨出号码:“喂,是票务中心吗?给我送一张明天飞北京的机票。。。。。。” 黒六十六 车子刚开进家里庭院的大门,黒里程就看见一个男人,站在敞开的门口处似乎在等人。他停好车,顶着小雨几大步就迈到了玄关处,低头扫视了一下那男的,开口问道:“你是谁?来做什么?” 被问的男人慌忙的回:“我是来送飞机票的,那位靓女刚去拿钱,她让我在这里等。” 黒里程伸手就向那男人要过来机票,懒洋洋的说:“给我也一样,多少钱?” “1700,明天早晨8点的,请您及早出发不要错过飞行时间。”送票人员好心及客气的提醒着。 从皮夹里抽出了1700块钱刚递给那男人,范美人就从楼上走了下来,看到黒里程手里竟然拿着她的机票,她立刻三步并两步的就跑了过来。伸手急忙要抢过机票,可惜为时已晚,黒里程当着两个人的面,利落的撕碎机票后,又把它狠狠的捏成一团,反手就扔出了正在落雨的庭院中。 “神经病,你干吗要撕我机票?谁允许你这样做的?你把我的机票还回来。”范美人万万没有想到,黒里程能在此时回来家里,并当着她的面,如此霸道的就把机票撕碎掉,顿时一股愤怒之火霍然升起。 黒里程幸庆自己回来的及时,否则难以想象会和美人从此错过。看到范范如此坚决的就想慧剑斩情丝,他没由来的一阵惊慌无措,转头看向门口送票的男人不知何时已走,黒里程轻轻的关上了大门,走到客厅的中央,站定后,就直直的盯着美人不放。 轻叹了一口气,男人消沉的缓缓开口:“范范,你真心告诉我,你了解过我吗?” 半天都没有等到范范的回答,看着那女人倔强的把脸扭向一边不理睬他,黒里程轻身来到她的身前,垂眼就想看真美人此时的表情。 “我今年34了,因为年轻时的叛逆和放荡,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我的好,我被人骂过,唾弃过,置之不理过。。。。。。但这些我曾经都不在乎,因为那时,我没有想过洁身自爱给谁看。。。我知道现在,我得到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切,都像是偷来的,可能随时都要还回去。。。你是个好女人,我也知道你跟了我,是委屈了你,你值得最好的男人来对待。。。所以我以为你是懂我的,我从前可以对不起任何人,但现在,我就想要珍惜你。我想你会给我时间,让我一点点学着转变,我也以为你能看到,我这几年无形中的变化,我不敢说自己变的多大,多好,但我的心态已定你是应该知道。” “你不会知道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是多么的满足,所以我更害怕的是失去你。我的那些从前就像恶梦一样,我好害怕突然有一天,你会计较我的过去而离开我。但是范范,我知道这三年来,你是愿意相信我的,而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,我除了个性所致,隐瞒了以前的一些不想伤害你的事情外,你知道我对你是一心一意。。。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我身边开心大笑时的模样,我好想就让你一直这样幸福下去,当你快乐的时候,我发现,这才是我这辈子最最奢求的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所以范范,别离开我好吗?你说你不喜欢广州,当初是因为我才留下,那么我也可以离开广州,跟你去你喜欢的地方重新开始。你想去北京,那我们就去北京,你想回吉林,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孝敬你爸妈。你不原谅我没关系,我就一直等到你再接受我为止,管他一年,三年,还是十年,我这辈子就是无赖的跟定你了。” 比起黒里程发酸的眼眶,范范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。躲开男人伸过来想要抚摸她脸庞的手,美人哽咽的回答,他刚才的那句问话:“我曾经没有想过要了解你,因为潜意识里就认定咱们两人不会长久,我从没责怪你什么,那是因为,我一直认为犯这个错误的是自己。。。都说双子座的人是双重性格,我不知道自己骨子里也是叛逆的,我不应该轻率的带你回家;不应该稀里糊涂的就和你上床;不应该为自己发生的事后悔而躲避你,但却吊起你的胃口;更不应该貌似被你打动了心,进而一步步的,竟想要开始了解你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我知道你的所有过去,但当我逐渐的了解你时,却感觉那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,因为你现在变的很好,虽然性格,脾气,自私还是有,但我知道你的内心不像你表现出的那么无情,其实每段过往,在你心里都会留下个疙瘩,否则在你的文章里,不会看到你敏感的对人生分析的那么透彻和感悟,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,想把以前的那一切都遗忘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人人都说你是花心的,但这么多年,我只把你当作是多情。你对待男朋友好,对待女性朋友也会有关心和帮助,所以在日常生活中,我觉得要从侧面开始了解你,不想这样却一发而不可收拾。你知道吗?当你越了解一个人时,内心就越会感到有危机感,因为你渐渐变的在乎,在乎得到,但更在乎失去。。。你只是被女人惯坏了,但现在,你已经学会了付出,并且懂得对待,所以我想,你在以后的感情中,应该能比这一次走的更好。。。。。。” 范范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黒里程恼怒的打断: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你说你了解我,你不曾说过我的坏,但你为何还要说什么我以后的感情,说什么我还能有下一次?告诉你,我没有下一次,到你这里就是终结。。。范范,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?我们现在就去结婚。。。民政局现在应该还没有下班,我们现在就去登记。。。”看向手腕上的表针才指向下午三点,黑里程拉着美人的手就直向门外走去。 “黑里程,你放开我。。。你别一再的逼我了好不好?我爱你爱到都没有一点自尊了,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你为何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?我知道你的改变,知道你现在所有的用心那又能怎样?重要的是,我现在已经承担不起任何的伤害了,我感觉好累啊,你放过我好不好?我不想再面对这些了,我想清静。。。。。。”美人不顾自己的疼痛,硬是大力的从黑里程手中挣脱出自己的胳膊,悲伤的泪披一脸,看得男人的心,都为之动容。 把女人拉过来死死的抱紧在怀里,黑里程吻着美人的额头,感觉前所未有的痛。“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把你留下?你告诉我,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?” “老婆,我爱你。。。我好害怕你不知道我会有多爱你。。。我常常在想,我的报应终于来了,老天爷这就是给我一个教训,让我到了30多岁,才为一个女人而疯狂。。。范范,你想象不出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时的恐惧,因为喜悦而恐惧,你知道吗?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,所以才会无意的伤害你很多,我只知道把你留在我身边,一辈子有多久,就留多久。。。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脸,看你微笑,听你唠叨,闻你发香,陪你到老。。。从没想过你会离开,从不敢想没有你的日子会是怎样。。。不要再说离开了好吗?不会再有伤害你的事情发生了,我不会再让你感觉很累,我们结婚生小孩,一辈子会永远平静的过下去。。。。。。” 被抱在怀里已经哭到颤抖的范美人,听到黑里程如此表白后,却更加悲痛难耐,紧握起双拳用力的捶打着男人的脊背,把这么多年所有的苦水都肆意的倾斜而出。 “你好可恶,你真的好可恶。。。总在我面前装谦谦绅士,最后却那么霸道强硬的就毁去我清白;你总说你在用自己的方式追求我,但你为何不能学会用温情来打动人?你总说对我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,但你有没有想过?只有最真挚的诚意才能取得别人的原谅,否则只会适得其反。” “你不会知道自己从前是多么的过分,我不在乎你在外面给我摆正地位,只求你能把我合理的介绍给他人,而不是随意的丢一句‘叫她范范好了’;我知道你对那些女性朋友都是良性交往,但你们在聚会里有交头接耳和拥抱时,难道不会想想我的感受吗?黑里程,我不是木头,我不是无动于衷,我心胸没那么宽,我会嫉妒,我会难过的要死你知不知道?在家里时爸爸妈妈都好娇惯我,舍不得我做家务,更舍不得对我说一句大声的话,可现在呢?家里的一切你都不过问,饿了就要开饭,想起了哪件衣服就要穿,我白天忙收拾屋子,洗衣服,做饭,好不容易等你晚上回家了,在家时你吃完饭就知道看你那球赛,不在家出去喝酒,回来吐一地我还要给你清理,我好讨厌收拾那些东西的你知不知道?我知道工作上,私事中你也有很多烦心事,我也知道你因为怕我担心所以才不会跟我说,但我就是希望能替你分担一下,哪管你说出来,骂出来,我都想跟你一同体会这一切,而不是你一想事情的时候就把我撇在一边,那神情冷漠的,我都以为自己存在的多余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你总是因为我一句错话而跟我大小声,过后你怪我不跟你沟通,你那点火就着的脾气让我怎么能跟你沟通?你总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替我决定一切,戒指的款式是你挑的,去吉林你简直就是直接向我爸求的婚,难道你不知道在床上求婚多么没诚意吗?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,但你纠缠我;我和付扬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,但是你卑鄙的把他逼走了去的北京;你不喜欢的衣服不让我穿,你不喜欢女人穿人字凉鞋也不让我买;就连你知道我那么喜欢小孩子,都会让我狠心的打掉,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恨死你了,我从来没有那么伤过,你知不知道,黑里程,你知不知道?” 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知道。。。。。。”从来没听过美人抱怨过这些,从来没见过如此这般悲痛的范范,身体承受着女人一拳一拳的捶打,黑里程感觉似内伤在心。 自己错了,一切都是错的。活了34年,黑里程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败。。。美人这一拳拳,像是敲出了他的所有懊悔和情感,如在世界末日紧抓住最后一缕希望,黑里程大力的像把美人嵌入进怀里,听她嘤嘤的哭泣,宛若扯紧了他的神经,弯身吻住范范的唇,似悲怆,似绝望。。。一汩汩流向两人嘴里的泪,不知哪滴是她的。。。还是,他的。。。。。。 黒六十七 直到今天,黒里程都不会忘记他阻止美人去北京那时的情愫。他觉得霎时豁然开朗,原来在这三年里的不知不觉中,自己已经被范范化成了绕指柔,敲开表面那个满不在乎,坚硬伪装的躯壳,内心里竟也会着从没碰触过的纤细情感,如此鲜活,有血有肉。 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泪,也是咸的。在过后例常的日志中,他曾写道:“一个真正强悍的男人,不怕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做不成英雄,我本来就不是,我只是个求爱的男人,为爱疯狂的男人。。。。。。” 范美人伸手刚要推开黒里程的胸膛,不想却触摸到他强而有力的快速心跳,跳的好快啊,那强而快的力度,像是直接要跳出来扣响自己的心门。。。范范知道。。。他也是在紧张激动着。。。。。。 抬眼看向男人那张一往情深的脸,美人发现他瘦了,真的瘦了好多,过年时被自己养到体重直逼185斤的他,如今却瘦到塌下了双颊。本就深邃的眼睛,因为消瘦而越发深陷,下眼睑那疲惫的黒眼圈,显得他的双眼就像一泓幽潭,被泪水洗过后似更加的清澈,让人能一眼就探进他的灵魂。 记住男人眼里残留的雾水,范范知道,这是她第二次看到,这个貌似铁石心肠,情感大条的男人流泪。第一次为的是兄弟情,第二次是为了她?那泪水此时就像是流进了范范火烧火燎的心里,不会瞬时熄灭,但却炸的火花‘啪啪’作响。 他们两人总是一起去剪发,熟悉到查鲁店里的小工们都管她叫“黑太”;这男人耳朵上的耳钉是自己帮忙挑选的,帽子是自己送的,手上的钻戒依然和自己的那只是一对,甚至连身上,沾惹到的总是属于自己的茉莉花香;他习惯了用她为他买的胡须膏,洁面乳,保湿液。。。但却从来不注意那些都是什么牌子,只会记住那味道,那种可怕的,习惯的味道。就像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时的花香,换作另外一种味道,他说都会感觉刺鼻。。。。。。 他习惯了她做菜的口味,在公司如果没应酬时,就算中午饿着肚子,他下午也要回家吃她做的饭;他习惯环着自己肩膀抚摸她的下巴,有时她都怀疑那男人当时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动作,一切就像是条件反射;他们的手机上,屏保是彼此的大头相片,来电铃声是彼此玩笑时的讲话,就连他所有的车钥匙上,都挂有他俩的迷你水晶相。。。。。。 他曾经说他的命都给了她,她曾经也在心里说过,跟他在一起,她连死都不会怕,当然也不怕活下去。而如今,眼前的这个全身上下,都已经刻有属于“范美人”标签的男人,自己还要继续跟他到海枯石烂吗? 就算看到范范眼里的是退却,就算看到住在一楼的爸妈,在房间门缝里的偷窥,黒里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抱紧美人再一次真心实意的恳求:“我们这一路走来,真的很累。。。我知道累的是你,委屈的也是你,但我自私的还是不想放手。你知道吗?你简直就是我的逆鳞,稍微碰一下都是疼的。。。现在,我不要求你原谅接受我,只求你不要离开广州,留在这个咱俩开始的地方,这次换我来爱你。。。。。。好吗?” 黒里程的肩膀,被女人哭泣的泪水润泽了好大一片。他感觉肩上的女人在摇头,每摇一下,他就用力的抱紧一下:“留下来。我不会再对你大声说话,不会再弄伤你半点,不会再骗你,不会让你付出的多得到的少。。。你给我时间,看我表现,如果还是令你失望,那我会亲自送你走。。。但是你现在别离开我好吗?别在我知道错了的时候,又不给我机会赎罪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了。”被按在肩上的头,发出美人闷闷的哽咽声。 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男人语气坚定的像给自己判刑。 “离开了对你我都好。”美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守的下去。 “分开了咱俩都会后悔一辈子。。。范范,从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后我就开始信命,因为有时感觉自己真的是在被命运捉弄着。而咱俩是注定要在一起,彼此牵系着又怎么能让你我属于他人?我是倦了,想要开始过正常的生活,所以我对你一直是个奢求。。。你说的没错,我从来都没顾及别人的感受,但今天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新生,似乎都快忘记自己过去是什么样子。。。老婆,让我再继续爱你好不好?我们结婚,养宝宝,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幸福的想逃。。。。。。老婆,别离开我,失去你,我的这一切改变都没意义了。。。。。。” 爱情,真是场迂回仗,短短几天的折磨,却让黑里程似是以为度过了几载春秋,折煞人,身心俱疲。 挣脱出男人的怀抱,范美人走到落地门窗前,看着外面的细雨浇灌着庭院中的花草,她眼里的泪,也似乎在洗涤着她的心灵一样。 黑里程走到她身后,看着范范空无一物的手指画着门外的水痕,“老婆,跟我回家好吗?” 美人没回头,手指也没停,“我可以留在广州。。。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,我要清静一下。” 黑里程的喉结涌动着,“你说怎样就怎样,你回家,我搬出去。” 范范的手指,落在了男人印在玻璃上的照映着,“那是你家,你为何要搬?我会自己在外面找地方住,你别再来打扰我。” “我可以不去打扰你,但我只求你,去高尔夫的那栋房子里住好吗?那是属于你的家,你住在那里我放心,算我求你,别拒绝我这个。”黑里程难过范范又在说“那是你家”,他就怕她总说这句话,所以去年在白云高尔夫以美人的名义置的这套物业,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,不想以后总让她拿划清界限来气他。 “我不去,那里和我没有半点关系,你别再强迫我做任何事。”几乎都快忘了,那套房子正是黑里程砸车那天下午,他们两人去地产那里付的首期。原来他说的不是玩笑,业主的姓名真的就只是写她自己。 “那是你的家,户主的名字是你。。。范范,别再跟我争执这个,那里保安完善,社区配套成熟,幽静中但又交通方便,你住那里,我才能让自己放心,答应我这一次,求你。”黑里程从没有过如此低声下气。 所以,当黑里程把她送到了高尔夫房子门口转身离去后,范范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,她在心里问自己,留下是对,还是错?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八 自己的天空,似乎灰霾了好久,今天不能说是雨过天晴,但是一早下楼后,黑里程竟然留意起物业庭院中的花花草草,好像自己从没有过赏花观月的雅好,但此时,手指轻拨着被雨水清洗过的灌木叶子,那抹嫩绿,盎然在男人的眼里,竟感觉有着如此葱郁的生机。 来到高尔夫处,用手里的钥匙打开门,黑里程悄悄的走了进来,反手又轻轻的把门关上。走去饭厅把手里提的早餐和水果都放下,瞄着空无一物的厨房,望着客厅里当初只配备简单的沙发和电视,黑里程在算计着,这里还需要添置些什么。 看范范的卧室还没有动静,黑里程拿过一张纸笔,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句留言—— 宝贝 家里有很多用品都没有置添齐,你暂时对付一下先。 早餐买好了,还有水果,我把附近几家饭店的送餐电话都要了来,你下午饿了就叫餐吃。 爱你 把字条压在了客厅的茶几上,黑里程直起身刚转身要走,不想范范却正站在他的身后。想到美人说不要他来打扰,男人顿时感觉极为尴尬,无意识的推了推自己头上的帽檐,似慌忙的为自己解释:“呃。。。我怕你刚来这里还不熟悉环境,所以给你带来早餐先。。。你吃完后可以下楼到周边走走,这里的园林建设,比我们上一次来看的还要完善,嗯。。。记得带钥匙。” 好想能继续留在这里,但为了不使范范厌烦和排斥,黑里程还是克制住自己,告之完后就向大门走去。但与美人擦身而过时,他却留意到范范的身上有了好几个红包,那应该是蚊虫叮咬所致。 拉过美人的胳膊仔细打量,黑里程皱着眉头问道:“怎么,这里会有蚊子吗?怎么咬了这么多个包?” 缩回了手臂,并条件反射地挠了挠肿包的地方,范范走到茶几那儿看到了他的留言,但佯装无视般的走向了空中花园处,看着荒芜的平台,美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回答:“哪里都会有蚊虫,何况这才是九楼,下面就是游泳池,这里的植物又多,绿化成荫,怎可能不生蚊子。” 看着范范那冷漠的背影,她从头到尾没正视过黑里程一眼,观察了一下房间的门窗,男人不得不落寞的推门离开。。。。。。听闻后面的关门声,范范才转身走进客厅,来到茶几这里弯身拾起那张简短字条,看了一遍再一遍,接着把它折叠好才收起。 就在范范以为黑里程知难而退时,不想在同一日的下午他又出现在这个屋子里。美人错愕的看着他带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进来,他说是要装隔蚊虫的纱窗,让师傅过来先量门窗的尺寸。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行动派,纱窗要求他们尽快制作安装,家里缺少的几样家用电器,他下午去了趟苏宁就全部搞定。忙活到了傍晚时分,临走前,他没有要求和范范一起吃晚饭,而是不知从哪里拿出来几盘蚊香,点燃后把每个房间都放置了一个,默不作声的,在他走后范范闻到香味才发现蚊香的存在。。。。。。 范美人心里想,可能爱情面前,高智商人都会变智障。她一直是傻的,从三年前的懵懂,到如今的成长,其实她似乎一直都是在单纯的守望幸福。哪怕带给她的幸福只有一点点,就已经让她感觉安慰,收获积累。 那个男人说,有纱窗方便,可以防蚊虫进来,安装是相当必要的。但她一个女人不方便监工,过程中出现问题和质量的好坏她也不懂,所以他这几天一直都在。他在的时候不会来打扰她,不太会和她说话,只会默默的吸着烟看工人们做事,但当她出现在视线里时,他的眼里就会只有她。 看她竟然独自买回来一个便宜且简单的电热锅,那男人干脆拉着她去家乐福大肆采购厨房及民生用品,当晚烧出的菜,她没邀请他,他只能黯然的闻着香味,在饥肠咕噜中独自回滨江路的家。纱窗的安装进行了三天,黑里程就闻了三天的美味,到了最后一天完工,工人们都走了后,趁着范范不知去哪里逛街,那男人像发泄一样把中午剩在锅子里的饭菜都一扫而光,也不管菜已凉,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后,他才得意的悠哉离去。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,范范在一阵‘啪’的摔击声中醒来,走出卧室来到客厅,不想却看到黑里程拿着喷雾剂和方巾在擦试液晶电视的显示屏。看向地上和茶几上,到处都是打碎鸡蛋后喷溅出的粘液,范范在想着,这个男人又过来干吗? 发现自己吵醒了范范,黒里程并没有停手,依然继续和顽强的粘液抗衡着。没有回头但嘴里却解释:“妈在帽峰山买了好多农家土鸡蛋,说是让我给你送来些,没想走到这里却失手让我给打烂了,都喷来电视这里。。。这东西怎么这样难擦?妈的。。。。。。”那男人最后已经演变成了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,就见屏幕被他擦的也越来越花。 美人无息的听着并没有作声,松开放置在地上三排盒子的绑带,看能否捞几个完好无损的鸡蛋出来。两人就这样悄然无息的各做各的,范范清理好茶几上的残渣,就想要过来解救被那男人糟蹋到惨不忍睹的电视,刚走到他身侧,却看见男人抬起的右手上满是点点的针孔,甚至还有一大块淤青在上头。 来回巡视着男人另外一只手,也同样针孔累累。范范把视线调回男人身上,发现他竟然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,裤脚她昨天发现的那块脏渍还在,T恤他从来都是要一天一洗。头发长了他没剪,胡子长了他没刮,就是脸,都没洗到如以前般不泛一点油光。。。范美人从没看黒里程这般邋遢过,在自己的照顾下,她从没让这男人这般邋遢。。。。。。她好气! 感觉美人在他身边盯着自己,黒里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的手背,他苦笑了一下:“不小心睡着滚针了。” 范范气愤此时的黒里程竟然还能笑的出来,她气到胸膛上下起伏。站在眼前的男人和自己,就如同一个妈妈出差几天回来,看见心爱的儿子全身肮脏狼狈,像个从没人管的小孩。。。。。。 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立刻涌上了范范的心头,感觉难受但她把它归为气愤,气他还是不懂照顾自己,气自己竟然还会在乎。。。。。。 她像赌气般,上前抢过黒里程手里的方巾,冷硬且快速的对他说:“我来擦就好,你回去,离开这里。” 黒里程想不到美人竟然赶他走,他甚至都不知她此时的情绪是因何而来,但他没有质问,没有拒绝,看了她一眼后就要离开。。。就算他懊恼两人现在的疏离,就算他骂自己现在这一切都是活该,因为如今的他,不想再一次失去范范,所以变的极为小心翼翼。 是的,小心翼翼。小心自己的言行,小心注意美人的喜怒,小心怕自己想的不够周全,小心一不留神再让范范逃避。。。。。。 就在黒里程刚走到门口要开门离去时,后面竟然传来范范更绝情的声音:“从明天开始,你不要再来这里了。” 黒里程意外女人竟然说出这种话,回过头来就直直的盯着她,最终,还是无奈的缓缓开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。 看着男人那萧瑟的背影,范美人终于按耐不住,坐在茶几上咬紧嘴唇,抬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落下,但还是控制不了的恨自己悲哀的矛盾。 而那个男人,从第二天开始,就真的没再出现。。。。。。 黑六十九 范美人不知过了多久,她感觉似乎能有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个男人。她让他走,他就真的走;她让他别过来,他就真的没再来。他该听话的时候反叛,不该听话的时候顺从,范范气愤黑里程从没有如此听话过。 美人是在极为矛盾的情绪下赶他走的。第一天她独自度过的清静,第二天夕阳西下她感觉困惑,第三天眼看又将过去她开始担心。。。。。。难道那个男人要放弃了吗?觉得够了不想再继续? 回想着那天看见他手上的针孔,想来应该是他有去做胃病治疗。此时所有的猜测都不及担心他的胃病来的重要,如果今天自己的身份如同以往,她一定会念到他去住院方能罢休,然而。。。。。。 范范独自在诺大的房间里感觉都快要烂掉了,不想出去走,只会发呆在沙发上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。这些天打她电话的有黑家妈妈,有黑家姐姐,有黑家两个可爱的小朋友,就是没有那个叫黑里程的男人。在电话里,谁都没有提起过他,她更自然的也不敢问出口,直到他真正不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时,范美人才发现,原来自己中他的毒,是这样深! 当冰凉的液体流入自己的血管里时,黑里程打了一个冷战,懒懒的问向一旁的老秦:“我这几天感觉好多了,是不是不用过来了?” 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说谎不看专家的男人,秦仔边为他调节吊针的滴入速度,边慢条斯理的回:“黄主任刚给我看了一下你的病例,他建议你住几天院彻底治疗一下。。。不是我说你,你以为那点尿酒喝到肚子里别人就没办法知道吗?我劝你以后别在我们医生面前说假话,饮食没规律,让你戒酒你他妈还喝,你要想早死的快我有办法让你痛苦少一点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衰人!我最近事多,没空住院。”不想理会那个流氓医生,黑里程干脆往后一躺闭目养神。 “范范那脾气还真够倔,你说你硬的也上了,软的也用了,如果再不能打动她,我劝你要做好思想准备,东北的女孩是挺难搞定。”秦仔知道最近黑里程和范范发生的这一切,因为那个国中死党没有向他隐瞒,想当初他和他那个漂亮的松原老婆就是范范给从中做的媒,因此他们一家和美人关系走的很近。 见黑里程没有出声回答,秦仔又接着说:“你俩现在正是僵持期,她不让你去,可能这段时间让她冷静下都会好些。而你也可以趁机过来住院治疗。黑子,不是我吓你,你这胃病真要尽早治,否则别范范回来了,你再把身体搞垮,那时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。” 哥们的话是为他好,公司的事因为胃病和范范也荒怠了好久。这些日子,白天他会来医院打针,晚上就会在家独自喝酒,去范范那里,每呆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,那女人的眼神和话语,总会打击的他就算胃不疼,心都疼。 可能他们俩人都需要冷静。办好住院手续,躺在医院病房里那张洁白的床上,黑里程手里玩把着电话,总是反复把美人的号码调出再消除,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告知她。告诉,是怕她看自己这几天没出现又胡思乱想,可他又害怕,害怕听见当她知道后会冷嘲热讽或蛮不在乎。。。最后,像是眼不见心不烦,黑里程干脆把手机一关,扔到枕头底下便蒙头大睡。 她的怀疑是真的,挂上和全红的电话,范范暗自恍惚着,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是去住院,似乎从自己赶他走的第二天就住了进去。而自己之所以今天才知道,原来是黑里程交代给秦仔,让他老婆不要告诉自己,以免再让她担心。 难道他不知道吗?自从和他在一起后,自己一直就没有省心过。操心,担心,小心,用心,爱心。。。。。。他哪里会上心的一一数过! 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坐在客厅发呆了一个下午,不想在黄昏时分有人突然按家里门铃。美人跑过去接听可视对答机,却意外来人竟然是杨霍。 开锁放他进来,杨霍一出电梯,范范就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公文包。就在她疑惑时,杨霍把提包递给了过来,说道:“这是黑生特意打电话让我给你送来的,他怕你自己在家单看电视会无聊。。。呃,他还让我告诉你,如果你要用车或有事,打电话直接找我就好了,我的电话是。。。。。。” 美人恍惚的看着他,就在杨霍说完好久后,她才如梦方醒,已经放弃所有坚持的问他:“他还好吗?” 杨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,就算他没亲眼见到这两人最近的经过,但从前一段时间老板的作息和状态上的反常,就多年了解黑家的员工来说,在公司里早已经八卦的风言风语。 “我是今天早上接到黑生的电话才知道他住了医院,他好久没去公司了,之前打电话他都说不在广州。。。我刚从医院过来,他瘦了好多,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。。。他没有对家里人说他住院,所以这么久以来就他一个人在医院里。老板娘,我们外人都能看出老板对你是真心的,你去看看他,好不好?”杨霍真情实意的说着,之前作为员工或许总是喜欢看老板身边的热闹,但当这对璧人真正的要分手时,他们又会为之遗憾的感到不舍。 范范木纳的看着杨霍离去,麻木的关上房门走进卧室。打开提包拿出电脑,才发现这是总放在黑里程办公室里的那一台。 他知道自己有时嫌看电视无聊便会上网玩些小游戏,大型的网络游戏她不会玩,那些被他嘲笑为弱智的推箱子和大富翁等小游戏便是她的最爱。范范回忆着三年前,她无意中在QQ上发现了另一种面貌的黑里程,在他的文章里,言语的玩世不恭,对现实的抨击深刻,却句句都令她心动。不久前他还在开玩笑,说有一天他会写下他们两人的故事,不是为世人所留传,却要为她,而留下回忆。 幸福中,不知苦涩滋味。到今天,范美人想起两人曾经的共同度过,片段影像都会让她苦胆断肠。手指轻抚过笔记本那润滑的弧线,范范掀起开机,找出一首曾经属于两人的歌曲,在音乐中,品味过去。。。。。。 黑七十 自己去那男人公司时,从来用的都是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脑,而放置在一旁的笔记本,他说里面都是一些客户和公司的重要资料。 心里想着病房中的男人,手上无意识的滑动着鼠标,打开他总是把相片放置在的E盘,不想没看到相集,却看见一个标题为“黑公黑婆”的文档,打开来看,里面都是他用word写的文章。 范范知道黑里程有用电脑写日记的习惯,他曾经会选择性的把有些日志放进自己的空间里,她看过,也可以说她是从文字中,才渐渐的对他这个人改观。看着能有几十篇的文章,标题自己从没见过,受着好奇心的驱使,美人按着时间顺序,打开来,一篇篇仔细的阅读。。。。。。 望向窗外的紫荆花迎风摇摆,今天的广州又是一个大好天气。黑里程感觉自己从小到大,似乎没有过如此名正言顺的摆烂,就连年轻时颓废,都不曾让自己停下来。累了,病了,大不了回妈家把自己往床上一抛,任他们骂,任他们照料,把自己当作成案板上的肉,想到这样耍赖着别人多好。 他从来都是掌控着开始,结束,却被动着过程,其实他是懒得应付过程中的一切,他要的,就是得到时那一刹那间的满足。即使现在,和美人走到今天,就算能预测到未来,但面对现阶段的矛盾,黑里程也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奈。似乎如同范范所说,自己变的在乎了,在乎到竟开始悲观,害怕失去。 黑里程承认,住院的这段时间自己成为了一只鸵鸟,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往不利的冲锋战将,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,他在审视自己中又伴着期望。。。他在期望美人来看他?他在期望美人的回头?还是会最终等来美人彻底的不再问候? 恨自己竟然也会懦弱,黑里程翻身下床,打算出去外面庭院呼吸新鲜空气,放松自己。。。。。。 走下出租车,范美人在广医二院的门前徘徊了下,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住院部,顺着护士的指引来到那个男人的病房,没想到他却不在。看向床铺有褶乱,范范上前用手给它抚平,归理枕头时,却发现几根男人掉落的头发,有黑的,也有白的;房间很干净整洁,想来这样的单独病房都应服务照顾周到,范范从胶袋里拿出一个从家带来的果盘,把已经洗好的提子和苹果都轻轻的摆放在里。 拿起刚才发现被他扔在枕头底下的手机,那竟然是关着的。自从阿风去世后,那男人几乎一天24小时都全开着,所以此时能看出他的情绪很不正常,似逃避到与世隔绝。 美人轻手给他开机了,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,看着自己的笑容,原来那曾叫做——幸福。 那个男人在文里写道:“就想这样看着你到老”,难道每次早醒时他的专注,就是在描写他这样的心情吗?他说:“只要你,我才能有幸福”,曾几何时,他竟开始会理解幸福的定义是如何。他说:“范范,范范,这就像是一个咒语,怎能让人不上瘾?”原来,自己也是他的毒。。。。。。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,他的文章里开始出现她,时间越接近,她出现的次数越多,似乎也就越沦为主题。他写亲情友情里有她,写社会杂锦里有她,写人生道德观里有她,写讽刺调侃里有她。。。她不知道,原来自己一直是被他带在身边。 一个人是否有真情意,只用眼睛看那都是肤浅。美人想自己不是固执的智障,不是眼盲心也盲,即使自己也有骄傲,曾在离去,留下中游荡徘徊,但不能否认,那个男人的改变和心意她都能看到。 一个人,不能对自己说谎,所以范美人相信,黑里程在日记里的字句言辞都是真的。写作的时间假不了,发生的事件假不了,对应着当时两人冲动的针锋相对,原来过后的他,也会为自己的态度感到后悔。这个总是善于为自己雄辩的男人,范范气他为何不能彻底对她敞开心扉,总是误导她,他自己是对的,总是因为他的骄傲而使两个人互相伤害。 他说的没错,这或许就是命。命中他们都是彼此的克星,就像两只刺猬,明知道会受伤,但也要彼此抱紧相互取暖。 或许,是放不下了。范美人不知道,这辈子除了黑里程,自己还能否对其他男人动心,即使离开他不想再去爱,但可能他都会像梦魔一样如影随形。爱情,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可讲,你要学会付出,同时也要学会忍受。 纵观她和黑里程在一起的这几年,范范想自己胜在从容,但败在爱他,而自己未来的幸福,就在这权衡的一念之间。 要再赌一把吗?要用自己的今生赌黑里程的真心回报吗?她想最后一次赌自己留在黑里程的人生里,不是过客,却是永远。。。。。。 在外面的食堂解决完晚餐后,黑里程信步走回了病房,打开门便看见桌上摆着一盘自己爱吃的水果,一看那果盘的花纹,他的心跳不觉得由衷加快。窜出门外拉过一个护士便问:“下午有谁来过我病房找我?” 小护士愣了一下,但也清楚的回答:“哦,听说是一个很高的靓女,见你不在,没多久她就走了。” 麻木的走回了房间,黑里程呆愣的坐在床铺上,鼻子里缭绕的仿佛正是美人的花香。她终于来了,黑里程喜悦着范范还是在乎,但又多疑她是因为出于同情心软才来探望。他是要她百分之百的回心转意,里面不要添加任何怜悯心软的感情在里,自己再两天就要出院了,为了要让她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自己,身体一定要好起来。 黑里程就在喜悦中等待着希望,等待着美人的再一次出现,昨晚亢奋到失眠,一早又强打起精神守候在病房里,不敢去外面散步,只怕今天会再次错过范范的来临。 可是就在漫长的午后已经迎来夕阳时,范美人却依然没有出现。。。。。。 黒七十一 辗转反侧又一个晚上,第二天大地万物刚在苏醒,黒里程就再也按耐不住的穿起便衣,离开医院,飞也似的来到了范范的门前,拿出钥匙就开门走了进去。去他妈的自尊和大男子主义,他就要问问美人为何前天去了医院,但昨天却没再出现?惹的他在短短的一天患得患失中都快疯了。这次,他决定,就是范范拿扫把赶他走,他也不会再离开。 一踏进客厅,黒里程就感觉厨房有动静,疑惑的过来张望,却看见了里面正是那个曾经感动过他的温暖背影。看见流理台上放置的食材,原来她是在褒汤,但为何要一大早上起来褒汤?当黒里程认出其中的材料里,有对胃病保健功效的猪肚和白胡椒时,他才恍然大悟。 感觉到了身后有人,范范惊慌的迅速回头,不想却看见本应躺在医院的男人正倚在门口看着她,她呆愣的张嘴要说什么,但没有说出来,接着她就被扯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,那是她曾经的栖息地,现在她却要贪婪着呼吸他的暖。 “你知不知道?昨天我在病房等了你一整天。”死死的抱紧美人,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,此时的黑里程不在乎让范范知道,他对她的不来探望会有多么的紧张。 “昨天我去了清平路买药膳,原想煲汤给你送去,可是我。。。。。。”范范承认当时自己犹豫了,像个胆小鬼,即担心他的身体,又怕这主动的妥协令他以后瞧不起她。。。直到又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,美人才决定把所有的坚持和自尊都放下。她想爱情就如同这个道理——有舍便有得。 黒里程心知美人的矛盾,忙说:“我理解,我理解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老婆,我想你”。分开和美人的距离,黒里程直直的盯住她的眼,毫无保留的坦诚这些日子的想念。 听闻这句话,就见范范低垂下头,眼里的泪水如珠帘,一串串落下,掉到了地板砖上,就像砸在了黒里程的心里一样。 “范范,我爱你。。。你爱我吗?你还爱我吗?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对不对?”男人告白完,紧接着就发问出一连串的索爱。从没有活的这么累,黒里程觉得够了,还说什么等范范三年,五年,十年。。。。。。现在就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,他就因为范范的不在身边而苦闷万千。 告诉自己爱她,是怕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,多么想继续和她走下去;问她是否还爱自己,因为无论答案是如何,那都将是自己努力赎罪下去的力量。 此时的两人,内心里波涛汹涌着,黒里程静等范范的回答,可那女人却只会落泪。他了解范范,知道那是个温柔聪慧的女人,她爱着自己,一直都是,按照她自己的方式,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上瘾。 “宝贝,你不回答我就当作你爱我,你开口说话我就当作你还爱我。”无耻的告之完,黒里程一口吻上朝思暮想的唇。不放开,这辈子就从没想过要放开。 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宛如两个人都要置对方与死地,直到肺部严重缺氧,难解难分的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彼此的唇。 气喘的捧住范范的脑袋,唇轻柔诋住她的额头,黒里程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。原来,真正的契合不单单只是在肉体上的交流,而是心灵上生死相随的牵绊。 一时间的静旎,令黒里程突然想说些什么,可一开口竟是自己都没想到的:“好喘!” 看着他真是大口的喘着气,连带胸前的肌肉都大波动的上下起伏,范范笑了,就像回到从前,这男人总会没头没脑的蹦出一些无厘头的话,常常搞的她哭笑不得。 “我还没洗脸”,美人逗他。 “我也没刷牙”,话音刚落,男人卑鄙的再度吻住了女人的唇,就像回到从前,吃一口她最讨厌的榴莲,便逮到她直接吻下。。。。。。 就算极力的当那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,但两个人之间也似有着异样的不同。范范陪伴着黒里程一直到出院,一天三餐搭配好合理的饮食,一段时间里,那男人身上不再有那些烟味酒味,浑身清爽的就像个优质男孩。黒里程每天早上来范范这里报到,似乎比上班都要勤快,忙碌了一天再回去那里做下总结,然后在傍晚时分,虽万般不情愿,但为了两人能有个崭新的开始,黒里程还是会独自开车回去滨江路的家。 经过了这一场,消耗掉两人大量意志力和精力的消磨战,黑里程和范范似乎把他俩的感情看待的更加稳重。脱离开最早时两人在肉体上激情澎湃的互相拜读,现在他们的相处,看似疏远了,但却在心灵上得以升华。就如同诺亚方舟,只要留下来,那就能再呈现一片永恒的人间天地。 冲突灭了,和谐得以燃烧。 黑里程的急躁脾气还是在,但他现在学会了心平气和听人解释;家里的事,范范身边的事,黑里程还是会霸道的三下五除二痛快解决掉,想一想再回过头来对美人说,“我只想把结果稳妥的拿给你看,不想你为了这些事而操心”;黑里程晚上出去玩乐很少了,大多时间都是陪着美人在家看电视或DVD,就是出去和朋友有约,也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她;每天早上黑里程来到范范家时,都会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吻了又吻,直到那片瘀青全部消褪,他的心才不那么自责万分。他的吻中带的从来都是惊涛拍岸,但此时却又多了似水柔情,范范想,或许她一辈子受不了的就是这个,当他对自己施展出独有的黑式温柔时,那或许,正是她劫难的开始。 渐渐的,范美人会和黑里程一起回去祈福看黑一家,不再疏离关心她的朋友们,和北京的付扬也做了取消签约的解释。她知道两个人现在实属分居中,早上那男人来了她没赶,晚上那男人要走了她也没留。他是聪明人,知道应该要为他俩前一阶段的事件做沉淀,要重新开始,就要先稳重务实。所以,当每次他亲吻范范几乎要到欲火焚身时,他都会猛踩刹车,疼痛的控制自己。就算美人当时也被盅惑的意乱情迷,但她感谢黑里程能给她空间和时间让自己再度适应。她知道他的痛苦,也知道对于他来说很难,因为那个总是抵住自己身体的火热坚硬,她知道是什么。。。。。。 再度回到黑家,那群可爱的人们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状态,依然就像平常他们俩人的回家吃饭。黑里程和黑家爸爸会如往常般,和保姆阿芹探讨当天饭桌上的菜色;黑家姐姐依然见到范范就往自己房间里拉,让她点评自己最近的战利品;黑家妈妈继续像捉小鸡一样,到处捞着难喂饭的悟能,偶尔上来那更年期脾气,大人,小孩,就连狗都会一起骂;而悟空小小年纪,回到家一定是PSP不离手,气的她老妈不顾有孕在身总是破口大骂;难得姐夫阿衡在家,见黑里程和范范回来,还是字字千金,十几年不变那一句话:“回来啦”。 范范感谢黑家没有直接参与她和黑里程之间的事,就是今天回来,都没有再提起或质疑,像往常般,大家对她不会特意的热络,就像对待自己家人,依然会在用餐后,谈笑风生的聊着,吵着。。。。。。 舒舒服服的冲完凉,范美人走到黑里程的门口处滞留了一会,才慢慢的开门进去。房间里的男人正靠在床上看书,看见她进来,自觉的就往床边靠了靠,美人见他这举动,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,这个表情让黑里程看到了,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和自己同床共枕。 “呃。。。今晚就对付一下先,如果我去其他的房间里睡,爸妈知道了难免不会起疑心。”合上了书,黑里程等待着范范的反应。 没想到那个女人只“哦”了一声,便上床背对着他紧靠床沿躺下,黑里程见状,立刻把台灯一关,也接着钻进了被里。两个人同盖一张被,但因中间的空隙好大,使得黑里程感觉似乎比刚才的空调温度还要冷。挪到了范范温暖的背后,张开手臂把她拥住的同时,黑里程说了句“好冷”,接着就把美人的身体面向他转了过来,拉起她的一只手就惯性的放在了自己的腋下,这个动作,几乎也被范范培养出了条件反射。 范范没有挣脱,似乎也在享受着美好,黑里程那只咸猪手,此时也像无意识的缓缓爬上了女人的丰满。轻手揉捏,不敢太过孟浪,掌心里沉甸甸的重量,让他记忆起美人身上的每分每毫。 耍赖的把脑袋埋进了女人如云的秀发里,黑里程用嘴唇拱着范范的耳垂,喷出的热气惹得她好痒,痒到颤抖的似乎不只是耳朵,还有整个身体。。。。。。 黑七十二 男人的吻,从嘴唇一路蔓延到胸前,当那颗小巧颤抖的樱桃被他竟然用舌头卷在嘴里时,范范立刻感到自己的下面涌出来一股热流,男人有知道,因为他的手正在那里。 两人悄声无息的就像要打一场闷仗,谁都没说一句话,只会用彼此的身体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和需要。女人的每寸肌肤,男人都认真的仔细膜拜着,像是重新找回自己的珍宝,爱不释手。 女人与之纠缠的长腿,无意间碰触到了男人双腿间的坚硬,那炙热和巨大立刻让范范霎时清醒,用手推开男人正在吮吸的头,紧接着就坐起了身,然后她看到了黒里程因为意外她的半路刹车,而流露出从没有过的难过和沮丧。望向自己眼里的他,此时神情无助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。 赤裸的跪在床上,范范伸手扳过黒里程的脑袋,轻抚他下巴那片扎人的胡子茬,缓慢的一点点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,“这次换我来”。 激情的令人难忘。今晚的范范宛如一只疯狂的母狮,跨坐在男人身上,似乎在统领着属于自己的地盘。仿照着男人从嘴唇一路吻下,来到那上下涌动的喉结处,上面有几根胡须还没有刮干净,范范上前惩罚性的大口咬了一下,在男人皱着眉头中,她又来到了那平坦健壮的胸前,学着他平常吻她的样子,轻柔的舔砥那小巧的乳晕和米粒,缓慢的,然后突然大力的含在牙齿中软硬兼施。就在男人无法忍受的要把她的头搬开时,不想美人却邪恶的继续向下滑去。。。。。。 黒里程想美人一定是故意的,故意在报复,他被她那灵活的小舌挑逗的快去见了阎王。那麻醉的神经和自己强劲的心跳迫使他就要立刻得到,刚要拉起美人自己翻身上马,不想却被女人提前一步突然坐了上来,那霎时被紧致包裹住的刺激,让黒里程失声的低吼出来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痛苦,还是欢愉。 美人像个女战神般有节奏的律动着,半伏下的身,使她披散下来的秀发掩盖住那对诱人的视线,男人伸手拨开秀发到女人耳后,接着就想握住眼前那对重见光明的玉秀双峰,但却被女人打开了手。直挺起身,范范露出了一抹邪笑,看的黒里程直发毛,不然,这个女人真就开始了最最杀人与无形的三浅两深。 “宝贝,饶命。。。我快忍不住了。。。”痛苦莫过于此,对于一个好久没有莋爱的男人,怎么能受的了这种折磨? 感觉自己已颤抖,黒里程大手扶住美人的纤腰就要助她加快速度,可那女人却突然静止不动,趴下她的脸对那男人说道:“我还没有要来,你不可以这么快。” 再这样玩下去真的会死人。此时黒里程已经顾不了范范的威胁,一个有力的挺身便坐在床上。一口含住那一直招惹他的粉嫩乳樱,大手捧住女人的双臀就开始快速进攻,空出一只手来伸进两个人结合的中间,找到那粒敏感的珍珠就开始了三方位的强力攻陷,直到高潮来临,感觉,那就是天堂。。。。。。 他们的爱情,从开始就是伴随着欲望而碰出的情感花火。女人上半身的感性,男人下半身的多情,只要中间能有感情做牵连,那就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生。而要想这个人生得到永恒,豁达的人不看过去,睿智的人不看未来,聪明的我们只要把握好现在,那么必将是,不在落叶中灭亡,就在萧瑟中重生。 这就算是重生吧!别再抱怨谁对不起谁,别再抱怨谁窝囊的放弃坚持,如果有人能给你一个实现愿望的仙女棒,你是不是第一个愿望就是要自己幸福呢? 范美人在吉林的婚礼上流泪了,黒里程把她的身体转了过去,低头浅尝那晶莹的泪水,好咸。 有时候一个人流泪,并不是悲伤,而是因为太过幸福。而此时乃至以后的美人,黒里程十分确定,他会让她与悲伤绝缘。 黒里程在广州的婚礼上看到了范范幸福的笑脸,从此知道了,原来给予是这样美好。它能带给最心爱的女人永远的微笑,能换来一个和谐的生活,在它的构建下,更能打造一个美满幸福的家。 布里斯本的阳光明媚,天蓝,海蓝,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,像闪耀夺目的极品钻石。q 黒里程和范美人十指相扣,信步在Gold coast那美丽壮观的沙滩上,范范停下来看前方正在在堆沙滩碉堡的一家人,爸爸妈妈带领着四个不同大小的孩子们在努力的施工着,那快乐且无忧的笑容感染着她。范范笑了,看了一会儿便把脸转向了大海的一边,注视着远方,似在看着游人在空中的滑翔,也似看那激情彭湃的海浪。 男人从身后拥住女人入怀,颈首相依的一同看向不知名的远方,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都在享受着风雨艰辛过后的相互依靠。 “老公?”突然范范叫住了他。 “嗯?”黒里程低声询问。 “我爱你!”似乎这是范范第一次对男人完整的表白。 。。。。。。 “我知道。”很久过后,男人埋在女人的发香里,才沙哑的做出回应。 是的,黒里程和范美人终于如愿的结婚了,就在广州这个温暖的冬天。过后,他有在日记中总结:“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而我的婚姻,则是刚从爱情的坟墓里走出来,来到婚姻的大门,轻推开,发现里面宛如天堂。所以我认为说那句话的人是走错了路,可能前面太平坦,没有波折,以至变得后来经不起风雨。而我的从前太坎坷,披荆斩路,才能迎来后面的满庭花朵。可谓,愈曲折,愈见大风景。” 对于这两个人的未来,可能会再有风雨,只是风雨过后是彩虹;可能会再有吵闹,只是吵闹过后更执着。因为彼此都不会再为对方的心灵真正添伤,不再有痛,跳动的只能更鲜活。 走进了婚姻,这就像是男女之间的一场阅读。年轻时,我们以诗人一样的激情朗诵彼此的肉体;中年时,我们以散文一样的平和来欣赏彼此的温情;老年时,我们以小说一样的沉静来描写彼此的回忆。。。。。。 而黒里程和范美人,艰难险阻步入了婚姻的大门,迎接他们美好人生的,却才刚刚开始。。。。。。 黒梢 凌晨两点。 刚和老婆在床上人神大战完三百回合,高潮迭起后,亢奋的神经逐渐平静,感觉全身的毛细孔都在扩张,舒服的令人想要叹息。倚着床头坐起身,刚抽出一根烟点上,就闻身边幽幽的来一句“没记性”。 这男人活的窝囊,把手上的烟掐掉,抱起已经脱骨的老婆走向浴室,给两人洗了个战斗澡,又抱着已经意识涣散的女人回到了床上。侧身躺下,用手支着脑袋看女人脸,一向不听使唤的手又开始作祟,沿着女人挺直的鼻到饱满的唇到尖巧的下巴,缓缓逐一描下。。。。。。 朦胧中的女人刚向老公的那边翻个身,伸来的手便打到了一个硬板似的东西,恍惚的睁开眼睛一看,原来那男人在床上打着电脑。7 “怎么还不睡?连载还没有写完吗?”女人想也知道他又在写小说。 “写完了,刚写完。”男人见吵醒了女人,便关机合上了笔记本。 “终于写完啦?你好慢哦!”都没睁开眼,女人一把就揽住了男人精壮的腰。 “呃。。。他们的故事,比较难写。”男人放下电脑后,钻进被窝里重搂回女人。 “是哦?。。。结局怎么样?讲给我听听。”此时的女人,已经因为有点小小的好奇,而逐渐清醒了。 “还能咋样,谁都逃脱不了对方的手掌心。。。不过,我让他们是在床上开始,也在床上结束。”男人贼笑着。 “啥意思吗?听起来就色色的。你很搞唉!”女人就知道这男人写东西一向不正常,把身体翻过去不想理他。 “老婆,要不要咱俩也身体力行下?”男人摇着女人的肩膀,诱哄着。 “病人。睡觉,睡觉,我睡了。。。。。。”女人不搭理男人的无赖。 “老婆。。。老婆。。。老婆。。。。。。”男人继续骚扰。 看着女人真的熟睡过去,男人专注她那如花般娇容,在心里对她说—— 老婆 你知道吗 家里这一张床 一条被子 是我们两个人 永远的 幸福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您下载的小说来自:爱去TXT小说下载站:www.27txt.com; <--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书籍名称:黑的就是你 作者:泠墨然 本书籍由网友“阿呆、小布丁”上传 日期:2010/9/23 19:04:57 书本网 http://www.bookben.com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om -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.0小说网站,和好友一起上传、下载、分享TXT全本小说。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,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,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--> "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.bookben.com --- 手机访问: m.bookben.com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"